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果冻风波与“严师”-《睁开眼,极品亲戚要我嫁老头》

  沈石头带回的反馈比预想的快。

  两天后,沈清辞就在约定好的那棵老歪脖子树杈上,看到了三根柴枝摆成的箭头——表示“事成,见面”。

  这次会面地点换到了更靠近洼子村的一片野栗子林。沈石头这次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个四十来岁、神情精明的妇人,是他本家的三婶,姓何,村里有名的利索人,也是沈四爷爷信得过的。

  “清辞丫头,”何三婶上下打量着男装打扮的沈清辞,眼神锐利但不算恶意,“石头回去说了,东西我们也尝了,也试做了。”

  “哦?三婶觉得如何?”沈清辞心中微紧,脸上保持镇定。

  何三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嗯,形状不太规则、颜色有些暗沉的“果冻”,还有一小撮炒得有点焦黑的“炒米茶”。

  “果冻这东西,稀罕,甜滋滋,娃娃们抢着吃。”何三婶实话实说,“但按你给的方子,咱们做出来,总没你给的那个透亮,也没那么弹。炒米茶嘛,火候不好把握,不是生了就是糊了。”

  沈清辞心里松了口气。不是不接受,而是技术问题。这说明对方是真心想合作,也在认真尝试。

  “三婶,”她拿起一块何三婶做的果冻,掰开看了看,“胶质(用的是山里一种野藤的汁液)熬煮的时间不够,或者过滤不细,就会有杂质,不透明。火候是关键,要小火慢熬,不停地搅。”她又捏起一点炒焦的米,“炒米茶的火要旺,但要快翻,不能停,见微黄就得出锅,余温还会让它继续变熟变香。”

  何三婶听得很认真,还掏出个小本子(撕下来的旧账页)和半截炭笔记着。“是这个理……我们琢磨着也是火候问题。就是这糖……”

  “糖贵,我知道。”沈清辞早有准备,“可以用野蜂蜜,或者晒干的甜枣、野葡萄干代替一部分,既能增甜,也有风味。咱们第一批,量少点,做精点,先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成!”何三婶拍板,“就按你说的办。我找几个手脚干净、嘴也严的媳妇一起弄。不过,丫头,这收的价……”

  一番讨价还价(主要是何三婶在说,沈石头在旁点头,沈清辞淡定应对,萧执抱臂倚树当背景板),最终定下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和交货周期。第一批,先要二十斤炒米茶和五十块果冻(用洗净的树叶包裹),五天后交货。

  谈妥正事,气氛轻松了些。何三婶看着一直沉默但存在感十足的萧执,好奇地问:“这位是……?”

  “我表哥,力气大,帮着跑腿护个安全。”沈清辞面不改色地扯谎。

  何三婶“哦”了一声,目光在萧执脸上扫了扫,又看看沈清辞,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过来人的调侃:“表哥?我看不像。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就是忒闷。丫头,你眼光不错,就是这性子,得好好调教调教,不然以后过日子,多没趣!”

  “噗——”正在喝水的沈石头直接喷了,呛得满脸通红。

  沈清辞:“……” 三婶您这眼神和联想力是不是过于优秀了?

  萧执:“……” 依旧面无表情,但仔细看,耳根似乎又有点要变色的趋势。

  一直乖乖站在沈清辞身边的小明,仰着小脸,看看阿姐,又看看萧大哥,忽然恍然大悟般,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啊!三奶奶,萧大哥不是表哥,他是……”

  沈清辞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小明的嘴,干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三婶,石头哥,时辰不早,你们快回吧,路上小心!”

  何三婶哈哈一笑,也不深究,拉着还在憋笑的沈石头走了。

  人一走,沈清辞才松开手,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小明的额头:“你呀!差点说漏嘴!”

  小明眨巴着大眼睛,委屈:“我没说漏呀,我是想说,萧大哥是咱们的家人!像大哥一样!”

