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火治蝗破谣言,县丞赏银立根基-《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赵三的瘦马踏碎晨雾时,张伟刚把最后一把竹管播种漏斗递给村民。第十四章里县丞府的召见余温未散,赵三勒住缰绳,脸上没了往日的敷衍,语气急切:“张伟,县丞大人急令,邻村刘村遭了蝗灾,半亩麦苗都被啃光了,你随我赶紧过去,务必想法子治住!”

  张伟心里一沉,蝗灾在古代可是要命的灾祸,稍有延误,不仅邻村颗粒无收,还可能蔓延到张村。他顾不上收拾修具的家当,只揣上打火机,又抓了两把草木灰塞进布包 —— 草木灰既能杀菌,或许还能对付蝗卵,这是他能想到的应急办法。王阿婆追出来,塞给他两个粟米饼:“娃,路上吃,小心点,别逞强!”

  马车颠簸着驶向刘村,赵三一路叹气:“刘村的里正急得直跺脚,昨天派了十几个壮丁捉蝗,累了一天才捉半筐,蝗虫反倒越来越多。更麻烦的是,村民们认死理,觉得外乡人的法子不靠谱,怕是不会听你的。”

  张伟没接话,心里盘算着对策。打火机引火快,对付密集的蝗虫应该管用,但必须控制火势,不能烧了麦苗。他琢磨着,或许可以用干草围出隔离带,把蝗虫圈在小块区域里焚烧,既能灭蝗,又能避免火势蔓延。

  刚到刘村村口,就闻到一股草木腐烂的气息。地里的麦苗东倒西歪,叶片被啃得只剩光秃秃的茎秆,密密麻麻的蝗虫趴在残苗上,嗡嗡作响,看得人头皮发麻。几个村民拿着树枝拍打,脸上满是绝望,见赵三带着个外乡人来,更是炸开了锅。

  “赵吏员,你咋带个外乡人来?这蝗灾可是要命的事,不是闹着玩的!” 说话的是刘村的老族长,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眼神里满是警惕。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跟着起哄:“就是,俺们昨天捉了一天都没用,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啥办法?别是来骗吃骗喝的!”

  张伟没辩解,蹲下身仔细观察。蝗虫多是灰褐色,个头不大,但数量惊人,地里的残苗上几乎爬满了,连田埂上都有不少。他站起身,对老族长说:“族长,我有个法子,能半天内控制住蝗灾,就是需要村民们搭把手。要是没用,我任凭处置。”

  老族长将信将疑,赵三赶紧打圆场:“族长,张伟可是帮李村救过粮仓、改良过农具的,县丞大人都夸他有办法,不妨让他试试。”

  正说着,人群里突然挤出一个穿绸缎的伙计,尖着嗓子喊:“大家别信他!这外乡人手里揣着个‘妖物’,上次在张村就用那东西引火,说不定是来用妖法的,到时候不仅治不了蝗,还会烧了咱们的麦苗!”

  张伟瞥了那伙计一眼,认出是周粮商的人 —— 第十四章里周粮商就处处使绊,这次肯定是来搅局的。他没理会伙计的叫嚣,对老族长说:“族长,我不用妖法,只用火和草木灰。你让村民们割些干草来,再找些麻布浸湿,我现场演示,要是烧到一棵麦苗,我赔你十石粟米。”

  老族长被张伟的笃定打动,挥了挥手:“行,俺信你一次!后生们,去割干草,再弄些湿麻布来!”

  村民们半信半疑地行动起来,很快就割来几捆干草,又弄来十几块浸湿的麻布。张伟指挥着大家,沿着蝗灾最严重的地块边缘,铺了一圈干草,形成一个半丈宽的隔离带。然后,他让村民们退到隔离带外,自己从怀里掏出打火机,攥在掌心。

  那周粮商的伙计还在起哄:“大家快看,他要拿妖物引火了!这火一烧,咱们的地就全完了!” 几个胆小的村民吓得往后退,甚至有人想上前阻止。

  张伟深吸一口气,没理会众人的目光,走到隔离带的一端,双手用力 “摩擦”(实则悄悄按动开关),指尖瞬间窜出蓝色火苗。他快速点燃干草,火焰顺着隔离带蔓延开来,噼啪作响。隔离带里的蝗虫被火一烤,纷纷往地里逃窜,却被另一侧的湿麻布挡住 —— 湿麻布烟气大,蝗虫怕烟,只能被困在中间的地块里。

  “快撒草木灰!” 张伟大喊。早已准备好的村民们赶紧抓起地上的草木灰,往被困的蝗虫身上撒去。草木灰落在蝗虫身上,呛得它们翅膀发沉,飞不起来,很快就被火焰吞噬。不到半个时辰,这块地里的蝗虫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麦苗虽然有些焦黑,但大部分都完好无损。

  “成了!真的成了!” 村民们欢呼起来,之前的怀疑和警惕一扫而空。老族长走上前,紧紧握住张伟的手:“娃,你真是俺们刘村的救星啊!刚才是俺们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你了!”

