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定风波-《重生之大明崇祯,我不上煤山》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禁军的号角声——“呜——呜——”那号角声雄浑有力,穿透了厮杀的喧嚣,像一道惊雷,瞬间让玄甲军和缇骑士气大振!这是禁军的“镇国号”,只有陛下亲令调兵时,才会吹响!

  “是禁军!是曹公公带着禁军来了!”一个受伤的缇骑扶着马脖子,高声喊道,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连伤口的疼痛都忘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队身着红色盔甲的禁军,手持长枪,列着整齐的方阵,如潮水般涌来。红色的盔甲在日光下泛着庄严的光,方阵步伐整齐,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像一堵移动的铜墙铁壁。方阵最前方,一辆黑漆马车缓缓而行,车帘掀开,露出曹化淳那张苍白却威严的脸——他刚在宫里接到眼线禀报,说崇文门外有逆党劫囚,玄甲军和锦衣卫陷入苦战,立刻调了五百禁军,亲自坐马车赶来驰援,连片刻都没耽搁。

  “陛下有旨!逆党‘鬼影’,勾结魏党余孽,胆敢劫囚作乱,图谋不轨,格杀勿论!”曹化淳的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透过马车的窗户传出来,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像一把重锤,砸在黑衣人的心上,“禁军将士听令!列长枪阵,围而不攻,不许放跑一个逆党!若有逃窜者,格杀勿论!”

  “遵旨!”禁军将士们齐声应道,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他们迅速列成严密的长枪阵,枪尖朝外,从两侧包抄而来,长枪如林,寒光闪闪,瞬间将黑衣蒙面人重新围在中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种长枪阵是禁军的绝杀之招,专克骑兵,密密麻麻的枪尖直指马腹和人身,只要战马敢前进一步,便会被扎成筛子!

  “鬼影”见状,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想到,曹化淳会亲自带兵来,更没想到禁军来得如此之快!他原以为,曹化淳会在宫里等着消息,等反应过来时,他早已带着徐允祯逃远。可现在,禁军的长枪阵像一张天罗地网,将他困在中间,插翅难飞!

  “曹化淳!你敢坏本大人的大事!”“鬼影”怒喝一声,眼神里满是怨毒,像要喷出火来,“你以为凭这些废物禁军,就能拦住我?我告诉你,魏公公的人遍布朝野,今日我死了,明日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曹化淳掀开车帘,目光冷冷地落在“鬼影”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里满是不屑:“‘鬼影’?你以为藏在暗处,用个假身份,装神弄鬼,就能为所欲为?咱家早就盯着你了——从你在徐府后门接走徐允祯,到你安排假出殡队伍,再到你选在这儿劫囚,每一步都在咱家的眼皮子底下!你以为你聪明,其实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你怎么会知道?”“鬼影”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他自认计划周密,连锦衣卫都没察觉,怎么会被曹化淳盯上?

  “你不用管咱家怎么知道的。”曹化淳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你只需知道,背叛陛下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鬼影”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逃不掉,那就鱼死网破!他手中弯刀一挥,想要杀向曹化淳的马车,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可刚冲出去两步,就被骆养性从侧面偷袭——骆养性抓住他分神的瞬间,手中长枪如毒蛇出洞,精准刺中了他的左肩!

  “啊——”“鬼影”惨叫一声,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肩膀的伤口渗出黑血——他刀上的毒,竟在慌乱中溅到了自己身上!毒汁顺着伤口渗入血脉,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踉跄着后退两步,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曹化淳身边的两个贴身太监扑上前,死死按住了肩膀。这两个太监是曹化淳精心培养的死士,身手不亚于锦衣卫缇骑,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任凭“鬼影”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按在地上。

  “拿下他!扯下他的面罩,让大家看看,这‘鬼影’到底是谁!”曹化淳高声喝令,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

  禁军将士们一拥而上,将“鬼影”按在地上,死死压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一个禁军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又摘掉他的斗笠——一张苍白狭长的脸露了出来,眉眼间带着几分阴柔,竟是宫里御马监的掌印太监王海华!

  “王公公?怎么会是你!”骆养性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长枪险些掉在地上——王海华是魏忠贤的铁杆旧部,当年魏党倒台,他因善于伪装,装作对新帝忠心耿耿,又靠着一手养马的本事,才得以留在宫中,掌管御马监,没想到他竟就是隐藏在暗处,搅得京畿不安的“鬼影”!

  “骆将军,你也认识他?”曹变蛟策马上前,看着地上的王海华,眉头紧锁——他虽在宫中见过王德化几次,每次见他,都是一副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样子,却没想到此人竟是魏党余孽的核心人物,城府如此之深!

  “何止认识!”骆养性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恨意,“他是魏忠贤最忠心的狗腿子!当年魏党祸乱朝纲,陷害忠良,他手上沾了不少忠臣的血!若不是他伪装得好,陛下念他会养马,留他一条狗命,早就把他凌迟处死了!”

