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眼底瞬间亮起，她没有拒绝！
若是以往，哪怕他只是多说一句亲近的话，她定会板起脸，冷声道“谨守本分”，严重时还会罚他去思过崖抄《御澜宗规》。可这次，她只是说“莫要分心”，语气里没有斥责，更像是在提醒，像长辈对晚辈的叮嘱，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池南衡的心脏猛地跳起来，像被注入了一股热流，从胸口暖到四肢百骸。他攥紧的手心沁出薄汗，声音却比刚才轻快了些，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我明白。”他看着叶惊秋微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忍不住补充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好好修炼，争取半年内晋入元婴，到时候就能帮你处理防务营的事了，周卓师兄说，你最近总为巡逻路线的事烦神，我可以去勘察地形，绘制新的布防图，我绘图比他工整。”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在立下什么誓言：“我会跟上你的脚步，不会让你独自承担这些。”
叶惊秋指尖一颤，握着的短剑冰凉刺骨，却压不住耳根悄然升起的热度。那热度顺着脖颈蔓延，连带着脸颊都有些发烫。
她慌忙别过脸，假装整理桌上散乱的卷宗，指尖划过一张刑罚记录时，差点把纸页戳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随你。”
池南衡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像染上了天边的晚霞，连带着耳廓都透着粉色。他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像被春风拂过的花，一下子绽放开来。
他知道，这声“随你”，就是最好的转机，是她在坚硬的规矩外壳上，为他撬开的一道缝隙。
“那我不打扰师伯了。”他躬身行礼，动作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衣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这柄短剑您收着，玄铁能避邪祟，万一用得上呢？”
叶惊秋没说话，只是抬手将卷宗摞得更整齐些，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眼底的笑意，像偷到了糖的孩子。
池南衡又看了她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师伯，玄空师父说，您上次要的《防务营百年异闻录》，他找到了抄本，让我明天给您送过来。”
“知道了。”叶惊秋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没了刚才的疏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连带着那熟悉的灵力波动都远了，叶惊秋才缓缓转过身，抬手碰了碰发烫的耳根。指尖的微凉撞上皮肤的滚烫，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柄短剑。剑鞘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流转，细细看去，竟能发现纹路里藏着极小的静心花图案，是他特意刻上去的。她拔开剑鞘，寒光一闪，剑刃锋利得能映出她有些慌乱的眼神。
“真是胡闹。”她轻声自语，语气里却没什么责备，反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又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慌忙抿紧，可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将短剑重新收回鞘中，放进袖袋里，大小果然正合适，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坐下，试图将注意力放回卷宗上，可目光落在“刑罚”二字上时，脑海里却总是闪过池南衡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她想起三个月前，他从静心崖摔下来，她去给他疗伤。那时他刚醒，脸色苍白得像纸，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眼神执拗地说：“师伯，等我变强了，换我护着你。”
当时她只当是重伤后的胡话，还斥责他“养好伤再说”。可现在看来，这少年竟是真的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
窗外的静心花不知何时又开了几朵，粉白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叶惊秋看着那些花，突然想起梨初说的话“素心师伯说，是师父的灵力滋养了它们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既握过剑，也翻过卷宗，如今又多了一样东西，一柄用少年精血温养的短剑。
“多事之秋，莫要分心。”她重复着刚才的话，像是在说服自己，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悄悄说：或许，偶尔分点心，也没什么不好。
她拿起笔，试图继续批阅卷宗，可笔尖悬在纸上许久，都没能落下。最后，她索性放下笔，走到窗边，望着池南衡离开的方向。
山道蜿蜒，早已没了人影，可她却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穿着青色劲装的少年，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峰顶。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叶惊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书房。只是这次，她没有再看那些枯燥的卷宗，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灵植图谱》，指尖划过其中一页，上面画着静心花，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性喜温，遇真情则花繁。