  萧执:“……”

  沈清辞:“……” 好吧,孩子,你这解释更糟了。

  萧执默默转身,开始清理刚才会谈留下的痕迹,动作比平时快了那么一点点。

  沈清辞看着他那故作镇定的背影,又看看一脸天真无辜的小明,忽然觉得,这日子虽然危机四伏,但也……挺有意思的。

  * * *

  回到洼子村的小院,新的挑战来了——教学。

  沈清辞决定正式教小明识字算数。教材是她用炭条写在平整石板上的《三字经》开头和简单的加减法。老师嘛,自然是她。

  第一堂课,沈清辞信心满满。

  “小明,来,跟阿姐念:‘人之初,性本善’。”

  小明坐得笔直,小脸严肃,跟着念:“人……人吱嘟,性……性本蒜!”

  沈清辞:“……是‘人之初,性本善’。”

  小明:“人吱嘟,性本蒜!”

  沈清辞(耐心):“初——chu,第一声。善——shan,第四声。”

  小明(努力):“出……山?”

  沈清辞(扶额):“……算了,我们先学写字。看阿姐写,‘人’字,一撇一捺……”

  小明拿起小树枝,在地上比划,写出来一个歪歪扭扭、撇捺几乎要分家的、像要摔倒的“人”。

  “阿姐,我写的这个人,好像腿软了。”小明自己还点评上了。

  沈清辞哭笑不得。她前世虽然是学霸,但真没教过小孩,尤其还是启蒙阶段。这教孩子,比跟何三婶谈判还难!

  萧执原本在院子里修补篱笆,听到动静,偶尔瞥过来一眼。看到沈清辞一副“教书育人遭遇滑铁卢”的郁闷表情,和小明那“我很努力但字它自己不听话”的茫然小脸,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写字,手腕要稳,心要静。”萧执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蹲在小明身边,握住他拿树枝的小手,“这样,力从肩肘过来,手腕不动,只动手指。看,‘人’字,这一撇,要干脆,像出刀。”

  他带着小明的手,在地上划出一个力透“土”背、筋骨分明的“人”字。

  小明看着地上那个瞬间变得“威风凛凛”的“人”字,眼睛瞪得溜圆:“哇!萧大哥写的字会打架!”

  沈清辞:“……” 这什么比喻?

  萧执也被噎了一下,松开手,站起身,恢复了一贯的平淡语气:“多练。” 说完,又回去继续修篱笆了,只是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沈清辞看着地上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字,一个“腿软”,一个“会打架”,再想想小明刚才的惊人之语,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算了,启蒙教育任重道远,至少……过程充满欢乐?

  她重新打起精神,换了种方法:“小明,我们不念《三字经》了,阿姐教你写咱们的名字好不好?先学‘小明’的‘明’字。”

  这次效果好多了。或许是因为写自己的名字更有认同感,也或许是萧执那“会打架”的写法给了启发,小明写得认真多了,虽然还是歪歪扭扭,但至少能看出是个“明”字。

  “对!就这样!小明真棒!”沈清辞不吝夸奖。

  小明得了鼓励,小脸放光,写得更起劲了。

  萧执在远处听着那对姐弟一个教得“呕心沥血”,一个学得“兴高采烈”,偶尔夹杂着沈清辞纠正发音的无奈和小明童言童语的“暴击”,摇了摇头,眼里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日子,确实……挺吵,但也挺热闹。

  * * *

  平静又充实的日子过了几天,第一批“合作产品”交货的日子到了。

  沈清辞和萧执提前到了约定地点——野栗子林深处一块空地。何三婶带着两个年轻的媳妇,挑着两个盖着布的竹筐,准时出现。

  验货,称重。炒米茶炒得金黄酥脆,火候掌握得不错。果冻虽然还是不够晶莹剔透,但形状规整,甜度适中,带着野果的天然香气,比上次的样品好多了。

  沈清辞很满意,按约定付了钱(用的是之前卖山货攒的铜钱和少量碎银)。何三婶几人拿到实实在在的工钱,脸上也笑开了花。这可比她们平日里绣花、纳鞋底挣得轻松,也多。

  “清辞丫头,下批还要不?要的话,我们再多找两个靠谱的人手,能做得更多!”何三婶尝到了甜头,积极性很高。

  “要,但品质必须保持,不能贪多砸了招牌。”沈清辞强调,“另外,原料采集要注意,别盯着一个地方薅,也别引人注意。”

  “晓得了晓得了!”何三婶满口答应,带着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沈清辞看着这两筐货,开始琢磨销路。直接摆摊太冒险,济世堂那边暂时不能联系。或许……可以通过沈石头或者其他可靠的人,零散卖到邻县的集市或走街串巷的货郎那里?

