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的雨下了整整七日,沱沱洪水漫过田埂,将成片的水稻淹没在浑浊的积水中。张伟策马赶到时,泥泞的乡间小道已被冲得面目全非,远远望去,昔日绿油油的稻田变成了一片泽国,仅露出些许枯黄的稻穗尖,像被洪水啃过的残茬。
“张郎官!您可算来了!” 楚郡郡守带着几名吏员,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水迎上来,声音里满是绝望,“连续七日暴雨,三条主干灌溉渠全冲毁了,千亩水稻泡在水里快十天了,根都烂了大半,村民们都要放弃了,说要拔掉稻苗改种旱粮!”
张伟拨开挡路的芦苇,走到田边,俯身拨开浑浊的水面,水下的稻苗叶片发黑,根部已开始腐烂,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几名村民蹲在田埂上,正挥着锄头要拔稻苗,见张伟来了,有人喊道:“张郎官,别白费力气了!这稻苗泡成这样,救不活了,还不如早点拔了种粟,兴许还能收点口粮!”
“不能拔!” 张伟喝止道,“水稻泡了十日,虽有烂根,但只要及时排水、消毒,还能救活大半!现在拔了,不仅今年收成没了,明年这片地也得休耕,得不偿失!”
可村民们早已没了信心。楚郡的老农户王伯摇头道:“张郎官,俺们种了一辈子稻,哪见过这么大的洪水?排水得修围堰,可渠都冲毁了,水排到哪去?就算排了水,稻苗烂了根,也活不成,您就别劝了!”
张伟知道,此刻说再多道理都没用,必须拿出实打实的方案。他立刻召集郡守、吏员和村民代表,在临时搭建的茅草棚里铺开粗纸,手绘《楚郡抗洪救稻方案表》,表格上清晰标注着三步核心措施:
筑围堰分洪:在稻田外围筑矮坝,将洪水分段拦截,引导至附近河道,避免新的积水淹没稻田;
排水救苗:用竹筒 麻布制作简易抽水工具,组织村民分片排水,优先抢救长势较好的稻田;
消毒防烂根:排水后,在稻田撒草木灰 石灰混合层,消毒杀菌,同时清理烂根,保留健康稻株。
“大家看,” 张伟指着表格,“围堰用田里的泥土 芦苇捆扎,不用额外找建材;抽水工具用家家户户都有的竹筒,凿孔后裹上麻布,两人一组就能操作;草木灰和石灰,合作社仓库里就有储备。只要按这个方案来,三日内能排完水,七日就能看到稻苗转绿!”
为了打消村民的顾虑,张伟当场承诺:“所有救稻的人力、工具、物资,都由农桑司和郡府兜底,若最后稻苗成活率低于五成,损失由农桑保险全额补贴!”
承诺一出,村民们的动摇少了些。王伯盯着表格看了半晌,咬牙道:“张郎官,俺们信你这一回!要是救不活,俺们再拔也不迟!”
当天下午,张伟就带着村民行动起来。他将千亩稻田分成十个片区,每个片区由一名吏员牵头,组织二十名村民筑围堰、排水。男人们扛着锄头挖泥土,捆芦苇;女人们收集竹筒,凿孔裹麻布;老人们则在家中翻炒草木灰,准备消毒用料。张伟亲自带头跳进齐腰深的洪水里,踩着淤泥筑围堰,泥浆溅满了衣袍,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可困难远比预想的多。暴雨虽停,但河道水位仍高,刚筑好的围堰被洪水冲垮了两处,刚排出去的水又倒灌回来。村民们见状,又开始抱怨:“我说救不活吧!这水根本排不出去,纯粹白费力气!”
