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随心而为-《我在诸天当杀神》

  陆离的身影自琅嬛福地深处悄然消失,如同融入山石的幽影,再出现时,已是在无量山外一处僻静的山道上。山风拂过青衫,他回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无量山,目光平静无波。

  “段誉得《文心宝典》,以书痴心性,必会日夜研读。儒门功法虽杀伐不显,但蕴养浩然正气,明心见性,引动天地正气护身,自保绰绰有余。若他悟性不差,或能走出另一条路…”

  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清风,朝着山外掠去。速度不快,如同寻常旅人,却一步数丈,缩地成寸。

  既已明了剧情点获取之道,陆离心态愈发从容。不再如初入笑傲江湖时那般迷茫焦躁,急于寻找线索。与其盲目奔波,不如随性而行,静待时机,亦可领略此界风物。

  他信步而行,足迹踏过滇南的茶马古道,穿过巴蜀的险峻栈道,行至中原腹地。一路所见,江湖纷争不断,绿林匪患丛生,官府腐败无能,百姓困苦不堪。比之笑傲江湖世界,此界江湖更加辽阔,势力盘根错节,争斗也更加血腥残酷。

  这一日,行至豫西伏牛山。

  残阳如血,鸦啼枯树。

  山道旁,一处依山而建的小村落,此刻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凄厉的哭喊声、绝望的哀嚎声、夹杂着匪徒猖狂的狞笑声,撕破了黄昏的宁静!

  “哈哈哈!老东西!把粮食和银子交出来!”

  “小娘子!别跑啊!让大爷们乐呵乐呵!”

  “跟他们拼了!啊——!”

  “爹!娘——!”

  陆离立于山岗之上,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炼狱般的景象。数十名凶神恶煞的山匪,手持利刃,正在村中烧杀抢掠!老弱妇孺倒在血泊之中,青壮年拼死抵抗却被乱刀砍死,年轻女子被拖拽撕扯,发出绝望的悲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焦糊味。

  “伏牛山黑风寨?据闻寨主‘鬼头刀’王魁,心狠手辣,武功不弱,聚众数百,为祸一方。官府数次围剿无功……呵,又是一群该杀之人。”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江湖仇杀,弱肉强食,在千机界亦是常态。但眼前景象,与清风寨、漕帮、乃至那拿人炼丹的魔修据点,何其相似!滥杀无辜,欺凌弱小,触犯了他的规矩。

  “啧,这江湖,比林平之那方世界……还要乱上三分。” 陆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此界虽有少林、丐帮等名门正派,但似乎对这等盘踞山林的匪患,也力有未逮?或是……视而不见?

  就在一名山匪狞笑着将屠刀砍向一个抱着婴儿、瑟瑟发抖的妇人头顶时——

  陆离动了!

  他甚至没有拔剑!

  只是屈指,朝着下方村落,凌空一弹!

  嗡!

  一道微不可查、细如牛毛的血色气劲,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扩散至整个村落!

  噗!噗!噗!噗!噗!

  一连串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所有正在行凶的山匪,动作骤然僵住!眉心、咽喉、心脏等要害处,同时出现一个微小的红点!如同被无形的钢针瞬间贯穿!

  狞笑凝固在脸上,眼中生机迅速消散!

  扑通!扑通!扑通!

  数十名山匪如同被割倒的稻草,齐刷刷栽倒在地!连一声惨叫都未曾发出!

  整个村落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幸存的村民惊魂未定,茫然地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上一刻还凶神恶煞的匪徒,下一刻就全部倒地毙命!如同被鬼神瞬间收割了性命!

  “神仙……神仙显灵了!”

  “老天爷开眼啊!”

  “多谢神仙救命之恩!”

  村民们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山岗方向,涕泪横流地叩拜!

  陆离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山岗之上,仿佛从未出现过。他并未停留,甚至没有看那些跪拜的村民一眼。对他而言,这不过是随手拂去几粒尘埃。

  数日后,豫西江湖震动!

