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骨干培训补断层,合作社起步-《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张伟在农具工坊的木桌上铺开县域地图时,晨光刚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图上画出一道斜斜的金线。桌旁围坐着张村的王二牛、枯井村的老周等十名农桑骨干,每个人手里都攥着竹简,脸上满是纠结 —— 前一晚刚敲定要从现有村抽调骨干支援偏远村,可谁都担心,自己走了,原村的农桑工作会断档。

  “俺走了,张村的脱粒架修造没人教咋办?” 王二牛挠着头,手指在地图上张村的位置戳了戳,“上次李铁匠生病,还是俺带着村民修的犁头,俺走了,他们遇到难题找谁?” 老周也跟着点头:“枯井村的新麦刚种下去,得盯着浇水施肥,俺要是去了乱石村,村里的麦苗怕要出问题。”

  张伟看着众人的顾虑,心里早有了主意。他从布包里掏出一本粗纸装订的册子,上面写着 “农桑骨干培训计划”:“咱们办个培训班,十天一期,教选种、工具修造、防灾,每个村再选两个年轻的村民跟着学 —— 你们去偏远村时,带一个新手;原村留一个新手,老带新,断不了层!”

  众人眼睛一亮。王二牛第一个举手:“俺同意!俺带两个后生学修农具,保证俺走了,他们也能顶上来!” 老周也松了口气:“要是能教出新手,俺去偏远村也放心。”

  培训班设在工坊旁的空棚里,第一天就来了二十个年轻村民。张伟把课程分成三类:上午学 “选种与施肥”,由老周主讲 —— 他种了一辈子地,知道哪种粟米抗旱、哪种小麦耐寒;下午学 “工具修造”,李铁匠带着大家拆修曲辕犁、脱粒架,教怎么磨犁铧、补竹管;晚上则学 “简易记账与防灾”,张伟教大家用表格记收成、用草木灰防蝗,还编了口诀:“选种看颗粒,饱满不缺角;施肥撒草木,每亩两筐够;防灾先看天,下雨修渡槽。”

  培训时的笑话没断过。王二牛自告奋勇帮着教修农具,结果教新手拆犁轴时,自己先把零件弄混了,找了半天找不到犁销,急得满头汗。“二牛,你这是拆了装不回去啊?” 李铁匠笑着递过犁销,“上次你拆自家犁,不也这样?” 王二牛红着脸:“那是俺故意考验新手,看他们能不能找着!” 众人哄堂大笑,新手们也放松下来,跟着他慢慢学。

  老周教选种时,让大家分辨 “好种与坏种”,有个新手把瘪粒当成了好种,老周没批评,只是抓了把好种和瘪粒分别种在两个小土盆里:“过三天来看,你就知道为啥不能选瘪粒。” 三天后,好种发了芽,瘪粒没动静,新手红着脸说:“周叔,俺记住了,以后选种只挑饱满的!”

  最热闹的是学记账。张伟教大家用 “石、斗、升” 换算,王二牛拿着炭笔在纸上画,把 “五石三斗” 写成了 “五斗三石”,还振振有词:“不都是数字嘛,顺序不碍事!” 张伟敲了敲他的手:“这可差远了!五石三斗能供一户人吃半年,五斗三石只够吃半个月,记错了合作社要赔本的!” 王二牛吐吐舌头,赶紧改过来,之后学记账时,眼睛瞪得溜圆,再也不敢马虎。

  十天后,培训班结业。张伟按 “老带新” 模式调配骨干:王二牛带两个新手去最偏远的沙洼村,老周带一个新手去乱石村,剩下的骨干各带一人,分赴其他三个偏远村。“你们去了先别推广合作社,先帮村民修农具、解种植难题,等他们信你了,再提合作社的事。” 张伟叮嘱道,“每十天给我送一次信,有解决不了的事,随时找我。”

  王二牛去沙洼村的第一天就碰了壁。村民见他们是外乡来的,都躲着走,有个壮汉还叉着腰拦在村口:“俺们村不用外人管农桑,你们赶紧走!” 王二牛没急着辩解,看见村头有个断了柄的脱粒架,就带着新手蹲在旁边修。他把断柄拆下来,找了根粗木,削成合适的形状,用麻绳捆紧,还在接口处涂了草木灰防潮。村民们渐渐围过来,有人小声说:“这脱粒架坏了半个月,没人会修,他倒会弄。”

  修完脱粒架,王二牛又帮着村民查看麦田 —— 沙洼村的麦苗长得黄,是因为施肥太少。他教大家把草木灰和土混合,撒在麦苗根部,还说:“过五天再来看,保证麦苗变绿!” 五天后,麦苗果然绿油油的,村民们对王二牛彻底改观,壮汉还主动来道歉:“之前是俺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农桑的事,俺们听你的!”

