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混混黄毛-《都市尸语者:从南洋降头开始》

  是附近有名的混混,领头的那个黄毛,我之前见过他欺负摆摊的老人。

  黄毛嘴里叼着烟,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不善:“喂,新来的,听说你小子挺能啊?会画符治病?”

  我心中警铃微作,面上不动声色:“混口饭吃,一点乡下土法子。”

  “土法子?”黄毛嗤笑一声,猛地将烟头摔在地上,“老子这几天眼皮老跳,手气背得很!是不是你他妈的在背后咒我?搞了什么鬼?”

  他旁边两个跟班也围了上来,面色不善。

  我暗暗叫苦。这黄毛印堂确实发黑,但那是他自身戾气太重、时运不济所致,跟我半点关系没有。但这号人,显然不是来讲道理的。

  “大哥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我试图缓和气氛,“可能就是没休息好……”

  “少他妈废话!”黄毛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我告诉你,这条街,我罩的!你想在这儿摆摊搞迷信骗钱,得先问过我!懂吗?”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牵扯到我胸口的伤,一阵剧痛。

  “懂,懂。”我忍痛点头。

  “懂就好!”黄毛松开手,拍了拍我的脸,力道不轻,“这个月保护费,五百。以后每个月三百。少一个子儿,老子就让你真躺床上休息!”

  五百?我全身家当加起来都没有五十!

  看我面露难色,黄毛脸色一沉:“怎么?不给?”

  他身后一个跟班阴笑着捏了捏拳头。

  我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动手?我现在的状态,打一个都够呛,何况三个。给钱?不可能,也没钱。

  脑中飞快转动。硬拼不行,求饶没用……

  忽然,我注意到黄毛揪过我衣领的那只手上,虎口处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已经结痂的细小伤口,周围隐隐缠绕着一丝极其淡薄、却异常熟悉的阴冷之气——和之前老纺织厂那个地缚灵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他最近肯定去过那附近!

  我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我脸上挤出惶恐,压低声音道:“黄毛哥,不是我不给……是……是我实在不敢收您的钱啊!”

  黄毛一愣:“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您最近……是不是去过西边那个废纺织厂?或者……碰过从那边来的东西?”

  黄毛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嘴上还硬气:“关你屁事!”

  “不是啊,大哥!”我表情夸张,带着恐惧,“您……您手上有股子那地方的‘脏东西’!晦气缠身啊!所以您才眼皮跳,手气背!这晦气不光影响您,谁收了您的钱,谁碰了您的东西,都得跟着倒霉!轻则破财,重则……重则血光之灾啊!我哪敢要您的钱,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一边说,一边暗暗运转那点微末的气息,集中精神,尝试引导他手上那丝微弱的阴冷之气,让其稍微“活跃”一点。

  同时,我悄悄将一张失败了好几次、效果极不稳定、偶尔能让人产生轻微心悸幻觉的“废符”捏在掌心,借着拍打身上灰尘的动作,试图将极其微弱的符力波动导向他。

  这完全是兵行险着!一旦被他识破,或者符箓完全失效,后果不堪设想!

  黄毛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感觉到手上那结痂的伤口似乎真的隐隐传来一丝刺痛和寒意(心理作用加上我微弱的引导),再看我那一脸煞有介事的恐惧,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他们这种人,往往比普通人更迷信。

  “真……真的?”他语气有些迟疑了,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千真万确!”我斩钉截铁,趁热打铁,“您想想,是不是从去了那边或者拿了什么东西之后,才开始不顺的?”

  黄毛和他两个跟班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游移不定。其中一个跟班小声嘀咕:“大哥,好像……好像是上次咱们去那边‘捡’了那批废铜烂铁之后……”

  黄毛脸色变幻,最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妈的……算你小子有点门道!那……那这怎么办?”

  我心中暗松一口气,面上却更加严肃:“得赶紧把那‘脏东西’处理掉!最好找个十字路口烧了!再用柚子叶水洗洗手,去去晦气!这几天千万别赌钱,离水边远点!”

  我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些,吓唬他。

  黄毛显然被吓住了,骂骂咧咧了几句,也没再提保护费的事,带着两个跟班匆匆走了,估计是真去找柚子叶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我后背才惊出一身冷汗,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刚才真是险之又险。但凡那黄毛胆子再大一点,或者稍微精明一点,我就完了。

  这就是没有力量的下场。连几个地痞流氓,都能逼得我绞尽脑汁、兵行险着。

  变强!必须尽快变强!

  我捏紧了拳头,拖着更加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回那间阴暗的出租屋。

  关上门,世界再次被隔绝在外。

  我拿出铜钱碎片,感受着那丝微弱的煞意,目光落在桌上那寥寥几张成功的低等符箓上。

  路还很长,但至少,我还在路上。

  第二天,我去买黄纸时,听到巷口摆摊的老太太闲聊,说黄毛那几个家伙昨天下午果然弄了一堆东西在十字路口烧了,还到处找柚子叶,闹得鸡飞狗跳。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当我回到楼下时,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小串用红绳穿着的、干枯的柚子叶。

  微微一愣,我取下那串柚子叶,抬头看了看嘈杂的筒子楼,各家窗户都关着,不知道是谁挂的。

  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意。

  这世间,或许并不全是冰冷和恶意。

  我将柚子叶带回房间,放在窗台。

  阳光透过狭窄的窗缝照进来,落在干枯的叶子上。

  我拿起笔,蘸饱朱砂,凝神静气,开始绘制一张新的“聚阳符”。

  笔尖落下,气息流转,竟比往日顺畅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