  盘踞伏牛山多年、凶名赫赫的黑风寨,一夜之间被神秘高手屠灭!寨主鬼头刀王魁连同寨中大小头目、精锐喽啰共计一百三十七人,尽数毙命!死状诡异,皆是一击毙命,伤口细如针孔!官府派人查验,惊骇莫名,只以江湖仇杀草草结案。江湖中人则传言纷纷,有说隐世高人出手,有说魔教清理。众说纷纭。

  陆离对此毫不知情,也毫不在意。他继续前行,如同一个孤独的旅人,穿行在喧嚣与血腥的江湖之中。

  他曾在江南水乡,见富商勾结官府,强占民田,逼死佃户。一道无形剑气隔空斩落富商头颅于酒宴之上,惊呆满座宾客。

  他曾在西北边陲,遇马匪劫掠商队,奸淫掳掠。一缕指风扫过,数十马匪连人带马化为血雾,商队众人只觉腥风扑面,匪徒已消失无踪。

  每一次出手,都如同雷霆扫穴,无声无息,却又石破天惊!死在他手中的,皆是罪大恶极、触犯其规矩之辈。他从不留名,亦不现身,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但凶名与神秘,却在江湖底层和某些消息灵通的大势力中悄然流传,令人闻风丧胆!盖因伤口细如牛毛,江湖上以为他是用的针,给他一个血影针的称号。

  听闻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是注定要去的,但此时的陆离并未急于赶往少室山,而是折向东南,行至江南水乡姑苏地界。他并非刻意拖延,而是遵循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气感游历。此界气运纠缠,机缘遍布,静心体悟,或许比盲目追逐更有收获。

  姑苏城外,一座名为平江的小城,虽不及苏州府繁华,却也透着江南特有的温婉。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市井烟火气中夹杂着吴侬软语。陆离漫步于青石板铺就的街巷,感受着与北方截然不同的湿润气息。

  然而,这份宁静之下,却隐藏着令人作呕的污秽。

  陆离行至城西一处僻静的河埠头附近。此地靠近码头,鱼龙混杂,空气中弥漫着鱼腥与潮湿的霉味。几个衣衫褴褛、看似寻常乞丐的人影在巷口晃荡,眼神却不像寻常乞儿那般麻木或哀求,反而带着一种警惕与贪婪的窥探。

  陆离的目光随意扫过,并未停留。但就在他即将走过一个拐角时,神念微动,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惊恐与绝望的童稚气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药味道!

  他脚步微顿,身形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转回。只见一个身形瘦小、面色蜡黄的丐帮弟子,正鬼鬼祟祟地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约莫七八岁、衣衫破旧的小男孩,往一条更深的死胡同里钻!那孩子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显然是被下了药!

  “拍花子?!” 陆离眼中寒光一闪!此等行径,在千机界亦是令人发指的恶行!他瞬间联想到笑傲江湖世界漕帮拐卖孩童的勾当!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

  那丐帮弟子毫无察觉,正要将孩子拖进角落,口中还低声咒骂:“小崽子还挺沉!这次货色不错,卖给城西‘鬼手刘’,又能换几两银子……”

  话音未落!

  噗!

  一声轻响!

  一道无形气劲如同最锋利的钢针,瞬间洞穿了他的后脑!那丐帮弟子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生机瞬间熄灭,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地,污血缓缓渗出。

  陆离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孩子身边,指尖轻点其眉心。一股温和的气流涌入,瞬间驱散了迷药药力。孩子眼皮微动,悠悠转醒,看到陌生的环境和倒地的乞丐,吓得小脸煞白,刚要哭喊,却被陆离一道安抚心神的意念压下,只是惊恐地蜷缩起来。

  陆离将孩子送到繁华地段后。

  折返回来,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具尸体,神念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扩散开来!循着此人身上残留的、与其他几处阴暗角落相连的微弱气息,以及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属于更多孩童的惊恐与绝望气息!

  “据点……不止一处!” 陆离眼神愈发冰寒。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片刻之后。

  城郊一处废弃的龙王庙。庙宇破败不堪,蛛网密布,神像倒塌。然而,庙宇深处的地下,却别有洞天!一条隐秘的通道通往一个巨大的地窖!

  地窖内,灯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药味以及……排泄物的恶臭!十几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孩子被铁链锁在冰冷的石壁上!他们大多肢体残缺!有的被砍断了手脚,伤口溃烂流脓;有的被挖去了眼睛,空洞的眼窝流着血泪;有的被割掉了舌头,只能发出“嗬嗬”的嘶鸣!一个个眼神空洞麻木,如同待宰的牲畜!

  几个穿着稍好、但同样带着丐帮标识的汉子,正手持利刃和烙铁,狞笑着走向一个被按在石台上的孩子!旁边还放着几个药罐和木盆!

  “采生折枝?!” 陆离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地窖入口,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杀意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整个地窖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的火把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谁?!” 那几个行凶的丐帮弟子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和杀气惊得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迎接他们的,是一双冰冷到不含丝毫人类情感的眸子!