张伟爬上田埂,望着被冲垮的围堰,快速调整方案:“在围堰外侧加筑一道芦苇缓冲带,减缓洪水冲击力;同时拓宽排水渠,把水引向更远的低洼池塘,分流压力!” 他带着几名年轻村民,连夜砍伐芦苇,加固围堰,又组织人拓宽排水渠,忙到后半夜,终于稳住了洪水倒灌的势头。
排水工作持续了三日,浑浊的洪水渐渐退去,露出泥泞的稻田。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 部分稻苗烂根严重,叶片发黑发臭,村民们看着心疼,又有了放弃的念头。张伟立刻组织村民清理烂根,然后带着人将草木灰和石灰按 2:1 的比例混合,均匀撒在稻田里。
“这草木灰能吸湿,石灰能杀菌,撒下去后,健康的稻株就能慢慢恢复。” 张伟边撒边解释,“大家再耐心等三日,要是稻苗还没转绿,俺们再想别的办法!”
奇迹真的发生了。三日后,原本发黑的稻苗渐渐泛出淡绿,健康的稻株抽出新叶;七日之后,大部分稻田都恢复了生机,绿油油的稻穗在风中摇曳,虽比正常长势略弱,却已无大碍。王伯捧着一株稻苗,看着根部新长出的白根,红着眼对村民们说:“张郎官没骗俺们!这稻苗真的活了!”
救稻成功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新的难题又摆在面前 —— 被冲毁的三条主干灌溉渠必须尽快修复,否则后续稻田缺水,好不容易救活的稻苗仍会减产。可修复水渠需要大量石材,当地的石材商赵五却趁机垄断抬价,将石材价格涨了三倍,还放话说:“楚郡就俺这一家有石材,想修渠,就得按这个价买,不然就等着稻苗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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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得知后,气得直拍桌:“这赵五太黑心了!趁火打劫,简直是断楚郡的活路!” 张伟却异常冷静:“他想垄断,咱们就破了他的垄断。楚郡周边的清和县有采石场,无赵五势力,可跨郡调运;另外,组织村民开采本地闲置的石料,按开采量给工钱,既解决建材,又能让村民增收。”
说干就干。张伟一边派吏员赴清和县调运石材,承诺 “运输损耗由郡府承担,到货后付款”,说服清和县石材商同意调运;一边组织农闲村民开采本地荒山的石料,制定《采石记工表》,按开采的石材数量给工钱,每日结算,村民们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纷纷扛着工具上山采石。
赵五见张伟找到了替代渠道,石材卖不出去,只能主动降价,恢复原价供应。张伟趁机与他签订 “质量验收文书”,要求石材必须达标,否则拒收退款,彻底堵住了他趁机作乱的漏洞。
水渠修复工作稳步推进,张伟编写《水利修复标准化手册》,明确渠壁厚度、砖石间距、防渗处理等标准,组织工匠培训,确保修复质量。二十日后,三条主干灌溉渠全部修复完毕,清澈的河水顺着水渠流入稻田,救活的稻苗喝足了水,长势愈发旺盛。
楚郡的抗洪救稻终于告一段落,张伟核算成果:千亩水稻成活率达八成,预计亩产虽比正常年份略低,却远高于弃耕改种的收益;农桑保险未动用,郡府的救稻开支也控制在预算内;修复的水渠不仅恢复了灌溉,还加固了防洪能力,为来年抵御水患打下基础。
郡守握着张伟的手,感慨道:“张郎官,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楚郡的千亩稻田就毁了,村民们的生计也没了着落!” 村民们也自发送来锦旗,上面写着 “抗洪救稻,务实惠民”,王伯带头喊道:“张郎官,您是俺们楚郡的救星!”
张伟看着成片的稻田,心里却清楚,这场抗洪救稻只是暂时的胜利。南方多水患,楚郡的水渠虽已修复,但其他郡的水利设施仍薄弱,若不建立长效防洪机制,下次暴雨来袭,仍会重蹈覆辙。
夕阳落在楚郡的稻田上,金色的余晖洒在稻穗上,泛着粼粼波光。张伟攥着刚修订好的《南方农桑防洪手册》,知道南方的农桑新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此时,咸阳传来消息,嬴政计划举办 “全国农桑新政成果大典”,命他即刻返回咸阳,统筹布展事宜 —— 一场新的朝堂博弈,已在前方等着他。
“张郎官!您可算来了!” 楚郡郡守带着几名吏员,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水迎上来,声音里满是绝望,“连续七日暴雨,三条主干灌溉渠全冲毁了,千亩水稻泡在水里快十天了,根都烂了大半,村民们都要放弃了,说要拔掉稻苗改种旱粮!”
