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李磐进丹阳 水军议出师-《大兖》

  却说廖腾在得知兖军主力已过江后,知已不可再战,便火速率部退出战斗。但廖腾在来援之时便已将兵力分为东西两翼和我李磐,仓促间仅率领西翼的梁军撤走,连张甫也来不及通知,更别说东翼的梁军了。张甫和东翼梁军正在死战,忽然间见廖腾竟率西翼梁军退走,大感惊讶,此时虽有夏侯俭来援,但梁军依然占据优势,用不了多久就可全歼当面的兖军,而廖腾竟然在这个时候退走了。张甫略一沉思,顿时大呼不妙,此时他已料到廖腾应是得到了兖军渡江的消息。张甫急命全军迅速脱离战斗退往宣城。虽然此时距廖腾撤走还不到半个时辰,但已是来不及了,只见北面烟尘蔽天,大批精骑已如山而至,原来是周离和张南在击溃余干残敌后,一左一右朝张甫冲杀而来。

  而在廖腾撤走之时,李磐和子梅早已得到大军已顺利渡江的消息,但毕竟兵力悬殊,实在没有余力再去截击廖腾所部了,只得任其自去。但张甫和东翼的梁军此时也开始向南溃逃,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梁军逃走了,只见李磐率部冲上去和梁军搅在一起。而周离和张南终于率大军抵达战场,并将梁军死死围困。此时战场形势瞬间反转,在包围圈内的梁军有三万人上下,而兖军却有近十万之众。李磐深知此时已深入梁境,久则生变,必须尽快解决当面之敌,遂下令全军不顾疲劳,向梁军发起总攻。包围圈内的敌人虽已陷绝境,但张甫也在其中,在他的弹压下,皆奋力抵抗,战斗一直持续到日暮,兖军的包围圈越收越紧,梁军此时仅剩万余人,张甫见大势已去,下令向南突围。此时兖军早已将其围死,如何突的出去。张甫亲率锐卒在前突阵,正好撞上张南。只见张南挺枪跃马直取张甫,张甫措手不及,被张南一枪刺死,梁军余部皆降。

  张甫部全军覆没后,李磐向宣城射入书信,劝廖腾投降。廖腾恃有坚城,拒不投降。李磐与子梅商议进军之策,李磐道:“今廖腾部一万五千人尚在宣城,若我军置之不顾,必为大患,不如先麾军攻之,破城后再卷甲东趋,诸位意下如何?”周离道:“圣上令我等渡江后急击王僧辩,今渡江已旷日持久,不可再拖矣。将军可率主力东进,末将愿率三万人击破此城,然后前往与将军会合。”子梅道:“今我大军熟路并进,寻阳和建康之敌皆被牵制,宣城周围再无梁兵。愚计若留少部军士攻城,旷日持久之下定难克复。不如举大军全力攻城,城中仅万余人,不出十日,此城必破。彼时再行东进未为晚也。”李磐从之,下令将宣城四面围定,克日攻城,同时令人快马报于江北郑庸处。

  却说郑庸和敬之等抵达合肥后,便令敬之拟书于萧衍,曰:大兖皇帝致书南梁国主阁下,大兖龙兴,齐周纳附,北胡远遁,南虏归降。闻吴江山险固,方欲南下与阁下共赏之。萧衍得书,回道:江南固是险阻,若阁下欲来,朕必盛为之备,必不负阁下也。这日,郑庸正与敬之商议军情,忽有李磐军报传来,说欲先下宣城后再行东进。郑庸令快马回报,说大军东进不宜有后顾之忧,将军所行极是,后此类军务可自专,勿需上报也。

  李磐指挥众军日夜攻城,廖腾缺粮少兵,夜令人槌城而下,准备向王僧辩求援,但皆被兖军生俘之。李磐亲自审问,尽得城内虚实,调整攻城轻重后继续攻之。两日后,周离在东翼先登,守城军士遂崩溃,兖军乘胜进城,梁军大部皆降,廖腾率本部亲兵千余人欲溃围东出,被周离阵斩之。至此,李磐部在江南站稳脚跟。休整一日后,率大军进取丹阳。

  王僧辩闻宣城失守,大惊,令副将谭化率两万人驰援丹阳,临行前嘱其抵达丹阳后,背城下寨,与城内守军互为犄角,切不可擅自出战。此时僧辩虽还有近二十万人,但大都在南岸与垣闯对峙,兵力已是捉襟见肘。丹阳原有守军五万,乃是副将赵曦镇守,僧辩欲令谭化与赵曦相为表里,共保丹阳。若能报丹阳不失,则李磐的十万人必不敢舍其东进。李磐率大军抵达丹阳外围后,见梁军已在城内外大为之备,便也暂时扎下大营,再图进取。

  却说郑庸闻李磐已顺利克复宣城,直指丹阳。便与敬之商议,准备派崔景率水军南下。崔景自上次挫败南梁水军的偷袭后,承郑庸旨意大力发展水军力量,此时已有大型楼船近百艘,运兵船数百艘。敬之见问,便道:“上次南梁水军兵败后,萧衍已深知我水军战力,此次我大军南下,必惧我水军偷袭建康,必会在建康沿岸盛为之备。愚计我水军可绕行南下,出其不意,直造吴县。然后再挥军北上,合攻僧辩。”徐率道:“绕行南下虽是奇兵一支,但我水军一次最多能运送三万人,在吴县登陆后,马上要面临吴兴、会稽等郡的围攻,彼时情势危矣。”郑庸见徐率如此说,便笑道:“徐中堂有所不知,朕已得到探报,萧衍为阻击我大军渡江,已将永嘉以北的精兵全部调往江边,此时吴兴、会稽等郡皆是老弱,兵力最多万余人,必不是崔景对手。”徐率大喜。郑庸虽下令崔景即时取道海路进军吴县。

  自郑庸决心进取江南以来,崔景在长广水寨一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此时他麾下的水军总数已有十万之众,去掉后勤和大寨防守兵力,能直接诶参战的士兵也有七八万人之多。大兖为了打造水军,耗费了大量钱粮精力,而水军至今也没有一个像样的战绩,上次击败南梁水军,还是在长广大寨周围,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不算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