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迫行侠仗义-《混在水浒被迫称王》

  一夜好睡,周天在破庙后院的干草堆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回头瞥了眼那已经空无一“人”的贼窝,他不由得哑然失笑:“啧啧,算是替天行道,顺便清了清库存。”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转身继续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官道前方迎面走来一位道人。这道人生得颇为奇特,面容清癯,三缕长须,眼神开阖间精光隐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竟负着一柄连鞘长剑,剑鞘看似古朴,却隐隐透着一抹金色光泽。

  ‘金剑?’周天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了水浒中的一位人物——‘金剑先生’李助!‘不会这么巧吧?出门遇反贼,走路碰BOSS?’

  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低下头加快脚步,想装作没看见擦肩而过。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错身之际,那背负金剑的道人却主动开口了,声音清越:“前方那位挎刀的少侠,还请留步。”

  周天无奈,只得停下转身,脸上挤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道长是在叫我?”

  李助抚须一笑,带着几分戏谑:“这荒郊野岭,官道之上,除了贫道与少侠,莫非还有第三人?”

  周天摸了摸鼻子,自己也觉得这问题问得有点傻,干笑两声:“呵呵,道长叫我何事?”

  李助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贫道想向少侠打听一下,你可曾在这附近遇到一伙占山为王、行事歹毒的山贼?”

  周天心里一动:‘这李助现在就开始物色“人才”了?不对啊, 时间线好像有点早……’ 他面上不动声色,反问道:“道长找他们何事?”

  李助神色一正,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听闻这伙人穷凶极恶,滥杀无辜,劫掠商旅,恶贯满盈。既然让贫道遇上了,自然要寻上门去,替天行道,除此祸害!”

  听他这么说,不似作伪,周天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此时的李助还是个有侠气的。他便笑了笑,说道:“那道长您恐怕是白跑一趟了。”

  李助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周天的言下之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抚掌笑道:“原来如此!竟是少侠先行一步,为民除害了!善!大善!这帮畜生,谁杀都是替天行道!贫道李助,江湖朋友抬爱,送了个‘金剑先生’的匪号。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果然是他!周天心中暗道,面上拱手回应:“在下周天,刚出师门不久,初入江湖,尚无甚名号。”

  李助呵呵一笑,对这年轻人的谦逊颇有好感,又问道:“观少侠行色匆匆,不知欲往何处?”

  周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忧色:“实不相瞒,家中老父染病,卧床不起。我此行是要去寻那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为家父求取治病良方。”

  “原来是个孝子。”李助心中赞许,点头道:“巧了,贫道接下来也要往那个方向云游。若是周少侠不嫌贫道啰嗦,你我结伴同行如何?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说闲话,免得枯燥。”

  周天想了想,有个高手同行,既能解闷,说不定还能请教些江湖经验,便爽快答应:“既然同路,那自然最好不过!这一路正嫌孤单呢!”

  李助闻言哈哈大笑,于是乎,一老一少,一道一“侠”,便结伴而行。

  路上,两人天南海北地闲聊。李助看着周天沉稳的步伐和均匀的呼吸,不禁好奇问道:“我看周小友年纪虽轻,但下盘稳固,气息绵长,根基打得极好,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说到这个,周天脸上露出一丝小得意,嘿嘿一笑:“不敢隐瞒道长,家师乃是陕西周侗。”

  “周侗?”李助眼中精光一闪,抚须叹道:“原来是‘铁臂膀’的高徒!难怪!难怪有此身手!贫道久闻尊师大名,如雷贯耳,只可惜一直缘悭一面。”

  周天笑道:“道长的‘金剑先生’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呢!”

  两人互相商业吹捧(主要是周天吹李助)一番,关系拉近了不少。有李助这个老江湖同行,周天确实感觉旅途不再单调,长了不少见识。

  正说话间,忽见前方官道上尘土扬起,三道人影正狼狈奔逃而来。为首是一名身穿劲装的年轻女子,容颜俏丽,眉宇间带着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但此刻神色仓惶。她身后紧跟着两名手持朴刀的壮硕汉子,显然是其护卫。

  而在他们身后,二十多名手持棍棒、杀气腾腾的庄丁正疾步追赶。领头的是个管家模样的干瘦男子,一边追一边尖声叫嚣:“快!快追上!只要擒住那小娘子,少爷必定重重有赏!”

  众恶仆闻言,如同打了鸡血,纷纷污言秽语起来:

  “这赏钱咱们拿定了!”

  “嘿嘿,抓住这美人儿,今晚就送进府里给少爷当新娘子!”

