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双煞真相,血色觉醒-《睁开眼,极品亲戚要我嫁老头》

  香火祠地下囚牢,比想象中更深、更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陈腐的檀香与血腥混合的气味,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与幽兰谷、赤炎峰所见的香煞阵法纹路一脉相承,却又更加古老邪异。

  沈清辞被单独关在一间狭窄的石室里,铁门厚重,只有高处一个巴掌大的气窗透进微弱天光。她身上的药物、利器已被搜走,但藏在发髻深处的一根空心银簪和袖口暗缝里的几粒特殊香丸还在——这是她最后的依仗。

  她没有试图立刻逃脱,而是静坐下来,仔细回忆老管家带来的信息、赤炎峰的经历、以及阿幼朵偶尔清醒时透露的万毒谷秘闻,试图拼凑出完整的图景。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铁门外传来锁链响动,一个身形佝偻、披着黑色斗篷的老妇人被推了进来,随即铁门再次关闭。老妇人踉跄倒地,斗篷滑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苍白如纸的脸,正是静心太妃身边那个几乎不言不语的老嬷嬷!只是此刻她气息奄奄,嘴角带着黑血,眼神涣散,显然中了剧毒。

  沈清辞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嬷嬷?”

  老嬷嬷浑浊的眼睛聚焦在沈清辞脸上,竟涌出两行混浊的泪,她死死抓住沈清辞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吐出惊人之语:“王、王妃……老奴……等到了……太妃……太妃让老奴……一定要告诉您……”

  她剧烈咳嗽,又吐出一口黑血,气息更弱:“太妃……和柔嘉皇贵妃……是亲姐妹……同父异母……都、都是温家女……温家……世代为‘香煞’守脉……也是‘容器’之族……”

  沈清辞心头巨震,果然如此!

  “柔嘉娘娘……她不是病逝……是被、被先帝和……和那个人……联手逼死的……”老嬷嬷眼中充满恐惧与恨意,“因为……因为娘娘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想用娘娘和……和当时还在腹中的王爷……做‘阴阳引子’!”

  “阴阳引子?”沈清辞屏住呼吸。

  “香煞……欲唤醒的……不止‘香魔’……”老嬷嬷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用尽生命,“还有……与之对应的‘冰煞’……香魔主阳,乱人心,控欲念……冰煞主阴,冻魂魄,夺生机……需一对身负特殊血脉、且命格相契的‘阴阳引子’同时献祭……方能……唤醒双煞,合为一体……成就……人间魔神……”

  沈清辞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香魔与冰煞?双煞合一?人间魔神?这比单纯的“香魔”更加恐怖!

  “柔嘉娘娘……身具温家‘香煞容器’血脉……又阴差阳错……怀了带有前朝龙气的骨肉(萧执)……正是完美的‘阴引’……而阳引……”老嬷嬷的目光死死盯着沈清辞,“原本……他们选中的是另一个人……但失败了……直到……你出现……”

  “我?”沈清辞瞳孔骤缩。

  “你……虽是温家旁支遗孤……血脉稀薄……但你命格奇特……魂魄……与常人迥异……”老嬷嬷似乎也说不清沈清辞穿越的真相,只能模糊感知,“且你……屡破香煞布局……身染火梧精焰……又……又被‘云先生’以秘法标记……你已成……最合适的‘阳引’……”

  沈清辞瞬间明白了!所以“云先生”一直针对她,却又似乎不想立刻杀死她!所以赤炎峰上那三个冰煞黑衣人要她身上的“种子”!所以……萧执和她,从一开始就是“云先生”计划中最重要的两颗棋子!

  “云先生……到底是谁?”沈清辞急问。

  老嬷嬷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仿佛光是提起这个名字就让她濒临崩溃:“他……他是前朝亡国太子……与苗疆叛逃圣女所生……是柔嘉娘娘……同母异父的兄长……他恨……恨萧氏夺了江山……更恨……恨温家女子(其母)背叛前朝、委身苗疆……他要报复……要夺回一切……还要……成就至高……”

  前朝太子遗孤!苗疆叛逃圣女之子!萧执生母的兄长!如此复杂的身份,如此深沉的仇恨,难怪他布局数十年,心思如此缜密歹毒!