  那周粮商的伙计见势不妙,悄悄往后退,想趁机溜走,却被赵三一把揪住:“你小子,故意造谣惑众,跟我回县丞府说清楚!” 伙计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求饶,最后被村民们扭送着去了村公所。

  解决了最严重的地块,张伟又教村民们后续的处置方法:“大家把地里的蝗尸收集起来,埋到土里当肥料;再用草木灰混着泥土,撒在田埂和地边,蝗虫的卵都在土里,这样能杀死虫卵,防止复发。”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如何识别蝗卵 —— 蝗卵多藏在松软的土块下,呈淡黄色,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只要把带卵的土块挖出来深埋,就能杜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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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学得很认真,老族长让人把张伟的话记在竹简上,还特意请张伟写了一份《简易治蝗法》,用粗纸手写,贴在村公所门口。张伟怕村民们记不住,又反复强调了几个关键点:“引火一定要用隔离带,边缘铺湿麻布,别烧到麦苗;草木灰要撒匀,尤其是田埂和地头,不能漏了;捉完蝗虫一定要深埋,不能随便扔,不然还会滋生虫害。”

  忙活了整整一天,刘村的蝗灾彻底得到控制。夕阳西下时,地里的蝗虫基本被消灭干净,村民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老族长特意杀了一只鸡,炖了一锅鸡汤,非要留张伟和赵三吃饭。饭桌上,村民们纷纷向张伟敬酒,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张伟小哥,你这法子太管用了,比俺们瞎捉强多了!”

  “是啊,要不是你,俺们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一家人都得饿肚子!”

  “小哥,你下次要是有空,也来俺们村教教俺们改良农具呗,张村的人都说你手艺好!”

  张伟一一应下,心里却惦记着张村的情况。吃完饭,他刚要起身告辞,就见村口来了两个骑马的吏员,是县丞府的人。为首的吏员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到张伟面前:“张伟接令,县丞大人听闻你成功治理刘村蝗灾,特赏赐‘农桑助力’银牌一面,粟米两石,以资鼓励!”

  张伟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银牌,上面刻着 “农桑助力” 四个大字,做工精致。他心里一阵激动,这不仅是赏赐,更是县丞对他的认可,有了这块银牌,以后在县域内行事也能更方便。

  “多谢县丞大人!” 张伟躬身行礼。

  那吏员又说:“县丞大人还说了,让你把治蝗的法子整理成册,抄录几份,分发给周边各村,以备不时之需。另外,张村的王亭长派人来报,说你们村的西灌溉渠淤塞了,秋收灌溉怕是成问题,你回去后也想想办法。”

  张伟心里咯噔一下,西渠是张村的主要灌溉渠道,要是淤塞了,秋收的庄稼肯定受影响。村民们之前就提过想造简易水车,可他只见过水车的图样,根本不知道怎么造,这又是一个难题。

  告别了刘村的村民,张伟和赵三连夜赶回张村。刚到村口,就见王亭长和几个村民等在老槐树下。王亭长脸上满是愁容:“张伟,你可回来了!西渠的水越来越少,今天去看,渠底全是淤泥,怕是再不想办法,过几天就断水了。村民们商量着,想造个水车引水,可谁也不会造啊!”

  张伟看着远处黑漆漆的田野,心里沉甸甸的。治蝗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他知道,接下来的难题比治蝗更棘手。水车涉及到轮轴、水斗等复杂的机械结构,他只在现代见过,根本不知道用古代的木材和工具怎么制作。

  “亭长,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张伟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没底。

  王亭长以为他有把握,松了口气:“那就好,村民们都指望你呢!你刚回来,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再商量。”

  张伟点点头,转身往王阿婆的偏屋走去。夜色渐浓,晚风带着田野的气息吹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虑。他摸了摸怀里的银牌,又想起村民们期待的眼神,只觉得压力山大。

  回到屋里,张伟点亮油灯,掏出纸笔,试着画水车的草图。轮轴、辐条、水斗,一笔一划地勾勒,可画来画去,始终不知道怎么把这些部件组合起来,更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才能让水车转动起来不卡壳。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心里犯了嘀咕:治蝗靠的是打火机和简单的隔离法,可造水车是实打实的机械活,自己这点基础常识,真的能行吗?要是造不出来,不仅会让村民们失望,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怕是也会崩塌。

  窗外,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张伟看着桌上画废的草图,又摸了摸怀里的打火机,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面对的,可能是穿越以来最大的一次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