  王海华被按在地上,肩膀的毒渐渐发作,脸色越来越黑,嘴唇发紫,却仍不服气,死死瞪着曹化淳,声音嘶哑地喊道:“曹化淳,你别得意!咱家不过是先走一步!魏公公留下的势力,遍布朝野,宫里、宫外、军中,到处都是我们的人!迟早会卷土重来!你们这些投靠新帝的阉党,都得死!大明的江山,早晚是魏公公的!”

  “放肆!”曹化淳脸色一沉,眼神里满是杀气,声音也冷了下来,“陛下待你不薄,让你掌管御马监,享尽荣华富贵,你却不知感恩,反而勾结魏党余孽,意图谋反,颠覆大明江山!你这种逆贼,死不足惜!来人,堵上他的嘴,别让他污了陛下的耳朵!”

  旁边的太监立刻上前,用一块破布堵住了王海华的嘴,只留下他“呜呜”的挣扎声,像条濒死的狗。

  徐允祯见“鬼影”被擒,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整个人瘫软在马背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禁军将王德化押走——他知道,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那些黑衣蒙面人见首领被擒,又被禁军的长枪阵团团围住,再也没了反抗的心思,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凶悍?

  曹变蛟翻身下马,走到曹化淳的马车前,躬身行礼,语气里满是感激:“多谢曹公公及时赶到,否则今日不仅抓不住‘鬼影’,怕是连徐允祯都要被他抢走,到时候京畿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曹化淳摆了摆手,语气凝重:“这都是咱家该做的。陛下信任咱家,咱家就不能让陛下失望。徐允祯和王德化都是罪大恶极的逆党,必须立刻押回紫禁城,交由陛下亲自审问,彻查他们的同党,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骆养性也走上前,躬身道:“曹公公放心,属下已命人在崇文门备好囚车,这就将二人押回京城,交由锦衣卫诏狱看管,等陛下旨意!”

  说着,他指挥着缇骑将王海华和徐允祯分别绑在囚车上——王海华因中了毒,已有些昏迷,被缇骑拖上囚车时,还在“呜呜”地挣扎,含糊不清地喊着“魏公公”;徐允祯则彻底没了力气,像一摊烂泥,任由缇骑摆布,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神里满是绝望。其余的黑衣蒙面人被绑成一串,像糖葫芦似的押在囚车后面,个个垂头丧气,不敢抬头。

  玄甲军和禁军将士们开始收拾战场,将伤亡将士的尸体抬上马车——这些将士,有的才二十出头,有的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回家,却永远留在了这条官道上。战场上的血迹很快被积雪覆盖,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却久久散不去,像一道烙印,刻在每个人心里。曹变蛟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玄甲军将士,他们的盔甲上还沾着敌人的血,手中的刀却仍紧紧握着,指节泛白,心里满是愧疚——若不是他一开始没能识破“鬼影”的阴谋,若不是他低估了黑衣人的战力,这些兄弟也不会牺牲。

  “曹将军,别自责了。”骆养性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能擒住徐允祯和‘鬼影’,粉碎他们的阴谋,已是大功一件。这些兄弟的牺牲,是为了守护京城,为了守护大明,他们的功绩,陛下定会记在心里,定会善待他们的家人。”

  曹变蛟点头,眼眶有些发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是玄甲军的将军,不能在将士面前示弱。他抬头望向京城方向,阳光已渐渐西斜,将紫禁城的轮廓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像一道屏障,护着这座风雨飘摇的都城。徐允祯和“鬼影”被擒,白莲教与魏党余孽的核心被拔除,元宵灯节的危机总算解除了。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鞑靼还在关外虎视眈眈,流寇还在南方作乱,魏党余孽仍有不少潜伏在朝野之中,大明的危机,远未结束。

  “队伍启程!回京城!”曹化淳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禁军在前开路,长枪列成整齐的队伍,步伐坚定;锦衣卫和玄甲军押着囚车紧随其后,马蹄声沉稳;受伤的将士被扶在马背上,由同伴搀扶着。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朝着崇文门走去,在官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崇文门城门楼前,百姓们早已被刚才的厮杀吓得躲在远处的店铺里,透过门缝、窗隙远远看着这支队伍,议论纷纷。有人认出了囚车里的徐允祯,惊呼出声:“那不是魏国公府的徐大人吗?怎么被绑在囚车上了?”

  队伍缓缓走进崇文门,阳光洒在城门楼的匾额上,“崇文门”三个大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透着几分庄严肃穆。曹变蛟勒着马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队伍——玄甲军的盔甲上染着鲜血,却依旧挺拔如松,像极了边关的胡杨。

  夕阳西下,余晖将整个京城染成金色,曹变蛟的身影,在长长的队伍中,愈发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