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铁骑对决-《重生之大明崇祯,我不上煤山》

  天刚蒙蒙亮时的落马坡,晨雾像掺了墨的纱,把山谷裹得严严实实。祖宽、赵率教分踞两侧土坡,五千关宁铁骑像嵌在土里的银甲雕像——骑士们勒着马缰,马蹄裹着浸了水的破布,连马鼻都罩着麻布套,只有头盔上的红缨,在微凉的晨风中若隐若现。赵率教半蹲在坡顶,手里的马刀按在地上,刀刃映着雾色,泛着冷光;祖宽则斜倚在一棵枯树上,丈八蛇矛斜指地面,矛尖挑着片枯草,眼神却像鹰隼,死死盯着山谷入口的方向。

  谷里静得瘆人,只有风卷着草叶擦过甲胄的“沙沙”声,偶尔有几声乌鸦的啼叫,从谷外的林子里传来,更添了几分肃杀。骑士们都屏着呼吸,掌心按在武器上,汗湿了手套——他们等了一个时辰,等的就是那条“黑色巨蟒”钻进陷阱。

  忽然,赵率教的耳朵动了动,猛地抬手:“来了。”

  话音刚落,谷外就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不是关宁铁骑那种轻快急促的“哒哒”声,是八旗重装骑兵特有的、带着千钧之力的“咚咚”声,像远处的雷声,一点点滚近,震得土坡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雾气里,先探进来几支八旗兵的哨骑,他们勒着马,左右张望了片刻,见谷里空无一人,便打了个呼哨,转头往回示意。

  紧接着,那条“黑色巨蟒”就缓缓钻进了山谷。

  头前是多尔衮的亲卫白甲兵,个个身高马大,马披玄色皮甲,人穿铁锁子甲,手里的铁盾连成一片,像移动的城墙;中间是密密麻麻的八旗骑兵,玄色甲胄在雾中连成一片,望不到头;队尾还跟着几匹驮着粮草的骡马,显然是做好了“一战定乾坤”的准备。

  多尔衮骑在最前面的乌骓马上,乌骓马神骏非凡,四蹄踏地稳如泰山。他穿着一身亮银甲——那是他打赢察哈尔部时缴获的战利品,头盔上插着根黑色雉翎,随风飘动。他手里的长弓斜背在身后,箭囊里插满了雕翎箭,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眼神扫过山谷两侧的土坡时,满是不屑——在他看来,明军就算有埋伏,也不过是些不堪一击的步兵,根本挡不住他的两万铁骑。

  “加快速度!”多尔衮勒住马,对身边的亲兵喝道,“午时前,必须赶到宁锦城下,给豪格那小子助战!”

  亲兵轰然应诺,转身去传令。八旗铁骑的速度更快了些,马蹄声更响,震得山谷都在微微发颤。

  当那支黑色队伍的前锋刚过山谷中点,后队还在谷口磨蹭时——

  祖宽猛地从枯树上站直,手里的丈八蛇矛“唰”地举过头顶,矛尖刺破晨雾,直指天空!

  “关宁铁骑——在此!”

  一声怒喝,像炸雷滚过山谷,震得雾都散了几分!

  两侧土坡上,五千名骑士同时扯掉马鼻上的麻布套,五千匹战马同时昂首嘶鸣,声震云霄!祖宽一夹马腹,率先冲下土坡,银甲在晨光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丈八蛇矛斜指前方:“杀!”

  “杀——!”

  五千骑士齐声呐喊,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狠劲,像狼群扑食,又像猛虎下山!他们催动车马,从两侧土坡上冲了下来,马蹄踏碎晨露,甲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红缨盔在风中猎猎作响,两道银白色的洪流,瞬间就朝着山谷中的黑色队伍,狠狠撞了过去!

  多尔衮的脸色“唰”地就变了!

  他这辈子打过无数仗,见过无数骑兵冲锋,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是一窝蜂的乱冲,是两队并行,前排骑士左手持盾,右手握刀,后排骑士手持长矛,腰挎三眼铳,队形整整齐齐,像两道移动的银墙,速度快得惊人,转眼就到了近前!

  “不好!有埋伏!列阵!快列阵!”多尔衮厉声嘶吼,猛地拔出腰间的马刀,想要指挥队伍调整阵形——可山谷太窄,两侧是丈高的土坡,他的铁骑挤在中间,根本没法展开!前面的白甲兵想举盾防御,后面的骑兵却还在往前涌,整个队伍瞬间就乱了套!

  “砰!砰!砰!”

