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技术下乡,稳种信心-《我在秦朝当大忽悠》

  高陵县的田埂上,弥漫着焦灼的气息。数十名流民围在自家麦田边,看着地里发黄矮小的粟苗,脸上满是失望与愤怒。“这什么高产粟种!还不如传统种子壮实,怕是要绝收了!” 一名中年流民蹲在田埂上,狠狠捶了捶地面,“早说不种这外来种,偏要听官府的,现在好了,一家老小的口粮都要泡汤了!”

  附和声此起彼伏,更有几名冲动的村民已经拿起锄头,要去拔地里的粟苗:“拔了改种传统粟种,还能赶得上春耕尾巴!”

  张伟赶到时,正看到这混乱的一幕。他快步上前,一把拦住挥锄头的村民:“住手!粟苗长势不佳不是种子的问题,是种植方法不对!现在拔了,才是真的误了春耕!”

  “你说得轻巧!” 村民怒气冲冲,“我们按老法子种的,怎么就不对了?分明是你推广的种子有问题!”

  张伟没有辩解,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壤,凑到鼻尖闻了闻,又翻看粟苗的根部,眉头紧锁:“战后土壤贫瘠,缺乏肥力,而且你们种得太密,通风透光不好,粟苗自然长不起来。高产粟种比传统种子娇贵,得用对应的种植方法,不能照搬老经验。”

  可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七嘴八舌地抱怨着,场面一度失控。张伟知道,空口无凭难以服众,必须用实打实的技术和效果说话。他当即决定:“组建农桑技术宣讲队,带着《高产粟种战后种植指南》和对比表格,逐村开展实操培训,让村民亲眼看到效果。”

  当天下午,张伟就从农桑司和联盟县抽调了 10 名经验丰富的农桑骨干,组成宣讲队。他连夜修订《高产粟种战后种植指南》,把复杂的种植技术简化为 “土壤改良、浸种补肥、密植调整” 三个核心步骤,每一步都配上图解和表格,标注 “用料比例、操作时间、预期效果”,让村民一看就懂。

  次日一早,宣讲队先来到抵触情绪最严重的高陵县王家庄。张伟带着队员们在村头空地上摆开案几,铺开对比表格和指南,高声喊道:“乡亲们,今天我不跟大家争辩,只做演示。按我的方法改良,10 日内粟苗若没有好转,我亲自向县丞申请,给大家补发传统种子和补贴!”

  村民们半信半疑地围了过来,人群中,年过六旬的王老汉拄着拐杖,冷笑一声:“年轻人,种地可不是耍嘴皮子。我种了一辈子地,什么样的种子没见过?这高产粟种就是中看不中用,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王老汉是村里的老农户,种了四十多年地,威望很高,他一开口,不少村民又动摇了。张伟没有反驳,只是笑着说:“王老汉,咱们打个赌。我选你家的半亩地做试验田,按我的方法打理,另半亩地按你的老法子种,10 天后看长势,若是试验田的粟苗不如你的,我给你赔礼道歉,再送你 1 石粟米;若是试验田长势好,你就帮我向大家推广这种植技术,如何?”

  王老汉见他敢打赌,心里来了劲:“好!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这年轻人有什么能耐!”

  张伟当即带着队员们动手。第一步是土壤改良,他让队员们将草木灰和腐熟的秸秆按 1:3 的比例混合,均匀撒在试验田里,再用农具翻耕入土:“战后土壤缺肥,草木灰能补钾,秸秆能松土,这样粟苗才能扎根。” 表格上清晰标注着 “每亩用草木灰 50 斤、秸秆 150 斤”,村民们看得明明白白。

  第二步是补肥,张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腐熟农家肥,按 “每株旁撒一把” 的标准,教村民们精准施肥:“高产粟种需肥量大,但不能多施,否则会烧苗,这表格上的用量都是试过的,错不了。”

  第三步是密植调整,他让队员们把过密的粟苗拔掉,保留 “株距三寸、行距五寸” 的间距:“苗太密会抢养分和阳光,就像人挤在一间屋里喘不过气,只有留足空间,才能长得壮。”

  整个过程,张伟一边操作,一边讲解,队员们则拿着指南和表格,逐一向村民答疑。可王老汉还是不以为然,私下对村民说:“这些花架子没用,种地靠的是经验,不是什么表格和规矩。”

  接下来的 10 天,张伟带着宣讲队扎根在王家庄,每日清晨就到试验田查看长势,记录苗高、叶片颜色,更新在村头的 “苗情公示表” 上。村民们路过都会驻足查看,看着表格上试验田的粟苗日高一寸,叶片从发黄转为翠绿,而王老汉按老法子种的半亩地,粟苗依旧矮小瘦弱,大家的态度渐渐发生了转变。