  “仪式……地点在……皇城……正下方的……前朝‘天地祭坛’……”老嬷嬷的声音越来越低,“需要……香脉七息……火梧、寒莲已动……其他……恐已暗中集齐……月蚀之夜……便是……双煞归一时……”

  月蚀之夜?沈清辞急速回想,下一次月蚀,就在七日之后!

  “阻止……阻止他……”老嬷嬷眼神开始涣散,却仍死死攥着沈清辞的手,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塞入她掌心,“这是……太妃以命换来的……‘破煞钉’……刺入……引子心口……可暂时……紊乱仪式……但……但引子亦会……噗!”

  话未说完,她猛地喷出最后一口黑血,头一歪,气绝身亡。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仍望着沈清辞,充满无尽的嘱托与绝望。

  沈清辞缓缓掰开她僵硬的手指,掌心中,是一枚三寸长短、非金非木、通体乌黑、刻满逆时针螺旋纹路的钉子。钉子入手冰冷刺骨,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破煞钉……刺入引子心口……引子亦会……

  沈清辞握紧这枚钉子,指尖发白。她明白了。这或许是唯一能暂时破坏仪式的方法,但代价,可能是她和萧执其中一人,甚至两人的生命。

  她将老嬷嬷的尸身轻轻放平,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盖上。然后,她迅速检查石室。气窗太小,无法出入。铁门厚重。墙壁坚固。但她注意到,墙角地面的石砖缝隙里,隐隐有极淡的、不同于陈腐檀香的另一种潮湿泥土气息传来。

  她蹲下身,用那根空心银簪小心撬动石砖边缘。石砖似乎比想象中松动。她用尽全力,配合银簪的巧劲,竟真的将一块尺许见方的石砖撬了起来!下面,是一个黑黝黝的、不知通向何处的狭窄洞口,那股潮湿泥土气息正是从这里涌出。

  是早年建造时的疏漏?还是有人刻意留下的逃生通道?来不及细想,这是唯一的机会!

  沈清辞先将老嬷嬷的尸身小心推入洞中,避免被敌人发现异样。然后,她自己也深吸一口气,蜷缩身体,钻入了那黑暗狭窄的通道。通道曲折向下,潮湿滑腻,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和虫豸。她只能靠触觉和记忆中方位的模糊感知,艰难爬行。

  ***

  摄政王府,深夜。

  萧执的卧房内,灯火通明。两名心腹太医和几名侍女轮流值守,神色疲惫而忧虑。萧执依旧昏迷,但脸色在火梧精焰香囊的持续温养下,已不再那么死白,眉心黑气也淡到几乎看不见。然而,他体内的真气却异常活跃,时而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时而沉寂如死水,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身体偶尔会剧烈抽搐,仿佛在经历一场无形的惨烈搏杀。

  此刻,在他的意识深处,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拉锯战。

  一边是深入骨髓的香煞阴毒与冰煞寒气(源自其母血脉中被埋下的隐患),它们化为无数狰狞的毒蛇与冰刺,疯狂撕咬冻结着他的神魂,要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与冰冷,化为纯粹的“阴引”。

  另一边,是他自身坚韧不拔的意志、浑厚的先天真气、沈清辞渡入的火梧精焰,以及……某种潜藏在血脉深处、刚刚被极端危机激发的、炽热而暴戾的力量!这力量仿佛沉睡了太久,一经苏醒,便带着焚尽一切的愤怒与霸道,与火梧精焰结合,化为熊熊烈焰,灼烧着那些阴毒寒气。

  冰与火,阴与阳,在他的识海与经脉中激烈碰撞、厮杀。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他看到无数破碎的画面:母亲温柔却哀伤的脸,先帝冰冷审视的目光,幼时宫中那些充满恶意与探究的视线,战场上尸山血海,还有……沈清辞微笑着递来药膳、冷静破解香煞、以及最后离别时那坚定而担忧的眼神……

  “清辞……”破碎的意识中,这个名字如同最亮的灯塔,指引着他不要沉沦。

  “执儿……活下去……不要像娘一样……”母亲临终前模糊的哽咽仿佛在耳边响起。

  “王爷!京城危矣!王妃危矣!”老管家通过特殊手法,冒险将一道蕴藏紧急信息的内力传入他耳中,虽然微弱,却如惊雷炸响!

