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靖边锐旅-《重生之大明崇祯,我不上煤山》

  “好!好!好!”

  崇祯看完奏疏连说三个好字。

  “太师,新军训练如何?能否上阵?”

  这三声“好”,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殿外侍立的太监悄悄抬了抬眼,又赶紧低下头去。崇祯起身踱了两步,玄色的衣摆扫过御案下的锦凳,他目光落在阶下站着的两位大臣身上——一位是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孙承宗,另一位是身着绯色长袍、身姿挺拔的袁崇焕。

  “太师,”崇祯转过身,语气里仍带着未平的激动,“奏疏中提及新军操练之事,如今究竟练得如何?能否即刻上阵御敌?”

  自努尔哈赤起兵以来,辽东战火不断,大明将士屡遭挫败,朝堂上下早已被一层阴霾笼罩。崇祯登基不久,一心想重振朝纲,收复失地,这新军便是他寄予厚望的“破局之棋”,此刻提及,眼神里满是期待。

  孙承宗闻言,微微躬身,目光先看向身侧的袁崇焕,那眼神里既有对后辈的认可,也有几分示意。袁崇焕心领神会,当即上前一步,撩起官袍下摆,躬身行礼,动作恭敬却不卑不亢:“陛下,臣袁崇焕叩奏。如今新军已操练半载有余,将士们皆是从各地卫所精选的锐卒,又经臣与诸位将官日夜督导,已初练成效——队列严整,进退有度,弓马娴熟者十占其七,火器操作亦能熟练掌握。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这支新军便可开赴辽东,上阵御敌,绝无半分推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除此之外,第二支新军也已在蓟州卫开训,臣已调派得力将官负责操练,按眼下进度,不出三月,亦可成军上阵。只是……”说到此处,袁崇焕的声音微微一顿,语气里添了几分迟疑,“只是军马尚缺。新军以骑兵为主力,眼下每五名骑兵才能分到三匹战马,且部分马匹年岁已高,恐难支撑长途奔袭与恶战,这对后续作战影响甚大。”

  崇祯听到“初练成效”“可上阵御敌”时,嘴角已忍不住微微上扬,可听到“军马尚缺”,刚刚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他猛地从龙椅上直起身,双手紧紧攥住了御案边缘的奏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指腹下的宣纸被捏出几道褶皱。但他眼中却没有半分沮丧,反而亮得惊人,仿佛能透过殿宇看到千里之外的辽东战场:“好!有此劲旅,何愁建州不破!”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不就是军马吗?朕即刻传旨,命太仆寺卿亲自去内帑马厩清点,凡是四岁以上、八岁以下的良驹,不论毛色品相,先拨三百匹给新军!三日之内,必须如数送到袁崇焕军中,若有延误,朕唯太仆寺是问!”

  御旨一下,殿中众人皆是一惊。内帑马厩的马匹多是各地进贡的良马,或是皇室狩猎所用,寻常时候即便兵部申请,也需层层审批,难得拨出几匹。如今崇祯一口应下三百匹,足见其对新军的重视,也显露出他收复辽东的迫切决心。

  孙承宗见状,心中暗自赞许,随即上前一步,再次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陛下圣明!以陛下之决断,新军必能补足短板,早日形成战力。只是臣尚有一请——新军初成,将士虽勇,却需一位知兵善战、能统辖全局的良将坐镇,方能将战力发挥到极致。臣以为,袁崇焕便可担此任!”

  他抬眼看向崇祯,语气愈发恳切:“袁崇焕久在辽东,熟悉当地地形与建州军的战法,当年在宁远之战中,便曾率部击退努尔哈赤,有守城御敌之能;如今新军操练,他更是亲力亲为,将士们对他信服有加。由他统辖新军,定能让这支队伍尽快磨合,早日成为可堪大用的锐旅!”

  袁崇焕听到孙承宗举荐自己,心中又惊又喜,当即双膝跪地,伏地叩首,声音铿锵有力:“臣袁崇焕,谢陛下与太师信任!臣愿以性命担保,若蒙陛下委以重任,定率新军死守辽东,寸土不让!建州军若敢来犯,臣必领军迎击,不让他们一骑越过山海关,若有违此誓,臣甘受军法处置,死而无憾!”

  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语气里满是决绝。殿内静得能听到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崇祯望着伏地的袁崇焕,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袁崇焕素有“敢战”之名,当年宁远一战,正是他凭着一股韧劲,守住了孤城,打破了建州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片刻后,崇祯抬手,语气缓和了许多:“起来吧。”

  袁崇焕依言起身,垂手立在一旁,等候圣谕。崇祯走下御阶,在他面前站定,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带,目光扫过他身上的长袍,又看向阶下的孙承宗,片刻后才沉声道:“朕信你。”

  袁崇焕听崇祯此言,眼眶微微发热,再次叩首道:“臣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辱‘关宁铁骑’之名!”

  孙承宗亦上前附和:“陛下知人善任,又解新军燃眉之急,此乃辽东之幸,大明之幸!”

