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地坛取钥,圣旨南行-《睁开眼,极品亲戚要我嫁老头》

  废弃的皇家地坛遗址,位于皇宫东南角最偏僻的宫墙根下。此处杂草丛生,残垣断壁,连当值的侍卫都极少踏足。然而此刻,却灯火通明,禁军林立,气氛肃杀。

  沈清辞在太监引领下,穿过层层守卫,来到一处被掀开石板、露出向下阶梯的入口前。洞口幽深,一股阴冷潮湿、夹杂着淡淡陈腐香料的气味扑面而来。更引人注目的是,洞口内隐隐有暗绿色的幽光溢出,忽明忽灭,带着某种不祥的韵律。

  “王妃,请务必小心。那光邪门得很,之前有两个侍卫好奇靠近,当即头晕目眩,呕吐不止,现在还在太医署躺着。”领路太监心有余悸地提醒。

  沈清辞点点头,灵膳印在掌心微微发热,眉心胎印也传来清晰的悸动。她握紧怀中温热的“典”字玉佩,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一步步走下阶梯。

  阶梯不长,约莫三十余级,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四壁光滑,绘满了褪色却依然能辨出轮廓的壁画——内容正是沈清辞之前猜测的:黑白双钥开启巨门,门内光芒万丈,有鼎炉悬空,门外无数身影跪伏。壁画风格古朴神秘,绝非本朝所有。

  石室中央,便是那座小型祭坛。祭坛由一种青黑色的奇异石头砌成,表面刻满密密麻麻、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符文。祭坛顶端,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源”字的玉佩,正静静悬浮在离坛面尺许的空中,缓缓自转,散发出那暗绿色的幽光。

  幽光形成一个半球形的光罩,将祭坛笼罩其中。光罩表面,符文流转,能量波动隐晦却强大,正是让侍卫们吃了苦头的禁制。

  皇帝萧衍在数名大内高手的护卫下,也站在石室入口处,目光凝重地看着眼前景象。“沈卿,你可能破解此物?”

  沈清辞没有立刻回答。她先闭上眼,全力催动灵膳印。碧色光华自她周身隐隐泛起,与那暗绿幽光形成鲜明对比。同时,她将“典”字玉佩从怀中取出,握在左手。

  就在“典”字玉佩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

  “嗡——!”

  祭坛上的“源”字黑玉骤然发出更为高亢的鸣响,转速陡然加快!暗绿色的幽光大盛,光罩上的符文流转速度也暴增,整个石室开始轻微震动!

  与之呼应,沈清辞左手的“典”字白玉也爆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挣脱她的手掌,自行漂浮起来,缓缓飞向祭坛方向!

  两枚玉佩,一黑一白,一上一下,隔着光罩遥遥相对,光芒交织,共鸣声越来越响,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终于重逢!

  沈清辞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眉心的胎印也在剧烈跳动,一股温暖而古老的力量从中流出,顺着经脉蔓延至双手,与灵膳印的碧光融合。这股融合后的力量,似乎对那暗绿禁制有着天然的亲和与穿透力。

  “陛下,诸位请退后些。”沈清辞沉声道,自己则向前一步,双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将那股融合了胎印、灵膳印气息的碧色光团,缓缓推向光罩。

  碧光触碰到暗绿光罩的瞬间,没有激烈的碰撞,反而如同水滴融入海绵,悄然渗透进去。光罩上的符文如同遇到克星,流转开始变得滞涩、混乱。

  沈清辞心无旁骛,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操控这股力量上。她能“看到”光罩的能量结构,那是一种极为精妙、糅合了香道、阵法和某种灵魂禁制的复合屏障。若非她身负药祖传承的核心气息,又有对应钥匙的玉佩引发共鸣,绝无可能破解。

  “以药祖之名,承济世之志……阴阳归位,禁制……开!”她低喝一声,双手做出一个玄奥的牵引手势。

  嗡鸣声达到顶点!

  “咔……咔嚓……”

  暗绿色光罩上,出现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纹!紧接着,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嘭!”

  光罩轰然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禁制破除!

  失去了光罩支撑,悬浮的“源”字黑玉轻轻一颤,与飞来的“典”字白玉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玉鸣。随即,两枚玉佩光芒内敛,一同缓缓下落。

  沈清辞伸出双手,稳稳接住。左手白,右手黑,一温一凉,气息却同源而出,在她手中微微震动,仿佛拥有生命。

  几乎在禁制破碎的同时,祭坛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顶端缓缓裂开一个方形小孔,一个巴掌大小的、以银丝捆扎的陈旧帛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升了上来。

  沈清辞将两枚玉佩暂时收起,小心地拿起那帛卷。银丝已脆弱不堪,轻轻一触便断裂。她缓缓展开帛卷。

  帛卷材质特殊,虽历经漫长岁月,字迹依然清晰。开篇便是古篆:“药祖遗录·封魔篇(残)”。

  皇帝等人早已按捺不住,围拢过来。帛卷上的内容,让所有人脸色剧变!