  京城危矣!王妃危矣!

  不!不能倒下!绝不能让她独自面对那些魑魅魍魉!

  “吼——!”

  意识深处,仿佛有一头被囚禁已久的凶兽发出了震天的咆哮!那股炽热暴戾的血脉力量骤然全面爆发!它不再仅仅抵抗,而是反过来,贪婪地吞噬、炼化着体内的香煞阴毒与冰煞寒气!火梧精焰也仿佛受到鼓舞,光芒大盛!

  萧执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淡淡的、如血又如火的金红色纹路,这些纹路与他原本的赤金色真气交织,散发出恐怖的高温与威压,将房间内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起来!床榻、锦被开始无火自燃!

  “王爷!”太医和侍女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看着这非人的景象。

  只见萧执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素来深邃冷静的眼眸,此刻却燃烧着骇人的金红色火焰,瞳孔深处,仿佛有熔岩流淌!他身上的伤口在黑气被驱散、又被高温灼烧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结痂!

  他一把扯掉身上着火的衣物,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那些金红色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力量感。他看向吓呆的太医和侍女,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陌生的暴戾:

  “现在……是什么时候?王妃何在?”

  太医战战兢兢答了日期时辰,并简略说了沈清辞被“请”去静思苑又被宗正寺带走的事。

  萧执眼中的火焰骤然一盛,房间温度再次飙升!“宗正寺?他们敢!”他低吼一声,猛地从床上站起,脚下石板“咔嚓”碎裂。刚刚苏醒,力量狂暴难以完全控制,但他已顾不得许多。

  “传令!调集王府所有亲卫、影卫,还有……西山大营我们的人!立刻封锁宗正寺及京城所有可疑地点!查找王妃下落!违令者,斩!”

  “王爷,您的身体……”太医试图劝阻。

  “无妨。”萧执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仿佛无穷无尽却又带着毁灭躁动的力量,“这身力量……正好用来清算!”

  他走到墙边,取下悬挂的佩剑“镇岳”。长剑出鞘,剑身嗡鸣,竟隐隐泛起与他身上同样的金红色光芒。

  “还有,”他转身,目光如电,“派人去查‘天地祭坛’,查所有与前朝祭祀、香火有关的地下建筑!要快!”

  直觉告诉他,清辞被带去的地方,绝非普通囚牢。而老嬷嬷拼死传递的信息碎片,与他此刻血脉中觉醒的某些模糊记忆和躁动渴望,共同指向了一个地点——皇城之下!

  他必须立刻找到她!在她被用作那该死的“阳引”之前!

  而在他血脉深处,那股新觉醒的、暴戾炽热的力量源头,一个冰冷而充满恶意的意念,仿佛也随着他的苏醒,悄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了无声的嗤笑。

  ***

  香火祠地下,沈清辞不知在黑暗潮湿的通道中爬行了多久,身上已被碎石和污物划得伤痕累累。终于,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和隐隐的水流声。

  她奋力爬出洞口,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地下暗河的边缘。河水浑浊湍急,不知流向何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更加浓郁的、令人不安的奇异香味——这香味,混合了檀香、血腥、硫磺、冰雪、草木腐败等数十种矛盾气息,正是“天地祭坛”区域特有的“万香杂烩”!

  她果然还在祭坛附近的地下网络里!

  顺着暗河边缘小心前行,香味越来越浓,前方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诡异的诵唱。她躲在一块巨石后望去,只见暗河在此汇入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

  空间呈圆形,高达数十丈,顶部镶嵌着无数发光的宝石,模拟出星空图案。地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由黑白两色玉石铺就的太极阴阳鱼图案,直径超过百丈!阴阳鱼的阳眼位置,矗立着一尊赤铜巨鼎,鼎内燃烧着七彩火焰,散发出浓郁的、混杂的香气——正是集齐的香脉七息(包括已变的火梧、寒莲)在融合!阴眼位置,则是一个玄冰砌成的池子,池中寒气森森,隐约可见一朵纯白的莲花(北冥寒莲)在缓缓旋转,吸收着从鼎中引渡过来的部分香息,转化为精纯的玄阴之气。

