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萧策吃醋,练剑震碎院中铁-《锦绣佳缘,主母与五位夫君》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马蹄踏得发亮,冬日的风卷着雪沫子,打在枪尖上“呜呜”作响。萧策赤着胳膊,手里的银枪舞得像团白影,枪尖划破空气的锐啸几乎要掀翻屋顶。他额角的青筋暴起,下颌线绷得像块冷铁,每一招都带着股狠劲,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木桩,而是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

  “将军!慢着点!”旁边的护卫吓得往后缩了缩——方才萧策一枪挑飞了半人高的木靶,现在又轮着枪杆猛砸铁制的练臂桩,那铁桩“哐哐”作响,接缝处已经开始松动,看那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林晚星站在廊下,裹着件狐裘斗篷,看着演武场里那道暴烈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刚从药庐回来,就听说萧策从早上起就在这练枪,谁劝都没用,问他怎么了,只梗着脖子说“没事”,可那眼神里的火,傻子都看得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林晚星问身边的苏文彦,他刚从账房过来,手里还捏着本商队的路引。

  苏文彦望着演武场,嘴角噙着点了然的笑:“许是……看到沈太医今早从药庐出来,手里还拿着你亲手包的药草?”

  林晚星恍然大悟。今早沈清辞去药庐取鉴定假药的文书,她顺手把新晒好的薄荷给他包了些,让他泡水提神,想来是被萧策撞见了。这憨货,竟是吃醋了。

  正说着,演武场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那根寸厚的铁桩,竟被萧策一枪杆砸得从中裂开,铁屑飞溅,吓得护卫们纷纷后退。萧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银枪拄在地上,枪尖深深扎进石板,眼里的火却半点没减。

  “阿策。”林晚星解开斗篷,快步走进演武场,雪沫子落在她发间,瞬间化成了水。

  萧策猛地回头,看到是她,眼神闪了闪,却故意别过脸,拿起枪杆又要砸向旁边的铁靶。

  “别练了。”林晚星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滚烫,掌心全是汗,还磨破了皮。“手都破了,还闹。”

  “我没闹。”萧策的声音闷闷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却没甩开她的手,“我在练功,免得……免得以后护不住你。”

  林晚星被他逗笑,拉着他往廊下走:“谁欺负你了?还需要你这么拼命?”

  “没人欺负我。”萧策梗着脖子,眼睛却瞟向太医院的方向,“就是觉得……有些人仗着懂点药,总往你跟前凑,我……”他没说下去,却把“吃醋”两个字写满了脸上。

  苏文彦端来温水,递到萧策面前,笑着打趣:“沈太医是来帮忙查假药的,可不是来抢主母的。再说,就你这力气,他抢得过吗?”

  萧策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这才嘟囔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总跟主母说话,还笑……”

  林晚星拿出帕子,踮起脚尖替他擦汗,指尖擦过他滚烫的脸颊:“傻瓜。沈太医帮了咱们大忙,我对他客气些,是应当的。”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甜,“在我心里,阿策可是不一样的。”

  萧策的耳朵瞬间红了,像被炭火燎过,刚硬的线条柔和了些,却还是嘴硬:“哪里不一样?”

  “你是我的人啊。”林晚星捏了捏他结实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戏谑,“能打能扛,还会给我摘杏花,沈太医会吗?”

  萧策被她哄得眉开眼笑,刚才的火气散了大半,却还是故意板着脸:“那……那他以后不许再进药庐!”

  “那可不行。”林晚星摇头,“查假药还得靠他呢。”她见萧策又要耷拉脸,赶紧补充,“不过我让他以后找你通报,行不行?”

  萧策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能“监视”着,便重重点头:“行!”

  苏文彦在一旁看得好笑,刚要说话,却见演武场的铁靶又“哐当”一声——萧策不知何时又拿起了枪,这次却不是砸,而是用枪尖轻轻挑了朵落在靶上的梅花,转身递到林晚星面前,耳根还红着:“给你。”

  林晚星接过梅花,花瓣上还沾着雪,冷香沁人。她看着萧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吃醋的憨劲,倒比平日更可爱些。

  风还在吹,雪却小了。萧策扛着枪,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晚星身后,像只被顺了毛的大狗,嘴里还在念叨:“明日我就去太医院门口等着,他要是敢单独见主母,我就……”

  “你就怎样?”林晚星回头看他。

  萧策挠了挠头,憨笑道:“我就请他看我练枪,让他知道,主母身边有我呢!”

  廊下的苏文彦摇了摇头,笑着跟上。这争风吃醋的热闹,倒让这冬日的演武场,多了几分烟火气。原来在意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哪怕是震碎铁桩的蛮力,也掩不住那点怕被冷落的小心思。

  而远处的太医院里,沈清辞正低头看着案上的薄荷,指尖划过叶片上的纹路,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望向窗外,不知为何,总觉得演武场的方向,有股不太友善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