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元君戮渊-《清虚伏魔录》

  天,裂开了。

  不是比喻,而是那片被污秽阴云笼罩、呈现暗红色的绝望天幕,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力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燃烧的豁口!

  一颗燃烧着纯粹毁灭意志的、巨大无匹的赤红色光球,如同坠落的恒星,带着焚尽八荒、碾碎万物的恐怖威势,从九天之外轰然砸落!它的目标,正是我濒死的所在!

  光球未至,那足以融化金铁、蒸发灵魂的极致高温与毁灭性的威压,已让扑杀到我跟前的无数邪祟发出了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它们的身体在红光映照下,如同蜡油般开始融化、扭曲、燃烧!那些呼啸而下的黑色箭雨,距离我身体尚有三尺,便如同投入熔炉的冰凌,嗤嗤作响,瞬间化作一缕缕污浊的黑烟,彻底消弭于无形!

  “嗡——!”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更加炽烈的红光从赤色光球中激射而出,精准地笼罩了我残破的身躯。一股温和却霸道无匹的力量将我托举而起,包裹在一个相对“温和”的赤红光罩之中。这光罩隔绝了外界的致命攻击和恐怖高温,却无法隔绝那扑面而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那是下方战场上所有邪祟面对天敌时本能的颤栗!

  光罩之内,我身上的剧痛仿佛被冻结,连流血的伤口都暂时凝固。我如同一个被安置在安全舱内的旁观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灭世的赤红光球,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砸向我刚刚倒下的那片焦土!

  “轰隆——!!!!!”

  一声震彻整个幽冥战场的巨响!大地如同被巨神之锤击中,疯狂地颤抖、龟裂!肉眼可见的赤红冲击波呈环形瞬间扩散!以落点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所有形态的阴兵、山精、野怪、乃至扭曲的岩石和污秽的土壤,如同被投入了太阳核心!

  没有挣扎,没有哀嚎!只有无声的湮灭!

  那些被冲击波扫中的邪祟,无论是身披重甲的阴兵统领,还是狡诈凶戾的千年山魈,它们的身体在触及红光的刹那,便如同被投入沸水的雪人,瞬间汽化!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更远处被波及的,则被极致的高温瞬间点燃,化作一个个扭曲燃烧的火炬,在不到一息的时间内,便被烧蚀殆尽,彻底归于虚无!

  烟尘与烈焰之中,一个身影缓缓直起身。

  祖元君!

  她身姿挺拔,一袭赤焰战袍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却纤尘不染。这一次我得以看到祖元君的真容,她的面容冷冽如万载玄冰,双眸之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俯瞰蝼蚁、漠视生死的绝对冷酷。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但那双看似白皙修长的手,此刻却散发着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恐怖的元始杀意。

  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战场上还幸存的阴兵、山精,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凶戾、嗜血都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它们僵立在原地,瑟瑟发抖,连武器都握持不住,叮叮当当地掉落在焦黑的地面上。

  祖元君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下一个刹那,她已出现在一个距离最近、因恐惧而完全僵直的阴兵将领面前。

  左手随意探出,如同拈花般轻松,却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力量,精准地扣住了那将领覆盖着厚重黑甲的肩膀。右手则在同一时间,覆盖在了将领那狰狞头盔包裹的头颅之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咒语,没有光华。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脊背发寒的暴力撕裂声!

  那阴兵将领坚固的黑甲连同其下强韧的魂体,在祖元君那双看似柔弱的手下,脆弱得如同朽木枯草!他的头颅,连同小半截脊椎,被祖元君以一种原始到极致、也暴力到极致的方式,硬生生地从躯体上撕扯了下来!暗红近黑的污血如同喷泉般从断裂的脖颈处狂涌而出,尚未落地,便被祖元君周身环绕的赤焰蒸发殆尽!

  头颅被祖元君随手丢开,像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那无头的躯体抽搐着倒下,迅速被地面残留的赤焰吞噬。

  静!