  太极图外围,按照特定方位,跪坐着数百名身穿黑袍、头戴兜帽的人,正在齐声诵唱着古老的、令人心神动摇的祭文。他们的声音重叠回荡,形成诡异的共鸣,让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微微震颤。

  而在太极图正上方,悬空搭建着一座白骨与香木构成的祭台。祭台上,两个身影被牢牢束缚着。一个是依旧昏迷的阿幼朵!另一个,竟然是……皇帝萧衍!他双目紧闭,面色青灰,显然也被动了手脚!

  祭台前方,站着三个人。左边是那面白微须的香煞胖子(云间客首领),右边是万毒谷叛徒图长老,而中间,正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斗篷下的“云先生”!此刻,他缓缓摘下了兜帽。

  露出了一张与萧执有三分相似、却更加阴柔苍白、眼角带着深刻纹路的中年男子的脸。他的眼神深邃如渊,里面翻滚着无尽的仇恨、野心,以及一种非人的冰冷。他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不断旋转的灰白色旋涡,旋涡中隐约可见香火鼎沸与冰霜肆虐交织的恐怖景象。

  “时辰将至……”云先生(或许该称他为前朝太子遗孤,萧执的舅舅,慕容宸)抬起头,看着顶部模拟星空中,那轮被“黑暗”缓缓侵蚀的“明月”(模拟月蚀),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狂热,“香魔之鼎已沸,冰煞之池将满……只待阴阳引子就位,双煞合一,吾便可褪去凡胎,成就神魔之体!这萧氏江山,这天下万民,都将匍匐在我脚下!哈哈哈哈!”

  狂笑声在地下空间回荡。他看向祭台上的阿幼朵和皇帝:“苗疆圣女血脉的‘灵媒’,当代真龙天子的‘命格’……作为唤醒双煞的祭品,再好不过!至于那对真正的‘引子’……”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也该来了。”

  他话音刚落,太极图一侧的通道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只见沈清辞被两名黑袍人押着,走了出来!她浑身湿透狼狈,却挺直脊背,目光冰冷地看向祭台上的慕容宸。

  “沈清辞,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慕容宸微笑着,目光如同打量一件珍贵的器物,“自己送上门来,省了我不少功夫。哦,你那夫君呢?他体内的‘阴引’也该苏醒了,是不是正急着赶来救你?正好,一并成全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化为我神魔之体的基石!”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暗暗握紧了袖中的破煞钉,目光扫过祭台上的阿幼朵和皇帝,又看向那沸腾的香鼎与冰池,心中急速盘算。

  而就在这时,地下空间入口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厚重的石门被一股狂暴炽热的力量硬生生轰开!

  烟尘弥漫中,一个浑身燃烧着金红色烈焰、手持光芒吞吐长剑的身影,如同战神般大步踏入,冰冷暴戾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祭台上的慕容宸和沈清辞!

  “慕容宸!放开她!”

  萧执,来了!

  他身上的火焰与威压,竟让那些诵唱的黑袍人都为之一滞。香鼎中的火焰也似乎受到了牵引,猛地蹿高!

  慕容宸不惊反喜,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好!好!果然彻底觉醒了!这力量……比预想的还要完美!我的好外甥,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猛地抬手,指向祭台:“抓住他们!仪式,开始!”

  【本章完】

  【下章预告】:双煞仪式正式启动!香魔鼎与冰煞池能量爆发,整个地下空间化为香火与冰霜的地狱!萧执与沈清辞身不由己被太极图力量牵引,分别飞向阴阳鱼眼!慕容宸狂笑着启动最终步骤,欲炼化二人与祭品,成就己身!沈清辞手握破煞钉,面临致命抉择——刺向自己,还是刺向萧执?亦或……刺向慕容宸?千钧一发之际,阿幼朵以秘法强行苏醒,皇帝萧衍怀中飞出一枚传国玉玺碎片,与萧执血脉产生共鸣!而沈清辞体内那缕火梧精焰,亦与香魔鼎中火焰剧烈呼应!最终对决,谁能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