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国之重器-《诛邪斩妖的那些年》

  书斋内,灯火摇曳。当陈锋问出“如何最快恢复力量”时,墨渊先生没有直接回答方法,而是神色无比凝重地反问了一个问题:

  “陈小友,柳先生,慧岸大师,你们可知,为何‘幽冥殿’区区一个‘幽冥使’,携数名忍者,就敢在我神州东南重地如此肆无忌惮?为何我‘癸处’不能抽调更多高手,以雷霆之势将其扑灭?”

  陈锋一怔,柳先生和慧岸也露出疑惑之色。这确实是他们心底的疑问。

  墨渊先生长叹一声,声音低沉而严肃:“因为我们的力量,绝大部分被牵制住了。并非国家无力,而是棋局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旁取出一幅世界地图为众人指点。

  “你们所见之‘癸处’,只是冰山一角,负责维持明面的秩序与应对一些非常规事件。真正守护国本、应对灭国级威胁的力量,是‘龙组’和深藏在各大洞天福地中的隐世前辈。但他们,此刻绝大多数都无法轻动。”

  他指向西部广袤的区域:“昆仑山腹地,三年前有上古魔渊异动,‘龙组’三位前辈率队前往镇压,至今未归,仅能勉强维持封印。”

  手指滑向北疆:“外兴安岭深处,沙俄‘冬堡秘教’与我国‘萨满长老会’为争夺一条新生的龙脉支流,已对峙半年,双方高手云集,一触即发。”

  指尖点向南海:“万安滩海域,疑似有亚特兰蒂斯沉没神殿的遗迹显现,欧陆‘奥法联合会’与美洲‘圣盾局’的舰船已在那里徘徊数月,‘炎黄院’的高手与‘癸处’精锐大半被牵制在此,以防遗迹中的宝物或知识落入他手。”

  最后,他的手指重重敲在东瀛列岛上,画了一个圈:“而这里,东瀛。‘幽冥殿’只是跳梁小丑,真正可怕的是与之勾结的西方黑暗势力——‘猩红议会’,他们是高阶血族与黑巫师联盟。还有‘深渊凝视者’这些崇拜旧日支配者的邪教。我们得到确切情报,他们正在策划一场针对上海或香港龙脉节点的大规模献祭仪式,企图引动‘沉睡之神’的力量污染东海!‘龙组’剩余的力量和‘癸处’的顶级战力,必须死死盯住他们,防止其得逞!这才是关乎亿万生灵的真正威胁!”

  墨渊先生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震惊的三人:“‘夜枭’在福州的行动,很可能只是佯攻或前奏,目的就是试探我反应,吸引我注意力,甚至可能想调动我方高端力量,以便他们在主要方向发动致命一击!我们目前能投入福州的力量,极其有限。这也是为何,我需要借助柳先生、林道长、灵隐寺乃至陈小友你们的力量。”

  他走到陈锋面前,沉声道:“陈小友,你现在明白了吗?你所经历的,并非简单的私仇家恨,而是一场波及全球的超自然战争的前线缩影!你的敌人,远不止‘九菊’和‘幽冥殿’,其背后是更庞大、更黑暗的势力。你的成长,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在未来可能到来的更大风暴中,拥有守护你想守护之物的力量!”

  陈锋彻底震撼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卷入如此宏大而恐怖的漩涡之中。阿槿的重伤、无法的入魔、福州龙脉的危机……竟然只是巨大棋盘上的一角!国家的力量并非缺席,而是在更广阔的战场上,抵御着更可怕的敌人!

  愤怒依旧在燃烧,但其中掺杂了更沉重的责任感和一丝茫然。个人的仇恨,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似乎变得渺小,却又更加紧迫——因为只有尽快变得强大,才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才能保护更多人。

  “我……明白了。”陈锋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之前的偏执和迷茫减少了许多,多了一份清醒的沉重,“请先生教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该如何做?如何才能最快地……拥有参与这场战争的力量?”

  墨渊先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认清局势,方能找准位置。对于你目前的情况,常规恢复确实太慢。我有一个建议,但风险极高。”

  “福州此事,虽非主攻方向,但‘幽冥殿’经营日久,其据点绝不止我们发现的那几处。根据‘癸处’零星情报和我的推断,他们很可能在鼓岭深处还有一个秘密基地,用于转化和培育从龙脉中窃取的力量,甚至可能在进行式神融合的邪恶实验。捣毁那里,不仅能斩断敌人一臂,其基地内很可能有凝聚了庞大生命能量或纯净灵力的器物,那或许能成为你重燃心灯的契机!”

  “但这意味着,你们要主动出击,闯入虎穴。敌人必有重兵把守,甚至可能有比‘夜枭’更强的存在驻守。你们将得不到‘癸处’的大规模支援,最多只能提供有限的情报和撤离保障。如何选择,在于你们。”

  墨渊先生将选择权交给了陈锋和柳先生。

  主动出击,险中求生!这无疑是九死一生的道路。

  陈锋没有丝毫犹豫,他看向柳先生。柳先生眼中虽有万般担忧,但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和坚定的点头。“锋儿就算要去,我们也该等你身体完全康复,再做好万全的准备,以确保大家安全无虞,虽说大丈夫当为国舍生取义,可是阿瑾的希望却寄托在你的身上,这一次你定要安全归来,余话多说无益,你且快去休息吧,争取早日康复。

  “嗯,我知道了柳伯伯,你也别太伤心,我们一定能把救回来的,若是无力帮阿瑾,我也生不如死,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陈锋斩钉截铁地说。 墨渊先生带来的惊天秘辛,如同在陈锋本就沉重的心头又压上了一座大山。全球超自然战争的宏大图景,国家力量被战略牵制的无奈现实,让他深刻意识到,福州发生的惨剧,并非孤立事件,而是冰山一角。复仇,不再仅仅是个人恩怨,更是一场关乎国运、波及全球的隐秘战争中的局部战斗。

  这种认知,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发出一种更沉静、更坚韧的决心。他不再急于求成地追问速成之法,而是开始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眼前的困境和自身的责任。

  接下来的几日,陈锋在柳先生的精心调理下,肉身伤势开始缓慢恢复。但识海中心灯的寂灭状态,依旧如同一潭死水,无论他如何尝试以《养元归真篇》的法门引导,都难以激起丝毫波澜。那种力量被彻底抽空、与天地灵气失去感应的虚无感,比身体的疼痛更令人窒息。他时常独自坐在院中,握着那枚温养阿槿残魂的玉瓶,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无人知晓他内心在进行着怎样激烈的挣扎与思索。

  柳先生和慧岸武僧的主要精力,则放在了稳定无法小和尚日益恶化的状况上。无法的心魔与来自东瀛的邪气深度纠缠,佛力压制效果越来越差。慧岸武僧不得不传讯灵隐寺,请求寺中精通《楞严经》? 、擅长降伏心魔? 的高僧前来援手。草堂内时常传出无法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和佛力与魔气碰撞的波动,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