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查组的马车刚驶进县域边界，张伟就带着赵三和李铁匠候在路边。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衣摆，他手里攥着两本厚厚的竹简 —— 一本是曲辕犁试点村的耕作记录，从播种到施肥，每天的长势都记得清清楚楚；另一本是村民的收成台账，每一户的田亩数、实产粮、对比去年的增幅，都有里正和村民的签字画押。
“张伟，周粮商跟在核查组后面呢，你可得小心应对。” 赵三压低声音，指了指马车后面跟着的那辆小推车，周粮商正坐在车上，手里摇着折扇，眼神里满是得意。张伟点点头，心里早有准备 —— 从赵三报信的那天起，他就把所有能证明曲辕犁实效的证据都整理好了，就等核查组来验。
核查组的为首官员是农桑司的刘主事，须发花白，下车后没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张吏员，有人举报你推广的曲辕犁‘数据造假’，说示范田的长势是刻意营造的，你可有话说？”
周粮商立刻凑上来，阴阳怪气地说：“刘大人，您可别信他的花言巧语！我听说他为了让示范田好看，给地里施了三倍的草木灰，还天天浇水，其他村哪有这条件？这曲辕犁根本不实用！”
“是不是刻意营造，去田里看看就知道。” 张伟没急着反驳，做了个 “请” 的手势，“咱们先去张村的示范田，再去枯井村，两处的种植条件不同，正好能看出曲辕犁的实效。”
刘主事点点头，带着核查组的人往张村走。刚到田埂边，就见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麦穗饱满，麦秆挺拔，风一吹，泛起层层麦浪。而旁边用传统犁耕作的地块，麦秆明显矮了一截，麦穗也瘦小不少。王二牛正牵着牛，用曲辕犁给麦田松土，见核查组来了，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跑过来打招呼：“刘大人，您快看看！这新犁就是好用，俺家两亩地，比去年多收了三石粟米！”
周粮商脸色一沉，赶紧说：“这肯定是他挑的好地！换个差些的地，曲辕犁肯定不行！”
“那咱们就去枯井村看看。” 张伟早有准备，枯井村的土地贫瘠，之前收成一直比其他村少一成，正好能证明曲辕犁的适应性。众人赶到枯井村时，里正老周正带着村民给麦田除草，见核查组来了，赶紧拿出自家的粮缸：“刘大人，您看！俺家去年收了十石粟米，今年用了新犁，收了十三石！这都是实打实的粮食，没掺一点假！”
刘主事蹲下身，仔细查看两块地的土壤 —— 曲辕犁耕作的地，土壤疏松，根系扎得深；传统犁的地，土块结块，根系浅。他又让人现场测产，选了相同面积的两块麦田，收割、脱粒、称重，结果曲辕犁耕作的地亩产比传统犁高了一成五，跟张伟记录的数据分毫不差。
“这数据是真的。” 刘主事站起身，看向周粮商，“你说人家数据造假，可有证据？”
周粮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拿出几张模糊的竹简：“我…… 我听村民说的，这是他们的证言。” 张伟接过竹简一看，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没署名，忍不住笑了：“周东家，按秦律，匿名证言不能作数。而且这字迹，倒像是你伙计的手笔，要不要让他来对质？”
周粮商脸色瞬间惨白，他哪敢让伙计来 —— 那些所谓的 “证言”，根本就是他自己编的。核查组的人也看明白了，刘主事冷冷地说：“周粮商，诬告朝廷命官，阻挠农桑推广，按律当罚粮五十石！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粮商吓得 “扑通” 跪下，连连求饶：“大人饶命！是我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刘主事没理会他，转头对张伟说：“张吏员，你推广的曲辕犁确实实用，不仅省力，还能提高亩产，值得推广。我会把你的成果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核查组离开后，县丞府很快传来消息 —— 朝廷认可了张伟的成果，授予他 “关中优秀基层农桑吏” 的称号，还赏赐了五十贯钱和一套青色吏服。县丞特意召见张伟，笑着说：“你没让我失望！从今天起，县域的农桑培训就交给你负责，争取让每个村都用上曲辕犁！”