  死一样的寂静!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祖元君的目光,冷漠地扫过旁边另一个僵硬的阴兵。

  第二个!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速度。左手扣肩,右手覆顶——“嗤啦!” 又一个头颅被生撕而下!污血喷溅!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她如同行走在麦田中的农夫,动作机械、精准、高效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每一次抬手,每一次撕裂,都伴随着那令人灵魂冻结的“嗤啦”声和一个头颅的飞起!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执行抹杀指令的无情!她脚下的赤焰随着她的移动而蔓延,将倒下的无头尸体和滚落的头颅瞬间焚为飞灰。

  我漂浮在赤红光罩中,如同一个被绑在座位上的观众,被迫近距离“欣赏”着这场原始暴力美学的极致演绎。祖元君的身影快如鬼魅,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道赤红的残影和一蓬蓬瞬间蒸腾的血雾,以及地上迅速被火焰舔舐干净的焦痕。我已经完全数不清她撕下了多少头颅,只感觉那冰冷的“嗤啦”声如同死神的计数,每一次响起,都代表着一条强大邪祟的彻底终结。

  偶尔有一两个被恐惧逼疯、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山精野怪,它们甚至无法靠近祖元君身周三丈之内!那环绕的赤焰如同拥有生命和意志的毁灭领域,任何踏入其中的邪物,无论强弱,都在刹那间无声无息地化作一缕青烟,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真正的秒杀一切!

  祖元君杀戮的步伐,坚定不移地朝着战场后方那早已面无人色的黑甲将军和江湖术士推进。

  那两位五代十国时期留存下来的老鬼,此刻脸上的嘲弄与阴险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忌惮与恐惧!他们死死盯着那个在万军中闲庭信步般撕裂头颅的赤红身影,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作为与祖元君同样身处唐末与五代时期的“老人”,他们显然听说过,甚至可能亲眼目睹过关于这位祖元君的恐怖传说——无论是在现实历史中搅动风云的雷霆手段,还是在神魔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伐威名!眼前这冷酷、无情、元始、暴力到极致的景象,正是对他们记忆中最深恐惧的完美印证!

  “细细察看,”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光罩,传入我的耳中,正是祖元君,“且观吾行。”

  我:“……” 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训斥。但此刻,这训斥声却让我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安全感。严厉到苛刻,护短到极致,这就是我的祖师!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效率极高的、冷酷无情的……屠杀清理!

  残余的魔军彻底崩溃了!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它们尖叫着,哀嚎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什么将军的命令,什么魔头的威严,在祖元君那绝对的力量和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戮方式面前,都成了笑话!

  黑甲将军和江湖术士看着自己耗费百年心血、引以为傲的魔军如同土鸡瓦狗般被轻易屠戮,眼中的惊骇终于化作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不!不可能!祖舒……你是祖舒……” 江湖术士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恐惧,似乎认出了祖元君的来历。

  “跟她拼了!” 黑甲将军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全身血煞之气疯狂燃烧,连人带马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血色流星!手中那杆凝聚了毕生魔功的黑色长枪,枪尖凝聚出一点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直刺祖元君!与此同时,江湖术士也拼了老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白骨剑上!白骨剑瞬间暴涨,化作一柄擎天骨矛,无数怨魂缠绕其上,发出凄厉的哭嚎,从侧面狠狠刺向祖元君腰肋!两人配合默契,一明一暗,一快一诡,将毕生的修为和邪力都灌注在这一击之中,企图搏得一线生机!

  面对这左右夹击,这足以洞穿山岳、毒杀神明的联手绝杀,祖元君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就在那漆黑的枪尖与惨白的骨矛即将触及她衣袂的刹那——

  祖元君的双手动了!

  快!快到了超越思维的速度!快到连残影都几乎无法捕捉!

  只见她左手随意地向上一探,五指张开,精准无比地、如同铁钳般,牢牢地、徒手握住了那蕴含万钧之力、缠绕着恐怖死气的黑色枪头!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向侧下方一拂,同样精准无比地、用几根手指便捏住了那柄闪烁着邪异白光的骨矛!

  “咔嚓!嘣——!”

  两声清脆得如同琉璃碎裂、又沉闷得如同山石崩解的异响,几乎在同一瞬间炸开!

  在祖元君那看似随意的一握一捏之下,那柄由幽冥寒铁打造、经千年死气淬炼、坚不可摧的黑蟒长枪枪头,如同朽木般寸寸崩碎!而那柄由无数生魂怨念祭炼的邪异骨矛,更是如同脆弱的冰晶,从矛尖开始,沿着矛身一路节节炸裂,化作漫天惨白的粉末!