  第 10 天,张伟召集全村村民来到田埂上。试验田里的粟苗已经长到近一尺高,茎秆粗壮,叶片肥厚;而旁边王老汉的田地里,粟苗只有六寸高,叶片稀疏发黄。鲜明的对比让村民们瞠目结舌,王老汉也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乡亲们看到了吧?” 张伟指着两块田地,“不是种子不好,是方法不对。高产粟种就像娇贵的秧苗,得用对肥料、留对间距,才能高产。按指南和表格操作,预计亩产比传统种子高 1.5 成,足够大家糊口还有富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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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汉走上前,对着张伟深深鞠了一躬:“张郎,是我老糊涂了,不该固执己见。你这技术是真管用,我听你的,现在就按你的方法改良剩下的田地!”

  有了王老汉的带头,村民们的抵触情绪彻底消除,纷纷围上来,争抢着要指南和表格,请教种植技术。“张郎,我家的粟苗也发黄,是不是也缺肥啊?”“我家的种得太密,现在拔还来得及吗?”

  张伟一一耐心解答,让队员们分组入户指导,确保每家每户都能按技术要点操作。解决了王家庄的问题,宣讲队马不停蹄地赶往其他村落,用同样的方式 ——“现场演示 表格对比 丰产户现身说法”,开展培训。

  在蓝田县的张村,张伟邀请了之前试种高产粟种成功的丰产户李大叔现身说法。李大叔拿着自家的收成记录表格,对村民们说:“去年我就按张郎的方法种,亩产比传统种子多收了 2 成,今年按战后改良方法种,长势比去年还好!这表格上的数字不会说谎,大家放心种!”

  李大叔的现身说法比任何辩解都管用,张村的村民们很快就接受了技术指导。宣讲队趁热打铁,在村里设立 “技术咨询点”,队员们轮流值守,随时解答村民的疑问,同时每日更新苗情公示表,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变化。

  短短半个月,技术宣讲覆盖了三县所有复耕村落。之前长势不佳的粟苗,在村民们按技术改良后,纷纷恢复了生机,叶片翠绿,茎秆粗壮,村民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不少村民主动组队,互相帮忙改良土壤、调整密植,农忙的热火朝天取代了之前的抱怨和焦虑。

  “张郎,多亏了你,不然我们真要误了春耕!” 一名村民提着一篮新鲜的蔬菜,送到宣讲队驻地,“这是自家种的,一点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张伟推辞不过,收下了蔬菜,心里暖暖的。他看着村头公示表上日益增长的苗高数据,和队员们相视一笑 —— 所有的辛苦都值了。此次技术下乡,不仅稳住了粟苗长势,更稳住了村民们的信心,为秋收增产打下了坚实基础。

  农桑司司长得知消息后,对张伟赞不绝口:“你这技术下乡搞得好!不仅解决了实际问题,还拉近了官府和百姓的距离。我已经把你的做法上报给陛下和丞相,准备在全国推广!”

  张伟躬身谢道:“这都是宣讲队队员和村民们配合的结果。只要能让百姓有饭吃,我们累点不算什么。”

  可就在张伟以为一切顺利时,一名联盟县的吏员匆匆来报:“张郎,不好了!邻县岐山县突发小规模蝗灾,已经蔓延到边界,因战乱后防灾设施损毁严重,灾情有扩散到咱们三县的风险!”

  张伟心里咯噔一下 —— 蝗灾是农桑的大敌,一旦扩散到三县,刚刚好转的粟苗就会被啃食殆尽,之前的土地调配、种子调运、技术下乡都将前功尽弃。而且三县刚经历战乱,防灾能力薄弱,若不能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夜色渐深,张伟坐在案前,铺开联盟蝗灾联防预案和三县地图,眉头紧锁。他快速绘制 “蝗灾扩散预警表”,标注出岐山县的灾情范围、扩散方向、距离三县的路程,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

  “看来,又要启动联盟联防机制了。” 张伟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坚定。他知道,这场蝗灾防控战,不仅关乎三县的秋收,更关乎战后农桑恢复的成果,容不得半点马虎。

  可他也清楚,邻县因战后人力不足,应急响应速度可能受限,三县自身的防灾设施也未完全修复,想要快速控制灾情,难度极大。而且,若蝗灾扩散,之前对高产粟种心存疑虑的村民,可能会再次动摇,甚至引发新的混乱。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预警表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标注。一场新的硬仗,已在夜色中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