  老周在乱石村也顺利打开了局面。村里的荞麦苗长得稀,是因为播种太密。老周教大家把密的苗拔掉一些,留三寸间距,还说:“苗太密了争养分,反而长不好。” 村民们半信半疑地照做,没过几天,荞麦苗就长得又壮又齐,里正还特意杀了只鸡,请老周吃饭。

  就在骨干们在偏远村站稳脚跟时,合作社的筹备也进入了尾声。张伟带着赵三、李伯,在县域中心的张村搭了个 “农桑合作社” 的木牌,整合了各村上交的种子五百石、工具一百具 —— 有曲辕犁、脱粒架、播种漏斗,还有之前造的竹管渡槽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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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社的规则是张伟定的:村民凭户籍在合作社登记,购种时比市价低一成;农具可以免费借用,用坏了照价赔偿;收获后,合作社还能帮着联系买家,不压价、不拖欠。消息一传开,村民们都涌来登记,王阿婆第一个来买粟种:“之前买周粮商的种,他总说俺们的粟米不好,压价压得厉害,现在合作社的种又便宜又好,俺要多买两石!”

  可问题也来了。有三个骨干见合作社办得红火,偷偷找张伟,说想辞掉村里的工作,去县城的粮铺当账房 —— 县城给的工钱比在村里高两成。“张伟小哥,俺们也不想走,可家里娃多,需要钱。” 其中一个骨干红着脸说。

  张伟没批评他们,而是带他们去了沙洼村。王二牛正在教村民修渡槽,见他们来,笑着说:“俺们村现在每亩比去年多收一石粮,村民们都要给俺送鸡蛋,这日子比在县城舒心多了!” 张伟趁机说:“我向县丞申请了,只要你们留村满三年,表现优秀,优先推荐去县城任职,还能给家里涨补贴。要是现在走,不仅可惜,以后再想回来,可没这机会了。”

  三个骨干想了想,最终决定留下。“俺们还是想跟着你干农桑,看着庄稼长得好,比啥都强。”

  合作社运营半个月,成效显着:村民购种成本平均降了一成,有二十多户村民借了曲辕犁,麦田长势比去年好三成;张伟还组织合作社的人,把整合的多余种子卖给邻县,赚的钱用来补贴农具修造,让更多村民能用上新工具。县丞来视察时,看着合作社的账本,满意地说:“你这合作社办得好,既帮了村民,又推动了农桑,以后要多推广!”

  可就在张伟准备扩大合作社规模时,赵三骑着快马从县城赶来,手里拿着一封县丞府的竹简,脸色有些复杂:“张伟,县丞大人刚接到咸阳的通知,下个月要举办‘农桑技术博览会’,让你带咱们县的农桑成果参会,还要准备一份‘县域农桑发展方案’—— 大人说,这方案要是能在博览会上被认可,咱们县就能获得朝廷的农桑补贴,可要是不符合要求……”

  张伟心里一沉。他之前虽然做过不少农桑实践,可从没写过 “发展方案”,更不知道朝廷对方案的要求是什么。咸阳的官员会不会觉得方案太基础?会不会嫌弃合作社的规模太小?他看着合作社里忙碌的村民,又想起王二牛在沙洼村教修渡槽的身影,心里满是忐忑 —— 这份方案,他该怎么写才能符合朝廷的标准?更重要的是,周粮商会不会知道这个消息,又在背后搞小动作,比如篡改方案里的数据,或者在博览会上造谣抹黑?

  夕阳西下,合作社的木牌在余晖里泛着暖光,村民们还在排队借农具、买种子,说说笑笑的声音传得很远。可张伟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趟咸阳之行,不仅关系到县域的农桑补贴,更关系到合作社和农桑推广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