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池南衡果然如他所说，没再提那些“心意”，却多了个“请教功法”的由头。
有时是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拿着剑站在银月峰的修炼场。
叶惊秋处理完防务营的早巡记录，刚走出殿门，就见他迎着晨光练剑，剑光凌厉如霜。听到脚步声，他收剑回头，额角还挂着汗珠，眼神亮得像淬了光：“师伯，您看我这招‘裂石’，总觉得灵力衔接不畅，能指点一下吗？”
叶惊秋便会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剑，指尖划过冰凉的剑身：“你发力太急，丹田灵力还没运到剑尖，手腕就先动了。”她抬手挽个剑花，银芒如流星划过，“试试这样，让灵力像水流漫过石阶，一层叠着一层，到最后再猛地爆发。”
池南衡看得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等她示范完，他接过剑，依样画葫芦，果然顺畅了许多。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剑光交错间，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谢师伯指点！”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像得到了糖的孩子。
“嗯。”叶惊秋淡淡应着，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师伯，”池南衡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今早去膳堂抢的灵麦饼，还热着，您垫垫肚子？”
叶惊秋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饼，想起自己忙得忘了早膳，终究还是接了过来：“下次不用。”
“没事，我起得早。”他笑得更欢了，“那我再练练，师伯您忙。”
有时是傍晚，夕阳把银月峰染成金红色，他会提着食盒来书房。
食盒是素心亲手做的，竹编的纹路里还带着淡淡的药香。“素心师伯说，这粥加了凝神草，对处理刑罚卷宗时静心有好处，让我问问您合不合口味。”他把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里面是乳白的灵米粥，上面撒着细碎的莲子。
叶惊秋会放下笔，接过白瓷碗：“替我谢过素心师姐。”
“我已经谢过啦。”池南衡看着她喝粥，眼神里藏着期待，“师伯觉得怎么样？素心师伯说，莲子是梨初师妹新采的，特别嫩。”
“还行。”叶惊秋舀了一勺，突然道，“今天的灵米煮得有点硬。”
池南衡立刻点头：“我记下了！明天我跟素心师伯说，让她多煮半个时辰。”
叶惊秋没再说话，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这些互动落在旁人眼里，自然瞒不过玄空。
这日玄空来找叶惊秋要防务营的布防图，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池南衡在给她递刚抄好的防务记录。
少年站得笔直，背脊挺得像杆枪，眼神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在说“你看我抄得多好”。而叶惊秋接过时，嘴角竟噙着点笑意，指尖还轻轻敲了敲纸页：“这里的巡逻时间写错了，重新抄一份。”
“啊？”池南衡的脸瞬间垮了，拿起记录一看，果然有处笔误，“我这就去改！”
“去吧。”叶惊秋挥挥手，看着他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玄空在门口轻咳一声，叶惊秋立刻转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师兄来了。”
“来了。”玄空走进来，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神在她和门口之间转了转，叹气，“你啊…”
叶惊秋抬眸看他，眼神坦然：“师兄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玄空摆摆手，一脸“我懂”的表情，“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摔了跤哭两声又爬起来，性子执拗得像头驴，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呢…”他上下打量着叶惊秋，“也不是那死板的人，当年你师父要把银月峰传给你，多少人反对，你还不是接了？”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防务记录，翻了两页：“字倒是比以前好看了，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叶惊秋没接话，只是给玄空倒了杯茶。
玄空喝了口茶，终究没说“不合规矩”的话，只是摇摇头：“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别忘了，你现在身份不同，是掌管刑罚和防务的银月长老，行事得有分寸，别让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叶惊秋点头，“不会让宗门蒙羞的。”
“我当然信你。”玄空笑了，“你要是不靠谱，当年你师父也不会把镇岳印的图样交给你保管。”他站起身，“布防图给我吧，我去跟防务营的头领对对，免得有疏漏。”
叶惊秋从书架上取下布防图递给他。
玄空接过布防图，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
叶惊秋忍不住笑了：“师兄放心，他不敢。”
玄空走后，书房里又安静下来。夕阳透过窗棂，将书房染成暖金色。
叶惊秋拿起池南衡抄的防务记录，字迹工整有力，笔画间透着股认真劲儿，比三个月前歪歪扭扭的样子好看了许多。她指尖划过纸页，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微弱灵力，温温的，像他的人。
她想起今早练剑时，他为了跟上她的速度，额角的汗滴进眼睛里都没眨眼，想起他抄错记录时懊恼的样子，像个没考好的学生，想起他送来的灵米粥，虽然偶尔煮得有点硬，却总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些细微的瞬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一点点在她心里漾开涟漪。
她突然觉得，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并肩站在山门前，一起看着御澜宗的弟子练剑，一起处理防务营的事务，一起应对那些蠢蠢欲动的魔修。
他不必再叫她“师伯”，她也不必再端着长老的架子，只是两个并肩作战的修士，守护着同一片天地。
那可能性很微妙，像初春埋在土里的种子，还没发芽，却已在悄然酝酿着绽放的力量。
叶惊秋将防务记录收好，拿起笔，继续批阅刑罚卷宗。
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清晰的字迹，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像月光下的银月峰，既有清冷的威严，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
