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陷阱擒凶 石灰粉阻灭口者-《养成一只黑化权臣》

  纵火的老杂役被临时关押在翰林院后院一间废弃已久的柴房里。这柴房年久失修,四面漏风,门是破旧的木板门,一推就吱呀作响,墙皮还时不时往下掉灰,比苏墨武馆里关押地痞的柴房还简陋。

  苏墨带着两个从漕帮借调来的弟兄,寸步不离地守在柴房外,一脸不放心:“这破地方也太不靠谱了!风都能吹进来,墨家杀手一撬就开!阿珩,要不咱还是把他转移到我武馆的地窖里吧,那地方有三道铁门,还有机关,保证让墨家的人有来无回!”

  谢珩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柴房周围的环境——柴房位于后院角落,只有一条狭窄的甬道通往外面,甬道两侧是高墙,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不用转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老杂役就是最好的诱饵。墨家做事狠辣,绝不会让他活着泄露更多信息,一定会派人来灭口。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正好抓住一个活口,问问墨家的底细。”

  苏墨眼睛一亮:“好主意!那咱得好好布置布置,给他们来个惊喜!”

  两人立刻动手设陷阱。他们在甬道入口光线最暗的阴影处,拉起了一根近乎透明的西域天蚕丝线——这丝线是谢珩从之前缴获的西域秘宗杀手遗物中找到的,坚韧无比,且不易察觉,高度恰好卡在常人脚踝处,刚好能让人失去平衡。

  接着,他们在甬道上方的房梁阴影里,巧妙地悬挂了六个装满生石灰粉的布包。这些布包的悬挂绳经过特殊处理,用细麻线轻轻连接到地面的天蚕丝绊马索上,形成一个简易却高效的触发机关——只要有人被绊马索绊倒,细麻线就会被扯断,布包坠落,石灰粉会瞬间弥漫整个甬道。

  “还得加点料!”苏墨拍了拍手,从怀里掏出一小袋辣椒粉和胡椒粉,一股脑倒进剩下的两个布包里,“让他们尝尝又呛又辣的滋味,保管眼泪鼻涕一起流,连北都找不到!”

  谢珩忍不住笑了:“你这招够狠。不过得注意,别让石灰粉和辣椒粉飘到我们自己人身上。”他让漕帮的弟兄在埋伏点旁边放了几个水桶,装满清水,又给每个人准备了一块浸湿的布条,关键时刻可以捂住口鼻。

  一切布置妥当,四人分成两组埋伏:苏墨带着一个弟兄藏在甬道出口两侧的柴垛后面,谢珩则带着另一个弟兄躲在柴房斜对面的厢房里,透过窗户纸上挖的小洞,静静观察着甬道的动静。所有人都嘴里含了解毒避瘴的药丸,防止被石灰粉和辣椒粉呛到。

  “咱这陷阱,取名叫‘麻辣石灰套餐’怎么样?”苏墨压低声音,一脸得意,“保证让墨家的人终身难忘!”

  谢珩点点头,示意他别说话。夜色渐深,周围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更添几分紧张氛围。

  子时刚过,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落地时轻得像一片羽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这黑影身着紧身夜行衣,身形瘦削矫健,动作迅捷如豹,显然是个顶尖杀手。

  他对翰林院的布局似乎了如指掌,落地后略一观察,便径直朝着关押老杂役的柴房潜行而来。他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其实是谢珩故意让巡逻路线避开后院,给杀手创造“可乘之机”),脚步轻盈,如同行走在黑暗中的幽灵。

  到了甬道口,黑影匍匐在地上,警惕地观察了片刻,凭借出色的夜视能力,并未发现异常。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似乎觉得看守太过松懈,随即猫着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进甬道,速度快得惊人。

  “啪嗒!”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黑影的脚踝精准地绊在了天蚕丝线上!他注意力全在前方的柴房和可能存在的守卫上,根本没料到脚下会有埋伏,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猛地扑倒!

  就在他身体失衡、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电光火石之间,“哗啦”几声脆响,上方悬挂的八个布包被紧绷的细麻线牵动,齐齐坠落,重重砸在青石地板上!细腻的石灰粉混合着辛辣的辣椒粉、胡椒粉,瞬间爆炸开来,如同白色的浓密烟雾弹,弥漫了整个狭窄的甬道,能见度几乎降至零!

  “啊!我的眼睛!咳咳咳……”黑影发出一声凄厉而痛苦的惨叫,石灰粉和辣椒粉疯狂地呛入他的口鼻,更迷住了他的双眼,产生剧烈的灼痛感,让他瞬间失去视觉和方向感。他只能痛苦地倒地翻滚,剧烈咳嗽,眼泪鼻涕横流,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声,原本凌厉的气势荡然无存,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泼猴。

  “动手!”谢珩低喝一声,早已埋伏在两侧的苏墨等人如同猛虎下山般一拥而上!苏墨第一个冲到黑影面前,一脚踩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去摸腰间的武器,嘴里还不忘调侃:“哎哟喂!这位杀手大哥,咱这‘麻辣石灰套餐’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又香又辣,回味无穷啊?”

