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寄异界身-《万象归一:我即不朽源尊》

  “……不是你来退。”林辰的声音不高,却让厅堂陡然静默。整个厅堂陷入诡异的寂静。

  他目光掠过柳青青骤变的脸色,扫过林枫目瞪口呆的神情,最终定格在那些终于收起淡漠、露出惊容的林家长辈脸上。

  “而是我,林辰,”他猛地攥紧手中的玉佩,那微弱的冰凉感刺痛着他的掌心,激得他头脑一片清明,“不要你了!”话音未落,他双臂猛地用力,依凭着那股不甘不屈的意志,狠狠地将玉佩掼向地面!

  “啪嚓——!”清脆的碎裂声炸响,远比柳青青方才丢弃时更决绝,更震耳。那枚象征着两家联姻、也承载了原身无数卑微期望的白玉,瞬间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碎片,飞溅开来。几片细小的碎屑甚至溅到了柳青青华贵的裙摆上。“你……!”柳青青被那些碎屑激得猛地后退一步,娇美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旋即被极致的怒火染得通红。她指着林辰,手指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预想过林辰的痛哭流涕、跪地哀求,甚至沉默承受,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废物竟敢……竟敢以如此羞辱的方式反击!

  林枫脸上的讥笑凝固了,如遭雷击,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个任他欺辱了多年的废物,怎么敢……怎么敢有如此眼神,做出如此举动?堂上的几位长老也坐直了身体,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惊疑。这林辰,今日是疯了不成?还是……

  “好!好!好!”柳父脸色铁青,连说三个好字,怒极反笑,“林家主,这就是你们林家的好子弟!今日之事,柳某记下了!我们走!”他狠狠一甩袖袍,拉起犹自气得浑身发抖的柳青青,转身大步离去,甚至懒得再看林家众人一眼。

  这场原本打算轻松拿捏、顺便羞辱对方的退婚,竟以柳家颜面受损而告终,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林家长辈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虽然他们不喜林辰,但柳家父女今日态度嚣张,林辰的反击倒也维护了林家最后一丝颜面,尽管方式太过激烈。

  一位主事长老干咳一声,挥挥手:“都散了吧!林辰,你……好自为之!”语气复杂,既有不易察觉的惊异,也带着浓浓的不悦和警告。

  一场闹剧,似乎就此仓促收场。人群在窃窃私语和各异的目光中逐渐散去。

  林枫走过林辰身边时,停下脚步,阴冷地盯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废物,你等着,大比之上,看我怎么弄死你!”

  林辰置若罔闻。他竭力维持着身体的站立与表情的平静。直到所有人都离开,空荡荡的厅堂只剩下他一人时,他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松懈下来。

  一股虚弱与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阵阵发黑。记忆融合的冲击、情绪的剧烈波动、以及最后砸碎玉佩那一下超出身体负荷的动作,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柱子,才勉强没有摔倒。

  他大口喘气,额头冷汗密布。“呃……”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必须离开这里。回到那个记忆中的“家”。

  他拖着灌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厅堂,穿过回廊,走向林家宅院最偏僻的角落。

  沿途遇到几个林家仆役,他们远远看见他,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眼神中有好奇,有鄙夷,却无一人上前搀扶。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根据记忆,他走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推开时,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草药味扑面而来。这就是原身居住的地方——一间比林家仆役房好不了多少的破旧小屋。

  光线昏暗,陈设简陋,一张硬板床,一张旧木桌,一把歪腿的椅子,墙角堆着几包干瘪的药材,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记忆再次翻涌:父母早亡后,原身便是靠着微薄的例钱和这些最低等的药材,艰难地尝试修炼,却一次次失败,沦为笑柄。林辰走到那张硬板床边,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闭上眼,开始主动梳理脑海中那些混乱的记忆,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现实。

  这个世界名为“天玄大陆”,是一个以武为尊的玄幻世界。修炼者吸收天地间的“玄气”,锤炼己身,突破境界,拥有移山倒海、飞天遁地的超凡力量。

  境界分为淬体、开元、气海、灵泉、神丹……每个大境界又分九重小境界。而原身,所在的流云城林家,只是一个边陲小城的小家族。原身资质平庸,年近十六却仍在淬体境一重徘徊。

  经脉如缕,多处淤塞,气海更是坚涩难开,家族公认的修炼废材。加之父母早亡,无人庇护,性格又懦弱自卑,故而成了人人可欺的对象。

  那柳家,则是流云城另一大家族,实力与林家相仿。柳青青天赋尚可,已是淬体境三重,自觉与林辰一个废物有婚约是奇耻大辱,才有了今日强势退婚的一幕。

  “淬体境一重……经脉淤塞……气海难开……”林辰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这开局,简直是地狱难度。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没有力量,就连活下去,都是一种奢侈。

  今日他凭着一股来自现代社会的硬气暂时震慑住了场面,但接下来的麻烦可想而知。

  林枫的威胁绝非空话,家族大比近在眼前,若再无表现,被发配到偏远产业恐怕已是最好的结局,甚至可能“意外”死在某个角落。绝境!真正的绝境!

  他强压下心中的惶惑与不安。他是林辰,一个从信息爆炸时代穿越而来的灵魂,一个习惯了在代码逻辑中寻找解决方案的程序员。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重新坐起身,盘膝闭目,尝试按照记忆中最基础的《引气诀》功法,感应天地玄气。片刻后,他失望地睁开眼。

  果然,感应极其微弱,那玄气粒子,丝丝缕缕,难以捕捉。即便侥幸引入一丝,在流入那淤塞狭窄的经脉时,也瞬间散逸大半,如溪流渗入干涸沙地,最终能汇入丹田气海的,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而且难以留存。

  这具身体,简直就是个漏水的破桶!怎么办?现代的知识在这里有什么用?物理?化学?编程?如何能解决经脉淤塞、气海难开的问题?

  他集中精神,思考这近乎无解的难题。就在他全神贯注,试图“内视”自身经脉状况时——蓦地!灵魂深处,那一点微不可察的紫金色光芒再次亮起。

  紧接着,他大脑猛然接入超级计算机,思维速度骤然暴涨!周围一切,瞬间凝滞。而他的计算、推演、分析能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超频思维】,自行启动!与此同时,他的“内视”能力被放大到极致。那原本模糊感知的经脉网络,此刻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如同一幅精细的3D结构图,每一处淤塞、每一条狭窄的节点都清晰可见,甚至能微观地“看”到那些难以捕捉的玄气粒子在经脉外徘徊、以及渗入后是如何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