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桑司的案前，张伟铺开三张粗纸，分别写下 “盐铁供应”“农桑抵付”“服务落地” 三个关键词。“农桑 盐铁” 联动，核心是让盐铁司低价向农户提供农具、煮盐工具，农户则用粟米、麻料等农桑产出抵付部分费用 —— 这既是惠民举措，也是对跨司协作的巨大考验。盐铁司隶属李斯派系，司长韩嵩是李斯心腹，向来对农桑司的 “自主行事” 心存芥蒂，想要顺利推进试点，绝非易事。
“张郎，盐铁司那边已经回话，说愿意配合试点，但要求‘按市价供应’，这和‘低价惠民’的初衷完全相悖啊！” 吏员拿着盐铁司的回执，脸色为难，“他们还说，农户用农桑产出抵付，折算比例要由盐铁司定，这分明是想趁机压价，让农户吃亏！”
张伟早有预判，李斯派系不会轻易让他做成这件事。“按市价供应，试点就失去了意义；盐铁司定折算比例，只会引发民怨。” 他指尖划过粗纸，“我们不能被动接受，得主动找上门，用利益和数据说服他们。”
次日一早，张伟带着两名吏员，捧着精心准备的方案和表格，前往盐铁司。盐铁司的议事厅里，韩嵩的副手刘渊早已等候，此人身材微胖，眼神精明，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的角色。“张郎，‘农桑 盐铁’联动是陛下和丞相的意思，我们自然会配合，但盐铁司也要考虑成本，总不能做亏本买卖。” 刘渊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刘主事，我正是来和你谈‘不亏本’的。” 张伟将方案推到他面前，“试点方案有三点核心，第一，盐铁司向农户供应曲辕犁、铁锄、煮盐锅等物资，价格比市价低 2 成，保证农户买得起；第二，农户可先用农桑产出抵付 5 成费用，剩余 5 成半年内结清，折算比例按‘市价浮动’，每月公示，确保公平；第三，在杜县、蓝田县、高陵县设三个联动服务点，一站式办理供应、抵付手续，减少中间环节。”
刘渊翻看方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张郎，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价格低 2 成，还要允许抵付，盐铁司的利润在哪里？万一农户半年内结不清款项，损失谁来承担？”
“利润在‘薄利多销’和‘长期绑定’。” 张伟拿出早已绘制好的 “联动收益测算表”，指着上面的数据，“三县现有复耕农户 200 户，每户至少需要 1 件农具，按低价供应，盐铁司每件利润虽降，但销量能提升 3 成；半年后农户结清款项，盐铁司能回笼资金，还能获得大量农桑产出，可转售获利。更重要的是，农户用惯了盐铁司的工具，以后会形成长期购买习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长期生意。”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欠款风险，我们已和三县吏员约定，由村落主事担保，若有农户拖欠，从其下次农桑补贴中扣除，绝不会让盐铁司蒙受损失。”
刘渊盯着表格上的数字，脸色阴晴不定。他心里清楚，张伟的测算有理有据，但韩嵩交代过，要给农桑司 “设置障碍”，不能让他们轻易成事。“就算利润可行，折算比例也不能按你说的‘市价浮动’，盐铁司事务繁忙，没时间每月公示，必须按我们定的固定比例来。” 刘渊提出刁难，“粟米 1 石抵铁器 2 件，麻料 5 斤抵煮盐锅 1 口，没得商量。”
张伟心里一沉，按这个比例，农户要多付出近 3 成的农桑产出，根本达不到惠民目的，试点也会失去意义。“刘主事，这个比例太不合理，农户绝不会接受。” 他拿出 “农桑产出与盐铁价格对比表”，“按市价，1 石粟米可抵铁器 3 件，5 斤麻料能抵煮盐锅 1 口加 1 把铁铲。你定的比例，相当于让农户多花 3 成成本，这不是联动惠民，是变相盘剥。”
“张郎，盐铁司供应的是优质铁器，自然要按我们的标准来。” 刘渊态度强硬，“要么按这个比例，要么试点作罢，你自己选。”
