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望海台炮沉明舰 大凌河口血染波-《重生之大明崇祯,我不上煤山》

  崇祯四年八月十四,登莱港的晨雾还没散透,三十艘明军战船已如利剑般划破海面——黄龙身披鳞甲,手握腰间佩刀,站在旗舰“镇海号”的船头上,海风卷着咸腥味拍在他脸上,身后三千水军士兵紧握火铳、弓箭,眼神里满是决绝。

  “将军,再往前五十里,就是大凌河河口的望海台了!”了望手的喊声从桅杆顶传来。黄龙抬手遮住阳光,望向远处模糊的海岸线,指尖捏着祖大寿求援信的残角——信里“后金围急,盼水军袭后”的字迹,还在他脑海里发烫。他深吸一口气,对全军喊道:“兄弟们,祖将军在大凌河等着咱们!只要冲过望海台,烧了后金的粮囤,就能解大凌河之围!”

  士兵们齐声应和,喊声震得海面泛起涟漪。可他们没看到,望海台的崖壁后,正蓝旗的一万步兵早已布下死局——豪格穿着玄色铠甲,站在临时搭建的炮台顶端,手里握着望远镜,看着远处驶来的明军战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贝勒爷,铁索都埋好了,火炮也校准了望海台的航道!”亲兵躬身禀报,指了指海面下隐约可见的黑色铁索——那是豪格让人用三天时间打造的“水下拦路虎”,每根铁索粗如碗口,两端固定在崖壁的石桩上,横向拦在河口航道上,上面还焊着倒钩,只要战船撞上,要么被勾住,要么被拦停。

  豪格放下望远镜,目光落在最前面的“镇海号”上:“黄龙倒是敢来。传我命令,等明军战船进了航道,先打旗舰,断他们的指挥!”

  辰时三刻,明军战船渐渐驶入望海台航道——这里是大凌河河口最窄的一段,两侧是高耸的崖壁,中间只有两丈宽的水面,正好容一艘战船通过。黄龙看着狭窄的航道,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话音刚落,崖壁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紧接着,二十门红衣大炮从崖壁后的炮台里探出头来,炮口对准了明军战船。豪格的喊声透过号角传遍海面:“开炮!”

  “轰——轰——”

  二十门火炮同时开火,黑色的炮烟瞬间笼罩了望海台。最前面的“镇海号”首当其冲,一颗炮弹正中船帆,帆布瞬间被烧出一个大洞,火星顺着风势蔓延,很快就把整个船帆烧成了火球。

  “帆着火了!快灭火!”黄龙嘶吼着,伸手去扯燃烧的帆布,却被火星烫得缩回手。船帆一毁,“镇海号”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打转,后面的战船也跟着乱了阵形,有的想绕开“镇海号”,有的想往后退,却被狭窄的航道挤得动弹不得。

  第二波炮弹接踵而至,这次瞄准的是后排的战船。一艘明军战船的船尾被炮弹击中,木屑飞溅,船尾瞬间塌陷,海水疯狂涌入船舱。船上的士兵们慌了神,有的往海里跳,有的想往其他船上爬,却被第三波炮弹炸得血肉横飞。

  “将军,咱们中埋伏了!”副将浑身是血地冲到黄龙身边,“海里有铁索,船退不出去!”

  黄龙低头看向海面,只见黑色的铁索从水下冒出来,像一条条毒蛇,正勾住一艘战船的船底。他心里一沉——豪格不仅设了炮台,还封死了退路,这是要把他们全歼在这望海台!

  “不能退!冲过去!”黄龙拔出佩刀,指向前面的铁索,“旗舰撞开铁索,你们跟着冲!”

  他亲自掌舵,让“镇海号”调转方向,借着海浪的推力,朝着铁索撞去。船上的士兵们也红了眼,有的用刀砍向铁索,有的用火铳朝着崖壁上的炮台射击——可铁索太粗,刀砍不动;炮台在崖壁高处,火铳的子弹根本打不到。

  “咚——”

  “镇海号”狠狠撞在铁索上,船身剧烈摇晃,黄龙被震得摔倒在甲板上,嘴角流出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刚想下令再撞一次,却见崖壁上的炮台里,一门大炮正对准“镇海号”的船身。

  “将军,小心!”副将扑过来想推开黄龙,可已经晚了。

  “轰!”

  一颗炮弹正中“镇海号”的船身,甲板瞬间被炸开一个大洞,海水汹涌而入。船身开始倾斜,士兵们纷纷往海里跳,却被水下的铁索缠住——有的被倒钩勾住衣服,动弹不得;有的被铁索缠住手脚,只能在海里挣扎。

  崖壁上的后金士兵见状,纷纷举起弓箭,朝着海里的明军士兵射击。箭如雨下,海里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海面,连海浪都变成了暗红色。

  黄龙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死去,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镇海号”要沉了,突围已经不可能了。副将拉着他的手,哭着说:“将军,快跳海!咱们还有机会逃出去!”

  黄龙摇了摇头,想再杀几个后金士兵,可船身倾斜得越来越厉害,他站立不稳,掉进了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他挣扎着浮出水面,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那是“镇海号”的甲板碎片。

  他趴在木板上,回头望向望海台:三十艘明军战船,有的被击沉,有的还在燃烧,海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和木屑;崖壁上的后金士兵还在欢呼,豪格站在炮台顶端,正冷漠地看着海里的明军士兵。

  “祖将军,我对不起你……”黄龙的眼泪混着海水流下来,声音嘶哑,“我没能解大凌河之围,还折了三千弟兄……”

  副将也抓住一块木板,漂到黄龙身边:“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回登莱,再从长计议!”

  黄龙看着眼前的惨状,只能咬着牙点头。他和副将带着剩下的几十名士兵,借着海浪的推力,朝着登莱的方向漂去——身后的望海台,炮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燃烧的战船和染红的海面,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海战。

  午时,豪格下令停止射击。望海台的海面上,再也没有明军士兵挣扎的身影,只有几艘燃烧的战船还在冒着黑烟,黑色的铁索上挂着明军士兵的尸体,像一串串可怕的灯笼。

  “贝勒爷,明军战船全被击沉,黄龙带着几十人逃了!”亲兵禀报。

  豪格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海面的惨状,语气平淡:“把铁索上的尸体弄下来,扔进海里。炮台留一千人驻守,剩下的人回大营——告诉大汗,登莱的明军水军,再也不敢来大凌河了。”

  亲兵领命而去,崖壁上的后金士兵开始清理战场。豪格走下炮台,看着脚下染红的海水,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对他来说,这场海战只是“围死大凌河”的一步棋,只要能断了祖大寿的援军,再多的牺牲都值得。

  而此时的大凌河城头,祖大寿还在等着黄龙的消息。他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河口方向,心里充满了期待——可他不知道,望海台的海战早已结束,黄龙的三千水军几乎全军覆没,大凌河的后侧,再也没有援军了。

  夕阳西下,望海台的海面上,最后一艘明军战船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暗红色的海水,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这场惨烈的海战,不仅断了大明水军袭扰后金后侧的念头,更让大凌河的危局,又多了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