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布木布泰初露锋芒-《重生之大明崇祯,我不上煤山》

  中军大帐内的喧嚣随着贝勒与将领们的离去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皇太极与哲哲二人相对而立。帐帘缝隙间漏进的阳光,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暖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与雪水融化后的清冽气息,交织成此刻帐内难得的沉静。

  皇太极缓步走到哲哲面前,眼中褪去了方才议事时的锐利,只剩满心感激。他伸手轻轻握住哲哲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操持后宫、处理部族事务留下的痕迹,语气便多了几分柔缓:“今日若不是你冒雪闯帐、及时点破大明的离间计,朕怕是要被怒火冲昏头脑,亲手将大金推入分裂的深渊。你这份临危不乱的沉着,还有洞见症结的远见,真是帮了朕天大的忙。”

  哲哲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摇头道:“大汗言重了。臣妾不过是恰巧察觉到此事的蹊跷,真正该谢的,并非臣妾。”

  “哦?”皇太极闻言微微一怔,浓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此话怎讲?难不成还有他人在背后提醒你,才让你看清这其中的关节?”

  “正是。”哲哲点头,语气愈发柔和,仿佛想起了清晨的场景,“今日天还未亮,布木布泰便冒着小雪来看望臣妾。闲聊时说起前几日明军细作被抓的事,她忽然低声提了一句——‘明军困守大凌河已有月余,粮草早就见底,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怕是会急着用旁门左道破局。咱们最该防备的,便是他们暗中挑唆咱们内部生隙,好坐收渔利’。臣妾当时只当是她年轻心细,没太往心里去,直到后来听闻大汗要亲征多尔衮,才猛然想起这番话。细想之下,只觉得后背发凉,这才顾不得礼仪,急忙赶来帐中进言。”

  “布木布泰?”皇太极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微微舒展,眼中却浮起更深的意外。他对这位侄女并不陌生——三年前她从蒙古草原嫁入后金,性子素来沉静温婉,平日里只在后宫随哲哲打理琐事,极少过问军政,更从未在他面前显露过这般见识。他仔细回想过往,才隐约记起,先前几次部族议事遇到难题,哲哲偶尔会提及“布木布泰曾说过一句浅见”,只是那时他满心都在军政要务上,并未将这个年轻女子的话放在心上。

  “是啊,就是这孩子。”哲哲见他若有所思,便继续说道,“布木布泰看着年纪轻,心思却比许多成年人还要缜密。当日她不仅提醒臣妾防备明军的阴谋,还特意说‘多尔衮贝勒自小在大汗身边长大,虽性子桀骜,却最是重情义,对大金的基业更是看得比性命还重,绝不可能轻易背叛。如今他突然举旗,背后定有误会’。如今看来,她当日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一应验了。”

  皇太极沉默着走到案前,指尖轻轻拂过案上那份已被验明是伪造的“密信”,心中对布木布泰的印象彻底改观。此前他只当她是蒙古与后金联姻的象征,是后宫中一位温顺贤淑的妃嫔,却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独到的眼光与敏锐的洞察力——能从“明军细作被抓”这桩小事中,联想到“离间计”的核心;还能抛开朝堂上对多尔衮的议论,精准判断其心性。这份智慧,即便是代善、莽古尔泰等久经沙场的贝勒,也未必能及。

  “看来是朕之前忽略了她。”皇太极轻声感慨,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又有几分庆幸,“这般有见识的人才,不该只被束缚在后宫的琐碎事务中。”他转身看向哲哲,眼中已多了几分决断,“日后朝中若再有此类关乎大金安危的大事,你不妨多与布木布泰商议。朕也准她参与军政议事——大金要的是能为基业出力的人,无关男女,只看能力。”

  哲哲闻言,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连忙躬身道:“大汗能有这般胸襟,真是大金之幸!布木布泰若知晓大汗的信任,定会感激涕零,全力为大汗分忧。”她一直知道布木布泰的才华,只是碍于“后宫不得干政”的惯例,始终未曾多提。如今皇太极主动松口,不仅能让布木布泰的才能得以施展,更能为后金增添一份助力,她怎能不欣喜。

  “不必说感激。”皇太极摆手,语气郑重,“她为大金出谋划策,既是她的本分,也是她的荣耀。朕只盼她能一直保持这份敏锐与清醒,日后多为大金做些实事。”说罢,他便吩咐侍卫:“去后宫请布木布泰妃前来,朕有话要与她说。”

  不多时,帐外便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布木布泰身着一袭淡蓝色旗装,领口与袖口绣着素雅的云纹,裙摆上还沾着些许未化的雪粒。她身姿纤细,却步履沉稳,走进帐中时,目光平静无波,见到皇太极与哲哲,便立刻屈膝行礼,声音清脆却不失恭谨:“臣妾布木布泰,参见大汗,参见大福晋。”