  不等八旗兵列好阵,关宁铁骑的后排骑士就举起了三眼铳,枪口对准挤成一团的八旗兵,扣动了扳机!铅弹带着呼啸,像雨点似的砸进八旗队伍里,“噗噗”声不绝于耳——那些玄色皮甲在三眼铳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铅弹穿透甲胄,钻进肉里,溅起一团团血花。

  有个八旗白甲兵刚举起铁盾,就被一颗铅弹击中面门,头盔被打飞,半边脸都炸烂了,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下来,转眼就被后面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冲上去!砍断他们的马腿!”赵率教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他率领的队伍已经冲到了八旗兵的侧后方,骑士们纷纷弯下腰,手里的马刀对准了八旗战马的小腿——那是重装骑兵的死穴,马腿没披甲,一砍就断!

  “咔嚓!”

  一声脆响,最先冲上来的一匹八旗战马,前腿被生生砍断,马身一歪,马上的骑士惨叫着摔下来,正好撞在关宁骑士的矛尖上,矛尖从后背透胸而出,鲜血喷了一地。

  多尔衮眼睛都红了,他亲自催马冲上去,马刀挥舞得像一团旋风,砍向冲在最前面的关宁骑士。一个关宁骑士躲闪不及,肩膀被砍中,银甲被劈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可那骑士非但没退,反而怒吼一声,左手持盾顶住多尔衮的马胸,右手马刀狠狠砍向乌骓马的后腿!

  “小心!”亲兵惊呼着扑上来,用身体挡住了那一刀,马刀砍在亲兵的甲胄上,火星四溅,亲兵惨叫着摔下马。

  多尔衮趁机往后退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他刚才差一点,就成了断腿马下的亡魂!

  “怎么可能……”多尔衮喃喃自语,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他的八旗铁骑,向来以“冲阵”闻名,可今天,在关宁铁骑面前,连阵形都摆不开;他的士兵,向来以“悍不畏死”着称,可今天,面对关宁骑士的刀矛,竟开始往后缩;他的战马,向来以“神骏”为荣,可今天,在关宁骑士的精准劈砍下,一匹匹倒下,成了肉泥。

  “冲!给我冲散他们!”多尔衮反应过来,怒吼着拔出马刀,率先朝着关宁铁骑冲去。八旗铁骑的士兵们也被激怒了,他们从未被人这样挑衅过,纷纷催动战马,摆出楔形阵,想要用惯常的冲阵战术,把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明军骑兵踩在脚下。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多尔衮的认知。

  当八旗铁骑的楔形阵撞上关宁铁骑的阵形时,没有出现预想中“一冲即溃”的场面,反而像是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关宁铁骑的骑士们根本不慌,他们两人一组,一人用长矛顶住八旗骑兵的马胸,另一人则挥刀砍向对方的马腿——这是袁崇焕专门为对付八旗铁骑设计的战术,针对的就是八旗战马披甲、但马腿无甲的弱点。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最先冲上来的几名八旗骑兵,战马腿被生生砍断,骑士们惨叫着从马背上摔下来,不等起身,就被后面冲上来的关宁铁骑踏成了肉泥。

  多尔衮眼睛都红了,他亲自率军冲在最前面,马刀挥舞得像一团旋风,砍倒了两名关宁骑士。可就在他准备继续冲锋时,祖宽突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丈八蛇矛直刺他的胸口。多尔衮急忙侧身躲闪,矛尖还是划破了他的甲胄,在他胸口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可能!”多尔衮又惊又怒,他想不通,为什么这支明军骑兵,比他的八旗铁骑还要勇猛,战术还要刁钻?

  更让他崩溃的是,关宁铁骑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他们不像八旗铁骑那样只顾猛冲,而是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手,时而分散,时而聚拢,用三眼铳远程打击,用马刀近距离劈砍,用长矛挑刺,把八旗铁骑的阵形搅得一塌糊涂。

  更让他崩溃的是,关宁铁骑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他们不像八旗铁骑那样只顾猛冲,而是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手,时而分散,时而聚拢,用三眼铳远程打击,用马刀近距离劈砍,用长矛挑刺,把八旗铁骑的阵形搅得一塌糊涂。

  有个八旗百户,仗着自己勇力过人,提着大刀冲进关宁铁骑阵中,刚砍倒一个,就被三名关宁骑士围住——一人用矛顶住他的喉咙,一人砍断他的马腿,还有一人直接伸手,把他从马背上揪了下来,按在地上一刀枭首。

  有一队八旗骑兵想绕到关宁铁骑的身后偷袭,刚调转马头,就撞上了赵率教的后备队。赵率教亲自断后,手里的马刀砍得卷了刃,却依旧面不改色,指挥着士兵们组成圆形阵,把八旗骑兵困在中间。“砰砰”的三眼铳声、“咔嚓”的马刀劈砍声、“啊”的惨叫声,混在一起,成了山谷里最惨烈的乐章。