张伟心里一阵激动，他立刻着手组织农桑培训。在农具工坊旁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把县域的农桑吏和骨干都召集过来，每天教他们造曲辕犁、用曲辕犁，还现场演示耕作技巧。李铁匠也来帮忙，把打造曲辕犁的步骤拆解成 “锻打犁铧”“弯曲犁辕”“安装犁壁” 三步，手把手教给其他铁匠。
培训时也闹了不少笑话。有个年轻的农桑吏，学弯曲犁辕时，把铁坯烧得太红，一锤子下去，铁坯直接断成两截，吓得他赶紧藏在后面，不敢再动手。张伟笑着安慰他：“没事，刚开始都这样，多练几次就会了。” 说着，拿起一块新的铁坯，重新演示，教他控制火候，掌握力道。
王二牛也来凑热闹，非要学锻打犁铧，结果把犁铧打得歪歪扭扭，像个不规则的铁块，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二牛，你这不是造犁铧，是造铁疙瘩吧！” 王二牛红着脸，挠了挠头：“失误！纯属失误！俺再试一次，肯定能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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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伟的指导下，越来越多的人掌握了曲辕犁的造法和用法。不到一个月，县域十五个村都用上了曲辕犁，铁匠铺的订单排到了三个月后。张伟还把自己的经验整理成《曲辕犁制作与使用手册》，用粗纸印刷了一百多份，分发给周边县的农桑吏，不少县还特意派吏员来学习，张伟也毫无保留，把造犁的技巧和种植经验都教给了他们。
县丞见曲辕犁推广得顺利，又把 “县域农桑合作社” 的筹备工作交给了张伟。合作社的目标是整合种子、工具、销售资源，让村民们不用再看粮商的脸色，可刚筹备没多久，就遇到了难题 —— 偏远村缺农桑骨干，没人懂技术，也没人会管理，必须从现有的村抽调骨干过去。
“可要是把骨干调走，原村的技术推广就会断层。” 赵三皱着眉，手里的竹简上记着各村骨干的名单，“张村的王二牛、枯井村的老周，都是核心骨干，他们一走，村里的农具修造、种植指导就没人管了。”
张伟也犯了难。合作社要是缺骨干，就没法正常运转；可要是抽调骨干，原村的农桑工作又会受影响。他看着名单上的名字，心里盘算着 —— 王二牛踏实肯干，适合去偏远村带队伍；老周经验丰富，能帮着解决种植难题。可他们走了，张村和枯井村怎么办？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农具工坊的曲辕犁上，泛着淡淡的铁光。张伟拿着名单，在田埂上走来走去，心里满是纠结。他知道，合作社是惠及村民的大事，不能半途而废；可原村的农桑工作也不能丢下。他该怎么调配骨干，既能支援偏远村，又不影响原村的发展？更重要的是，周粮商虽然这次没占到便宜，会不会趁着合作社筹备的机会，再次搞破坏？毕竟，那个老对手，从来不会轻易认输。
“张伟，周粮商跟在核查组后面呢，你可得小心应对。” 赵三压低声音，指了指马车后面跟着的那辆小推车，周粮商正坐在车上，手里摇着折扇，眼神里满是得意。张伟点点头，心里早有准备 —— 从赵三报信的那天起，他就把所有能证明曲辕犁实效的证据都整理好了，就等核查组来验。
核查组的为首官员是农桑司的刘主事，须发花白，下车后没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张吏员，有人举报你推广的曲辕犁‘数据造假’，说示范田的长势是刻意营造的，你可有话说？”
周粮商立刻凑上来，阴阳怪气地说：“刘大人，您可别信他的花言巧语！我听说他为了让示范田好看，给地里施了三倍的草木灰，还天天浇水，其他村哪有这条件？这曲辕犁根本不实用！”
“是不是刻意营造，去田里看看就知道。” 张伟没急着反驳，做了个 “请” 的手势，“咱们先去张村的示范田，再去枯井村，两处的种植条件不同，正好能看出曲辕犁的实效。”
刘主事点点头，带着核查组的人往张村走。刚到田埂边，就见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麦穗饱满，麦秆挺拔，风一吹，泛起层层麦浪。而旁边用传统犁耕作的地块，麦秆明显矮了一截，麦穗也瘦小不少。王二牛正牵着牛，用曲辕犁给麦田松土，见核查组来了，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跑过来打招呼：“刘大人，您快看看！这新犁就是好用，俺家两亩地，比去年多收了三石粟米！”