  “起来吧。”皇太极示意她起身,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赞许,“今日之事,朕已从哲哲口中知晓。多亏你及时提醒,才让朕避免了一场自毁基业的大祸。你能有这般敏锐的洞察力,实属难得。”

  布木布泰心中微惊——她没想到自己清晨随口说的几句话,竟会被大汗特意提及,还得到如此高的评价。但她并未显露丝毫骄傲,反而再次躬身道:“大汗谬赞了。臣妾不过是结合明军的处境,做了些粗浅的猜测,侥幸说中罢了,实在不敢居功。真正该谢的,是大福晋将臣妾的浅见及时告知大汗,才化解了这场危机。”

  皇太极见她面对赞誉时不卑不亢,既不刻意谦逊,也不骄傲自满,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他缓缓开口,语气愈发郑重:“你的‘浅见’,却解了大金的燃眉之急,这便是实打实的功劳。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想亲口告诉你——日后朝中若有军政要事,你可与哲哲一同参与商议,为朕出谋划策。你可愿意?”

  布木布泰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迅速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色。她清楚地知道,这不仅是大汗的信任,更是她施展才华的机会。她再次屈膝,行了一个更郑重的礼,声音清晰而坚定:“臣妾谢大汗信任!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汗分忧,为大金的基业贡献绵薄之力,绝不辜负大汗的期望!”

  “好!”皇太极点头,心中满是欣慰。他看向哲哲与布木布泰,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有你们二位在朕身边,为朕查漏补缺、出谋划策,朕相信,大金定能日益强盛,早日实现入主中原的梦想。”

  “愿为大汗效力,愿大金永世昌盛!”哲哲与布木布泰齐声应和,声音虽一柔一脆,却都透着同样的坚定。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侍卫的禀报:“启禀大汗,多尔衮贝勒已安抚好镶白旗军心,特来向大汗复命。”

  皇太极起身,对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后宫歇息,待朕处理完此事,明日再召你们商议大凌河的后续防备安排。”

  哲哲与布木布泰行礼告退,刚走出中军大帐,布木布泰便转头看向哲哲,眼中满是感激:“大福晋,今日之事,多亏您在大汗面前为臣妾美言,臣妾才能得到大汗的信任。”

  “你不必谢我。”哲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疼惜与期许,“这都是你自己的才华换来的。日后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多为大汗出谋划策,不仅是为了大金,也是为咱们蒙古女子争一口气——咱们女子,未必比男子差。”

  布木布泰重重点头,眼中闪着光:“臣妾定会谨记大福晋的教诲,绝不辜负您与大汗的期望。”

  而中军大帐内,皇太极正与多尔衮商议加强大凌河外围防备的细节。谈及明军的阴谋时,他还特意提及:“此次能识破祖大寿的离间计,多亏了布木布泰妃的提醒。此前是朕小瞧了她,日后朝中议事,也该让她参与进来。”

  多尔衮闻言,心中也是一惊——他虽与布木布泰接触不多,却也知她是哲哲的侄女,素来低调。如今听闻她竟有这般见识,不禁感慨:“大汗能不拘男女、重用贤才,实乃大金之幸。有这般有识之士相助,何愁大凌河不破,何愁中原不入。”

  皇太极笑了笑,心中对布木布泰的重视又多了几分。他知道,自己今日的决定,不仅是为大金增添了一位谋士,更是为后金的未来,埋下了一颗重要的种子。

  自此之后,布木布泰便时常出现在军政议事的场合。她从不轻易开口,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一针见血——有时是提醒皇太极防备明军的粮草偷袭,有时是建议安抚归降的蒙古部族,有时还能从贝勒们的争论中,找出最稳妥的折中方案。她的每一次发言,都能切中要害,渐渐赢得了朝堂上下的认可,也让皇太极对她愈发信任。

  彼时的大凌河围局仍在继续,但后金内部已因这场离间计的化解,变得更加团结。皇太极看着帐中各司其职的将领,又想起后宫中能为他出谋划策的哲哲与布木布泰,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大金的铁骑不仅能抵御外敌,更能在贤才的辅佐下凝聚力量。终有一日,他会率领大金的将士,踏过大凌河,攻克山海关,让大金的旗帜,飘扬在中原的土地上。

  而布木布泰站在议事帐的角落,看着皇太极运筹帷幄的身影,心中也有了更清晰的目标——她要以自己的智慧,辅佐大汗实现宏图伟业,也要让自己的名字,成为大金基业中不可或SN缺的一笔。这一日的初露锋芒,不过是她影响清初政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