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兖州别院风波-《祝英台与马文才相恋》

  黎明的微光刚染亮兖州城郊的天空,苏家隐秘别院的屋檐下还凝着露珠。荀巨伯刚打了个盹,就被院外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 管家带着一身尘土,脸色凝重地闯了进来。

  “老爷!荀公子!不好了!” 管家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王大人的官船刚到码头,就被秦仲文带着知府大人拦住了!秦家说我们苏家勾结乱党,污蔑王大人偏袒罪臣,现在码头那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王大人暂时被堵在船上,根本没法进城!”

  苏承业手中的茶杯猛地顿在桌上,茶水溅出:“秦仲文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截朝廷命官!”

  “不止如此。” 管家的声音更低了,“我们派去送证据的人,半路上被一群蒙面人劫了!幸好那人机灵,把毒粉和账本藏在了树洞里,自己带伤跑了回来,现在正在偏房养伤!”

  荀巨伯霍然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是秦京生派的人?不对,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拦截送向朝廷命官的证据,下手这么狠辣,恐怕是……”

  “是乱党。”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送证据的家丁捂着胸口的伤口,被人扶了进来,“那些人穿着黑衣,脸上都蒙着面,身手极快,还喊着‘替天行道,诛杀奸商’的口号,和之前陷害粮行的手法如出一辙!”

  苏锦凝脸色发白:“这么说,秦京生真的和乱党勾结在一起了?他们是想彻底堵死我们的后路!”

  “不仅如此。” 荀巨伯走到家丁身边,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这伤口是弯刀所伤,和那个刀疤黑衣人用的兵器一致。看来那个黑衣人不只是乱党成员,很可能还是领头的核心人物。” 他转头看向苏承业,“苏伯父,现在王大人被拦,证据送不出去,秦京生肯定知道我们藏在这别院,说不定很快就会带人来搜捕,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苏承业点点头,刚要下令收拾东西,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喊杀声:“里面的人听着!苏承业勾结乱党,罪该万死!识相的赶紧出来受缚,否则踏平别院,格杀勿论!”

  “不好!他们来得这么快!” 苏锦凝脸色大变,紧紧攥住了衣袖。

  荀巨伯立刻冲到院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 只见院外黑压压站着几十号黑衣人,为首的正是那个脸上带疤的黑衣人,他手中握着弯刀,眼神凶狠,身后还跟着几个秦府的家丁,显然是秦京生和乱党联手了。

  “锦凝,你带着苏伯父和其他人从后门走,去云栖山找婉卿姑娘,那里有我们之前安排好的藏身之处!” 荀巨伯转头,语气急促却坚定,“我带着几个家丁在这里掩护,拖延时间,你们快走!”他想起在尼山书院时,苏锦凝总被秦京生刁难,都是他站出来解围,如今更不能让她身陷险境。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苏锦凝立刻反对,眼中满是担忧,“他们人多势众,你留下来太危险了!”她还记得去年书院后山遇狼,是荀巨伯挡在她身前,用书院教的防身术赶走了狼,可这次面对的是带刀的乱党,她怎么放心得下。

  “锦凝,听话!” 荀巨伯抓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量,“只有你们安全了,才能把证据交给王大人,揭穿秦京生的阴谋。我力气大,身手也还算灵活,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他转头对苏承业拱手,“苏伯父,锦凝就拜托你了,一定要保护好她!”

  苏承业眼中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荀公子,保重!我在云栖山等你,若是你出事,我苏承业就算拼了老命,也会为你报仇!”

  “快走!” 荀巨伯推了苏锦凝一把,转身对身边的几个家丁道,“把院门关上,搬石头顶住,我们用弓箭和滚石拖延时间!”

  苏锦凝一步三回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被苏承业拉着从后门消失,她还在哭喊着:“巨伯!你一定要活着来见我!”

  荀巨伯听到她的声音,心中一暖,随即握紧了手中的砍柴刀。他指挥家丁们搬来石头顶住院门,自己则爬上墙头,搭弓拉箭,瞄准了院外的黑衣人。

  “放箭!” 随着荀巨伯一声大喝,几支羽箭同时射了出去,院外的几个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刀疤黑衣人怒吼一声:“找死!给我冲进去!” 他挥刀砍向院门,“哐当” 一声,木门被砍出一道裂痕。

  “扔滚石!” 荀巨伯大喊,家丁们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石头从墙头推下去,砸得黑衣人纷纷后退,惨叫声此起彼伏。

  可黑衣人数量太多,一波又一波地冲向院门,木门在不断的撞击下,渐渐变得摇摇欲坠。荀巨伯拉弓射箭,箭无虚发,可箭支很快就用完了。他跳下墙头,拿起砍柴刀,对家丁们道:“跟他们拼了!”

