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狼来了-《穿成西汉小医徒,我卷着战神跑路》

  “不是预判,是经验。”苏沐禾包扎好伤口,这才开始收拾工具。

  “血藤花这种级别的药材,周围必有守护者——或是毒虫,或是猛兽,或是险峻环境。岩块松动得那么巧,我就知道有问题。”他看向潭中的蛇尸。

  “只是没想到是竹叶青,这种蛇通常不居这么高。”

  “你的飞镖,”苏沐禾顿了顿,“刚才那角度,怎么做到的?”

  霍去病收刀入鞘:“蛇攻击时有固定轨迹。你侧身避让时,它必定扑向你颈侧。我算好提前量,封住它所有可能的方向。”

  “所以我让你在下面。”苏沐禾取出水囊饮水,语气平淡如陈述事实。

  “我知道你能解决。若连一条蛇都对付不了,你也不是霍去病了。”

  他这话说得坦然,没有丝毫依赖或恭维的意思,就像陈述“水往低处流”一样自然。

  霍去病听得出,这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基于对他能力的客观评估后得出的结论。

  霍去病不再多言,将密封好的血藤花仔细收好。

  两人之间无需客套,生死相托早成常态——但这常态的基石,不是苏沐禾的武力,而是他的智慧、准备和对同伴能力的清醒认知。

  在长安那个雨夜,当苏沐禾选择用医术救他时,这种信任的种子就已埋下;后来一次次共同面对危机,苏沐禾用他的头脑和知识证明了自己值得这份信任,而霍去病也用他的刀守护了这份信任。

  如今这信任已坚如磐石,不是因为苏沐禾能打,而是因为他们各自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都做到了极致,并且深知对方也能做到。

  苏沐禾收拾完工具,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赶路吧,天黑前得找到宿处。这附近似乎有野兽的气息。”他抽了抽鼻子。

  霍去病也闻到了。他翻身上马,伸手将苏沐禾拉上来:“走。”

  马匹重新上路。苏沐禾坐在霍去病身前,背脊依然挺直,但这次他微微侧头,低声道:“刚才,谢了。”

  霍去病没说话,只是握缰绳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些。

  有些话,本就不必多说。

  当夜,他们在瀑布上游一处干燥洞穴宿营。洞穴不大,但很深,入口隐蔽,内部有天然形成的石台和石坑,是理想的临时居所。

  霍去病在洞口布置了三重警戒机关:最外层是绊索连接的铃铛,中间是撒了特殊药粉的地面——那药粉对动物无害,但人类踩上会留下荧光痕迹;最内层则是几处精心伪装的陷坑。

  篝火燃起,烤着沿途猎获的山鸡。苏沐禾整理白日采集的药材,按药性分类,该晾晒的晾晒,该阴干的阴干,该密封的密封。他的动作娴熟而专注,每一个步骤都严谨得像在配一副救命药。

  霍去病则擦拭兵器。他的弯刀是特制的,刀身略带弧度,利于劈砍;刀背厚实,可格挡重击;刀锋则薄如蝉翼,吹毛断发。

  刀柄处镶嵌着一颗暗红色宝石——那不是装饰,是苏沐禾特意镶嵌的“试毒石”,遇到常见毒药会变色。他擦拭得很仔细,从刀尖到刀柄,每一寸都不放过。

  擦完刀,又检查弓弩、箭矢、暗器,确保每一件武器都在最佳状态。

  子夜时分,狼嚎由远及近。

  那不是孤狼的哀嚎,而是狼群围猎时的呼应之声。霍去病倏然睁眼,刀已在手。

  苏沐禾也同时醒来——他睡眠极浅,这是医者常年值夜养成的习惯。银针扣于指间,淬药短刃滑入掌心。

  “五匹,东北方来。”霍去病低声道,已听出狼群数量与方位。他能从嚎叫声的远近、高低、间隔,判断出狼群的规模、移动速度和大致意图。

  “饿狼,有领头者。”他补充,“嚎叫声中气不足,但带着焦躁——它们至少三天没捕到大型猎物了。头狼的叫声最沉稳,它在指挥包围。”

  话音刚落,霍去病已抄起一根燃烧的木柴,在洞口地面快速画出一个圈,又从行囊中抓出一把刺鼻的药粉撒在圈外:“这气味能阻它们一时。你退到最里面,准备火把和药烟。”

  苏沐禾没有争辩,迅速退到洞穴深处。

  他没有“无声无息隐入阴影”的身法,但动作利落,从药箱中翻出几个皮囊——里面是预先调配好的驱兽药粉和能制造浓烟的草药混合物。同时将几根备用火把浸上松脂,以备不时之需。

  “我的银针在夜间准头不足,”他快速说道,声音冷静,“三丈外命中要害的把握不到五成。需要它们再近些,或者你有办法让它们聚在一处。”

  霍去病点头表示明白。他将弯刀插在身前地面,反手解下背上短弓,搭上三支箭,却没有立刻射出,只是静静等待。

  绿莹莹的狼眼在林中浮现,如飘忽的鬼火。低吼声此起彼伏,那是狼群在沟通。头狼是一匹灰白色巨狼,肩高近四尺,额上有道陈旧伤疤,从右眼上方一直延伸到耳根。它并未贸然进攻,而是指挥狼群散开,两只绕左,两只绕右,自己居中策应——这是标准的围猎阵型。

  “成精了。”苏沐禾在洞内轻语,手里已握紧了装药粉的皮囊。

  霍去病嘴角微扬,忽然将手中燃烧的木柴猛地掷向左前方!火光划破黑暗,惊得左侧两匹狼下意识后退。就在这一瞬,他弓弦震动——

  三支箭几乎同时离弦,却不是射向狼,而是射向狼群后方三棵不同的树!

