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那个，就是‘归墟’留下的空间道标！”
“打开第七十三号的‘封存区’！”
陈默下达了指令，这个指令就像一个命令一样，在“发条抄写员”的系统里引起了巨大的数据流动呢。
【指令已经确认。】
【信用等级是‘资深学者’。权限通过了。】
【正在解析‘归墟’残迹里的空间道标……】
【道标已经锁定：阿卡西大图书馆，第七十三号，封存区。】
【正在构建精神链接，链接很稳定。】
【警告：这个封存区里有很强的‘因果污染’和‘概念抹除’效应，这次访问只能是‘只读’模式，而且强制打开了紧急中断协议。在你看的时候，如果你的精神熵值增加得太快，九州龙脉就会自动切断链接的。】
“知道了知道了啦。”陈默在心里不耐烦地想，“不就是看个加密的视频，干嘛搞这么多免责声明呢。”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很紧张。
能让“归墟”都害怕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下一秒钟，陈默突然发现他眼前的世界不见了。
他没有感觉到头晕，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隧道。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身体里拿了出来，然后放进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里面去。
……
他站在一个建筑前。这个建筑是白色的。大理石做的。非常宏伟。
很高很高的柱子撑着门廊，好像是人为了和神说话才建的梯子。
太阳光很暖和，风里有海水的咸味。
穿着白袍子、留着胡子的学者们从他身边走过，他们在用一种古希腊语辩论着问题，关于几何、星星和灵魂什么的，他听不懂，但是能明白意思。
亚历山大图书馆。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座知识的圣殿。
陈默感觉很崇敬，好像跨越了千年一样。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他觉得很冷。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烧火的味道。
而是一种纸张变成灰尘的味道。
他抬头往图书馆里面看。
那里没有火。
也没有烟。
没有任何“烧”的迹象。
只有一场很奇怪的、没有声音的灾难。
陈默看到图书馆里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那些很珍贵的莎草纸卷轴，正在自己消失。
上面的字，都从纸上掉下来了。
这些字没有烧掉，也没有不见了，而是在空中变成了像沙子一样的东西，然后流向大门，形成了一条文字组成的河流。
“沙沙……沙沙……”
好多好多的卷轴都在自己分解。
这个声音合在一起，就好像是历史在哭。
学者们都在跑，都在尖叫，他们很害怕。
他们想去抓那些像沙子一样的文字，但是那些字都从他们的手指缝里溜走了。
他们只能看着自己一辈子研究的东西，变成了一堆没用的白纸。
这不是火灾。
这是一种针对“知识”的处刑！
陈默心里觉得很沉重。
这个奇怪的场面，和他刚写的论文里讲的“概念武器”也太像了哈！
只是，他用的是小孩子的笑声。
而这里的“武器”是“虚无”。
这是一种能把“有意义”变成“没意义”的，很可怕的法则！
他的目光穿过那些跑来跑去的人群，也穿过那些消失的文字组成的沙流，看向了图书馆的正中间。
那里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穿着古希腊袍子的人，看不清楚。
所有人都疯了，都绝望了，只有他，很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没有去阻止，也不伤心，也不生气。
他只是冷漠地‘观察’着。
观察一个文明的智慧是怎么被弄没的。
他就像一个程序员在看着程序自动删除文件。
就是他！
陈默心想，他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
这个人的样子，和他之前在“完美牢房”里看到的那个把自己毁掉的文明的创造者，长得差不多！
这个人就是“归墟”！
或者说，是“归墟”最开始的样子！
陈默想努力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
那个一直背对着大家的人，慢慢地转过了头。
他没有五官。
脸上是一片黑，像黑洞一样，什么都没有。
但他“看”向了陈蒙。
他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穿过了记忆和现实，准确地“看”向了这个从未来偷看的人。
下一秒。
陈默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怖，因为他的记忆开始消失了。
他先是忘了昨天午饭吃了什么。
然后他又忘了赵玄陵是谁，也忘了李昊是谁。
九州阁，国运天牢这些词也从他脑子里被删掉了。
他甚至开始问自己，我到底是谁？陈默又是谁呢？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进粉碎机的硬盘，他所有的一切，他之所以是他的证明，都在被一点点地格式化！
这就是“归墟”的反击！
它用最直接的办法告诉陈默：
你以为你赢了？
不是的。
你跟我一样，都只是一段可以随时被删掉的“信息”罢了。
……
国运天牢的入口处。
赵玄陵说：“情况不对！”
她一直看着监测仪，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屏幕上，陈默的精神熵值曲线，正在飞快地往上涨，差不多是条直线了！
“他的意识在‘溶解’！就像被什么东西从根上给抹掉了一样！”
李昊站在旁边，感觉更清楚。
在他的感觉里，陈默的存在感，正在飞快地变弱！
他的人明明就站那儿。
但感觉上，像一个正在褪色的影子。
好像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是‘归墟’留下的陷阱！”孙老的全息投影一下子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一直很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它留下的不是坐标，是个‘诱饵’！一个有剧毒的诱饵！”
“那怎么办啊？！”赵玄陵很着急，都去摸腰上的枪了，但她也知道，用物理攻击是没用的。
“来不及了！龙脉的紧急中断协议，已经赶不上他意识崩溃的速度了！”孙老的声音很沙哑，也很绝望。
完蛋了。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呢。