谈判陷入僵局，张伟知道，刘渊是故意刁难，想要逼他让步。他没有发怒，反而起身道：“刘主事，不如我们去试点县走一趟，问问农户的意愿？如果农户愿意接受这个比例，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愿意，盐铁司强行推行，只会引发民怨，到时候陛下问责，谁也担不起责任。”
刘渊没想到张伟会来这一手，愣了愣，终究不敢拿民怨冒险，只能松口：“罢了，折算比例按市价浮动，但盐铁司要派专人参与公示，确保没有猫腻。另外，低价供应的铁器，数量不能超过 100 件，煮盐锅 50 口，先试点看看效果。”
“可以。” 张伟见好就收，“我这就回去制定详细的服务点流程，三日后正式启动试点。”
回到农桑司，张伟立刻细化方案，绘制出 “以物易物兑换比例表”，明确 “1 石粟米 = 3 件铁锄 / 2 把曲辕犁，5 斤麻料 = 1 口煮盐锅 1 把铁铲”，并标注 “每月初一公示市价，调整折算比例”；同时设计 “服务点操作流程表”，从农户登记、物资领取，到农桑产出抵付、剩余款项登记，每一步都有明确要求，确保透明高效。
三日后，杜县的联动服务点正式开张。服务点设在村头的空地上，摆着盐铁司运来的铁器和煮盐锅，案前贴着兑换比例表和操作流程表。村民们闻讯赶来，围在服务点外，好奇地议论着。“真能低价买农具？还用粟米抵账？” 一名中年农户搓着手，满脸怀疑，“官府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乡亲们，所有价格和折算比例都写在这上面，童叟无欺。” 张伟站在高处，高声解释，“盐铁司的铁器比市价低 2 成，能用粟米抵 5 成费用，剩余的半年内结清，不会多收一分钱。现在登记，就能优先领取！”
话音刚落，王家庄的王老汉第一个站出来：“我要 1 把曲辕犁，用粟米抵 5 成费用！” 他之前在技术下乡中见识过张伟的务实，心里多了几分信任。张伟让吏员按流程登记，王老汉当场交出 1 石粟米，领到了崭新的曲辕犁，掂量着沉甸甸的铁器，脸上露出了笑容：“真便宜了不少，张郎没骗人！”
有了王老汉的带头，村民们纷纷上前登记，服务点瞬间忙碌起来。吏员们按表格流程，逐一登记农户信息、领取物资、核算抵付比例，盐铁司派来的监督官在一旁查看，见流程规范、数据清晰，也挑不出毛病。
可试点刚推进到第二日，问题就来了。盐铁司供应的铁锄，部分刃口不够锋利，还有两把曲辕犁的犁杆略有弯曲。村民们发现后，纷纷找上门来：“张郎，这铁器质量不行啊，是不是因为低价就以次充好？”
张伟心里一紧，立刻让人将有问题的铁器全部收回，仔细检查后发现，是盐铁司的工坊为了节省成本，偷工减料。他当即带着有问题的铁器，赶往盐铁司找刘渊交涉。“刘主事，盐铁司供应的铁器存在质量问题，这不仅会影响试点，还会坏了盐铁司的名声。” 张伟将铁器放在案上，“我要求立刻更换合格产品，否则试点只能暂停，我会如实向陛下和丞相禀报。”
刘渊没想到会出现质量问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若是此事闹到嬴政面前，韩嵩必然会怪罪他办事不力。“张郎稍安勿躁，我立刻让人更换合格产品，三日之内送到试点县。” 刘渊不敢拖延，当即下令工坊返工。
三日过后，合格的铁器和煮盐锅送到了试点县，村民们的不满得以平息。张伟趁机在服务点设立 “质量验收岗”，每次盐铁司送物资来，都要当场查验，合格后方可入库发放，避免再出现类似问题。
随着试点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农户受益。杜县的李大叔领到了煮盐锅，用自家产的麻料抵了 5 成费用，激动地说：“以前煮盐用陶锅，又慢又费柴，这铁锅又快又省，以后煮盐能多赚不少！” 蓝田县的农户们领到新农具后，耕作效率大幅提升，之前长势不佳的粟苗，在新工具的助力下，长势越来越好。
盐铁司那边也传来好消息。低价供应虽让单件利润下降，但销量大幅提升，试点三县的铁器销售额比之前增长 1.2 成，而且农户抵付的粟米、麻料，转售给粮商和布商，又赚了一笔。刘渊在给韩嵩的汇报中，不得不承认：“张伟的联动方案，确实能提升盐铁司的收益，且能拉近与农户的关系，利于长期经营。”
韩嵩看到汇报后，对张伟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再刻意设置障碍，反而让刘渊配合张伟，扩大试点规模。张伟趁机申请将铁器供应数量增加到 200 件，煮盐锅 100 口，覆盖三县所有复耕农户。