  黑甲将军和江湖术士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绝望!他们赖以成名的神兵利器,在对方手中,竟如同孩童的玩具般不堪一击!

  这惊骇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瞬。

  祖元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前一滑,两只手,快如幻影,已然分别扼住了黑甲将军那覆盖着狰狞面甲、以及江湖术士那枯瘦如柴的脖颈!

  冰冷!坚硬!蕴含着绝对力量的五指,如同最坚固的神金枷锁,瞬间锁死了他们所有的挣扎与生机!两人如同被拎起的小鸡,双脚离地,徒劳地踢蹬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祖元君的眼神依旧冷酷无情,仿佛捏着的不是两个千年老鬼的脖子,而是两截毫无生命的枯枝。她双臂微微用力,向中间一合——

  “噗嗤!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骨骼血肉被硬生生掐断碾碎的闷响!

  黑甲将军那覆盖着面甲的头颅,连同其下坚固的颈骨,被祖元君左手五指的力量彻底捏碎、变形、然后如同烂西瓜般被硬生生掐断!江湖术士那干瘪的头颅,更是毫无阻碍地被拧了下来!

  暗红近黑、散发着浓烈腥臭与诅咒气息的污血,如同断流的瀑布,从两具无头腔子里狂喷而出,溅落在祖元君脚下的赤焰之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瞬间化作青烟。两颗头颅上,还凝固着临死前那极致的恐惧与扭曲。

  祖元君面无表情,一手提着一颗滴血的头颅。她甚至没有多看这两颗头颅一眼,仿佛只是拎着两件无关紧要的战利品。

  紧接着,她做了一个极其简单却又蕴含着毁天灭地威能的动作——以自身为轴心,一个华丽而冷酷的转身!

  在她转身的刹那,提在手中的两颗头颅,以及她周身那沉寂了一瞬的赤红烈焰,如同被投入了万吨炸药的火山口,轰然爆发!

  “轰——!!!”

  无法形容那光芒的耀眼!无法形容那火焰的狂暴!

  一层层肉眼可见的、纯粹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赤红火环,以祖元君为中心,呈完美的圆形,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急速扩张!火环所过之处,空间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焚烧!净化!湮灭!

  无论是残存的阴兵、惊恐的山精野怪、还是地上的残肢断臂、污血焦土、甚至空气中弥漫的阴邪之气……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在触及那赤红火环的瞬间,都如同烈日下的薄霜,连一丝抵抗和哀鸣都来不及发出,便彻底灰飞烟灭!

  火环扩张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仅仅一个呼吸之间,便扫过了整个辽阔的战场!

  风,停了。

  声音,消失了。

  狂暴的能量乱流平息了。

  刚才还喧嚣震天、杀声盈野、鬼影幢幢的幽冥古战场,此刻陷入了一片死寂的、被彻底“清洗”过的绝对真空。地面一片焦黑、平整,如同被最精密的激光犁过,所有战斗的痕迹、所有的污秽与邪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焦土之上袅袅升腾的、带着神圣净化气息的淡淡青烟。

  仿佛刚才那场惨烈至极、几乎让我陨落的神魔大战,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

  祖元君站在战场的最中心,手中那两颗滴血的头颅也在刚才的烈焰爆发中被彻底净化,连灰烬都未曾留下。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眸,穿透了空间的距离,落在了虚空中、赤红光罩内、目瞪口呆的我身上。

  “汝飞甚高,”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速降。”

  “啊?我……”我下意识地想解释,这又不是我自己要飞的……

  念头刚起,身周的赤红光罩毫无征兆地瞬间消失!

  “啊——!”失重感猛然袭来!我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石头,从几丈高的空中直挺挺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下方那片刚刚被烈焰净化过、还散发着高温余热的焦黑地面上!

  “噗通!哎哟——!”

  剧烈的震荡和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虽然祖元君的力量护住了我魂魄不散,但这物理层面的撞击可一点没留情面!我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疼得龇牙咧嘴,眼前直冒金星。心里疯狂吐槽:祖师啊!您救场是狂拽酷炫了,但这放人下来的方式也太粗暴了吧!轻点啊!当然,这些话借我一百个胆子也只敢在肚子里转悠。

  我强忍着浑身散架般的剧痛,挣扎着从滚烫的地面上爬起来,顾不得满身焦黑尘土,对着战场中心那遗世独立的赤红身影,恭恭敬敬、一丝不苟地行了一个最标准的弟子大礼,头深深低下:“弟子……谢祖师救命之恩!”

