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晚星浅笑,知是时候纳新夫-《锦绣佳缘,主母与五位夫君》

  初秋的桂花簌簌落在抄手游廊上,金粉似的,混着晚风的凉,酿出清甜的香。林晚星坐在廊下的软榻上,手里捧着本药妆线的订单册,目光却没落在纸上——她在看不远处的演武场。

  萧策正带着护卫们练枪,银枪在夕阳下划出冷冽的弧,枪尖挑落的梧桐叶纷纷扬扬,像场金色的雨。他动作迅猛,却在瞥见廊下的她时,刻意放慢了半拍,唇角偷偷扬起,像个得到关注就开心的孩子。

  “又在看他耍枪?”苏文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手里端着碗冰镇银耳羹,走到她身边坐下,将碗递过去,“刚从冰窖取的,加了蜜枣,尝尝。”

  林晚星接过碗,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清甜的凉意滑过喉咙,熨帖得很。她转头看苏文彦,他正低头核着商队的路引,眉峰舒展,月光白的长衫被风拂起,与演武场的枪影相映,竟有种奇妙的和谐。

  “你说,”林晚星忽然开口,指尖划过高耸的订单数字,“咱们晚星阁如今商路通了西域,药妆线也站稳了脚,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苏文彦抬眸,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故意逗她:“缺什么?是账房的算盘不够用了,还是护卫队的箭羽少了?”

  林晚星被他逗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都不是。”她望向太医院的方向,那里的药香似乎顺着风飘了过来,“是缺个懂医理的人。”

  萧策不知何时练完了枪,大步走过来,额角还挂着汗,却先往林晚星手里塞了颗刚摘的野山楂:“主母说缺啥,我去弄!是要太医院的药材吗?我去跟沈太医说!”

  他一提“沈清辞”,林晚星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想起初见时,沈清辞清冷的眉眼,却在她配方有误时,精准点出“薄荷需蜜制”;想起求药被拒时,他虽守规矩,却悄悄指点“宝珍斋的珍珠粉最好”;想起前日去太医院送琉璃膏样品,他虽依旧话少,却在她咳嗽时,不动声色地递过一瓶润肺的药露,瓶身还系着张小笺,写着“蜜炼川贝,温水冲服”。

  那字迹清隽,和他的人一样,外冷内热。

  “不是缺药材。”林晚星咬了口山楂,酸得眯起眼,却笑了,“是缺个能常驻府里的大夫。你看,商队走西域,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府里的人多了,也得有个人盯着调理身子;再说我的药妆线,总去麻烦沈太医,也不是长久之计。”

  苏文彦放下路引,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笑意深了些:“主母是想说……沈太医?”

  林晚星没直接答,只是舀了勺银耳羹递到萧策嘴边:“阿策觉得,沈太医那人怎么样?”

  萧策嚼着银耳,含糊道:“是个好人。上次我练枪伤了肩,他给的药膏可管用了……就是太冷了,像块冰。”他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主母!你想……”

  “我在想,”林晚星打断他,语气坦然,“咱们这个家,有文彦管账,有阿策护家,若再加个懂医的,是不是更圆满?”

  她看着萧策,又看看苏文彦,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沈太医医术好,性子虽冷,却心细。他守规矩,却也懂变通,那日若不是他指点珍珠粉的用法,琉璃膏未必能成。”

  萧策挠了挠头,憨直道:“主母觉得好,那就好!反正……反正我能护着你们三个!”他说着,挺了挺胸,像头要守护领地的兽,却没半分不悦。

  苏文彦握住林晚星的手,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指腹:“我去探探他的意思。”他了解沈清辞,看似清冷,实则重情,若真能请他来,不仅府里多了层保障,对药妆线的长远发展,更是益处无穷,“只是他是太医院的院判,怕是不好请……”

  “我去说。”林晚星仰头,眼里闪着笃定的光,“他虽守规矩,却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再说……”她笑了笑,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我总觉得,他对咱们,也不是全无情意。”

  那日送琉璃膏时,她分明看到沈清辞案上,放着个她亲手做的荷叶香盒——是上次试药妆时,顺手送他的样品。他那样爱洁的人,竟留着,还摆在显眼的位置。

  晚风卷着桂花香,拂过三人交握的手。萧策的掌心滚烫,苏文彦的指尖温凉,而林晚星的手,被两人护在中间,暖得恰到好处。

  她忽然觉得,这个初秋的傍晚,和他们初遇时的暮春、并肩游湖的盛夏一样,都是最好的时光。原来家的圆满,从不是一成不变的定格,而是像溪水汇入江河,慢慢接纳,渐渐丰盈。

  “不急。”林晚星站起身,拍了拍两人的手,“先让他尝尝咱们府里的桂花糕,张师傅新做的,加了蜜酒,甜得很。”

  她往厨房走,裙角扫过满地桂花,像只蹁跹的蝶。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演武场的枪影、廊下的书卷影交叠在一起,织成幅温暖的画。

  苏文彦望着她的背影,对萧策笑了笑:“看来,咱们要添新弟兄了。”

  萧策重重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银枪,眼里的光比枪尖还亮:“我会跟他说,主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跟着主母,准没错!”

  桂花还在落,香得醉人。林晚星走到厨房门口,回头望了眼廊下的两人,又望向太医院的方向,唇角扬起浅浅的笑。

  她知道,是时候了。

  这个家,该添新的暖意了。而那些藏在清冷眉眼后的温柔,那些守在规矩下的在意,终将像这桂花一样,在合适的时节,绽放出最甜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