有时是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拿着剑站在银月峰的修炼场。
叶惊秋处理完防务营的早巡记录，刚走出殿门，就见他迎着晨光练剑，剑光凌厉如霜。听到脚步声，他收剑回头，额角还挂着汗珠，眼神亮得像淬了光：“师伯，您看我这招‘裂石’，总觉得灵力衔接不畅，能指点一下吗？”
叶惊秋便会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剑，指尖划过冰凉的剑身：“你发力太急，丹田灵力还没运到剑尖，手腕就先动了。”她抬手挽个剑花，银芒如流星划过，“试试这样，让灵力像水流漫过石阶，一层叠着一层，到最后再猛地爆发。”
池南衡看得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等她示范完，他接过剑，依样画葫芦，果然顺畅了许多。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剑光交错间，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谢师伯指点！”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像得到了糖的孩子。
“嗯。”叶惊秋淡淡应着，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师伯，”池南衡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今早去膳堂抢的灵麦饼，还热着，您垫垫肚子？”
叶惊秋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饼，想起自己忙得忘了早膳，终究还是接了过来：“下次不用。”
“没事，我起得早。”他笑得更欢了，“那我再练练，师伯您忙。”
有时是傍晚，夕阳把银月峰染成金红色，他会提着食盒来书房。
食盒是素心亲手做的，竹编的纹路里还带着淡淡的药香。“素心师伯说，这粥加了凝神草，对处理刑罚卷宗时静心有好处，让我问问您合不合口味。”他把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里面是乳白的灵米粥，上面撒着细碎的莲子。
叶惊秋会放下笔，接过白瓷碗：“替我谢过素心师姐。”
“我已经谢过啦。”池南衡看着她喝粥，眼神里藏着期待，“师伯觉得怎么样？素心师伯说，莲子是梨初师妹新采的，特别嫩。”
“还行。”叶惊秋舀了一勺，突然道，“今天的灵米煮得有点硬。”
池南衡立刻点头：“我记下了！明天我跟素心师伯说，让她多煮半个时辰。”
叶惊秋没再说话，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这些互动落在旁人眼里，自然瞒不过玄空。
这日玄空来找叶惊秋要防务营的布防图，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池南衡在给她递刚抄好的防务记录。
少年站得笔直，背脊挺得像杆枪，眼神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在说“你看我抄得多好”。而叶惊秋接过时，嘴角竟噙着点笑意，指尖还轻轻敲了敲纸页：“这里的巡逻时间写错了，重新抄一份。”
“啊？”池南衡的脸瞬间垮了，拿起记录一看，果然有处笔误，“我这就去改！”
“去吧。”叶惊秋挥挥手，看着他小跑着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玄空在门口轻咳一声，叶惊秋立刻转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师兄来了。”
“来了。”玄空走进来，摸着花白的胡子，眼神在她和门口之间转了转，叹气，“你啊…”
叶惊秋抬眸看他，眼神坦然：“师兄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玄空摆摆手，一脸“我懂”的表情，“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摔了跤哭两声又爬起来，性子执拗得像头驴，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呢…”他上下打量着叶惊秋，“也不是那死板的人，当年你师父要把银月峰传给你，多少人反对，你还不是接了？”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防务记录，翻了两页：“字倒是比以前好看了，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叶惊秋没接话，只是给玄空倒了杯茶。
玄空喝了口茶，终究没说“不合规矩”的话，只是摇摇头：“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别忘了，你现在身份不同，是掌管刑罚和防务的银月长老，行事得有分寸，别让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叶惊秋点头，“不会让宗门蒙羞的。”
“我当然信你。”玄空笑了，“你要是不靠谱，当年你师父也不会把镇岳印的图样交给你保管。”他站起身，“布防图给我吧，我去跟防务营的头领对对，免得有疏漏。”
叶惊秋从书架上取下布防图递给他。
玄空接过布防图，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
叶惊秋忍不住笑了：“师兄放心，他不敢。”
玄空走后，书房里又安静下来。夕阳透过窗棂，将书房染成暖金色。
叶惊秋拿起池南衡抄的防务记录，字迹工整有力，笔画间透着股认真劲儿，比三个月前歪歪扭扭的样子好看了许多。她指尖划过纸页，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微弱灵力，温温的，像他的人。
她想起今早练剑时，他为了跟上她的速度，额角的汗滴进眼睛里都没眨眼，想起他抄错记录时懊恼的样子，像个没考好的学生，想起他送来的灵米粥，虽然偶尔煮得有点硬，却总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些细微的瞬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一点点在她心里漾开涟漪。
她突然觉得，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并肩站在山门前，一起看着御澜宗的弟子练剑，一起处理防务营的事务，一起应对那些蠢蠢欲动的魔修。
他不必再叫她“师伯”，她也不必再端着长老的架子，只是两个并肩作战的修士，守护着同一片天地。
那可能性很微妙，像初春埋在土里的种子，还没发芽，却已在悄然酝酿着绽放的力量。
叶惊秋将防务记录收好，拿起笔，继续批阅刑罚卷宗。
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清晰的字迹，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像月光下的银月峰，既有清冷的威严，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