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养伤期间谋规划,提战后农桑策-《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军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张伟身上的寒意。他靠在铺着厚麻布的病榻上,脸色仍带着几分苍白,胸口时不时传来一阵闷咳 —— 淋雨引发的风寒还没好透,军医叮嘱他必须卧床静养,可案上堆得密密麻麻的竹简,却让他根本闲不下来。

  “张副使,这是刚从后方传来的消息,邯郸城破后,周边三县的流民已经开始往关中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上千人要安置。” 王旬捧着一卷竹简走进来,语气里满是焦虑,“而且之前被战火波及的合作社、工坊,大半都毁了,村民们没了生计,都在等着朝廷的办法。”

  张伟接过竹简,指尖划过 “流民上千”“工坊损毁” 的字样,眉头拧得更紧。他早就知道,统一战争的胜利只是开始,战后农桑的恢复才是硬仗 —— 流民要安置,土地要重耕,合作社要重建,这些要是办不好,不仅民生不稳,还可能影响后续的统一进程。

  “不能等,得现在就拿出方案。” 张伟撑起身子,咳嗽了两声,伸手去够案上的炭笔和粗纸,“你帮我把之前的县域农桑数据拿来,还有《秦律?田律》里关于战后复耕的条款,我要写一份《战后农桑恢复规划》。”

  王旬连忙按住他:“副使,你还在生病,太医说不能劳累!要不我先整理数据,等你好点再写?”

  “来不及了。” 张伟摇了摇头,“流民一天不安置,就多一分混乱;农桑一天不恢复,百姓就多一天受苦。我躺着也是躺着,不如趁这个时候把方案想清楚。”

  拗不过张伟,王旬只能把数据和典籍搬过来。接下来的五天,张伟就在病榻上忙了起来 —— 白天靠在枕头上写方案,晚上让王旬念数据给他听,遇到咳嗽厉害的时候,就喝口生姜草木灰水缓一缓,案上的粗纸堆得越来越高,规划的框架也渐渐清晰。

  这份《战后农桑恢复规划》,张伟分了四大核心板块:

  1.流民返乡安置:对愿意返乡的流民,由朝廷提供 “种子 农具” 双补贴(每户给 2 斗粟种、1 把锄头),并协调村集体分配闲置荒地;对无家可归的流民,在县城周边建临时安置点,安排他们参与合作社、工坊的重建,按件计酬,优秀者可申请本地户籍。

  2.合作社与工坊重建:优先修复被战火损毁的联合工坊,用朝廷战后补贴 合作社储备资金,更新设备(如改良曲辕犁、标准化脱粒架);重建后的合作社,扩大 “利润共享” 比例,村民分红从 3 成提至 4 成,激发参与积极性。

  3.农桑保险扩面:将农桑保险从关中十县推广到全国,覆盖战后所有复耕土地,丰年缴纳的粮食从 5 升 / 亩降至 3 升 / 亩,灾年补贴标准提高 1 倍,同时引入 “互助机制”,让丰年村帮扶灾年村,减少朝廷压力。

  4.分阶段恢复目标:用表格制定 “半年 - 一年 - 三年” 目标 —— 半年内完成流民安置和工坊初步重建,一年内实现复耕面积 90%、合作社覆盖率 80%,三年内让全国农桑产量恢复至战前 1.2 倍,村民户均增收 3 斗。

  方案刚写好,就遇到了阻力。负责战后军需的官员赵大人听说后,特意来军帐找张伟,语气带着几分轻视:“张副使,你是不是病糊涂了?现在刚打完仗,朝廷的精力该放在清点战利品、补充兵力上,农桑这种小事,缓个一年半载再办也不迟!你倒好,还想让朝廷花钱补贴流民、建工坊,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赵大人,农桑不是小事,是邦本。” 张伟虽然身体虚弱,语气却很坚定,“流民不安置,会引发骚乱;土地不复耕,明年军粮就会短缺;合作社不重建,百姓没了生计,迟早会生二心。这些要是出了问题,比少几车战利品更严重。”

  他拿出规划里的表格,指着上面的数据:“你看,按我的方案,半年内安置流民,朝廷只需补贴 500 石种子、300 具农具,可流民参与工坊重建后,能为朝廷节省 200 贯工钱;农桑保险扩面后,明年就算遇灾,朝廷也不用额外拨款兜底,这是长远的划算账。”

  赵大人还想反驳,刚好王翦将军路过军帐,听到了两人的争论。王翦拿起规划翻了翻,赞许地点头:“张伟说得对,战后民生不稳,军心也难安。我在前线打仗,最清楚军粮和民心的重要性,这份规划务实,能解战后的燃眉之急,我支持上报太子殿下。”

  有了王翦的支持,赵大人不再多言,悻悻离去。张伟趁热打铁,让王旬把规划誊写清楚,附上 “秦律依据”(如《秦律?田律》“战后复耕者免租两年”“流民安置需保基本生计”)和 “成本收益表”,通过快马上报嬴政。

  三天后,嬴政的批复下来了 —— 不仅完全认可这份规划,还下旨让张伟伤愈后牵头成立 “战后农桑恢复署”,任署主事,全权负责全国农桑恢复工作,所需人力、物资由朝廷优先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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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说了,你这份规划,既考虑了民生,又兼顾了朝廷的长远利益,比那些只懂谈军事的官员强多了。” 传旨的内侍笑着说,“殿下还特意交代,让你安心养伤,等你痊愈,就随大军一起回咸阳,另有重用。”

  张伟接过批复,心里既激动又感慨 —— 从关中的基层佐史,到现在负责全国战后农桑的主事,这一路的辛苦总算没白费。王旬也跟着高兴:“张主事,这下你可成了朝廷的核心官员了!等回到咸阳,咱们就能把农桑新政推广到全国了!”

  张伟笑着点头,可心里却没完全放松。他知道,咸阳不是关中,朝堂上派系林立,李斯的法家派系、吕不韦的相府势力,还有嬴政亲政后崛起的新势力,盘根错节。他一个靠 “现代常识 表格法” 上位的基层吏员,想在咸阳立足,绝非易事。

  果然,没过多久,司长就私下派人来传话:“张主事,你要小心了。李斯丞相听说你被任命为恢复署主事,特意问了你的背景,还说‘农桑恢复需遵古法,不可过于激进’,怕是对你的方案有所顾虑。而且吕不韦相府那边,也在打听你的规划细节,似乎想插手农桑恢复的事。”

  张伟心里一沉。李斯一直对他的 “非传统思路” 持保留态度,吕不韦更是权倾朝野,要是这两人联手打压,他的战后规划不仅难以推进,甚至可能自身难保。

  病榻旁的炭火渐渐弱了下去,张伟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满是思索。他的《战后农桑恢复规划》虽然被嬴政认可,可到了咸阳,面对李斯、吕不韦的势力,能顺利落地吗?他即将赴任的新职位,究竟是机遇,还是陷阱?

  就在这时,王旬拿着一封染着朱砂的文书走进来,神色复杂:“张主事,咸阳又来急件了 —— 太子殿下已经下旨,等你伤愈,就即刻赴咸阳就任,负责主持全国农桑新政推广。而且…… 县丞那边传来消息,咱们之前的县域合作社、联合工坊,已经被朝廷列为‘全国农桑标杆’,要组织各地吏员来学习。”

  张伟接过文书,指尖触到朱砂印章的温度,却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