李昊，突然，做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没用什么复杂的法术。
他只是突然走上前去，他伸出手，然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对着陈默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啪——！！！”
一声很响的耳光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来。
这一巴掌就是普通的打人。
但是，李昊在打的时候，把自己心里那种不服气、嫉妒，还有一点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认可”，这种很复杂的想法，通过龙脉的联系，狠狠地砸进了陈默那个快要被虚无吞掉的意识里！
“你这个混蛋！！”
李昊很生气地对他喊，声音都在发抖。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你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按规矩办事的人吗？！”
“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你要是就这么死在这里！”
“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的！！”
……
在一片混乱和虚无的意识里。
快要失去“自己”的陈默。
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很疼的感觉。
还有一个很熟悉的、中二的吼声。
这个不讲道理的、充满个人情绪的“信息”，像一个最锋利的船锚，狠狠地扎进了他那个快要被格式化的意识硬盘里。
一个清楚的坐标，被重新建立起来了！
我是谁？
哦，我是一个老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天才当成对手的倒霉蛋。
我的名字是……陈默！
“嗡——！！！”
陈默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个正在烧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幻象，就像碎掉的玻璃一样，一下子就崩溃了！
在他意识回到现实的最后一刻。
他终于看清楚了。
在那个冷漠的观察者的、什么都没有的脸下面。
藏着一张他很熟悉的、东方面孔。
那张脸，竟然和九州阁档案室里挂着的那张、被列为最高机密的、初代镇守者之一的肖像。
长得一模一样！
“噗通！”
陈默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还有李昊打的红红的巴掌印。
“你……”赵玄陵看着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事……”陈默摆了摆手，可是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抬起头，看着孙老那个很严肃的全息投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吓到了的、天大的线索。
“‘归墟’……”
“它不是外星人。”
“它，或者说，它的‘种子’……”
“是我们自己人。”
“打开第七十三号的‘封存区’！”
陈默下达了指令，这个指令就像一个命令一样，在“发条抄写员”的系统里引起了巨大的数据流动呢。
【指令已经确认。】
【信用等级是‘资深学者’。权限通过了。】
【正在解析‘归墟’残迹里的空间道标……】
【道标已经锁定：阿卡西大图书馆，第七十三号，封存区。】
【正在构建精神链接，链接很稳定。】
【警告：这个封存区里有很强的‘因果污染’和‘概念抹除’效应，这次访问只能是‘只读’模式，而且强制打开了紧急中断协议。在你看的时候，如果你的精神熵值增加得太快，九州龙脉就会自动切断链接的。】
“知道了知道了啦。”陈默在心里不耐烦地想，“不就是看个加密的视频，干嘛搞这么多免责声明呢。”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很紧张。
能让“归墟”都害怕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下一秒钟，陈默突然发现他眼前的世界不见了。
他没有感觉到头晕，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隧道。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从身体里拿了出来，然后放进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里面去。
……
他站在一个建筑前。这个建筑是白色的。大理石做的。非常宏伟。
很高很高的柱子撑着门廊，好像是人为了和神说话才建的梯子。
太阳光很暖和，风里有海水的咸味。
穿着白袍子、留着胡子的学者们从他身边走过，他们在用一种古希腊语辩论着问题，关于几何、星星和灵魂什么的，他听不懂，但是能明白意思。
亚历山大图书馆。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座知识的圣殿。
陈默感觉很崇敬，好像跨越了千年一样。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他觉得很冷。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不是烧火的味道。
而是一种纸张变成灰尘的味道。
他抬头往图书馆里面看。
那里没有火。
也没有烟。
没有任何“烧”的迹象。
只有一场很奇怪的、没有声音的灾难。
陈默看到图书馆里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那些很珍贵的莎草纸卷轴，正在自己消失。
上面的字，都从纸上掉下来了。
这些字没有烧掉，也没有不见了，而是在空中变成了像沙子一样的东西，然后流向大门，形成了一条文字组成的河流。
“沙沙……沙沙……”
好多好多的卷轴都在自己分解。
这个声音合在一起，就好像是历史在哭。
学者们都在跑，都在尖叫，他们很害怕。
他们想去抓那些像沙子一样的文字，但是那些字都从他们的手指缝里溜走了。
他们只能看着自己一辈子研究的东西，变成了一堆没用的白纸。
这不是火灾。
这是一种针对“知识”的处刑！
陈默心里觉得很沉重。
这个奇怪的场面，和他刚写的论文里讲的“概念武器”也太像了哈！
只是，他用的是小孩子的笑声。
而这里的“武器”是“虚无”。
这是一种能把“有意义”变成“没意义”的，很可怕的法则！