  崇祯却忽然收敛了几分喜色,指尖的敲击声慢了下来,语气添了丝沉重:“朕虽盼着早日收复失地,但也知战事凶险。你们切记,不可冒进,既要保境安民,也要护好这支新军——它是大明的希望,容不得半点闪失。”

  袁崇焕抬头,目光坚定:“陛下放心,臣会与孙太师仔细谋划,步步为营。待第二支新军练成,两支劲旅互为犄角,定能逐步压缩建州势力,稳扎稳打收回辽东!”

  崇祯点了点头,将手中奏疏轻轻放下,望着二人道:“好。那辽东之事,便全仰仗二位了。今日就先到这里,你们速去筹备军马接收与新军整编,有任何需求,随时递牌子进宫奏报。”

  “臣遵旨!”孙承宗与袁崇焕齐声应道,躬身退出了大殿,殿内只留崇祯一人,望着窗外的天色,手指仍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眼中满是对山河重固的期盼。

  崇祯继续说道:“明日起,新军正式改称靖边锐旅’,由你全权节制——军中将士的任免、训练的调整、作战的部署,皆由你主,无需事事奏请,朕只看结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你方才说的粮饷、器械,朕也一并应下。朕会即刻传旨给户部与工部,命他们优先供给你补所需——粮要足,饷要清,刀枪要锋利,火炮要精良。你无需为这些杂事分心,只需专心练兵,待时机成熟,便与孙太师合力,挥师北上,收复辽东失地,为大明扬眉吐气!”

  孙承宗听到此处,连忙上前躬身道:“陛下如此信任臣等,又为新军扫清障碍,臣与袁崇焕定当尽心竭力,不辱使命!”

  袁崇焕也再次躬身,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臣谢陛下隆恩!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靖边锐旅之名!他日率军出征,臣必生擒建州首领,献于陛下阶下,以慰天下百姓之望!”

  崇祯看着二人坚定的神色,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几分。他转身走回御案后,拿起那份奏疏,再次翻看了一遍,目光落在“辽东防务”四字上,语气变得格外郑重:“朕等着那一天。只是你们也要记住,辽东战事凶险,建州军骁勇善战,切不可轻敌冒进。既要敢战,也要善谋,保全自身,方能长久御敌。若有任何难处,随时递牌子进宫奏报,朕定当为你们撑腰。”

  “臣遵旨!”孙承宗与袁崇焕齐声应道,声音响彻大殿。

  “太傅辛苦一下,抓紧把第二批锐旅训练好,蒙古林丹汗部战马,不日即可运送到京,太傅可优先装备。”

  孙承宗大喜

  “臣,谢陛下!”

  “太傅,朕需要一支来去如风的关宁铁骑!”

  崇祯帝的指节重重叩在御案上,紫檀木的纹路里还嵌着昨夜批阅奏折时滴落的墨痕。他身前摊开的《蓟辽舆图》上,后金骑兵的动向已用朱笔圈出三道弧线,像三道噬人的伤口。

  “朕要他们绝对强悍,要他们闯过后金的边墙,直插其大后方!朕要让皇太极知道,寇可往,吾亦可往!”

  孙承宗猛一抬头“陛下,可是想要封狼居胥的冠军侯一样的一直劲旅!

  “正是,朕需要边疆的安定来给朕争取哪怕半年的时间来平定陕西四川的流寇,否则我大明危已!”

  御书房的烛火被风卷得微颤,映着年轻帝王眼中未散的血丝。自登基以来,后金的铁骑便如悬在头顶的利剑,己巳之变时兵临城下的屈辱犹在眼前,如今辽东各镇虽有兵马,却多是畏战避战之辈,能担此重任者,放眼朝堂,唯有阶下这位鬓角染霜的太傅——孙承宗。

  孙承宗猛地抬头,褶皱的眼角里闪过一丝锐光。他本是因弹劾阉党暂居京中,此刻听帝王提及“关宁铁骑”,再想到辽东将士的浴血,膝行半步叩道:“陛下此言,正是臣肺腑之愿!昔年冠军侯霍去病,率轻骑八百直捣匈奴王庭,封狼居胥而还,今日我大明若要破后金,正需这般敢战、能战之师!”

  御书房的鎏金铜漏滴答作响,将崇祯帝的沉默拉得愈发漫长。孙承宗俯身在地的身影,如一株饱经风霜却依旧挺拔的古松,玄色朝服的下摆因叩拜的动作铺展开来,在青砖地面上叠出几道褶皱,仿佛将他半生的边关风霜都凝在了这方寸之间。

  “臣请陛下允准,以臣次子孙鉁、长孙孙之沆为先锋,重组关宁铁骑!”

  最后一字落下时,孙承宗的声音仍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不似花甲老臣的低语,反倒像边关城头那面被风扯得猎猎作响的战旗,每一个字都砸在御书房的地砖上,震得人耳膜发颤。

  烛火突然“噼啪”一声爆响,溅起的火星落在描金烛台上,瞬间熄灭。这细微的声响,竟成了此刻御书房里唯一的动静——静得能听见窗外飘进的风掠过窗棂的轻响,静得能看见崇祯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连他龙袍下摆绣着的十二章纹,都似因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而凝滞了光泽。

  崇祯帝愣住了。

  原来,这位老臣的忠肝义胆,从来都不是纸上的文字,而是能拿性命去践行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