  上面记载,药祖晚年,察觉有门人弟子受上古残留的“香魔”邪念侵蚀,妄图以香道操控人心、颠覆世间。药祖与之大战,最终将其邪念本源击溃,但无法彻底消灭,只能将其分割封印于三处秘境节点,并以“阴阳双钥”及特殊传承者血脉(混沌胎印)为锁,设下重重禁制。其中一处封印节点,便在南疆雾蝶谷蛊灵潭底,与当地守护圣物(蛊神石)相连。而开启封印、净化或释放“香魔本源”,都需要集齐双钥,并得到圣物认可。

  帛卷最后警告:“香魔之念,不死不灭,伺机而动。后世若见香道为祸,操控人心,或有‘万香朝元’之象重现,即为魔念复苏之兆。持钥者当速赴南疆,借圣物之力,加固封印,或……行险净化。切记,封印破碎,魔念归一,则人间或将沦为香欲之狱。”

  “香魔……万香朝元……”皇帝萧衍面色铁青,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他终于明白,孟世安(文渊先生)所谋为何!也明白了所谓香毒之祸,根源竟在此!这已非简单朝争或江湖阴谋,而是关乎国运乃至天下苍生的魔劫!

  他猛地看向沈清辞,目光复杂。此女身怀胎印,掌双钥,显然是帛卷所言“特殊传承者”。难道这一切,真是冥冥中注定?

  “沈卿,”皇帝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此帛卷所言,你可信?”

  沈清辞收好帛卷,平静却坚定地回答:“臣妇信。此前种种异象、香毒之害、孟世安之狂悖,皆与此吻合。南疆雾蝶谷,必须去。”

  皇帝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果决:“好!既如此,朕便予你名分与权柄!”

  他转身,对随身太监沉声道:“拟旨!册封摄政王妃沈清辞为‘钦差寻药使’,赐尚方剑,代天巡狩,专司查探南疆香毒之源、封印之事。沿途各州府衙门、驻军,皆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误!另,调拨大内高手十名,精悍侍卫五十,太医两名,随行护卫听用!所需药材、物资,由内务府及太医院即刻备齐!”

  “臣妇,领旨谢恩!”沈清辞深深下拜。有了这道圣旨,她南疆之行便名正言顺,可调动官方资源,阻力大减。这无疑是皇帝在震惊之后,做出的最有力支持。

  几乎在沈清辞破开地坛禁制、获得帛卷的同时。

  文渊府密室中,孟世安面前的一面古朴铜镜上,水波般的纹路荡漾,隐约呈现出地坛石室中的模糊景象——正是沈清辞接住双钥、展开帛卷的画面!只是影像断续,并不清晰。

  “果然……‘典’、‘源’二钥已落入她手。帛卷她也看到了。”孟世安似乎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皇帝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钦差寻药使……呵呵,这个身份好,正好让她替我们扫清南疆的障碍。”

  身后黑衣人低声道:“盟主,她如今手握双钥,又有圣旨护身,势力大增。我们是否要提前在南疆布置,趁她立足未稳……”

  “不。”孟世安摇头,“现在动她,为时过早,且容易暴露。让她去。让她凭借钦差身份,去接触雾蝶谷,去取得圣物认可,甚至……去尝试净化香魔本源。我们要做的,是确保她‘成功’地走到最后一步。”

  他走到另一侧墙壁前,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标注着各种符号的南疆地图。“通知我们在苗疆各寨的暗线,暗中协助她,清除掉那些可能真的会威胁到她安全的‘意外’,比如某些不开眼的当地土司、或是被流言吸引去的真正亡命徒。确保她能顺利抵达雾蝶谷,见到大祭司。”

  “盟主,这是为何?岂不是帮她?”

  “帮她?”孟世安轻笑,“是帮我们。净化香魔本源,绝非易事。那需要消耗庞大的能量,更需要持钥者以自身精血、甚至神魂为引。当她集齐所有条件,开始净化仪式时,必然是她最虚弱、最专注、也最无暇他顾的时刻。那时,才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夺取正在被净化的本源,或者,连同她身上的灵膳印、胎印之力,一并汲取!”

  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冷酷的光芒:“药祖传承,香魔本源,混沌胎印……这些力量若归于我手,何愁大事不成?届时,莫说掌控朝野,便是开创一个以香道为尊的‘新世’,也未尝不可!”