她的指尖顿在“真情”二字上，久久没有移开。
若是以往，哪怕他只是多说一句亲近的话，她定会板起脸，冷声道“谨守本分”，严重时还会罚他去思过崖抄《御澜宗规》。可这次，她只是说“莫要分心”，语气里没有斥责，更像是在提醒，像长辈对晚辈的叮嘱，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池南衡的心脏猛地跳起来，像被注入了一股热流，从胸口暖到四肢百骸。他攥紧的手心沁出薄汗，声音却比刚才轻快了些，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我明白。”他看着叶惊秋微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忍不住补充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好好修炼，争取半年内晋入元婴，到时候就能帮你处理防务营的事了，周卓师兄说，你最近总为巡逻路线的事烦神，我可以去勘察地形，绘制新的布防图，我绘图比他工整。”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在立下什么誓言：“我会跟上你的脚步，不会让你独自承担这些。”
叶惊秋指尖一颤，握着的短剑冰凉刺骨，却压不住耳根悄然升起的热度。那热度顺着脖颈蔓延，连带着脸颊都有些发烫。
她慌忙别过脸，假装整理桌上散乱的卷宗，指尖划过一张刑罚记录时，差点把纸页戳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随你。”
池南衡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像染上了天边的晚霞，连带着耳廓都透着粉色。他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像被春风拂过的花，一下子绽放开来。
他知道，这声“随你”，就是最好的转机，是她在坚硬的规矩外壳上，为他撬开的一道缝隙。
“那我不打扰师伯了。”他躬身行礼，动作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衣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这柄短剑您收着，玄铁能避邪祟，万一用得上呢？”
叶惊秋没说话，只是抬手将卷宗摞得更整齐些，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眼底的笑意，像偷到了糖的孩子。
池南衡又看了她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师伯，玄空师父说，您上次要的《防务营百年异闻录》，他找到了抄本，让我明天给您送过来。”
“知道了。”叶惊秋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没了刚才的疏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连带着那熟悉的灵力波动都远了，叶惊秋才缓缓转过身，抬手碰了碰发烫的耳根。指尖的微凉撞上皮肤的滚烫，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柄短剑。剑鞘上的云纹在阳光下流转，细细看去，竟能发现纹路里藏着极小的静心花图案，是他特意刻上去的。她拔开剑鞘，寒光一闪，剑刃锋利得能映出她有些慌乱的眼神。
“真是胡闹。”她轻声自语，语气里却没什么责备，反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又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慌忙抿紧，可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将短剑重新收回鞘中，放进袖袋里，大小果然正合适，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坐下，试图将注意力放回卷宗上，可目光落在“刑罚”二字上时，脑海里却总是闪过池南衡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她想起三个月前，他从静心崖摔下来，她去给他疗伤。那时他刚醒，脸色苍白得像纸，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眼神执拗地说：“师伯，等我变强了，换我护着你。”
当时她只当是重伤后的胡话，还斥责他“养好伤再说”。可现在看来，这少年竟是真的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
窗外的静心花不知何时又开了几朵，粉白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叶惊秋看着那些花，突然想起梨初说的话“素心师伯说，是师父的灵力滋养了它们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既握过剑，也翻过卷宗，如今又多了一样东西，一柄用少年精血温养的短剑。
“多事之秋，莫要分心。”她重复着刚才的话，像是在说服自己，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悄悄说：或许，偶尔分点心，也没什么不好。
她拿起笔，试图继续批阅卷宗，可笔尖悬在纸上许久，都没能落下。最后，她索性放下笔，走到窗边，望着池南衡离开的方向。
山道蜿蜒，早已没了人影，可她却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穿着青色劲装的少年，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峰顶。
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叶惊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书房。只是这次，她没有再看那些枯燥的卷宗，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灵植图谱》，指尖划过其中一页，上面画着静心花，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性喜温，遇真情则花繁。
她的指尖顿在“真情”二字上，久久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