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终极对决-《三国:无双神将之吕奉先》

  雍奴城外的原野,被连日风雪铺成一片死寂的银白。然而此刻,这片洁白正被两股对冲的钢铁洪流狠狠撕裂。

  南面,公孙瓒亲率的幽州军阵如乌云压境。最前方,三千白马义从列成锋矢阵型,人马皆白,唯有长槊锋刃与骑士眼眸中透出冰冷的杀意,沉默如山,却又酝酿着风暴。其后,五千步卒列阵跟进,矛戟如林。公孙瓒金甲红袍,立于白马义从之后的大纛下,脸色铁青,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座孤零零的小城。

  北面,雍奴城门轰然洞开。三千龙骧营铁骑鱼贯而出,在城前迅速展开。与白马义从的纯白形成刺目对比,他们是一色的玄甲黑袍,战马多以深色为主,赤兔马那抹烈焰般的红,立在阵前如同滴血的锋尖。吕布横戟立马,身后“吕”字大旗在朔风中猎猎狂舞。马超、庞德、阎行等将分列左右,人人面色沉毅,战意蒸腾。连续休整饱食后,这支疲惫之师重新焕发出锐气,尽管人数相当,但那股百战余生的悍野之气,仿佛凝成了实质。

  没有阵前喊话,没有多余的仪式。当两支同样骄傲、同样背负着昔日恩怨与今日荣耀的骑兵遥遥相对时,空气都仿佛凝固、冻结,随后被澎湃的杀机点燃。

  公孙瓒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槊。

  几乎同时,吕布画戟前指。

  “白马义从——杀!” 公孙瓒的咆哮撕破了寂静。

  “龙骧营——破敌!” 吕布的声音不大,却如金铁交鸣,清晰传入每个将士耳中。

  “轰——!!!”

  大地开始震颤。三千白马与三千玄甲,如同两道决堤的钢铁洪流,朝着对方全力对冲!马蹄践踏积雪,扬起漫天雪雾,隆隆蹄声汇成一体,仿佛天边滚雷迫近,震得人心脏欲裂。

  越来越近!双方骑士的面容、甲胄的纹路、兵刃的寒光都清晰可见!

  “放箭!” 双方几乎同时爆发出指令。冲锋途中,骑弓劲弩已然张开,一片乌云般的箭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划出死亡的抛物线,狠狠扎向对方阵中!

  噗噗噗!箭矢穿透皮甲、射入血肉、钉进盾牌的闷响瞬间响起,夹杂着战马悲嘶与人声惨嚎。冲锋的阵型如同被无形的梳子狠狠犁过,不断有人马扑倒在地,但洪流的速度丝毫未减,甚至更快!

  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举槊!”“挺戟!”

  雪亮的槊锋与沉重的画戟、长枪、大刀同时放平,对准了前方!

  “砰——!!!!”

  两道钢铁洪流狠狠对撞在一起!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随即被无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骨骼碎裂声、战马嘶鸣和人类濒死的惨嚎彻底淹没!

  最前列的骑士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连人带马翻滚出去,瞬间被后续的铁蹄淹没。长槊刺穿玄甲,画戟劈开白袍,刀光闪过,血泉喷涌。战斗在结触的第一秒就进入了最残酷、最血腥的白刃混战!

  吕布一马当先,赤兔马如同有灵性般在混乱的战场中左右冲突,速度与灵巧完美结合。方天画戟化作一团死亡风暴,所过之处,白马骑士如同被收割的麦草般纷纷倒下,无人能挡其一合。他目标明确,直指公孙瓒的大纛!

  然而,一道白影如同闪电般斜刺里杀出,一杆亮银枪如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刺向吕布肋下,时机、角度、速度皆妙到毫巅!正是奉命为先锋、直取吕布的赵云!

  吕布画戟回旋,“铛”一声巨响,架开这刁钻一枪,戟杆上传来的沉猛力道让他手臂微震,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色。好俊的枪法!好强的臂力!

  “来将通名!”吕布戟势不减,反手一戟横扫,戟风凛冽。

  “常山赵云!” 赵云白袍银甲已被鲜血染红,但眼神冷静如冰,亮银枪舞动如梨花绽放,竟生生接下了吕布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枪戟相交,火星四溅!他自知武艺或许稍逊,但此刻肩负重任,更是抱了必死之心,将一身枪法发挥到极致,不求有功,但求死死缠住吕布!

  两人顿时战作一团。赤兔马快,吕布戟重;赵云马术精湛,枪法绵密迅疾。画戟如怒龙翻江,大开大阖;银枪似灵蛇吐信,刁钻狠辣。戟风枪影搅动风雪,方圆数丈内无人敢近,形成了一个死亡的真空地带。赵云咬紧牙关,将生平所学发挥到极限,竟真的暂时拖住了天下无敌的吕奉先!

