第217章 据点突袭 找到墨家账本-《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黑狼自尽的血腥味还没散尽,悦来客栈的气氛就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铅。谢珩站在牢房里,盯着地上那摊发黑的血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长刀。这西域秘宗的毒药烈性惊人,入口即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显然是黑狼早就藏在牙齿缝隙里,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天。

  “这老小子倒是条硬骨头,宁死也不吐一个字!”苏墨踹了踹墙角的木桶,木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震起一层灰尘,“这下好了,火药工坊的具体位置、沈万堂和瑞王私下怎么联络、还有没有其他隐藏据点,全成了无头案!”

  谢珩蹲下身,用匕首挑起一点血迹凑到鼻尖,辛辣中夹杂着西域独有的安息香气味,和之前缴获的毒箭毒素同源。“他不是硬骨头,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勾结瑞王谋反、屠杀漕帮弟兄、用毒箭滥杀无辜,桩桩件件都是凌迟重罪,招供了也是死,不如自尽还能落个‘忠心护主’的名声,让瑞王记着他的好,说不定还能善待他家人。”

  他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不过没关系,死了一个黑狼,还有李默,还有瑞王在乌镇的城南宅院。李默招供说那是瑞王的指挥中心,藏着不少核心机密,我们要找的账本,十有八九就藏在那里。黑狼一死,他手下群龙无首,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赵虎一拍大腿,眼中闪过狠劲:“谢大人说得对!趁他们人心惶惶,我们连夜动手!黑狼的残党刚被打垮,肯定没反应过来,正好打个措手不及,把他们一锅端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谢珩当机立断,快速部署战术,“苏墨,你带十名弟兄走后院翻墙,解决掉后院的守卫,然后控制住东厢房——那里大概率住着据点的核心人员,别让他们通风报信或者销毁证据;赵帮主,你带二十名弟兄正面强攻大门,故意制造声势,把大部分守卫都吸引过去,打得越热闹越好;我带剩下的人从侧门潜入,直奔书房,账本最可能藏在书房的暗格或者密室里。记住,以夺取账本为首要目标,尽量留活口,能抓就不杀,我们还需要从他们口中套话。”

  “得令!”苏墨和赵虎齐声应道,立刻召集弟兄们换装。所有人都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腰间别着改良弩箭和石灰烟雾弹,连李默都被额外派了两名弟兄看守,用铁链拴在马车上,防止他趁机作乱。

  深夜的乌镇静得只剩风声,青石板路被月光照得泛白,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沉寂。谢珩一行人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街巷里,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城南宅院很快出现在眼前,这座宅院比乌镇普通商户的宅子阔气得多,高墙大院,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门口两名黑衣人背靠背站岗,双手紧握刀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黑狼失联后,他们已经提高了戒备。

  谢珩示意众人隐蔽在墙角的阴影里,对苏墨使了个眼色。苏墨立刻带着人猫着腰绕到后院,后门的守卫正靠着门框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熬不住夜。苏墨屏住呼吸,像猎豹一样悄悄靠近,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守卫的颈后,守卫闷哼都没发出就软倒在地。弟兄们立刻上前,用布堵住他的嘴,捆住手脚拖到阴影里藏好。随后众人踩着墙头翻进后院,落地时像猫一样轻巧,直奔亮着灯的东厢房。

  与此同时,赵虎带着人猛地从阴影里冲出,大喊着“杀啊”,朝着前门扑去。门口的守卫猝不及防,刚拔出刀就被赵虎一刀劈中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宅院深处的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从房间里涌出来,手持刀箭朝着前门冲去,嘴里大喊着“有刺客”“守住大门”“别让他们进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谢珩趁机带着人从侧门潜入,侧门果然空无一人——所有主力都被前门的打斗吸引了过去。穿过栽满牡丹和芍药的庭院,书房就在宅院中央,青砖黛瓦,窗纸上还透着微弱的烛光。门口守着两名黑衣人,正探头探脑地朝着前门张望,显然是被那边的动静分了神。

  谢珩使了个眼色,两名弟兄立刻从两侧迂回,趁着守卫转头的瞬间,一把捂住他们的嘴,匕首顺势抹过喉咙,温热的鲜血溅在黑衣上,毫无声息地解决了守卫。谢珩推开门,一股墨香夹杂着陈旧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他点燃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书房:宽大的紫檀木书桌,桌面上堆着几本散乱的书,还有一方砚台和几支毛笔;身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摆满了古籍和画册;墙角放着一把蒙着灰尘的太师椅,看起来和普通文人的书房没两样。但谢珩知道,瑞王的机密绝不可能摆在明面上。

  “账本会藏在哪?”苏墨跟着进来,翻着书架上的书,指尖沾了一层灰,“总不能埋在地下吧?或者藏在砚台里?”

