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一次交锋(1)-《笑诡人间》

  王雷关于地下“源头”的发现,如同在浓雾中点亮了一座遥不可及的灯塔,既指明了终极威胁的方向,也照出了前路的险恶与漫长。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星梦公寓B座2801室内的镜怪仍在持续运作,苏莉莉危在旦夕,网络上的恐慌在发酵,更重要的是,这条“触手”每多存在一刻,都是在为地下的那个“主体”输送着养料。

  被动等待和无限期地准备已不可能。团队必须马上行动,目标明确:潜入2801室,尝试布置净化阵法,削弱镜怪,并寻找切断其与地下源头能量连接的方法。这无疑是一次冒险,一次在敌人主场上的正面挑衅。

  安全屋内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严肃,大家都知道即将面对的是多么困难的局面。商讨的氛围异常热烈,对于行动计划的设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在时间紧迫的前提下,很多情况都不能尽善尽美,众人只能尽可能的将所能想到一切提出,在经过快速的筛选。

  行动计划经过反复推敲,尽可能考虑了已知风险。时间选在凌晨三点,人体生理最疲惫、警惕性相对较低的时段。参与人员:王雷(战术指挥、技术支援、应急武力)、陈定一(阵法主导、能量感知与对抗)、苏小婉(民俗辅助、记录与策应)。林天明原本被要求留守,但他坚持自己的“灵视”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预警作用,最终勉强被同意作为外围接应和“人肉警报器”,守在公寓楼下的一辆经过伪装的厢式货车内,通过王雷架设的、尽可能抗干扰的临时监控点和生命体征监测仪观察情况。

  行动前,每个人都做了尽可能的准备。王雷携带了重新校准过的能量抑制器(试图局部干扰镜怪的能量场)、多种非致命性控制装备(强光爆震弹、次声波发生器)、以及一把经过特殊处理的、刻有细密符文的手枪(弹药并非普通金属,而是混合了朱砂、桃木粉等物质的特制弹头)。陈定一准备了布阵所需的法器:七星剑、铜钱、符箓、净水、以及一面据说是玄青子传下来的、用于定住阵眼的古老铜镜。苏小婉则携带了收集到的云霓裳相关物品的复印件(希望能唤起其残存良知)、录音笔、以及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民俗道具(如鸡血藤、雷击木碎屑)。林天明则得到王雷一个改装过的、能显示简易能量波动和生命信号的腕表,以及一个紧急情况下能发出强干扰信号的按钮。

  夜色深沉,午夜的都市异常安静,人们大都已进入梦想,星梦公寓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大部分窗户都已漆黑,只有少数几扇还亮着灯,像是巨人未曾闭合的眼睛。B座大堂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只有值班保安在岗亭里打着瞌睡。王雷利用技术手段暂时屏蔽了28层的监控,三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乘坐消防电梯,来到了28楼。

  楼道里寂静得可怕,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只有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清晰可闻。走廊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反而有些昏黄,正如此刻几人心中的感受,2801室的防盗门紧闭着,像是一块冰冷的墓碑,只是不知道墓碑是为谁而立。

  陈定一示意众人停下,他闭目感应了片刻,低声道:“屋内能量活跃,但并非巅峰,镜灵似乎处于一种……半休眠的汲取状态。苏莉莉的生命体征微弱但稳定,被深度压制。是机会。”

  王雷点头,用万能钥匙和电子解码器配合,小心翼翼地破解门锁。几分钟后,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门锁被打开了。

  王雷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水、化妆品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纸张和冰冷金属的诡异气味扑面而来。屋内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里一盏氛围灯散发着幽暗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客厅的轮廓。

  那面复古梳妆镜,就静静地立在客厅靠墙的位置,被昏黄的光线笼罩,镜面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镜子正对着的沙发上,苏莉莉蜷缩在那里,似乎睡着了,但眉头紧锁,身体偶尔会不自觉地抽动一下。

  “行动。”王雷打了个手势,三人鱼贯而入,王雷最后轻轻带上门,但没有完全关死,留了一条缝隙以备撤离。

  按照计划,陈定一迅速在客厅中央清理出一块区域,开始布置净化阵法。他将七枚古铜钱按北斗七星方位摆好,以朱砂线相连,随后将带来的净水倒入一个玉碗,置于阵眼位置,开始低声诵念净化咒文。苏小婉则协助他将一张张绘制好的金色符箓,贴在房间的四个角落以及门窗上,形成一道简易的结界,试图隔绝内外能量交换,至少延缓镜怪从外部反射网络汲取力量的速度。

  王雷则持枪警戒,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面镜子和各种潜在的反光面。他的能量抑制器已经开启,发出低沉的嗡鸣,试图干扰镜怪的能量稳定性。

  而此刻的林天明则有些沮丧,虽然争取到了一起出来的机会,却依旧是作为后方留守人员,他打着呵欠,盯着面前的仪器,有些无处使力的落寞感。

  “我是小小外卖员,给你送餐非常快!”为了驱散困意,林天明一边手拍桌子打着节拍,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唱自己编的歌词。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抹诙谐。

  这边林天明的搞笑举动并不能为屋中的三人缓解压力,星梦公寓B座2801室仍旧笼罩在无形的紧迫压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