  黑衣人被这庞大的野心震慑,连忙低头:“盟主圣明!那……北境那边?萧执若得知沈清辞南下,必会设法追赶或支援。”

  “他?”孟世安走到棋枰前,拈起一枚白色棋子,轻轻放在代表北境的位置,“他暂时脱不开身了。我们埋在军中的那颗‘钉子’,也是时候动一动了。北戎那边,不是一直蠢蠢欲动吗?给萧执找点‘正经事’做。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北境冰谷祭坛既然已经激活,与秘境产生了联系,那么,被封印在冰川深处的‘那个人’……也应该有所感应了吧?说不定,他比我们更着急呢。”

  黑衣人身体一颤,似乎对“那个人”极为忌惮:“您是说……前朝那位……”

  “嘘。”孟世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下去安排吧。我们,也该准备动身南下了。这场大戏,主角配角都已登场,我们这些幕后之人,也该去现场,亲自导演最后的高潮了。”

  两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静王虽未痊愈,但已能下床,执意亲自为沈清辞送行。世子萧景睿更是眼眶微红,再三叩谢救命之恩,并坚持派了王府二十名最精锐的护卫加入队伍。

  阿幼朵身体恢复了大半,换上了一身色彩艳丽的苗家盛装,神色间既有归乡的期待,也有一丝深藏的忧虑。她知道,这次回去,面对的绝不会是简单的欢迎。

  沈清辞的队伍颇为壮观:钦差仪仗开路,数十名精锐护卫拱卫,两辆宽敞坚固的马车(一辆乘人,一辆装载物资药材),还有太医、侍女、车夫等随从。皇帝所赐的尚方剑用黄绫包裹,供奉在为首的马车上,象征着无上的权柄。

  临行前,沈清辞将京城沈记药膳坊和各地重要事务,暂时托付给苏婉和几位信得过的老掌柜。又将那口显影过的百年老铜锅,秘密转移至王府地窖封存。

  “此去南疆,山高路远,险阻重重。”静王萧镇坐在轮椅上,看着沈清辞,目光复杂,“王妃身系重任,又怀有身孕,务必珍重。京城这边,有老夫在,必不会让人再动沈记分毫。景睿,你也多上心。”

  “父王放心,景睿明白!”萧景睿郑重应诺。

  沈清辞福身一礼:“多谢王爷,世子。京城之事,就拜托了。待南疆事了,清辞必携解方归来。”

  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胎印安静而温暖。孩子,娘亲要带你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解决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一起。

  登上马车前,她最后回望了一眼京城巍峨的城墙。这一去,不知归期。前方是神秘的十万大山,是诡异的古老预言,是深不可测的敌人,也是……终结这一切的希望。

  “出发!”

  车辚辚,马萧萧。长长的队伍,在初冬清冷的晨光中,缓缓驶离京城,向着西南方向,渐行渐远。

  没有人注意到,在送行的人群边缘,一个相貌普通、做仆役打扮的年轻人,默默记下了队伍的人数、装备和出发时间,随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流中。

  更没有人知道,就在队伍出发的同一时刻,一骑快马冲入了北境摄政王大营。马上的信使带来了边境急报:北戎数个部落突然联合异动,前锋已越过缓冲地带,似有大规模南侵的迹象!营中几名高级将领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萧执看着案头的军报和地图,又看了一眼南方,拳头缓缓握紧。清辞,你一定要平安。等我处理完这边,立刻去寻你!

  南疆,十万大山深处,雾蝶谷。

  年迈的大祭司站在蛊灵潭边,看着潭水中央那尊古朴石函上,突然自动亮起、明灭不定的奇异纹路,脸上深刻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她手中握着一根顶端镶嵌着彩色宝石的古老木杖,低声用苗语吟诵着晦涩的祷词。

  身后,聚集的寨民们神色各异,有敬畏,有期待,也有不安。关于“灵蝶使者”和“天外之钥”的预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谷外,也开始出现一些陌生而危险的气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章完】

  【下章预告】:南行路上,队伍遭遇第一波试探——伪装成山匪的截杀,沈清辞凭借灵膳印提前预警,阿幼朵驱使蛊虫退敌,初显苗疆秘术威力。同时,他们发现队伍中混入了不明身份的眼线。在途经一座苗汉混居的边城时,沈清辞意外从当地药铺获悉,雾蝶谷的“蛊神祭”突然提前,且谷中传出“圣物躁动,潭水泛黑”的不祥消息。阿幼朵面色大变,说这是大凶之兆。而此时,孟世安的车队,也已悄然抵达南疆外围,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漆黑如墨、形状奇特的骨笛,对着雾蝶谷方向轻笑:“好戏,该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