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威远镖局-《混在水浒被迫称王》

  这一夜,自周天带人拿下孙孔目满门之后,寂静的济州城仿佛热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彻底炸开了锅。消息像长了翅膀的夜鸟,扑棱棱飞入千家万户,搅得人心惶惶,又或暗自欣喜。

  深宅内,往日与孙家有千丝万缕勾连的富户乡绅们,或对灯枯坐,冷汗涔涔;或急召心腹,密议至天明。街头巷尾,那些曾被孙家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民、商贩,则聚在昏暗的油灯下,拍着大腿,压着嗓子叫好,眼中闪着久违的光。

  更多的人,则在震惊中反复咀嚼一个名字——周天。这横空出世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一夜之间,将盘踞济州多年、根深蒂固的孙家连根拔起?

  “济州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不知是谁,在深夜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随着夜风飘散开去。

  直到东方既白,晨曦微露,一些仍在观望、将信将疑的人,终于看到了确凿的证据——知府衙门前的八字墙上,赫然贴出了盖着朱红大印的安民告示。告示历数孙家罪状,更明言鼓励受过孙家迫害的百姓,皆可前往衙门递状陈情,官府必当秉公处置。

  最后一点疑虑烟消云散。孙家,这棵看似枝繁叶茂的毒树,是真的倒了!

  刹那间,知府衙门外仿佛开了闸的洪水,状告孙家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竟排起了蜿蜒的长龙。哭诉声、喊冤声、怒骂声交织一片,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拿着皱巴巴的状纸,或仅仅是口述冤情,脸上混杂着积压多年的悲愤与终于得见青天的激动。

  一夜未眠的周天,与岳飞并肩站在衙门对面街角的茶棚下,望着那不见首尾的人龙,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暗暗咋舌。

  岳飞剑眉紧锁,语气沉痛:“哥哥,这孙家……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竟惹得民怨沸腾至此!”

  周天缓缓摇头,叹道:“我也未曾料到竟至如此地步。可见‘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之言,诚不我欺。这不是天谴,又是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李助闻言,抚须哈哈一笑,打趣道:“庄主倒是谦逊。依贫道看,庄主便是那拨云见日、代天行罚之人哪!”

  周天面色一僵,回头无奈地看了李助一眼:“道长,慎言!这等玩笑开不得,若让有心人听去,徒惹麻烦。”

  李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周天拍拍手,振作精神:“罢了,此间事了,剩下的自有官府料理。走,咱们回去,正经商量一下咱们镖局的开张事宜。那‘周家镖局’的名头,我听着总觉别扭。”

  岳飞闻言也笑了:“哥哥既嫌不好,那便起个响亮的新名号。以哥哥之见,当用何名?”

  周天心想自己那点起名天赋实在堪忧,与其苦思冥想不如“借用”一个现成的。他略一沉吟,想起后世某部脍炙人口的影视作品,当下朗声道:“行走四方,押镖护货,凭的是一个‘威’字,求的是一个‘远’字。不如,就叫‘威远镖局’吧!听着顺口,寓意也尚可。”

  岳飞对名字本就不甚在意,点头应道:“成,就依哥哥。回头我便让人重制匾额。”

  几人议定,便转身返回城东的镖局大院。刚进院门不久,李君便脚步轻快地追了进来。

  周天见他去而复返,有些意外:“李兄?衙门那边正忙,你怎么又得空过来了?”

  李君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直接递了过来:“自然是来办正事。给,这是那处宅院的房契、地契,我已让人办妥了过户手续,如今它已正式归于你名下了。”

  周天一愣,并未立刻去接,反而压低声音道:“李兄,此事何必如此着急?令尊、刘督监与我老师那边,关于孙家产业的分配,不是还需商议么?这宅子……”

  李君嘿嘿一笑,打断他道:“他们商议他们的,那是官面上的‘公事’。这宅院,乃是我李家私下赠与周兄的谢礼,酬谢你救我性命、助我父子破此危局之恩,与那些不牵扯。一码归一码,周兄务必收下,否则便是瞧不起我这个朋友了。”

  听他这么说,周天心中不由一暖。

  这李君虽出身官宦,却难得没有许多纨绔子弟的虚情假意与斤斤计较,行事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爽利与真诚。他不再推辞,朗声笑道:“李兄盛情,周天却之不恭!如此,我便厚颜收下了!具体过户细务,稍后我让蒋敬先生与府上管家接洽。”

  李君见他收下,更是高兴,拉着周天便往厅中走:“正该如此!走,今日高兴,定要与你品茗畅谈一番!”

  院子另一侧,朱武、陈达、杨春三人正与史进站在一处,远远望见周天与知府公子把臂言欢、谈笑自若的情形,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朱武低声对史进道:“这位周庄主的手段与能量,似乎比哥哥当日所言,还要深上几分啊。”

  经过昨夜并肩行动,亲眼目睹周天调度有方、一举功成,少华山三人对这位年轻庄主的印象已大为改观。史进口中那位义薄云天、志向远大的庄主形象,此刻变得无比真实而具体。跟着这样的人物,前途似乎豁然开朗。

  史进闻言,浓眉一挑,佯作不悦:“怎地?兄弟莫非当初还信不过我的话?”

  陈达是个直性子,憨笑道:“不瞒哥哥,初时听你说周庄主如何了得,咱们兄弟确是将信将疑。一个年轻庄主,能有这般大本事?”

  杨春也接口道:“正是。如今亲眼得见,方知哥哥所言不虚。你看庄主与那知府公子,言谈随意,竟如兄弟一般,这份能耐,岂是常人能有?”

  朱武捻须,眼中闪烁着精光,总结道:“庄主本事越大,根基越深,于我等而言,岂非越是好事?大树底下好乘凉,更别说这棵大树,还允诺带着咱们一起生长。”

  史进听他们这么说,心中得意,压低声音道:“你们既已信服,我便再多说一句。我听庄中他人隐约提过,庄主志向,可不止于这济州一地。他那镖局,是要开遍南北,连通四海的!到时候,需人之处多了去了。以诸位兄弟的本事,独当一面,经营一方分局,岂非指日可待?”

  这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立刻在少华山三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独当一面?这对于久居山林、虽有名声却难展抱负的他们而言,诱惑太大了。

  朱武眼中热切一闪,却又谨慎道:“我等初来乍到,寸功未立,便想这等美事,是否……有些奢望了?”

  史进大手一挥,浑不在意:“你们还不了解咱们庄主!他待人,贵在真诚,一旦接纳,便是推心置腹,疑人不用。只要你有真本事,肯出力,他便敢用你!”

  少华山三人闻言,精神更是一振,看向厅中周天的目光,充满了热切的期待。类似的想法,在昨夜立下功劳、见识了周天手段的庄客们心中,亦如春草般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