  漕帮的弟兄们也不含糊,立刻上前,用浸过水的坚韧牛筋绳将黑影捆了个结结实实,连胳膊带腿都缠了好几圈,还特意在他嘴里塞了块破布,防止他咬舌自尽或呼救。

  谢珩举着防风灯笼,从藏身处走出。他扯下黑影的蒙面巾,露出一张约莫三十岁上下的脸——棱角分明,眼神凶狠怨毒,即使被石灰粉和辣椒粉弄得狼狈不堪,仍死死盯着谢珩,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搜!”谢珩一声令下,苏墨立刻动手搜查。黑影身上除了一把精钢匕首、几枚淬毒飞镖和一个装着迷烟的小竹筒外,并无其他武器。就在苏墨以为没什么发现时,手指突然触到黑影贴身内衣的夹层,硬邦邦的似乎藏着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剪开夹层,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深色令牌。令牌材质奇特,似木非木、似玉非玉,触手温润微凉,上面雕刻着一个复杂精密的图案——线条古拙神秘,带着一股悠久的历史感,核心部分竟与谢珩怀中那半块父亲遗留的玉佩纹路,有着惊人的相似!

  “阿珩,你看这个!”苏墨将令牌递给谢珩,语气中满是震惊。

  谢珩接过令牌,心脏猛地一跳。他立刻从怀中摸出父亲的半块玉佩,将两者在灯笼下并排放在一起比对——虽然令牌上的图案更显凌厉复杂,玉佩上的纹路古朴简约,但两者在核心线条的勾勒笔法、弧度转折,甚至某种难以言喻的“神韵”上,都如出一辙,绝非偶然!

  “果然是墨家的人!”谢珩攥紧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令牌,就是墨家的身份证明!”

  黑影虽被石灰粉迷了眼,嘴里塞着破布,却仍发出“呜呜”的嘶吼,身体疯狂扭动,试图挣脱束缚,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墨家…巨子…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都得死…”

  “都成阶下囚了还嘴硬!”苏墨气得踹了他一脚,不过力道不大,主要是发泄情绪,“你们墨家巨子怕不是个耗子头子?专躲在暗处搞偷袭,有本事光明正大出来打一架啊!我一只手就能揍得你们满地找牙!”

  谢珩示意苏墨住手,蹲下身,盯着黑影的眼睛,沉声问道:“墨家为何要追杀我?我父亲谢渊,当年到底发现了你们什么秘密?”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厉取代,他死死闭紧嘴巴,任凭谢珩如何询问,再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显然受过严格的反审讯训练。

  苏墨见状,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看来不给这家伙来点‘江湖手段’,他是不会老实的!我武馆有好几种逼供的法子,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珩拦住他:“别冲动。他既然这么硬气,普通逼供恐怕没用。先把他押进柴房,和老杂役分开看管,等天亮后再想办法。”

  就在漕帮弟兄准备将黑影拖进柴房时,异变突生!黑影突然猛地发力,全身肌肉紧绷,竟硬生生挣断了几根牛筋绳!他趁着众人惊愕的瞬间,猛地一头撞向旁边墙壁角落突出的坚硬石棱,“咚”的一声闷响,头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黑影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圆睁,早已没了气息。他竟用如此决绝的方式,选择了自尽!

  苏墨愣住了,挠了挠头:“好家伙!这么狠?宁死不招?这是练过铁头功啊!”

  谢珩望着黑影的尸体,脸色凝重。墨家杀手的决绝,远超他的预料,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墨家隐藏的秘密有多重大,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再次拿起那块墨家令牌和父亲的玉佩,心中疑窦丛生:父亲当年到底和墨家是什么关系?这枚玉佩,为何会与墨家令牌有着同源的纹路?是父亲曾加入过墨家,还是另有隐情?

  苏墨蹲在地上戳了戳黑影的尸体,撇撇嘴:“白忙活一场,没问出啥有用的。不过这‘麻辣石灰套餐’真好用,下次咱再改进改进,整个‘连环套餐’,让墨家的人有来无回!”

  谢珩没接话,目光投向柴房的方向。老杂役虽然招认了被墨家指使,但知道的信息有限。而这个杀手的自尽,让线索再次中断。但他隐隐觉得,翰林院的内鬼,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接近核心——毕竟,杀手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柴房位置,避开巡逻路线,必然是有人通风报信。

  那内鬼究竟是谁?是总爱打听查案进度的老学究?沉默寡言的掌院秘书?还是看似忠厚老实的其他官吏?这道隐藏在暗处的影子,如同附骨之疽,让接下来的查案之路,愈发凶险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