周粮商脸色一沉，赶紧说：“这肯定是他挑的好地！换个差些的地，曲辕犁肯定不行！”
“那咱们就去枯井村看看。” 张伟早有准备，枯井村的土地贫瘠，之前收成一直比其他村少一成，正好能证明曲辕犁的适应性。众人赶到枯井村时，里正老周正带着村民给麦田除草，见核查组来了，赶紧拿出自家的粮缸：“刘大人，您看！俺家去年收了十石粟米，今年用了新犁，收了十三石！这都是实打实的粮食，没掺一点假！”
刘主事蹲下身，仔细查看两块地的土壤 —— 曲辕犁耕作的地，土壤疏松，根系扎得深；传统犁的地，土块结块，根系浅。他又让人现场测产，选了相同面积的两块麦田，收割、脱粒、称重，结果曲辕犁耕作的地亩产比传统犁高了一成五，跟张伟记录的数据分毫不差。
“这数据是真的。” 刘主事站起身，看向周粮商，“你说人家数据造假，可有证据？”
周粮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拿出几张模糊的竹简：“我…… 我听村民说的，这是他们的证言。” 张伟接过竹简一看，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没署名，忍不住笑了：“周东家，按秦律，匿名证言不能作数。而且这字迹，倒像是你伙计的手笔，要不要让他来对质？”
周粮商脸色瞬间惨白，他哪敢让伙计来 —— 那些所谓的 “证言”，根本就是他自己编的。核查组的人也看明白了，刘主事冷冷地说：“周粮商，诬告朝廷命官，阻挠农桑推广，按律当罚粮五十石！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粮商吓得 “扑通” 跪下，连连求饶：“大人饶命！是我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刘主事没理会他，转头对张伟说：“张吏员，你推广的曲辕犁确实实用，不仅省力，还能提高亩产，值得推广。我会把你的成果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核查组离开后，县丞府很快传来消息 —— 朝廷认可了张伟的成果，授予他 “关中优秀基层农桑吏” 的称号，还赏赐了五十贯钱和一套青色吏服。县丞特意召见张伟，笑着说：“你没让我失望！从今天起，县域的农桑培训就交给你负责，争取让每个村都用上曲辕犁！”
张伟心里一阵激动，他立刻着手组织农桑培训。在农具工坊旁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把县域的农桑吏和骨干都召集过来，每天教他们造曲辕犁、用曲辕犁，还现场演示耕作技巧。李铁匠也来帮忙，把打造曲辕犁的步骤拆解成 “锻打犁铧”“弯曲犁辕”“安装犁壁” 三步，手把手教给其他铁匠。
培训时也闹了不少笑话。有个年轻的农桑吏，学弯曲犁辕时，把铁坯烧得太红，一锤子下去，铁坯直接断成两截，吓得他赶紧藏在后面，不敢再动手。张伟笑着安慰他：“没事，刚开始都这样，多练几次就会了。” 说着，拿起一块新的铁坯，重新演示，教他控制火候，掌握力道。
王二牛也来凑热闹，非要学锻打犁铧，结果把犁铧打得歪歪扭扭，像个不规则的铁块，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二牛，你这不是造犁铧，是造铁疙瘩吧！” 王二牛红着脸，挠了挠头：“失误！纯属失误！俺再试一次，肯定能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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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也犯了难。合作社要是缺骨干，就没法正常运转；可要是抽调骨干，原村的农桑工作又会受影响。他看着名单上的名字，心里盘算着 —— 王二牛踏实肯干，适合去偏远村带队伍；老周经验丰富，能帮着解决种植难题。可他们走了，张村和枯井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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