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魂启惊变・阴间契约初现篇 第7章:绳结炼器·吊死鬼变-《别人御兽我养鬼,这届宠灵太凶残》

  我摸出兜里的绳结,手指发僵。这东西刚才差点把我勒死,现在却得靠它翻盘。

  薄荷糖在嘴里嚼了半天,还是没味道。我不在乎。左手把绳结按在地上,右手拿起唢呐,轻轻吹了一声《安魂引》的起调。音不高,也不长,但够稳。

  绳结抖了一下。

  我知道它听得见。

  不是招魂,是安抚。上一次强收怨气,结果崩了唢呐,差点连命都搭进去。这次不能急。怨气还在体内压着,五条人命的恨意,沉得像铁块。我要做的,是把它一点点导出来,喂给这根绳子,而不是砸进去。

  又吹了一段。

  空气中泛起波纹。一个身影慢慢出现。

  吊死鬼来了。

  她穿一件褪色蓝布衫,头发垂到地面,舌头从嘴边拉下来,一直垂到腰际。她看着我手里的绳结,声音轻得像风吹纸灰:“你打算用别人的恨,补我的结?”

  我说:“不是补,是淬。”

  她没动。

  我把唢呐放下,盯着她:“那场车祸里死了五个,都没走。他们的怨够烈,够纯。我能拿来用,你也需要新力量。”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抬手,扯下自己一缕头发。

  那发丝飘过去,缠上绳结末端。

  “那就用我的‘记’去压它的‘怒’。”她说。

  我点头。

  两人达成共识。

  我重新拿起唢呐,闭眼,将体内那股怨气缓缓抽出。它顺着经脉往下走,从指尖涌出,变成黑雾,缠上绳结。吊死鬼同时动手,十指翻飞,用头发当线,以魂为引,开始编织。

  每打一个结,她嘴唇微动,念一段听不懂的话。像是某种咒文。我没问。知道她是在封印怨气,不让它乱冲。

  绳结颜色变了。从纯黑转成深灰,表面浮出细密纹路,像血管一样跳动。

  突然,吊死鬼身体一震。

  她猛地抬头,双眼翻白,舌头剧烈抽搐。然后——

  裂开了。

  从中间分成两股,像蛇信一样甩动。

  她整个人往后仰,长发炸起,无差别扫向四周。铁柜边缘被削出几道弧形缺口,金属卷曲变形。

  我知道这是进化过程中的失控。

  没有跑。也没有打断。

  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同时吹响《定神调》短音。这是老鬼教的控鬼法,不压制,只唤醒契约印记。

  血雾落在她眉心。

  她动作一顿。

  我立刻开口:“你是老师,不是野鬼!讲规矩!”

  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像是在咀嚼这句话。

  几秒后,发丝收回,双舌缩回口中,只剩舌尖一点分叉痕迹。

  她喘着气,站稳了。

  “刚才……”她低声说,“我看见了五个人的脸。他们在喊……救我。”

  我收起唢呐:“说明怨气融合成功。”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不止。”

  “什么?”

  “我能感觉到别的魂在哪。”

  我不说话。

  她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眼神变了:“就像黑板上的题,答案藏在线条里。现在我知道怎么找了。”

  我明白了。

  新绳结不只是武器升级,还多了功能。

  定位亡魂。

  她强迫症犯了。说是必须重编全部绳结,否则心里堵得慌。我没法劝,只能守在旁边。

  她坐在地上,一根根拆开旧结,重新编织。手法很怪,不是普通打结,而是按某种顺序排列,每一结都对应一个方向。

  我掏出一颗薄荷糖,放她身边。

  她没接,也没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

  凌晨四点,最后一结完成。

  整条绳结悬空转了一圈,啪地一声自动缠回她腰上。

  她闭眼很久。

  然后说:“我能找到他们了。”

  “谁?”

  “还没走的那些。”

  我刚想问细节,天边亮了。

  第一缕阳光照进殡仪馆小院。

  正常亡魂这时候该退了。但她没散。金手指生效,她不怕光。

  阳光落在绳结上。

  绳结突然震动。

  接着猛地抬起一端,直指城市东北方。

  我皱眉。

  走过去伸手碰它。

  一股信息冲进脑子:焦臭味、金属撞击声、无数压抑的哭喊……画面一闪就没了。

  我回头看吊死鬼。

  她摇头:“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那个地方……有东西在等你。”

  我没说话。

  把嘴里那颗糖咽下去。

  这一次,终于尝到一丝清凉。

  我说:“那就先记住这个方向。”

  她站在晨光里,绳结贴着她的腰,微微发烫。

  我握紧唢呐。

  它比之前重了,音色也变了,低沉得像能震碎骨头。

  我知道不能再拖。

  必须变强。

  必须快。

  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不抢命,不贪快。一招一式,都要踩稳。

  她忽然开口:“你昨晚差点死。”

  我说:“我知道。”

  “下次可能没人救你。”

  “没人会来救我。我一直知道。”

  她看着我,舌尖那点分叉轻轻颤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

  我没回答。

  反问她:“你为什么帮我织这个结?”

  她低头看绳结。

  几秒后说:“因为你说我是老师。”

  我笑了下。

  阳光照在脸上,有点刺眼。

  我抬手挡住。

  远处传来环卫车的声音。

  城市醒了。

  但我们还没停。

  她转身走向停尸房走廊。

  我跟上去。

  走到一半,她停下。

  绳结又动了。

  不是指向火葬场。

  而是对准了我。

  我愣住。

  她抬头看我,声音很轻:“它在警告你。”

  “什么?”

  “你体内的怨气……太多了。”

  我摸了摸胸口。

  那里确实有点胀。

  像是塞了不该塞的东西。

  我咳了一声。

  没咳出血,但嗓子里有一股铁锈味。

  她说:“你要么排出去,要么……让它吞噬你。”

  我站着没动。

  她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我跟在后面。

  手里的唢呐越来越沉。

  心跳越来越慢。

  我知道她在等我回答。

  可我现在给不了。

  走廊尽头有扇门。

  她推开门进去。

  我站在门口。

  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冷气和腐布的味道。

  我迈步要进去。

  绳结突然绷直。

  狠狠撞在我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