  谢珩没说话,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他仔细检查了书桌的抽屉,里面只有几张无关紧要的银票和一封信笺,内容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家常;太师椅底下也空空如也,敲了敲地面,都是实心的;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抽出来翻看,也没发现夹藏的纸张。

  就在苏墨急得抓耳挠腮时,谢珩的视线落在了书桌后的山水画上。这幅画挂在正中央,画的是江南水乡,笔触细腻,看起来颇有年头,但画框却异常干净,和房间里的灰尘格格不入,显然是经常被人触碰。

  “这里有问题。”谢珩走过去,伸手取下山水画,墙壁上果然有一个暗格!暗格门是用整块木板雕刻而成,和墙面的纹理严丝合缝,边缘还涂了和墙壁一样颜色的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暗格大约半尺见方,上面有个简单的铜制搭扣。

  谢珩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开搭扣,生怕里面有机关。搭扣打开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毒针或弩箭,里面只放着一个沉甸甸的铁盒。“找到了!”苏墨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被谢珩拦住:“小心有毒,先用布包着。”

  一名弟兄立刻递过来一块麻布,谢珩用麻布裹住铁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本厚厚的账本、几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还有一枚刻着“墨”字的黑色令牌。账本封面是深蓝色绸缎,边角已经被磨得发亮,显然经常被翻阅。

  谢珩快速翻开账本,上面用毛笔记录着一笔笔收支,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嘉靖三年三月,收沈万堂转交银五十万两,用于购买西域秘宗毒剂、打造火药;嘉靖三年七月,支银二十万两,墨家分舵购置弩箭千支、烈火油百桶;嘉靖四年五月,收盐税银八十万两,转交墨家研制烈性火药;嘉靖五年二月,支银三十万两,招募江湖人士、扩建乌镇据点……”

  “沈万堂!盐税!”谢珩的手指停在“盐税银八十万两”那一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果然和李默招供的对上了!瑞王截留的江南盐税,全用来资助墨家谋反了!”

  苏墨凑过来看着账本,忍不住咋舌吐槽:“这老小子也太敢了!把百姓的血汗钱当谋反经费,真是胆大包天!你看这一笔,给西域秘宗买毒箭就花了二十万两,比我们漕帮苏州分舵一年的收入还多,真是挥霍无度!”

  谢珩继续翻看着,账本后面还详细记录着墨家在江南各地的分舵位置——苏州、杭州、扬州都有落脚点,负责人姓名和联络暗号也一一在册,甚至还有与西域秘宗的交易明细,连毒剂的配方、火药的制作工艺都有简略记载。几封密信则是瑞王和墨家护法的通信,内容涉及起兵的具体时间、如何里应外合夺取苏州府衙等机密。

  “这些都是铁证!”谢珩合上账本,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有了这本账本和这些密信,瑞王和墨家勾结谋反的罪名就板上钉钉了,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就在这时,赵虎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谢大人,院子里的黑衣人都解决了,一共抓了八个活口,杀了十五个。但从活口嘴里撬出来个消息,瑞王的亲信带着一批机密文件从后门跑了,往城西废弃矿洞的方向去了,估计是去通知火药工坊的人转移!”

  “废弃矿洞?”谢珩心中一动,李默之前招供说火药工坊在乌镇西郊的废弃矿洞里,看来是真的,“不用追了,我们拿到了最关键的账本和密信,他们跑不掉。现在立刻回客栈,带上李默和所有战利品,连夜赶往苏州——沈万堂在那里,我们得赶在他销毁证据前找到他,把江南盐商这条线也揪出来!”

  “好!”众人齐声应道,立刻撤离城南宅院。临走前,苏墨还特意在厢房里点了一把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既能制造混乱掩盖行踪,又能让瑞王的残党以为据点被彻底烧毁,放松警惕。

  夜色中,马蹄声急促地踏过青石板路,朝着苏州方向疾驰而去。谢珩坐在马背上,从怀中掏出那面小巧的铜镜,轻轻敲击了三下,镜面泛着柔和的蓝光,像是林微温柔的目光。“林微,我们找到账本了,瑞王截留盐税、资助墨家的证据确凿。等拿到沈万堂的罪证,找到火药工坊,这场仗我们就赢了大半。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查清所有真相,回到你身边。”

  铜镜的蓝光闪烁了几下,像是在回应他的喜悦和牵挂。谢珩握紧铜镜,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意——等这一切结束,他一定要带着林微看看江南的春色,补偿她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

  而此时的苏州沈府,沈万堂正坐在书房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神色焦躁不安。他已经三天没收到乌镇据点的消息了,派去打探的人也石沉大海,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

  就在这时,一名亲信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头发散乱,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不好了!乌镇据点被谢珩端了!黑狼大人自尽了,账本和密信都被谢珩抢走了!”

  “什么?!”沈万堂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茶水溅湿了他的锦袍,他却浑然不觉,“你说什么?账本被抢走了?谢珩怎么会找到乌镇据点?”

  “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谢珩带了漕帮的人连夜突袭,据点里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个弟兄侥幸逃出来,一路狂奔回来报信。”亲信趴在地上,声音颤抖,“老爷,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销毁和瑞王有关的所有证据?再派人去矿洞通知他们,把火药和工坊都炸了,不能给谢珩留下任何把柄!”

  沈万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沉默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炸!必须炸!立刻派人去矿洞,让他们把所有火药和设备都炸了,一个不留!另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瑞王的封地,让他提前起兵!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拼一把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亲信连忙爬起来,转身匆匆离去。

  沈万堂站在书房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眼中满是阴狠。他经营江南盐商多年,积累了万贯家财,本想跟着瑞王谋反,事成之后封官加爵,享尽荣华富贵,没想到却被谢珩打乱了所有计划。

  “谢珩,你坏我大事,我绝不会放过你!”沈万堂咬牙切齿地低语,手中的玉佩被他捏得粉碎。

  夜色中,沈府的灯火彻夜未熄,一场针对谢珩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