张伟拨开挡路的芦苇,走到田边,俯身拨开浑浊的水面,水下的稻苗叶片发黑,根部已开始腐烂,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几名村民蹲在田埂上,正挥着锄头要拔稻苗,见张伟来了,有人喊道:“张郎官,别白费力气了!这稻苗泡成这样,救不活了,还不如早点拔了种粟,兴许还能收点口粮!”
“不能拔!” 张伟喝止道,“水稻泡了十日,虽有烂根,但只要及时排水、消毒,还能救活大半!现在拔了,不仅今年收成没了,明年这片地也得休耕,得不偿失!”
可村民们早已没了信心。楚郡的老农户王伯摇头道:“张郎官,俺们种了一辈子稻,哪见过这么大的洪水?排水得修围堰,可渠都冲毁了,水排到哪去?就算排了水,稻苗烂了根,也活不成,您就别劝了!”
张伟知道,此刻说再多道理都没用,必须拿出实打实的方案。他立刻召集郡守、吏员和村民代表,在临时搭建的茅草棚里铺开粗纸,手绘《楚郡抗洪救稻方案表》,表格上清晰标注着三步核心措施:
筑围堰分洪:在稻田外围筑矮坝,将洪水分段拦截,引导至附近河道,避免新的积水淹没稻田;
排水救苗:用竹筒 麻布制作简易抽水工具,组织村民分片排水,优先抢救长势较好的稻田;
消毒防烂根:排水后,在稻田撒草木灰 石灰混合层,消毒杀菌,同时清理烂根,保留健康稻株。
“大家看,” 张伟指着表格,“围堰用田里的泥土 芦苇捆扎,不用额外找建材;抽水工具用家家户户都有的竹筒,凿孔后裹上麻布,两人一组就能操作;草木灰和石灰,合作社仓库里就有储备。只要按这个方案来,三日内能排完水,七日就能看到稻苗转绿!”
为了打消村民的顾虑,张伟当场承诺:“所有救稻的人力、工具、物资,都由农桑司和郡府兜底,若最后稻苗成活率低于五成,损失由农桑保险全额补贴!”
承诺一出,村民们的动摇少了些。王伯盯着表格看了半晌,咬牙道:“张郎官,俺们信你这一回!要是救不活,俺们再拔也不迟!”
当天下午,张伟就带着村民行动起来。他将千亩稻田分成十个片区,每个片区由一名吏员牵头,组织二十名村民筑围堰、排水。男人们扛着锄头挖泥土,捆芦苇;女人们收集竹筒,凿孔裹麻布;老人们则在家中翻炒草木灰,准备消毒用料。张伟亲自带头跳进齐腰深的洪水里,踩着淤泥筑围堰,泥浆溅满了衣袍,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可困难远比预想的多。暴雨虽停,但河道水位仍高,刚筑好的围堰被洪水冲垮了两处,刚排出去的水又倒灌回来。村民们见状,又开始抱怨:“我说救不活吧!这水根本排不出去,纯粹白费力气!”
