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购置新房,拥抱新生活-《洞天在手:五零四合院躺赢》

  第六卷

  五月中旬,星期天,晴。

  城东新建的曙光小区里,三号楼一单元三层,东户的门敞开着。阳光穿过明净的玻璃窗,洒在还没铺地毯的水泥地上,映出一片白晃晃的光斑。空气里有股新刷墙的石灰味儿,混着木材和油漆淡淡的气息。

  林修远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确良短袖衬衫,袖子挽着,额角有些细汗。窗户都开着,初夏的风吹进来,带着楼下绿化带里新栽的杨树叶子沙沙的响声。

  李秀兰第一个走进去。她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手里攥着个旧布包——里面是今天早上现蒸的馒头,按老话说,新房第一次进门要带“粮食”,寓意日子富足。她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地环顾着。

  屋子很亮堂。米黄色的墙面,水泥地抹得平整,天花板刷得雪白。客厅方正,有二十来平米,朝南,阳光充足。左边是两间卧室,门对门;右边是厨房和厕所,墙上贴着白瓷砖,厨房里有个水泥砌的灶台,预留了放煤气灶的位置,墙角还有个小水槽,水龙头锃亮。

  “这……这就是咱们的新家?”李秀兰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林晓月从她身后钻进来,小姑娘今天穿了条碎花裙子,梳着两条麻花辫,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妈!你看!玻璃窗!这么大!”

  她跑到窗边,踮起脚尖往外看。楼下是整齐的灰色楼群,楼间距很宽,中间的空地上种着小树苗,几个孩子在追逐嬉戏。远处能看到街道,有自行车和公交车缓缓驶过。

  “哥!”林晓月转过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以后我同学来,就能直接坐电梯上来了吗?”

  “咱们这是三楼,走楼梯就行。”林修远笑着说,“电梯是那边高层才有。”

  林建国最后一个走进来。他今天特意换了身干净的深蓝色工装,脚上的皮鞋擦得发亮。他没像妻子女儿那样立刻张望,而是背着手,在客厅里慢慢踱步。脚步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沉稳的“嗒、嗒”声。

  他走到墙边,伸出手,用指节敲了敲墙面。声音实沉。又走到窗户边,摸了摸窗框——是木头的,漆面光滑,合页牢固。然后他推开卧室门,往里看了看。卧室不大,但方方正正,窗户朝南,光线很好。

  “爸,您看还行吗?”林修远问。

  林建国没立刻回答。他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地流出来,清澈,有股淡淡的漂白粉味。他关上水,又看了看那个蹲便器——是白色的陶瓷,擦得干干净净。

  “比老院子的茅房强。”他终于开口,声音平实,“也不用挑水了。”

  李秀兰这时才慢慢走进厨房。她伸手摸了摸冰凉的瓷砖墙面,又看了看那个水槽,眼神有些恍惚:“以后做饭……就在这儿?不用去院里的公用厨房了?”

  “不用了,妈。”林修远走到她身边,“咱家自己用,什么时候做都行。回头买个煤气灶,比烧煤球炉子方便,也干净。”

  李秀兰点点头,手无意识地在围裙上擦了擦——那是她的习惯动作,在老院子厨房忙碌时养成的。忽然,她想起什么:“那……冬天的白菜、土豆放哪儿?还有煤球……”

  “阳台。”林修远指着客厅外侧一个用铁栅栏封起来的小空间,“那儿可以放杂物。煤球不用囤了,咱们烧煤气,或者用电炉子。菜市场离得近,每天买新鲜的。”

  李秀兰又点点头,但眼神还是有些飘忽。对她来说,这种“每天买新鲜菜”、“不用囤煤球”的生活,太陌生了。

  林晓月已经跑遍了每个房间,又跑回来,小脸红扑扑的:“哥!我要住那间小点的卧室!窗户对着树!”

  “行,给你住。”林修远揉揉她的头发。

  一家人在新房里慢慢转着,看着,适应着。阳光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移动,光影分明。

  “家具……什么时候搬?”林建国问。

  “下周末。老院子的东西,挑用得上的搬。有些旧的,就不要了。”林修远说,“我已经联系了车,赵师傅和王哥他们来帮忙。”

  林建国“嗯”了一声,走到客厅窗户边,望着楼下。看了一会儿,他忽然说:“这楼……一家一户关起门来,谁也不认识谁吧?”