  她正想着,萧执忽然低声说:“有人靠近,三个,从东边来,脚步轻,不像是普通村民或猎户。”

  沈清辞心头一凛,立刻示意小明躲到旁边的灌木丛后,自己和萧执迅速将竹筐藏到一块大石后面,也隐入树影中。

  不多时,三个穿着普通但眼神精悍的汉子出现在林间空地。他们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怪了,刚才明明听到这边有人说话。”其中一个瘦高个嘀咕。

  “会不会是村里人捡栗子?”另一个矮胖的问。

  “不像。”领头的是个方脸汉子,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有新鲜脚印,不止一个人,还有重物拖拽的痕迹……嗯?这是什么?”

  他捡起地上不小心掉落的一小片炒米。

  瘦高个凑过来闻了闻:“炒米的香味?还加了别的东西。”

  方脸汉子眼神锐利起来:“这荒山野岭,谁在这里炒米?还弄得这么香?找!这附近肯定有猫腻!”

  三人立刻散开,更加仔细地搜索起来,方向正是朝着沈清辞他们藏身的大石!

  沈清辞屏住呼吸,手摸向怀里的痒粉。萧执则握紧了腰间的柴刀,眼神冰冷,计算着出手的时机和顺序。

  就在方脸汉子即将走到大石前时——

  “咩——!”

  一声凄厉的羊叫,从林子另一头传来!

  三人同时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一只灰不溜秋的山羊,脖子上拴着半截断裂的藤蔓,正惊恐地朝他们这边冲过来,后面似乎还有追赶的动静。

  “妈的,晦气!是跑丢的牲口!”矮胖的骂了一句。

  方脸汉子又看了一眼大石方向,似乎权衡了一下。追查不明痕迹和抓到跑丢的羊(显然是有主的财产,抓住或许能讨点赏钱)之间,他选择了更实在的后者。

  “先抓羊!”他挥手,带着两人朝山羊追去。

  脚步声和呼喝声渐渐远去。

  沈清辞长长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她看向萧执,用眼神询问:那羊……

  萧执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安排的。

  难道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暂时无法深究。三人不敢耽搁,立刻挑起竹筐,绕了更远的路,迅速返回洼子村。

  回到安全的小院,沈清辞才感觉腿有点发软。太险了!那三个人,看举止做派,很像是衙门里养的专业探子或者眼线。是张捕头的人?还是李茂财新雇的?

  不管是哪一方,都说明他们并没有完全安全,仍然处于被监视搜索的状态。

  “货要尽快处理掉,不能留在手里。”沈清辞定了定神,对萧执说,“我想到一个办法。让沈石头扮成走村串乡的货郎,去邻县甚至更远的村镇卖这些。东西新奇,价格不贵,应该好脱手。我们只收成本价和少量利润,大头让沈石头和他找的人赚,这样他们积极性高,也能更好地掩护我们。”

  “可以。”萧执同意,“但沈石头那边,需要再叮嘱,务必小心。”

  “嗯。”沈清辞点头,看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那只“及时”出现的山羊,到底是谁的“杰作”?是敌是友?

  平静水面下的暗流,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

  但无论如何,第一步已经卖出去了。钱在流动,网络在悄悄编织。

  沈清辞摸了摸怀里装着铜钱的袋子,又看看正在院子里,用树枝认真练习写“明”字,写一个念一声“明”,仿佛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小明,心中重新充满了力量。

  路还长,笑点与惊险并存,但这不正是生活的滋味么?

  她挽起袖子,走向灶台。

  “小明,别写了,洗手,阿姐今晚用新得的米,给你做香喷喷的野菜焖饭!”

  “好耶!阿姐最棒!”

  萧执看着姐弟俩的互动,默默走到水缸边,开始打水。

  嗯,吵是吵了点,但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坏。

  (第十七章完)

  【下章预告:山羊谜团能否解开?沈石头的“货郎”生涯会遭遇怎样的挑战?新产品在邻县市场反响如何?而那只神秘山羊的主人,是否会主动现身?新的角色,新的变数,即将加入这场充满烟火气与小小惊险的田园致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