张伟爬上田埂,望着被冲垮的围堰,快速调整方案:“在围堰外侧加筑一道芦苇缓冲带,减缓洪水冲击力;同时拓宽排水渠,把水引向更远的低洼池塘,分流压力!” 他带着几名年轻村民,连夜砍伐芦苇,加固围堰,又组织人拓宽排水渠,忙到后半夜,终于稳住了洪水倒灌的势头。
排水工作持续了三日,浑浊的洪水渐渐退去,露出泥泞的稻田。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 部分稻苗烂根严重,叶片发黑发臭,村民们看着心疼,又有了放弃的念头。张伟立刻组织村民清理烂根,然后带着人将草木灰和石灰按 2:1 的比例混合,均匀撒在稻田里。
“这草木灰能吸湿,石灰能杀菌,撒下去后,健康的稻株就能慢慢恢复。” 张伟边撒边解释,“大家再耐心等三日,要是稻苗还没转绿,俺们再想别的办法!”
奇迹真的发生了。三日后,原本发黑的稻苗渐渐泛出淡绿,健康的稻株抽出新叶;七日之后,大部分稻田都恢复了生机,绿油油的稻穗在风中摇曳,虽比正常长势略弱,却已无大碍。王伯捧着一株稻苗,看着根部新长出的白根,红着眼对村民们说:“张郎官没骗俺们!这稻苗真的活了!”
救稻成功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新的难题又摆在面前 —— 被冲毁的三条主干灌溉渠必须尽快修复,否则后续稻田缺水,好不容易救活的稻苗仍会减产。可修复水渠需要大量石材,当地的石材商赵五却趁机垄断抬价,将石材价格涨了三倍,还放话说:“楚郡就俺这一家有石材,想修渠,就得按这个价买,不然就等着稻苗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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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得知后,气得直拍桌:“这赵五太黑心了!趁火打劫,简直是断楚郡的活路!” 张伟却异常冷静:“他想垄断,咱们就破了他的垄断。楚郡周边的清和县有采石场,无赵五势力,可跨郡调运;另外,组织村民开采本地闲置的石料,按开采量给工钱,既解决建材,又能让村民增收。”
说干就干。张伟一边派吏员赴清和县调运石材,承诺 “运输损耗由郡府承担,到货后付款”,说服清和县石材商同意调运;一边组织农闲村民开采本地荒山的石料,制定《采石记工表》,按开采的石材数量给工钱,每日结算,村民们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纷纷扛着工具上山采石。
赵五见张伟找到了替代渠道,石材卖不出去,只能主动降价,恢复原价供应。张伟趁机与他签订 “质量验收文书”,要求石材必须达标,否则拒收退款,彻底堵住了他趁机作乱的漏洞。
水渠修复工作稳步推进,张伟编写《水利修复标准化手册》,明确渠壁厚度、砖石间距、防渗处理等标准,组织工匠培训,确保修复质量。二十日后,三条主干灌溉渠全部修复完毕,清澈的河水顺着水渠流入稻田,救活的稻苗喝足了水,长势愈发旺盛。
楚郡的抗洪救稻终于告一段落,张伟核算成果:千亩水稻成活率达八成,预计亩产虽比正常年份略低,却远高于弃耕改种的收益;农桑保险未动用,郡府的救稻开支也控制在预算内;修复的水渠不仅恢复了灌溉,还加固了防洪能力,为来年抵御水患打下基础。
郡守握着张伟的手,感慨道:“张郎官,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楚郡的千亩稻田就毁了,村民们的生计也没了着落!” 村民们也自发送来锦旗,上面写着 “抗洪救稻,务实惠民”,王伯带头喊道:“张郎官,您是俺们楚郡的救星!”
张伟看着成片的稻田,心里却清楚,这场抗洪救稻只是暂时的胜利。南方多水患,楚郡的水渠虽已修复,但其他郡的水利设施仍薄弱,若不建立长效防洪机制,下次暴雨来袭,仍会重蹈覆辙。
夕阳落在楚郡的稻田上,金色的余晖洒在稻穗上,泛着粼粼波光。张伟攥着刚修订好的《南方农桑防洪手册》,知道南方的农桑新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此时,咸阳传来消息,嬴政计划举办 “全国农桑新政成果大典”,命他即刻返回咸阳,统筹布展事宜 —— 一场新的朝堂博弈,已在前方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