  战场其他地方,厮杀同样惨烈到极点。白马义从倚仗速度与骑射,不断游走穿插,试图分割龙骧营阵型。但龙骧营士卒甲胄更精,配合更熟,韧性极强,往往以小组结阵,硬抗冲击,再以重兵器反杀。马超挺枪跃马,在西凉便以悍勇闻名,此刻遇上号称天下强骑的白马义从,更是激发凶性,银枪所向,连挑十余名白马骑士,所部骑兵在其带领下,如同尖刀反复凿穿敌阵。庞德沉默如铁,大刀挥舞起来却势不可挡,专斩敌军旗手、军官,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阎行率部在外围游弋,截杀试图脱离战场的白马骑兵,防止其重新集结。

  这是一场意志、勇气、装备、训练的全方位较量。不断有骑士落马,鲜血将雪地染成一片片刺目的猩红,又被后续的马蹄践踏成污浊的泥泞。战马的悲鸣与垂死者的呻吟交织,兵刃的碰撞声与粗重的喘息声共鸣。风雪似乎也被这惨烈的杀气所激,骤然变大,鹅毛般的雪片狂舞落下,模糊了视线,却冷却不了沸腾的热血。

  时间在厮杀中流逝。白马义从虽勇,但公孙瓒为求速胜,将全部精锐压上,缺乏后备与变招。而龙骧营虽疲惫远来,却有着吕布坐镇(虽被赵云缠住)和数员悍将统领,韧性更强。更重要的是,并州大捷的士气与对太傅的绝对信任,支撑着他们在惨重伤亡下依然死战不退。

  赵云与吕布已交手近百回合。他虎口早已崩裂,鲜血染红枪杆,双臂酸麻不堪,内腑被吕布沉重的戟劲震得隐隐作痛,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撑。吕布眼中赞赏之色愈浓,手下却丝毫不缓,画戟攻势愈发沉重凌厉。若非爱才之心稍起,未出全力,赵云恐早已落败。

  就在赵云力渐不支,枪法稍滞的刹那,吕布觑准一个破绽,画戟月牙小枝猛地锁住银枪,运力一绞!赵云再也拿捏不住,亮银枪脱手飞出!吕布顺势戟杆横扫,重重砸在赵云胸腹之间!

  “噗——!” 赵云如遭重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眼前发黑,从马背上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数丈外的雪地里,挣扎了两下,便昏死过去,银甲白袍浸在血泊之中,格外刺目。

  解决了赵云的纠缠,吕布目光瞬间投向战场核心。只见白马义从的阵型已然散乱,在龙骧营顽强的反击和马超、庞德等将的猛冲下,伤亡惨重,白色身影越来越少。而公孙瓒所在的中军,也被阎行率部反复冲击,摇摇欲坠。

  “公孙伯圭!拿命来!” 吕布暴喝一声,声震全场,赤兔马长嘶,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直扑公孙瓒大纛!

  公孙瓒眼见赵云败阵昏死,白马义从死伤殆尽,龙骧营虽然同样损失不小,却依旧死战不退,甚至越战越勇,心中那口为雪耻复仇而提起的气,瞬间泄了。无边的冰凉与绝望笼罩了他。

  完了。纵横北疆、令胡人胆寒的白马义从,今日竟要葬送在此。虎牢关的仇未报,反而将最后的本钱输了个精光。还有什么面目苟活于世?

  看着那杆越来越近的“吕”字大旗和旗下那尊如同战神般的身影,公孙瓒惨然一笑,猛地拔转马头,竟不再迎战,而是向着战场外风雪弥漫的荒野,孤身策马狂奔而去。

  主将突然脱离战场,本就濒临崩溃的幽州军彻底瓦解。剩余的白马义从和步卒或降或逃。

  吕布追出一段,见公孙瓒去意已决,单人独骑没入风雪,便勒住了赤兔马。他环视这片修罗场般的雪原,龙骧营的玄甲与白马义从的白袍尸骸交织铺陈,残破的旌旗、丢弃的兵刃、倒毙的战马随处可见,鲜血融化了积雪,又在低温下凝结成暗红色的冰。呼啸的北风卷着雪花,试图掩盖这惨烈的一切。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收拢战马,看押俘虏。” 吕布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稳定。他看向赵云昏倒的方向,“将那名使枪的白袍小将……小心抬回城中救治,莫要让他死了。”

  马超、庞德等人身上也皆带伤,闻言领命,开始收拢部队。

  此战,龙骧营三千精锐,折损超过一千三百人,人人带伤,战马损失亦巨。而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几近全军覆没,五千步卒大半溃散。曾经名震北疆的白马传说,在这一天,于雍奴城外的风雪中,戛然而止,谱写了一曲悲壮的绝唱。

  数日后,有樵夫在雍奴以北三十里外的一处枯树林中,发现了一匹倒毙的白马,和旁边一株老树下,悬缰自尽的公孙瓒。他依旧穿着那身金甲,面容冻结在一种极度的不甘与灰败之中,须发结满冰霜,随着寒风轻轻晃动。

  消息传回,吕布默然良久,下令将其尸身妥善收殓,送还蓟城。

  随着公孙瓒身死、白马义从覆灭,幽州境内再无成建制的抵抗力量。蓟城留守的关靖等人见大势已去,开城投降。高顺率领的朝廷步骑主力也及时北上,接管幽州各郡县,安抚百姓,整顿秩序。

  肆虐北疆的两大边患,刘豹与公孙瓒,在一个冬天内,相继被吕布以疾风烈火般的手段扫平。捷报再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飞向洛阳。

  雍奴城头,吕布眺望着逐渐放晴的天空和开始消融的冰雪。身后,是正在舔舐伤口、但军魂不灭的龙骧营;城中医舍内,是昏迷数日、终于被救回性命的常山赵云;更广阔的幽并大地上,是亟待恢复生机的山河。

  北疆已靖,该回去了。洛阳的天子、太后,朝堂的政务,天下的棋局,都在等待他这位擎天太傅的归来。而这一冬的血与火,必将铸就更辉煌的传奇,与更沉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