  箭矢深深钉入树干,箭杆上绑着的皮囊瞬间破裂,刺鼻的黄色粉末弥漫开来。那是苏沐禾特制的“驱兽散”,气味对野兽极为刺激。狼群后方顿时混乱,右侧两匹狼被气味逼得向前窜来,正好与左侧受惊的同伴挤在一处。

  头狼见状低吼,似乎在重新调整阵型。但霍去病要的就是这一刹那的混乱。

  “就是现在!”他低喝。

  苏沐禾早已准备就绪,闻声立即将手中几个皮囊接连抛出——不是抛向狼群,而是抛向霍去病箭矢制造的药粉区域。皮囊落地碎裂,里面的黑色粉末遇空气迅速氧化,腾起浓密呛人的烟雾,将四匹狼笼罩其中。

  狼群顿时慌乱,在烟雾中呛咳、低嚎,阵型大乱。

  头狼怒吼,知道中了计,亲自扑上!它的速度远超同类,爪牙带风,直取霍去病咽喉。

  霍去病等的就是它。不闪不避,横刀格挡,“铛”一声金铁交鸣——这畜生的爪子竟硬如精铁!但霍去病手腕一翻,刀身顺着狼爪下滑,直削其前腿关节。

  头狼极为敏捷,凌空扭身避开这一刀,落地时却正好落在苏沐禾的预设位置——那里早撒了一层特制的黏液,狼爪落地一滑,身形微滞。

  电光石火间,苏沐禾动了。他没有试图发射难以命中的银针,而是将手中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陶罐奋力掷出!罐子在头狼身前半丈处碎裂,里面粘稠的液体溅开——那是混合了蜜糖、树脂和刺激药草的胶状物,沾上皮毛极难挣脱,气味更是刺鼻。

  头狼被溅了一身,又惊又怒,动作再次受阻。

  这一滞便是致命破绽。

  霍去病的刀如影随形,掠过狼颈。没有多余的力量,只是精准的一划。硕大狼头飞起,血喷如泉。

  首领毙命,剩下的四匹狼刚从烟雾中挣扎出来,见到这一幕,顿时发出惊恐的哀嚎。它们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惊恐地对视一眼,转身就逃,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不过半柱香时间,危机解除。

  霍去病收刀,看着地上头狼的尸体,又看向苏沐禾:“配合得不错。”

  苏沐禾这才从洞穴深处走出来,手里还握着一个备用药囊。他看着逃窜的狼群消失的方向,松了口气:“它们应该不敢再回来了。狼群失了头领,至少要乱上几天。”

  “这头狼确实不一般。”霍去病用刀尖挑开头狼的爪子,“爪牙硬度异常,像是常年舔舐某种矿石。”

  苏沐禾蹲下检查,从药箱取出小刀取样:“明日可以顺着狼群的来路探查。不过现在……”他看向洞外漆黑的夜色,“我们得加强警戒。狼是跑了,但这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别的东西。”

  霍去病点头:“后半夜我守,你抓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没有互相推让,只有基于实际情况的分工。苏沐禾知道自己的体力不如霍去病,守夜效率也低,便不矫情:“好,我配些驱散气味的药粉,撒在周围。”

  两人各自行动。霍去病清理洞口,重新布置警戒;苏沐禾则调配药物,撒在周围掩盖血腥。配合默契,仿佛已经这样合作过无数次。

  事实上,他们的默契并非来自“无数次并肩作战”,而是来自对彼此能力的清晰认知、对形势的准确判断,以及最重要的——完全的信任。

  苏沐禾知道霍去病能解决正面威胁,霍去病知道苏沐禾能用他的方法制造机会、化解危机。

  各展所长,互为补充。

  这才是他们这对搭档真正的力量所在。

  两人站在洞口,看着那头狼的尸体和逃窜的狼群消失的方向。

  苏沐禾往火堆里加了几味草药,升起的烟雾迅速驱散着血腥味。他做得仔细,确保气味不会飘得太远引来别的麻烦。

  他说着,却没有上前处理的意思,只是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在狼尸周围撒了一圈药粉:“这能防虫蚁,也阻些气味。但真要处理,还得你来——我下不去手。”他坦然地承认,“见过血,也救过伤,但亲手剥皮拆骨,还是做不来。”

  “皮毛完整,可卖个好价钱。”苏沐禾检查狼尸,手法专业得像老猎户。“这张头狼皮尤其珍贵,灰白色狼皮本就罕见,加上这道疤,有些贵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