半月后，试点成果汇总表摆在了农桑司和盐铁司的案上：三县农户农具更新率达 70%，煮盐锅覆盖率达 60%；农户因农具改良，耕作效率提升 1.5 成，预计秋收增收 1 成；盐铁司销售额提升 1.2 成，农桑产出转售利润达 30 贯。跨司协作的试点，终于破冰成功。
农桑司司长对张伟赞道：“你不仅搞定了盐铁司，还做出了实实在在的成效，陛下和丞相都很满意。李斯大人也在朝堂上提到，‘农桑 盐铁’联动是惠民良策，值得推广。”
张伟躬身谢道：“这都是盐铁司配合和村民支持的结果。只要能让百姓受益，跨司协作的辛苦就不算什么。”
可他没想到，一场新的试探正在悄然等待。当晚，一名东宫的内侍悄悄找到张伟，递给他一封嬴政的手谕：“太子殿下听闻‘农桑 盐铁’试点成效显着，想私下召见你，询问亲政后农桑新政的规划。”
张伟心里一震 —— 嬴政此时私下召见，绝非单纯询问规划那么简单。嫪毐之乱后，嬴政亲政的脚步越来越近，吕不韦与李斯的权力博弈也愈发激烈，他这个 “无派系却受重用” 的吏员，已成了双方都想争取的对象。嬴政的召见，既是认可，也是拉拢，更是对他立场的试探。
夜色渐深，张伟站在窗前，看着咸阳城的灯火，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召见是一场鸿门宴，若明确表态依附嬴政，必然会得罪吕不韦和李斯；若依旧保持中立，又可能让嬴政失望，失去这个潜在的强大靠山。
更让他担忧的是，吕不韦早已察觉到嬴政的动作，若得知他私下见嬴政，必然会加深对他的猜忌。之前的权界博弈中，吕不韦虽妥协，但对他的 “执拗” 仍心存芥蒂，这次召见，很可能成为新的导火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试点成果表格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收益数据。张伟握紧了拳头，眼神渐渐坚定 ——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 “务实为民” 的初心，就算面对嬴政的拉拢，也只能坚守中立，只谈农桑实务，不涉派系之争。
可他不知道，这场私下召见，早已被吕不韦的眼线察觉。
“张郎，盐铁司那边已经回话，说愿意配合试点，但要求‘按市价供应’，这和‘低价惠民’的初衷完全相悖啊！” 吏员拿着盐铁司的回执，脸色为难，“他们还说，农户用农桑产出抵付，折算比例要由盐铁司定，这分明是想趁机压价，让农户吃亏！”
张伟早有预判，李斯派系不会轻易让他做成这件事。“按市价供应，试点就失去了意义；盐铁司定折算比例，只会引发民怨。” 他指尖划过粗纸，“我们不能被动接受，得主动找上门，用利益和数据说服他们。”
次日一早，张伟带着两名吏员，捧着精心准备的方案和表格，前往盐铁司。盐铁司的议事厅里，韩嵩的副手刘渊早已等候，此人身材微胖，眼神精明，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的角色。“张郎，‘农桑 盐铁’联动是陛下和丞相的意思，我们自然会配合，但盐铁司也要考虑成本，总不能做亏本买卖。” 刘渊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刘主事，我正是来和你谈‘不亏本’的。” 张伟将方案推到他面前，“试点方案有三点核心，第一，盐铁司向农户供应曲辕犁、铁锄、煮盐锅等物资，价格比市价低 2 成，保证农户买得起；第二，农户可先用农桑产出抵付 5 成费用，剩余 5 成半年内结清，折算比例按‘市价浮动’，每月公示，确保公平；第三，在杜县、蓝田县、高陵县设三个联动服务点，一站式办理供应、抵付手续，减少中间环节。”
刘渊翻看方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张郎，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价格低 2 成，还要允许抵付，盐铁司的利润在哪里？万一农户半年内结不清款项，损失谁来承担？”
