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摄政王熬药翻车,竟把药童房炸了-《医品毒妃的疯批摄政王》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云济堂还沉浸在静谧之中。

  后院药童房的方向,却猛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半堵墙壁应声而塌,碎石瓦砾轰然四溅。

  滚滚浓烟中,凤玄凌的身影狼狈地显现出来,他发髻散乱,俊美的脸上沾满灰尘,手中还死死攥着一只被烧得漆黑变形的药罐。

  他的袖口已然焦卷,额角被飞溅的碎瓷片划开一道细长的血痕,正缓缓渗出鲜血。

  “王爷!”青黛的惊呼声撕破了清晨的宁静,她提着裙摆,不顾一切地冲进瓦砾堆中,“您这是在做什么?!这可是小姐亲定的文火三刻法啊!”

  凤玄凌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黑烟,眼中满是茫然和一丝后怕。

  原来,他昨夜将慕云歌煎药的每一个步骤都牢牢记在心底,今晨天不亮便起身,执意要亲手为她试制那道“清毒饮”。

  他记得慕云歌说过,好的药材需配好的水,便自作主张,将自己带来的灵泉水当作普通井水加入了药罐。

  谁知,他体内“蚀骨焚心”的余毒尚未清除干净,真气本就紊乱不堪,催动内力加热时一时不慎,火力过猛,竟让灵泉的庞大灵力与烈性毒药发生了剧烈的催化反应。

  几乎在爆炸的同时,慕云歌的脑海中响起了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蚀骨焚心”与灵泉发生剧烈催化反应,药力暴走。】

  慕云歌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满目疮痍的景象。

  她看着站在废墟中央、仿佛刚从战场上爬出来的凤玄凌,一时间竟被气得笑出了声:“凤玄凌,你当这是军营点兵,喊一句‘我来’,就能替我扛下所有风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人却已经快步上前,指间不知何时已夹了数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凤玄凌还想开口解释,慕云歌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手腕一翻,指尖微动,银针便精准无误地刺入他肩井、气海、神门三处要穴。

  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封锁了他混乱的经脉,强行压制住他体内因药力反噬而翻江倒海的毒气。

  “你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我那远在边境的四位表哥,带着他们的八万铁骑杀回京城,第一个要砍的,就是我慕云歌的脑袋。”她的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云济堂门口。

  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翻身下马,高举着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镇远大将军急信,请慕小姐亲启!”

  是外祖父亲笔密信,由边关最好的快骑连夜送达。

  慕云歌接过信,拆开一看,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行字,笔锋却如刀刻斧凿,力透纸背:“闻京中有变,吾女若受半分委屈,边关铁骑三日可至皇城。”

  她收起信,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随手将那张分量千钧的纸条塞进袖袋,抬眼看向凤玄凌:“看见了?我背后有人,有退路。而你……只会拿自己的命,来填我的路。”

  凤玄凌任由她施针,胸口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却没有半分躲闪。

  他深邃的眸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忽然抬起手,用尚算干净的指腹,轻轻抚过她指节上一道淡红色的旧伤。那是昨日验毒时,被铜碟锋利的边缘划破的痕迹。

  “所以我才要抢在他们所有人之前,把你的路铺平。”他的声音因内息不稳而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你说我能治百病,唯独治不了自己的‘自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怕的从来不是死,而是怕你治好了天下人,却唯独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他顿了顿,目光灼热而坦诚:“慕云歌,我不是来云济堂当一个助理医师的,我是来学……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旁的青黛默默地开始收拾残局,她弯腰在废墟中拾起半片破碎的药罐瓷片,正要扔掉,却惊奇地发现,瓷片内壁残留的黑色药渍在接触到清晨的空气后,竟泛起一层幽蓝色的诡异微光。

  她心中一动,连忙将瓷片悄悄递给了慕云歌。

  慕云歌接过瓷片,眼神瞬间凝重。

  这幽蓝色的光晕,是“腐心霉”在特定条件下发生变异的独有特征!

  这说明她之前推测的毒素正在进化是正确的,而且源头极有可能就是城西义庄那些人炼制出的黑色粉末。

  【检测到新型复合毒素前体,推测为人工定向培育的变异菌株。】系统的提示再次验证了她的猜想。

  “谢刃!”慕云歌当机立断,声音清冷,“立刻传令下去,封锁城西三里内所有水源,任何人不得取用!另外,将我们所有的显微镜和样本培养器皿全部搬到密室。”她迅速从随身空间中调取了显微镜和培养皿,对那幽蓝药渍进行样本比对。

  很快,她便得出了一个令人心惊的结论:这种新型毒素,可以通过炮制不当的劣质药材进行传播,潜伏期长达半月之久,一旦发作,便会绕开传统的脏腑中毒途径,直接侵蚀肺络神经,导致患者咳血不止,最终窒息而亡。

  正午时分,京城的局势急转直下。

  太医院联合六部御史,竟联名上奏,以“私设刑堂、污蔑官药、煽动民乱”三大罪名弹劾云济堂,要求即刻查封医馆,将慕云歌下狱拘审。

  圣旨虽未正式下达,但宫中已有风声泄露,称龙颜大怒。

  谢刃从外打探消息回来,脸色凝重地低声禀报:“小姐,天济堂背后牵扯着内阁三位阁老,这次他们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

  “想玩朝堂围剿?”慕云歌眼中寒光一闪,冷笑一声,“行啊。”她转身回到内堂,从账房最深处的柜子里翻出一本陈旧的账册。

  她纤细的手指迅速翻动,最终停在了一笔三年前的边军药材采购记录上。那批药材,正是由户部经手,经天济堂采买,送往她二舅舅所率的北境戍边营。

  三百名精锐士兵,在同一年内,因不明原因的“咳血症”而被迫退伍。

  如今看来,哪里是什么不治之症,分明是一场早有预谋、旷日持久的慢性投毒!

  当夜,云济堂灯火通明,慕云歌独坐灯下,神情冷肃,提笔写信。

  信分两封:一封,附上了那块泛着幽蓝光芒的瓷片作为毒素样本,连同那本记录着交易凭证的账册拓本,以最快的渠道送往北境,请她的四位表哥暗中彻查北境所有药材的流向和供应商;另一封则更为简单,是直呈御前的密信,信上只有一句话:“陛下可知,令弟所中之‘蚀骨焚心’,与三年前边军旧疾,同源同根?”

  吹干墨迹,她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窗外月色如霜,寒气逼人。

  无人知晓,在云济堂高高的屋檐之上,凤玄凌正静静地伫立着,夜风吹拂着他墨色的衣袍。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布条,布条一角还染着暗沉的血迹。这是他今晨从爆炸后的药渣中,凭着敏锐的嗅觉翻找出来的。

  那布料并非寻常之物,上面用金线绣着半个模糊的徽记:一条盘曲着、正吞食自己尾巴的蛇。

  这正是城西那座神秘义庄的隐秘标记。

  那两封信,一封飞向铁马冰河的北境,一封沉入戒备森严的皇城深宫,如同两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无人知晓它们即将激起的,是涟漪,还是足以倾覆一切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