  “该杀!该杀!” 陆离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他从未如此愤怒!即便在千机界,此等灭绝人性、以孩童为材料炼制邪物或制造乞讨工具的恶行,亦是魔道中的魔道!当受万刃凌迟之刑!

  他甚至没有动!

  只是意念微动!

  嗡!

  地窖内空气瞬间凝固!

  噗!噗!噗!噗!噗!

  那几名手持凶器的丐帮弟子,连同角落里几个望风的喽啰,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爆裂开来!化作十几团猩红的血雾!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血肉碎骨溅满了整个地窖!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所有恶臭!

  整个地窖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锁链轻微的晃动声和孩子们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

  陆离强压下滔天怒火,目光扫过那些被锁链禁锢、伤痕累累、眼神惊恐麻木的孩子。他屈指连弹!

  叮叮叮!

  精钢锁链应声而断!

  一股温和的、带着安抚力量的气流涌入每个孩子体内,暂时压制了他们的痛苦和恐惧。

  他最后将目光投向地窖最深处,一个穿着相对干净、但此刻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透的中年乞丐身上。此人气息稍强,应是此据点头目。

  陆离一步踏出,已至其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如刀:“你们丐帮做这种事的人有多少?还是说……丐帮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那中年乞丐早已魂飞魄散,看着满地的血肉碎块和眼前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吓得牙齿打颤,涕泪横流,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作响:“神……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的!都是……都是白长老!是刑法长老白世镜让我们干的啊!”

  “白世镜?” 陆离眼神微眯。此人陆离在游历时听闻过,是丐帮九袋长老,地位尊崇,执掌刑堂,在江湖上素有铁面无私之名!竟是他?!

  “是!是白长老!” 乞丐头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哭喊,“白长老……他……他每年需要打点的银子海了去了!光靠帮里那点供奉根本不够!他……他就让我们……让我们想办法……小的们也是没办法啊!才……才想出这种昏招……求神仙饶命!饶命啊!”

  “这些孩童,” 陆离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从何处拐来?可还有亲人在世?”

  “这……这……” 乞丐头目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都……都是下面的人……从各处……送来的……有逃荒的孤儿,有……有从人牙子手里买的……小的……小的实在不清楚具体是哪里……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家人……”

  “不清楚?” 陆离眼中最后一丝温度消失,“下辈子,做个好人。”

  话音落!

  噗!

  一道细如牛毛的血光闪过!

  乞丐头目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心一点红痕,眼中生机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倒下。

  陆离看都没看尸体一眼。他转身,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眼神依旧惊恐的孩子,眉头紧锁。这些孩子大多残疾严重,精神受创,即便救下,日后生存也极为艰难。他虽能杀人,却难救心。

  他沉默片刻,从须弥戒中取出几锭金元宝和一些散碎银两,放在地上。又取出一瓶疗伤丹药,以指力震碎,将药粉均匀撒在孩子们溃烂的伤口上,暂时缓解痛苦。

  “此地不宜久留。” 陆离低语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平江城内,县衙大门前。

  几个衙役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突然听到“噗通”几声闷响!低头一看,只见十几个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甚至肢体残缺的孩子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衙门口!旁边还放着几锭金元宝和一封用血写就的简短书信!

  书信上只有两行字,铁画银钩,杀气凛然:

  “丐帮白世镜,采生折枝,罪该万死!孩童无辜,好生安置!若再懈怠,此衙上下,鸡犬不留!——血影针”

  衙役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进衙门禀报!

  平江县令闻讯赶来,看到那血书和惨状,再看到那几锭金元宝,吓得面无人色!他自然知道“血影针”的凶名!更知道丐帮势力庞大!但眼前这血淋淋的罪证和那赤裸裸的死亡威胁,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下令封锁现场,救治孩童,同时加急将血书和案情上报苏州府和朝廷!至于丐帮和白世镜……他一个七品县令,只能祈祷上面的大人物去头疼了!

  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

  丐帮刑法长老白世镜,指使手下拐卖孩童、采生折枝、收敛金银?!此等骇人听闻、灭绝人性的罪行,瞬间引爆了整个江南武林!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脸上!

  “血影针”之名,再次震动江湖!这一次,不再是神秘,而是带着滔天血债与凛然正气!

  陆离立于城外一座无名山丘之上,遥望姑苏城方向,眼神冰冷。听闻丐帮均往杏子林赶好像是有什么盛会。

  “白世镜……杏子林……” 陆离眼中寒光更盛,“看来,这丐帮的好戏,才刚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