“利润在‘薄利多销’和‘长期绑定’。” 张伟拿出早已绘制好的 “联动收益测算表”，指着上面的数据，“三县现有复耕农户 200 户，每户至少需要 1 件农具，按低价供应，盐铁司每件利润虽降，但销量能提升 3 成；半年后农户结清款项，盐铁司能回笼资金，还能获得大量农桑产出，可转售获利。更重要的是，农户用惯了盐铁司的工具，以后会形成长期购买习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长期生意。”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欠款风险，我们已和三县吏员约定，由村落主事担保，若有农户拖欠，从其下次农桑补贴中扣除，绝不会让盐铁司蒙受损失。”
刘渊盯着表格上的数字，脸色阴晴不定。他心里清楚，张伟的测算有理有据，但韩嵩交代过，要给农桑司 “设置障碍”，不能让他们轻易成事。“就算利润可行，折算比例也不能按你说的‘市价浮动’，盐铁司事务繁忙，没时间每月公示，必须按我们定的固定比例来。” 刘渊提出刁难，“粟米 1 石抵铁器 2 件，麻料 5 斤抵煮盐锅 1 口，没得商量。”
张伟心里一沉，按这个比例，农户要多付出近 3 成的农桑产出，根本达不到惠民目的，试点也会失去意义。“刘主事，这个比例太不合理，农户绝不会接受。” 他拿出 “农桑产出与盐铁价格对比表”，“按市价，1 石粟米可抵铁器 3 件，5 斤麻料能抵煮盐锅 1 口加 1 把铁铲。你定的比例，相当于让农户多花 3 成成本，这不是联动惠民，是变相盘剥。”
“张郎，盐铁司供应的是优质铁器，自然要按我们的标准来。” 刘渊态度强硬，“要么按这个比例，要么试点作罢，你自己选。”
谈判陷入僵局，张伟知道，刘渊是故意刁难，想要逼他让步。他没有发怒，反而起身道：“刘主事，不如我们去试点县走一趟，问问农户的意愿？如果农户愿意接受这个比例，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愿意，盐铁司强行推行，只会引发民怨，到时候陛下问责，谁也担不起责任。”
刘渊没想到张伟会来这一手，愣了愣，终究不敢拿民怨冒险，只能松口：“罢了，折算比例按市价浮动，但盐铁司要派专人参与公示，确保没有猫腻。另外，低价供应的铁器，数量不能超过 100 件，煮盐锅 50 口，先试点看看效果。”
“可以。” 张伟见好就收，“我这就回去制定详细的服务点流程，三日后正式启动试点。”
回到农桑司，张伟立刻细化方案，绘制出 “以物易物兑换比例表”，明确 “1 石粟米 = 3 件铁锄 / 2 把曲辕犁，5 斤麻料 = 1 口煮盐锅 1 把铁铲”，并标注 “每月初一公示市价，调整折算比例”；同时设计 “服务点操作流程表”，从农户登记、物资领取，到农桑产出抵付、剩余款项登记，每一步都有明确要求，确保透明高效。
三日后，杜县的联动服务点正式开张。服务点设在村头的空地上，摆着盐铁司运来的铁器和煮盐锅，案前贴着兑换比例表和操作流程表。村民们闻讯赶来，围在服务点外，好奇地议论着。“真能低价买农具？还用粟米抵账？” 一名中年农户搓着手，满脸怀疑，“官府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乡亲们，所有价格和折算比例都写在这上面，童叟无欺。” 张伟站在高处，高声解释，“盐铁司的铁器比市价低 2 成，能用粟米抵 5 成费用，剩余的半年内结清，不会多收一分钱。现在登记，就能优先领取！”
话音刚落，王家庄的王老汉第一个站出来：“我要 1 把曲辕犁，用粟米抵 5 成费用！” 他之前在技术下乡中见识过张伟的务实，心里多了几分信任。张伟让吏员按流程登记，王老汉当场交出 1 石粟米，领到了崭新的曲辕犁，掂量着沉甸甸的铁器，脸上露出了笑容：“真便宜了不少，张郎没骗人！”
有了王老汉的带头，村民们纷纷上前登记，服务点瞬间忙碌起来。吏员们按表格流程，逐一登记农户信息、领取物资、核算抵付比例，盐铁司派来的监督官在一旁查看，见流程规范、数据清晰，也挑不出毛病。
可试点刚推进到第二日，问题就来了。盐铁司供应的铁锄，部分刃口不够锋利，还有两把曲辕犁的犁杆略有弯曲。村民们发现后，纷纷找上门来：“张郎，这铁器质量不行啊，是不是因为低价就以次充好？”