  祖元君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又来这套?”。

  “聒噪。”她丢下这冰冷的四个字,身形没有任何征兆地化作一道赤红流光,冲天而起!速度快到撕裂空间,瞬间便消失在那片被她强行撕开、此刻正在缓缓愈合的暗红色天幕裂缝之中。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能望着那道消失的流光,无奈地苦笑摇头。我的这位祖师啊,当真是……个性鲜明到了极点。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疲惫感同时涌上心头。此地不宜久留。我勉强凝聚起体内刚刚恢复的一丝丝微薄真炁,口中默念归坛真言,手中掐起返形灵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虚幻,最终彻底消散在这片被彻底“净化”过的、死寂的幽冥战场。

  刺眼的灯光让刚恢复视觉的我有些不适。我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浑身剧痛依旧,如同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过。

  “师兄!!”“兄弟!”“醒了!醒了!谢天谢地!”

  四张写满焦急、疲惫却又瞬间被狂喜取代的脸庞挤满了我的视野。师弟虚乙眼睛通红,显然哭过,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无数个拨给师父的未接通记录。涛哥蹲在我身边,涛哥眼眶也泛着红,吴总和陈老站在稍后,吴总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对着手机说了句:外面继续等候,外面隐约传来对讲机低语和医疗设备移动的声音——显然,他安排的私人医疗队一直严阵以待。

  “师兄!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魂魄有没有事?”师弟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手忙脚乱地想扶我又不敢碰。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干涩:“没…没事……死不了……就是…虚脱……跟被一万头牛踩过似的……魂魄……提前藏好了……没伤到根本……” 说话都感觉费劲,肺部火辣辣地疼。

  “哥们!你吓死我了!”涛哥很轻地一拳很轻地捶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哽咽,“你再不醒,老姜都要被我逼得跳大神硬闯了!”

  吴总走上前,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人没事就好!医疗队就在外面,先做个全面检查,有任何需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

  我摆摆手,示意暂时不用:“真…真没事……就是…饿……前胸贴后背了……”

  众人一愣。

  随即,静室里爆发出劫后余生、彻底放松下来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好!好!还能想着吃,看来是真没事!”涛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师兄你……”师弟也破涕为笑,无奈地摇头。吴总也是忍俊不禁,大手一挥:“走!吃饭!立刻!马上!想吃什么随便点!满汉全席我也给你弄来!吃完好好休息!后续所有事情,等你们养好精神再说!”

  在吴总极其强硬的安排下,我们在西安整整停留休养了一周。这一周,堪称生活极其富裕的巅峰体验。出入顶级酒店套房,顿顿珍馐美味,私人医生随叫随到,按摩理疗师全天待命,连换洗的道袍都有人拿去用最高档的洗涤剂伺候……吴总恨不得把“感激”两个字刻在每一分钱上。

  这一周里,我也没闲着。虽然身体虚弱,但魂魄无损,真炁也在缓慢恢复。我打起精神,耗费了一整天时间,将此次法事的所有善后工作彻底完成。该净化的净化,该超度的超度,该封镇的封镇,确保不留一丝隐患。

  吴总那边更是雷厉风行。他迅速将古墓的情况整理上报文物部门。由于发现意义重大且涉及“超自然”因素,吴总自然隐去了关键部分,只强调保护性发掘的重要性,加上他雄厚的财力背景推动,项目立刻被列为重点,专业的考古队迅速进驻,发掘工作进展神速。吴总的工程项目也得以顺利重启,再无阻碍。对于陈老,吴总更是履行承诺,给予了极其丰厚和妥善的安排,足够老人家安享晚年。

  临别前夕,吴总设下极其隆重的私宴为我们饯行。席间,他端着酒杯,神情无比郑重:“三位道长,此次大恩,吴某铭记于心!以后但凡路过西安,务必!一定!要知会我!否则就是看不起我吴某人!”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们,“经过这次,咱们是真正的过命交情了!”

  我们相视一笑,共同举杯。杯中酒液摇曳,映照着劫波渡尽后的平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那位冷酷又护短的祖师的深深敬畏。

  这场跨越阴阳、惊心动魄的西安除魔之行,终于画上了一个带着饭香、酒意和深厚情谊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