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陆辰建势护人族,招募才俊培骨干-《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

  月光还照在高台的石阶上,积水映着天影,晃得人眼发酸。我坐了一夜,没动。

  手腕上的伤结了痂,碰一下还有点疼。时空神镯贴着皮肤,温温的,不再有异样波动。远处地牢门口的铁链还在晃,风一吹就响一下。

  我知道,这一战过去了。

  但我也知道,下一次不会太远。

  长老来了,站在我旁边。他手里拿着一根烧焦的木棍,是之前布雷线时用的。他蹲下来,在地上划了几道线,像是在画营地的边界。

  “昨夜清点完伤亡。”他说,“十一个人没了,三十多个带伤。能走动的还能撑几天,可再打一场,不一定扛得住。”

  我没说话。

  他抬头看我。“你有打算?”

  我站起来,走到演武场边上。石碑刚刻好名字,字口还新。我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名字——三天前教老人绑符袋的年轻人。

  “他们拼死守住了。”我说,“但下次,可能没人来得及反应。”

  长老没接话。

  我转头看着他。“我要留一支人,专门护族。不打仗的时候练人、查防、修阵,出事的时候第一个顶上去。不是靠我,是靠他们自己。”

  他皱眉。“谁来管?”

  “从人族里选。”我说,“心志要稳,脑子要清楚,愿意带头做事。我不挑出身,也不看年纪。”

  长老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慢慢点头。“那得有人服。”

  “我会让他们立住。”

  当天早上,我在第七节点前摆了三张木桌。一张放水碗,一张放伤员担架,一张挂了个旧布阵图。人陆续聚过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让通脉弟子把前几日表现突出的人名单递上来。一共二十七个名字。有在火墙边坚持到最后一刻的,有背伤员跑出半里地不放下的,也有在混乱中主动组织补位的。

  我点了九个人出来。

  第一关是守火。每人面前一碗水,上面浮着一点油灯焰。他们要盯着火苗变化,记下每一次跳动的方向和时间。半个时辰后,交纸条。

  有人写得密,有人只画了几笔。我留下六个。

  第二关是负重。每个入选者背上一个伤员,沿着西坡走一圈。路上有人故意喊“妖兵来了”,有人扔石子干扰。我看着他们脚步有没有乱,有没有放下人自己往前冲。

  最后剩四个。

  第三关是进阵。我在空地上布了个简易迷障,进去的人看不见外面。他们要凭感觉找到出口。有人绕了很久,有人直接撞墙。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停在中间,闭眼听了片刻风声,转身推开一道虚门。

  她叫林素,是教孩子识字的那个妇人。

  我把九个人都叫到面前。

  “你们现在什么也不是。”我说,“没有职位,没有特权。接下来十天,每天早晚到高台报到,听我讲东西。做得到,就留下。做不到,回去当普通战士。”

  没人反对。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高台开始讲第一课。

  讲怎么辨妖气走向,怎么安排巡逻路线,怎么在粮仓、水源、结界之间调配人力。不讲神通,不讲法术,只讲人怎么管人,事怎么压事。

  九个人坐在下面,拿炭笔在石板上记。

  林素记得最全。她旁边那个叫陈岩的年轻人总抬头看我,像是想问又不敢问。

  讲到一半,长老来了。他没坐下,就在后面听着。听完一整轮,他走到我身边。

  “你说的这些,以前没人提过。”

  “因为以前没人活到能想这些的时候。”

  他沉默一会儿。“我让其他长老开会,同意你立这个‘护族司’。但权力不能太大,得有人监督。”

  “可以。”我说,“每月向长老会汇报一次。骨干每年换选,做得不好就下。”

  他点头走了。

  接下来几天,我让九人分组轮值。一组夜里巡查,一组白日教新兵基础防御动作,一组跟着通脉弟子学布符阵。

  我设了几个假情:说北林发现妖影,看他们谁先反应;说粮仓冒烟,看他们怎么调度人手。第一次乱成一团,第二次有人开始分工,第三次林素直接下令封门、查漏、派人报信,一套做完不到十息。

  我在旁边看着,点了点头。

  第五天晚上,有个执事跑来报告,说西坡边缘有轻微震动,像是地下有东西移动。他没慌,先派两人去通知巡队,再带三人绕后包抄,最后请示要不要惊动全营。

  我让他原地监视,不要动手。

  半夜,一条小蛇妖悄悄探头,被埋伏的引魂符当场烧死。它只有两尺长,毒性弱,估计是残军散兵。

  我当众说了这事。

  “不是所有威胁都大。”我说,“但所有威胁都要有人管。”

  消息传开,不少人开始正眼看这九人。有战士私下议论,说他们没打过大仗,凭什么指手画脚。但也有人点头,说这几日夜里巡逻更稳了,伤员安置也快了。

  第十天,我在广场召集群人。

  九人站成一排。我拿出一面青铜旗,上面刻了个“守”字。

  “从今天起,他们叫‘护族九执’。”我说,“林素管巡查,陈岩管教习,其余各领工造、医救、传讯等职。遇紧急情况,可直接调用附近人力,事后报备。”

  人群有些骚动。

  一个满脸伤疤的老战士走出来。“他们才练了十天,懂什么?”

  我看着他。“你要挑战?”

  他愣住。

  “规则很简单。”我说,“赢了你接管,输了你听他们的。我当裁判。”

  他没动。

  我扫视全场。“职位不永久。一年一评,做得好留,做不好换。现在有谁不服,可以上来。”

  没人再说话。

  我把旗交给林素。

  她接过时手有点抖,但站得很直。

  “我不求你们多强。”我说,“只要下次出事,有人敢站出来,别等我来。”

  她低头应了一声。

  当天下午,九执开始正式轮岗。林素带着人在北坡加设了三个暗哨点,陈岩组织了一批年轻人练习接力传信。我站在高台看他们走动,动作还不熟练,但方向是对的。

  长老走过来,递给我一碗热水。

  “你觉得能行?”

  “不一定。”我说,“但必须试。我能挡一次主将,挡不了十年入侵。”

  他喝了一口热水,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他们比我们当初强。”

  我没答。

  风从西边吹来,带着一点灰味。我的手指忽然抽搐了一下,那感觉就好像有细小的虫子在皮肤底下游走。我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落在了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