张伟心里一紧，立刻让人将有问题的铁器全部收回，仔细检查后发现，是盐铁司的工坊为了节省成本，偷工减料。他当即带着有问题的铁器，赶往盐铁司找刘渊交涉。“刘主事，盐铁司供应的铁器存在质量问题，这不仅会影响试点，还会坏了盐铁司的名声。” 张伟将铁器放在案上，“我要求立刻更换合格产品，否则试点只能暂停，我会如实向陛下和丞相禀报。”
刘渊没想到会出现质量问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若是此事闹到嬴政面前，韩嵩必然会怪罪他办事不力。“张郎稍安勿躁，我立刻让人更换合格产品，三日之内送到试点县。” 刘渊不敢拖延，当即下令工坊返工。
三日过后，合格的铁器和煮盐锅送到了试点县，村民们的不满得以平息。张伟趁机在服务点设立 “质量验收岗”，每次盐铁司送物资来，都要当场查验，合格后方可入库发放，避免再出现类似问题。
随着试点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农户受益。杜县的李大叔领到了煮盐锅，用自家产的麻料抵了 5 成费用，激动地说：“以前煮盐用陶锅，又慢又费柴，这铁锅又快又省，以后煮盐能多赚不少！” 蓝田县的农户们领到新农具后，耕作效率大幅提升，之前长势不佳的粟苗，在新工具的助力下，长势越来越好。
盐铁司那边也传来好消息。低价供应虽让单件利润下降，但销量大幅提升，试点三县的铁器销售额比之前增长 1.2 成，而且农户抵付的粟米、麻料，转售给粮商和布商，又赚了一笔。刘渊在给韩嵩的汇报中，不得不承认：“张伟的联动方案，确实能提升盐铁司的收益，且能拉近与农户的关系，利于长期经营。”
韩嵩看到汇报后，对张伟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再刻意设置障碍，反而让刘渊配合张伟，扩大试点规模。张伟趁机申请将铁器供应数量增加到 200 件，煮盐锅 100 口，覆盖三县所有复耕农户。
半月后，试点成果汇总表摆在了农桑司和盐铁司的案上：三县农户农具更新率达 70%，煮盐锅覆盖率达 60%；农户因农具改良，耕作效率提升 1.5 成，预计秋收增收 1 成；盐铁司销售额提升 1.2 成，农桑产出转售利润达 30 贯。跨司协作的试点，终于破冰成功。
农桑司司长对张伟赞道：“你不仅搞定了盐铁司，还做出了实实在在的成效，陛下和丞相都很满意。李斯大人也在朝堂上提到，‘农桑 盐铁’联动是惠民良策，值得推广。”
张伟躬身谢道：“这都是盐铁司配合和村民支持的结果。只要能让百姓受益，跨司协作的辛苦就不算什么。”
可他没想到，一场新的试探正在悄然等待。当晚，一名东宫的内侍悄悄找到张伟，递给他一封嬴政的手谕：“太子殿下听闻‘农桑 盐铁’试点成效显着，想私下召见你，询问亲政后农桑新政的规划。”
张伟心里一震 —— 嬴政此时私下召见，绝非单纯询问规划那么简单。嫪毐之乱后，嬴政亲政的脚步越来越近，吕不韦与李斯的权力博弈也愈发激烈，他这个 “无派系却受重用” 的吏员，已成了双方都想争取的对象。嬴政的召见，既是认可，也是拉拢，更是对他立场的试探。
夜色渐深，张伟站在窗前，看着咸阳城的灯火，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次召见是一场鸿门宴，若明确表态依附嬴政，必然会得罪吕不韦和李斯；若依旧保持中立，又可能让嬴政失望，失去这个潜在的强大靠山。
更让他担忧的是，吕不韦早已察觉到嬴政的动作，若得知他私下见嬴政，必然会加深对他的猜忌。之前的权界博弈中，吕不韦虽妥协，但对他的 “执拗” 仍心存芥蒂，这次召见，很可能成为新的导火索。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试点成果表格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收益数据。张伟握紧了拳头，眼神渐渐坚定 ——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 “务实为民” 的初心，就算面对嬴政的拉拢，也只能坚守中立，只谈农桑实务，不涉派系之争。
可他不知道，这场私下召见，早已被吕不韦的眼线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