  就在这时,院门 “轰隆” 一声被撞开,刀疤黑衣人带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弯刀挥舞,瞬间砍倒了两个家丁。荀巨伯怒吼一声,挥刀迎了上去,砍柴刀与弯刀碰撞,火星四溅。

  “荀巨伯,没想到你倒是条汉子!” 刀疤黑衣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可惜,你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 他挥刀猛攻,刀势凶狠,招招致命。

  荀巨伯沉着应对,他知道自己力气占优,便故意与黑衣人近身缠斗,不让他有挥刀的余地。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院子里的桌椅板凳被砍得粉碎,木屑纷飞。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秦京生陷害苏家?” 荀巨伯一边打斗,一边质问道。

  刀疤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变得凶狠:“苏家勾结官府,欺压百姓,早就该杀!秦公子给了我们钱和粮食,让我们帮他除掉苏家,这是双赢!”

  “胡说!” 荀巨伯怒喝一声,“苏家在兖州广施恩惠,开仓放粮,从未欺压过百姓!是秦京生为了谋夺苏家产业,故意陷害我们!你不过是他的棋子,等他利用完你,一定会杀你灭口!”

  刀疤黑衣人脸色一变,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攻势慢了下来。荀巨伯趁机猛攻,砍柴刀劈向他的肩膀。黑衣人连忙躲闪,肩膀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找死!” 黑衣人怒吼,发疯似的向荀巨伯砍来。荀巨伯一时不察,手臂被弯刀划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就在这危急时刻,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呐喊声:“王大人驾到!所有人放下兵器!”

  刀疤黑衣人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好!是官府的人!撤!” 他不再恋战,转身就想跑。

  “想跑?” 荀巨伯忍着剧痛,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后领,用力一拽,将他摔倒在地。几个赶来的官差立刻冲上前,将黑衣人按住,戴上了手铐。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四散逃窜,却被早已埋伏在院外的官差们一一抓获。

  荀巨伯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他抬头望去,只见王大人带着一群官差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苏承业和苏锦凝。

  “巨伯!” 苏锦凝哭喊着冲了过来,跪在他身边,看着他流血的手臂,心疼得直掉眼泪,“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还记得书院教的止血草药吗?我这就去给你找!”

  “我没事。” 荀巨伯虚弱地笑了笑,“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可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大人走到刀疤黑衣人面前,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勾结秦京生,陷害苏家,拦截朝廷命官?”

  刀疤黑衣人趴在地上,沉默不语。

  这时,苏承业上前一步,递上从树洞里取回的毒粉和账本:“王大人,这是秦京生陷害苏家的证据,账本上记录了秦家贿赂官府的所有明细,还有秦京生勾结乱党的书信!”

  王大人接过证据,翻看了几页,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秦仲文、秦京生,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兖州为非作歹,勾结乱党,草菅人命!” 他转头对身边的官差道,“立刻带人去秦府,将秦仲文、秦京生父子捉拿归案,严加审讯!”

  “是!” 官差们立刻领命,转身离去。

  刀疤黑衣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忽然开口道:“王大人,我招!我全都招!”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悔恨,“我是乱党首领陈虎,秦京生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陷害苏家,他就给我五千两银子和一批粮食,还答应帮我们打通关节,让我们在兖州立足。粮铺的毒粉是他提供的,拦截证据也是他指使的,我只是被他利用了!”

  王大人冷哼一声:“你以为招供就能从轻发落?勾结乱党,谋害百姓,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他下令道,“把他带下去,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官差们押着陈虎离开,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苏锦凝扶着荀巨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巨伯,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傻丫头,别哭了。” 荀巨伯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在书院你帮我抄录错过的讲义,现在我护着你,都是应该的。能为你受伤,我心甘情愿。”

  苏锦凝脸颊微红,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与爱慕。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她终于明白,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憨厚勇敢、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同窗少年。

  苏承业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苏家不仅度过了难关,女儿也找到了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王大人走到荀巨伯面前,赞许地点了点头:“荀公子,你有情有义,智勇双全,真是难得的人才。若不是你,苏家的冤屈恐怕难以昭雪,兖州也会被秦京生父子搞得民不聊生。”

  荀巨伯连忙拱手道:“王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王大人笑了笑:“你放心,秦京生父子和陈虎等人,我一定会依法严惩,还兖州一个朗朗乾坤,还苏家一个公道!”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院子,照在荀巨伯和苏锦凝身上,温暖而明亮。这场持续多日的风波,终于即将平息。而荀巨伯和苏锦凝的爱情,也在这场风雨中悄然绽放,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光明。

  只是秦仲文仍在码头负隅顽抗,秦家残余势力未除,这场风波,尚未真正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