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晚星突袭,亲去渍惹他慌乱-《锦绣佳缘,主母与五位夫君》

  药庐的晨光带着点脆生生的凉,案上的药臼里正碾着新采的薄荷,清苦的香气混着窗台上忍冬花的甜,在空气里缠成一团软绵的雾。沈清辞坐在案边,手里捏着支银簪,正小心翼翼地挑开一个玉容膏的瓷瓶——瓶塞被膏体黏住了,他试了几次都没打开,眉头微蹙,鼻尖渗出点细汗。

  林晚星端着两碗新熬的薄荷粥走进来,刚要说话,就见沈清辞手腕一歪,银簪没挑开瓶塞,反倒带起一点深褐色的膏体,不偏不倚溅在了他的唇角。那是加了当归和紫草的修护膏,颜色深浓,沾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像幅被点错的水墨画,突兀又惹眼。

  “哎呀,沾到了。”林晚星放下粥碗,快步走过去。

  沈清辞自己也愣了愣,下意识抬手去擦,可越擦越乱,那点膏体反倒蹭得更开了些,连唇角下方都沾了点,像颗没晕开的墨痣。他的动作顿住了,耳尖悄悄泛了红——上次试药沾了药渍,她也是这样靠过来,指尖的温度烫得他至今记得。

  “别动。”林晚星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比晨光还暖。她没像上次那样用指尖去擦,而是从袖中掏出手帕,轻轻踮起脚尖,凑近了些。

  距离瞬间拉近,沈清辞甚至能闻到她发间的忍冬香,混着薄荷粥的清,像阵柔软的风,吹得他呼吸一滞。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点微痒的触感,比春日的柳絮还轻。

  手帕轻轻覆上他的唇角,林晚星的动作很慢,带着点刻意的小心,指尖偶尔擦过他的皮肤,温热的触感像火星落在雪上,让他浑身一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气息拂过他的下颌,带着点甜,让他连心跳都乱了节拍。

  “还没擦掉呢。”林晚星轻声说,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上他的脸。她微微侧头,专注地用手帕蹭着那点顽固的膏体,鼻尖不经意碰到他的鼻尖,像片羽毛轻轻擦过。

  沈清辞猛地屏住了呼吸,瞳孔骤缩。

  这距离太近了,近得能看清她眼底的笑意,近得能感受到她唇瓣的温度,近得让他觉得,下一秒她就要吻上来。他的耳尖“腾”地红透了,像被炭火燎过,连脖颈都泛起了浅粉,身体僵硬得像块石雕,连动都不敢动。

  “好了。”林晚星终于直起身,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手帕,上面沾着点深褐色的痕迹,“总算擦掉了。”

  沈清辞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多、多谢林掌柜。”他慌忙别开脸,目光落在案上的药瓶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刚才她靠近的画面,她的睫毛,她的气息,她鼻尖的温度……

  “沈太医怎么脸这么红?”林晚星故意逗他,伸手想去碰他的脸颊,“是不是炭炉太旺了?”

  “不是!”沈清辞像被烫到似的躲开,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案边的药罐,“哐当”一声,里面的薄荷粉撒了一地,清苦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更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扶药罐,却不小心又碰倒了旁边的瓷碗,薄荷粥洒了些在袖口,黏糊糊的。

  林晚星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别急,我来收拾。”

  “不、不用了!”沈清辞几乎是落荒而逃,抓起案上的药箱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像阵风,走到门口时还差点撞到门框,“我、我太医院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石青色的衣袍下摆扫过门槛,像只受惊的鸟,眨眼就消失在廊下。

  林晚星站在原地,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手里还捏着那方沾了膏体的手帕,忍不住笑出了声。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眼底的笑意像盛了星光,亮得惊人。

  她走到案边,收拾着打翻的药罐,指尖划过沈清辞刚才坐过的竹椅,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刚才那刻意的靠近,原是想看看他到底会慌乱到什么地步,却没料到,清冷如他,竟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手足无措。

  廊下的萧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刚打来的野兔子,看着沈清辞落荒而逃的方向,又看看药庐里笑得开怀的林晚星,挠了挠头,凑过来问:“主母,那冰块脸怎么了?被你打了?”

  林晚星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什么,大概是被薄荷粉呛着了。”

  萧策半信半疑,却没再追问,只是把野兔子往她面前递了递:“我去给主母炖汤喝,补补!”

  药庐里的薄荷香渐渐淡了,忍冬花的甜却更浓了些。林晚星望着窗外,沈清辞早已没了踪影,可她仿佛还能看到他泛红的耳尖,听到他慌乱的心跳。

  原来再清冷的人,也有这样藏不住的慌乱。这突如其来的“突袭”,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不仅搅乱了沈清辞的平静,也让她自己的心里,漾起了圈圈甜软的涟漪。

  而沈清辞在回太医院的路上,扶着墙站了许久,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手帕的软和她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颤。

  他轻咳一声,试图平复呼吸,却怎么也压不下那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又慌又甜的乱。

  这林晚星,真是……要了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