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卦象拒显-《刚毕业,就接手了千年家族诅咒》

  等吃完晚饭,玄玦将方桌摆出来,把卦盘放在中间。然后去厨房洗净手,点燃三炷线香。

  烟气笔直上升,却在顶端莫名的散乱开来。玄玦不由皱了一下眉。

  “怎么了?”杨序舟一直注视着他,不由自主地问,“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烟有点奇怪。”玄玦说完,将三枚铜钱递给杨序舟,“用手捂着,一分钟。”

  “哦,好的。”杨序舟乖乖用双手接过,捂在手心,一分钟后还给玄玦。

  玄玦接过后,握在掌心,他闭上眼,屏息凝神。

  “天地祖师,垂鉴弟子玄玦。今有挚友深陷厄难,疑遭咒诅,叩问天心,示其根源吉凶。”

  念完咒,他将铜钱掷入卦盘。

  “铛啷……”一声响,三枚铜钱在盘中疯狂旋转,久久不停。

  最后停下来形成两枚紧紧叠压,一枚竖立斜靠的卦象。

  “拒卦?”玄玦面上一惊。

  “什么是拒卦?”杨序舟一脸茫然,“是凶还是吉?”

  “非凶非吉,而是……天道直接拒绝回答。”

  玄玦显然不甘心,他想要再掷一次。

  就在他伸手触碰那枚树立的铜钱的时候,突然像触电一样,把手缩回来。

  他连忙掐诀护住心神,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怎么了?”杨序舟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我刚刚感觉有一股阴寒,顺着指尖直冲心脉,胸口像遭到重击一样,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眩晕。”

  玄玦心有余悸,看着那三枚铜钱,“好凶戾的咒,竟能蒙蔽天机,反噬问卜之人。杨序舟,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这我哪知道呀,”杨序舟大喊冤枉,“你看看我才刚出生不到30年,这诅咒起码存在几百年了,它的存在怎么可能是我招惹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看来无法问卦了,”玄玦无力的坐下,“以我的能力没办法看出这诅咒的来头。”

  杨序舟也颓然坐下:“天啊,这诅咒这么厉害?那我不是死定了吗?”

  “不对,还有办法,”玄玦突然站起来,坚定地看着杨序舟,“去找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还有办法。”

  杨序舟刚觉得山穷水尽,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你师父在哪?”

  玄玦不假思索地说:“雾隐市清晏山清晏观。”

  “又是雾隐市?”杨序舟感叹,“难道我跟这个地方那么有缘?”

  “你去过雾隐市?”玄玦一脸好奇。

  “是啊,就在两周前,我去了悬镜寺,找一位长辈。”

  杨序舟想到大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说过这件事给玄玦。

  “对了,我大伯也是跟我一样身中诅咒,但自从他出家后待在悬镜寺里不出来,现在还好好的活过了55岁。”

  “你是说在悬镜寺里?”玄玦突然感兴趣起来,“难道是由于空觉尊者的照拂?”

  “空觉尊者是谁?”

  “空觉尊者原来是悬镜寺的和尚,听说他的经历非常神奇。”

  “他出家云游至北境,为救白鹿坠入冰渊,却在极寒中顿悟,此后在冰川间闭关二十年,出关时竟能步入冰壁,如履平川,素袍不沾片雪。”

  喝了口茶,玄玦继续说,

  “某年中秋,他在悬镜寺古松下讲经时,突然周身泛起金光,身体随着飘落的桂花缓缓升空。”

  “最后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于天际,如今寺中仍保留着他升天时的座席。”

  “那还真是个神奇的人物,”杨序舟啧啧称奇,又问玄玦,“那你的意思是这位空觉尊者在保护我大伯?”

  玄玦摇摇头,说:

  “不是保护一两个人,悬镜寺有空觉尊者设下的结界?”

  “空觉尊者是两千年前成的佛,你家族这个才诞生几百年的诅咒邪祟,应该是拿这个结界没办法。”

  “所以说,绕来绕去,我现在还是得去出家,对吧?”杨序舟感觉万念俱灰,“但是我不想永远待在寺庙。”

  “也不是只有这个办法,”玄玦安慰他,“我不是说的可以去找我师父吗?我师父懂得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说不定他能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

  这句话稍微让杨序舟脸色好了点:“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找你师父?”

  “等我把这个凶宅试睡的工作完成,”玄玦打开手机看下时间,“等拿到结算的工资就走。”

  接下来几天,两人无所事事两点一线,不是在杨序舟家吃饭就是在房主家大厅看电视。

  等最后一天玄玦收到工资,他跟房主说明情况和交还钥匙后,火急火燎地拉着杨序舟去了火车站。

  在去火车站的途中,杨序舟看着有点反常的玄玦问:“你今天怎么突然那么急着回去?”

  “我昨天对回程算了一卦,情况有点复杂,中途可能有些危险,”玄玦直起身子,保持警惕,“我们得快点出发回去,怕有变故。”

  虽然玄玦上次算卦失误,但杨序舟还是决定再信他一次。

  “奇怪,”杨序舟上下打量着玄玦,“你的法器呢?那个黑布隆冬的棍子……”

  “什么棍子?”玄玦没好气地纠正,“那是九幽镇冥槌。我把那堆法器打包寄回去了,拿着不好坐动车。”

  “那我们得小心谨慎了,”杨序舟也被迫打起精神,“没有法器的你也跟弱鸡差不多。”

  “你竟然敢质疑我?”玄玦气极反笑,“就算没有法器,我还有符篆,捉鬼不在话下。”

  杨序舟想到那天抓鬼的场景,那些没有作用的符篆:“信你才怪。”

  “我……”

  还没等玄玦回话,司机出声:“到火车站了。”

  玄玦愤愤地拖着背包下车,杨序舟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直到上动车,两人还是没说话。

  看着玄玦正望着窗外出神,杨序舟刚要开口,突然旁边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你好!能帮我放这个行李到行李架吗?”

  杨序舟寻声回头,发现自己旁边位置站着一个女生。

  她穿着民族服饰,深蓝土布上衣缀满细密的银片,项圈层层叠叠压着锁骨,满头深红丝线编进了头发里,缀着细银铃。

  她脸庞明艳,皮肤白的胜雪,抬眼时,乌黑瞳孔像深潭水里浸着的钩子,让杨序舟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