  “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污言秽语夹杂着嚣张的狂笑,远远传来。

  李助眉头紧皱,对周天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成何体统!贫道看不过眼了,要去管上一管!” 说罢,也不等周天回应,身形一展,便如一只大鸟般向前掠去。

  周天看着李助迅速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被围困的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得,又要被迫营业了。这江湖,想低调怎么就这么难呢?” 话虽如此,他还是拔腿跟了上去。

  当两人先后赶到时,那一女二男已被庄丁们团团围住。那管家模样的男子得意洋洋地对着被围在中心的女子笑道:“小娘子,我看你还往哪里跑?能被我家少爷看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那女子气得俏脸通红,“呸”了一声,厉声道:“放屁!我与你家少爷素不相识,只因街上偶遇,他便要强行掳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管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在这一亩三分地,我家少爷的话就是王法!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回去,免得皮肉受苦!” 他见女子不从,不耐烦地对身边家丁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难道等她自个儿绑了双手跟你们走?”

  众家丁发一声喊,挺起棍棒便欲上前拿人。

  李助此时已赶到近前,低声对刚刚赶到的周天提醒道:“周小友小心,这帮人步伐整齐,进退有据,不像普通豪仆,倒有几分军伍痕迹,不可轻敌。”

  周天其实也看出来了,但事已至此,总不能见死不救,那也太不符合自己(被迫树立的)侠义人设了。他只得硬着头皮,握紧了“秋水”刀柄,沉声道:“明白!”

  李助率先出手,他并未拔出背后金剑,只是身形如鬼魅般切入家丁群中,双掌翻飞,或拍或点,手法精妙无比。只听得“哎哟”、“噗通”之声不绝,被他掌风扫中的家丁,不是兵器脱手,便是穴道受制,瞬间倒了一片,失去了战斗力。

  那被追的女子——方百花,眼见援手到来,精神大振。她娇叱一声,从腰间抽出一对寒光闪闪的短剑,身法灵动,剑招狠辣,专攻敌人下盘关节与手腕,与她交手的家丁往往还没看清招式,便已手腕中剑,棍棒落地,惨叫着后退。

  周天也不甘示弱,他将周侗所传的刀法施展开来,“秋水”刀化作一片寒光,势大力沉,却又带着一股灵动。他主要承担了正面抵挡和击溃顽抗者的任务,刀光闪过,必有家丁的棍棒被斩断或被巨力震飞,一时间竟无人能近他身。

  眨眼之间,二十多名如狼似虎的家丁,竟被三人联手放倒了一半还多,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那管家见势不妙,脸色煞白,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再纠缠下去恐怕自己也要栽在这里。他急忙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剩余还能动弹的家丁如蒙大赦,慌忙搀扶起受伤的同伴,狼狈不堪地向来路逃去,连句狠话都没敢撂下。

  危机解除,那劲装女子方百花收起双剑,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鬓发,对着李助和周天抱拳行礼,声音清脆:“多谢两位英雄仗义出手!小女子方百花,感激不尽!不知二位恩公高姓大名?”

  李助微微一笑,还了一礼,语气淡然:“路见不平罢了,姑娘不必客气。贫道李助。”

  而此时,周天在听到“方百花”三个字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方百花?!那不是……方腊的妹妹吗?!我的天!我这什么运气?一天之内,先是疑似王庆阵营的金剑先生李助,现在又碰上未来方腊起义军的核心人物方百花?我这走的不是官道,是通往“反贼窝”的快速路吧?!’

  李助见周天愣在原地,不由得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低声道:“周小友,人家姑娘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周天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收敛心神,拱手道:“在下周天,见过方姑娘。” 心里却还在疯狂刷屏:‘离谱!太离谱了!’

  方百花见周天刚才反应奇特,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略带疑惑地问:“周英雄……莫非以前认识小女子?”

  周天心里一紧,连忙摇头,强行解释道:“不认识,不认识!只是……只是觉得姑娘名字甚是好听,一时走神,失礼了,失礼了!” 这借口找得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方百花将信将疑,但看周天神色不似作伪,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她压下疑虑,正色道:“方才那伙人是此地一霸,势力不小。两位恩公今日为我等出手,恐怕已惹上麻烦。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妙。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缘,必当报答!告辞!” 说完,她再次抱拳,与两名护卫迅速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李助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对周天道:“我们也走吧。” 说罢,转身便行。

  周天跟上李助的脚步,却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方百花消失的方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邪了门了!我一个只想苟着养老爹的摆烂青年,怎么跟吸铁石似的,尽招惹这些未来的“造反派”?难道真是命里带“反”,躲都躲不掉?’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嘀咕,只觉得这趟求医之路,似乎变得越来越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