  这话里有些怅然。

  四合院的日子,虽然挤,虽然也有是非,但推开屋门就是院子,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有事喊一嗓子,总有人应。夏天晚上,大家搬个小凳在院里乘凉,摇着蒲扇东家长西家短。冬天扫雪,也是一起动手。

  这种紧密的、甚至有时让人烦扰的邻里关系,忽然要被一扇扇独立的门隔开,变成“谁也不认识谁”的楼房生活,对林建国这辈人来说,确实需要适应。

  林修远理解父亲这种感受。但他也知道,这是城市发展的必然,也是生活质量的提升。

  “爸,新邻居处久了,也会认识的。”他说,“而且,住得宽敞了,干净了,方便了,您和妈也能少受累。”

  林建国转过身,看着儿子,看了几秒,点点头:“是这个理。”

  中午,一家人没回去,就在新房子里吃了带来的馒头和咸菜。李秀兰用带来的暖壶倒了热水,就着简单的午饭。虽然屋子空,虽然坐在地上,但阳光暖洋洋地照着,一家人围在一起,竟也有种别样的温馨。

  “以后这儿放张桌子,”李秀兰指着客厅靠墙的位置,“吃饭就在这儿。那边……可以放个沙发,来客人了有地方坐。”

  “妈,沙发我来看,您别操心。”林修远说。

  “得买个结实点的,”林建国插话,“布艺的不好打理,要木头的。”

  “行,木头的。”

  林晓月咬着馒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还要个书桌!带抽屉的!能锁起来那种!”

  “给你买。”

  简单的对话,勾勒出未来生活的轮廓。空荡荡的屋子,似乎也因此有了温度。

  吃完饭,林修远带着家人去看了小区的其他设施。有公用的自行车棚,有小小的副食店,有公共水房——虽然家里有自来水,但一些老人还是习惯去水房打水、洗衣服。小区门口就有公交站,两路车,一趟通往市中心,一趟通往火车站。

  李秀兰看着这些,脸上的拘谨渐渐淡去,多了些踏实。

  回去的路上,夕阳西下。公交车摇晃着穿过街道,窗外是逐渐熟悉的街景。

  林晓月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妈,咱们以后就住那儿了,是吗?”

  “嗯,住那儿了。”李秀兰搂着女儿,轻声说。

  林建国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胡同、院墙,沉默着。

  林修远坐在靠过道的位置,能感受到父母那种复杂的情绪——对新生活的期待,对老日子的不舍。这不仅仅是搬个家,更是一种生活方式的彻底转换。

  但他相信,他们会适应的。更好的居住条件,更便利的生活设施,更私密安静的空间,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会慢慢抚平那种离别的怅惘。

  更重要的是,这个新家,是他靠自己的能力为家人挣来的。不是拆迁安置,不是单位分配,是他林修远,用自己的双手和头脑,为家人撑起的一片崭新天地。

  这让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满足。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擦黑。院里飘着各家的饭菜香,但气氛和往常有些不同。关于拆迁的议论虽然少了,但一种无形的、躁动不安的情绪,依然弥漫在空气里。

  阎埠贵家窗户开着,里面传来算盘珠子噼啪响的声音——大概又在计算补偿款和安置房的得失。贾家门缝里透出昏暗的光,隐约有贾张氏的咒骂和秦淮茹低低的劝慰声。

  林家三口走进后院,推开门。

  老屋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昏暗的灯光,熏得发黄的墙壁,磨得光滑的门槛,空气中熟悉的、混合了旧家具和饭菜的气味。

  但今天,看着这一切,感觉却不同了。

  知道即将离开,再看这些熟悉的物件,便带上了一层别样的目光。

  李秀兰摸着那张用了二十年的八仙桌,久久没说话。林建国蹲下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木箱,打开,里面是他当钳工时的老工具——有些已经生锈,但每一件都摆得整齐。

  林晓月跑到自己小床前,抱起那个补了又补的布娃娃:“小芳,咱们要搬家啦,去住新房子,有玻璃窗!”

  夜里,林修远躺在床上,听着父母屋里隐约的说话声。

  “……真搬了,这桌子带吗?太旧了。”

  “带吧,用了这么多年。”

  “那口缸呢?腌菜的。”

  “新房子没地方放……算了,留给愿意要的人吧。”

  “哎……”

  轻轻的叹息,飘在寂静的夜里。

  林修远闭上眼睛。

  他知道,搬迁不只是物理空间的移动,更是情感和记忆的迁徙。有些东西可以带走,有些带不走。但生活总要向前。

  而他,已经为家人铺好了向前走的路。

  曙光小区那套阳光明媚的单元房,就是新生活的起点。

  一个更舒适、更便捷、也更有尊严的起点。

  月光透过老窗户的格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光影,还能再看一些日子。

  然后,就将永远留在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