他的目光穿过那些跑来跑去的人群，也穿过那些消失的文字组成的沙流，看向了图书馆的正中间。
那里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穿着古希腊袍子的人，看不清楚。
所有人都疯了，都绝望了，只有他，很安静地站在那里。
他没有去阻止，也不伤心，也不生气。
他只是冷漠地‘观察’着。
观察一个文明的智慧是怎么被弄没的。
他就像一个程序员在看着程序自动删除文件。
就是他！
陈默心想，他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
这个人的样子，和他之前在“完美牢房”里看到的那个把自己毁掉的文明的创造者，长得差不多！
这个人就是“归墟”！
或者说，是“归墟”最开始的样子！
陈默想努力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
那个一直背对着大家的人，慢慢地转过了头。
他没有五官。
脸上是一片黑，像黑洞一样，什么都没有。
但他“看”向了陈蒙。
他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穿过了记忆和现实，准确地“看”向了这个从未来偷看的人。
下一秒。
陈默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怖，因为他的记忆开始消失了。
他先是忘了昨天午饭吃了什么。
然后他又忘了赵玄陵是谁，也忘了李昊是谁。
九州阁，国运天牢这些词也从他脑子里被删掉了。
他甚至开始问自己，我到底是谁？陈默又是谁呢？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放进粉碎机的硬盘，他所有的一切，他之所以是他的证明，都在被一点点地格式化！
这就是“归墟”的反击！
它用最直接的办法告诉陈默：
你以为你赢了？
不是的。
你跟我一样，都只是一段可以随时被删掉的“信息”罢了。
……
国运天牢的入口处。
赵玄陵说：“情况不对！”
她一直看着监测仪，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
屏幕上，陈默的精神熵值曲线，正在飞快地往上涨，差不多是条直线了！
“他的意识在‘溶解’！就像被什么东西从根上给抹掉了一样！”
李昊站在旁边，感觉更清楚。
在他的感觉里，陈默的存在感，正在飞快地变弱！
他的人明明就站那儿。
但感觉上，像一个正在褪色的影子。
好像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是‘归墟’留下的陷阱！”孙老的全息投影一下子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一直很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它留下的不是坐标，是个‘诱饵’！一个有剧毒的诱饵！”
“那怎么办啊？！”赵玄陵很着急，都去摸腰上的枪了，但她也知道，用物理攻击是没用的。
“来不及了！龙脉的紧急中断协议，已经赶不上他意识崩溃的速度了！”孙老的声音很沙哑，也很绝望。
完蛋了。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呢。
李昊，突然，做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没用什么复杂的法术。
他只是突然走上前去，他伸出手，然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对着陈默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啪——！！！”
一声很响的耳光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来。
这一巴掌就是普通的打人。
但是，李昊在打的时候，把自己心里那种不服气、嫉妒，还有一点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认可”，这种很复杂的想法，通过龙脉的联系，狠狠地砸进了陈默那个快要被虚无吞掉的意识里！
“你这个混蛋！！”
李昊很生气地对他喊，声音都在发抖。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你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按规矩办事的人吗？！”
“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你要是就这么死在这里！”
“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的！！”
……
在一片混乱和虚无的意识里。
快要失去“自己”的陈默。
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很疼的感觉。
还有一个很熟悉的、中二的吼声。
这个不讲道理的、充满个人情绪的“信息”，像一个最锋利的船锚，狠狠地扎进了他那个快要被格式化的意识硬盘里。
一个清楚的坐标，被重新建立起来了！
我是谁？
哦，我是一个老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天才当成对手的倒霉蛋。
我的名字是……陈默！
“嗡——！！！”
陈默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个正在烧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幻象，就像碎掉的玻璃一样，一下子就崩溃了！
在他意识回到现实的最后一刻。
他终于看清楚了。
在那个冷漠的观察者的、什么都没有的脸下面。
藏着一张他很熟悉的、东方面孔。
那张脸，竟然和九州阁档案室里挂着的那张、被列为最高机密的、初代镇守者之一的肖像。
长得一模一样！
“噗通！”
陈默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还有李昊打的红红的巴掌印。
“你……”赵玄陵看着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事……”陈默摆了摆手，可是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抬起头，看着孙老那个很严肃的全息投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吓到了的、天大的线索。
“‘归墟’……”
“它不是外星人。”
“它，或者说，它的‘种子’……”
“是我们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