  祖宽更是勇猛,他一杆丈八蛇矛,挑、刺、劈、砸,无人能挡。有个八旗佐领,仗着自己勇力过人,提着大刀冲上来,想和祖宽单挑,结果刚靠近,就被祖宽一矛挑飞了大刀,再一矛刺穿了喉咙,鲜血喷了祖宽一身,祖宽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催马继续往前冲。

  战斗从清晨打到正午,落马坡上的草都被血染红了,尸体堆得像小山一样,有明军的,更多的是八旗铁骑的。多尔衮带来的两万铁骑,死伤过半,剩下的士兵也都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往日的凶悍,纷纷调转马头,拼命往后逃。

  多尔衮自己也浑身是伤,左臂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坐骑也被射死了,他徒步提着刀,看着眼前溃败的景象,整个人都懵了。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打了无数仗,从未输得这么惨,从未败得这么彻底——这支关宁铁骑,根本不是在和他打仗,而是在“虐杀”他的军队,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戏耍一群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打在他的软肋上,每一次反击,都显得那么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多尔衮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八旗铁骑是天下最强的,可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关宁铁骑的战术、装备、配合,都远远超过了他的八旗铁骑,他引以为傲的勇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那么可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豪格的信使,说正面战场失利,让他赶紧回援。多尔衮苦笑一声,回援?他现在连自保都难了。他看着逃散的士兵,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身边的亲兵扶住他,他差点就栽倒在地。

  “撤……撤军……”多尔衮有气无力地说,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霸气,只剩下深深的挫败。

  雾气彻底散了,晨光洒满山谷。地上的尸体堆成了小山,有明军的,更多的是八旗兵的。玄色的甲胄、银白色的甲胄、红色的鲜血、枯黄的草叶,混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八旗铁骑的阵形彻底乱了,士兵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凶悍,纷纷调转马头,拼命往后逃,有的甚至直接跳下马来,沿着山谷两侧的土坡往上爬,想逃离这片地狱。

  多尔衮的乌骓马也中了一刀,马腿上流着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他浑身是伤,左臂被砍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浸透了亮银甲,脸上溅满了血污,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风?他看着眼前溃败的景象,看着自己的士兵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窜,看着关宁铁骑像砍瓜切菜一样收拾着他的队伍,整个人都懵了。

  “不……不可能……”多尔衮喃喃自语,手里的马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想起自己出发前,对皇太极拍着胸脯说“末将定能踏平宁锦,生擒袁崇焕”;想起自己的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说要“饮马黄河,入主中原”;想起这些年,他率领八旗铁骑,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硬仗,从未尝过败绩……

  可今天,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关宁铁骑的骑士们还在追杀,银白色的身影在山谷里穿梭,像一道道闪电,收割着八旗兵的性命。祖宽策马冲到多尔衮面前,丈八蛇矛直指他的胸口,厉声喝道:“多尔衮!束手就擒!”

  多尔衮抬起头,看着祖宽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关宁骑士,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他想拔剑自刎,可手刚碰到剑柄,就被身边的亲兵死死按住。

  “王爷!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亲兵们架起多尔衮,把他扶上一匹备用的黄骠马,转身就往谷外逃。

  祖宽还想追,赵率教策马过来,拦住了他:“穷寇莫追!督师有令,把他们赶出落马坡即可,不必赶尽杀绝——要让他们记住,这世上,有他们惹不起的铁骑!”

  祖宽冷哼一声,勒住马缰,看着多尔衮的背影消失在谷口,手里的丈八蛇矛狠狠戳在地上,矛尖扎进土里,溅起一片尘土。

  山谷里,厮杀声渐渐停歇,只剩下受伤士兵的呻吟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关宁铁骑的士兵们站在满地尸体中间,甲胄上满是血污,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他们互相拍着肩膀,说着刚才的战绩,声音里充满了自豪。

  赵率教走到祖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样?多尔衮这小子,也不过如此嘛!”

  祖宽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什么狗屁八旗铁骑,在咱们关宁铁骑面前,就是一群土鸡瓦狗!下次再让我碰到他,定要生擒了他,给督师献功!”

  两人相视一笑,转头看向山谷外的方向。晨光中,宁锦城的轮廓隐约可见,他们知道,这场仗,他们打赢了,不仅打赢了多尔衮的两万铁骑,更打赢了八旗兵的嚣张气焰——从今往后,关宁铁骑的威名,将响彻整个辽东!

  帐内,袁崇焕的回忆缓缓收住。他睁开眼,看向帐内的将领们,见他们个个听得目瞪口呆,有的攥紧了拳头,有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有的甚至还在微微发抖——显然是被落马坡上的厮杀场景震撼到了。

  “督师……”祖大寿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这么说……咱们的铁骑,把多尔衮的两万精锐,打得落花流水?”

  袁崇焕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仅是落花流水,更是让他败到了骨子里。经此一战,多尔衮再想率军来犯,怕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命,能活着走出落马坡了。”

  众将轰然大笑,帐内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