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暂时还没想被治好呢。
当陈默在自己的意识海里面，对着那个跑掉了的黑色的“太阳”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了。
那股让人感觉很沉重、很冰冷、喘不过气的压力，像有亿万吨的水银一样，它终于完全不见了，哈。
意识之海，又变回了原来很平静的样子。
陈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就好像一根橡皮筋拉到最长然后突然松开，他觉得非常累，是一种从灵魂里出来的疲惫感。
-
我靠。
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好像是……用一段小孩子的笑声，就把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感觉像是宇宙灾难级别的超级大BOSS，给……弄得掉线了？
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九州阁那帮人肯定会觉得我有病，然后把我直接拉到精神病院里去，跟那些说自己是秦始皇转世的大爷们，一起当病友吧，啦。
陈默在心里不停地这么想，他瘫坐在自己的意识海中间，他觉得很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动一下小指头都做不到。
刚才那场战斗，虽然没有开火，也没有流血。
但是，那真的是太危险了，对精神的消耗，比他以前经历的任何一次去天牢冒险都要大得多。
那是一种从根本上的精神攻击，关于世界观和存在意义的。
要是走错一步，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而是会被对方的“逻辑”给改变，吸收掉，成为他那个“完美死亡”理论里的一个新的证据。
幸好啊。
我这边的“辩手”，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
从一碗小米粥，到一个根本没用的木鸟，再到一段没什么意义的婴儿笑声。
人类文明里这些最“没用”的，不理性的，像BUG一样的情感，正好就成了对抗那种“绝对理性”的，最厉害的武器。
陈默想休息一下。然而，他脑子里那个一直没变过的，很死板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的意识海里，有很多没整理的，叙事残迹。】
【……正在分析……】
【……残迹是‘归墟’观察者意识体留下来的。】
【……警告！这个东西有很强的逻辑污染，建议马上把它弄掉！】
“等一下！”
陈默听了很着急，于是说，“你能不能先别打扫卫生。”
“别急着删。那家伙跑得那么快，说不定掉了什么东西下来呢。”
开玩笑，这可是BOSS爆出来的装备，虽然可能带诅咒，但万一是橙色装备呢？先捡起来看看再说！
【……好的。正在对叙事残迹进行深度解析……】
【……正在过滤逻辑陷阱……】
【……正在去掉概念污染……】
【……解析完成了。】
【……在残迹的最里面，发现了一个被‘恐惧’包着的东西，它是一个空间道标。】
陈默一下子来了精神！
空间道标？
“它指向哪里？”他马上问。
【……这个道标很复杂，它指向的地方是，‘阿卡西大图书馆’的第七十三个‘封存区’。】
【……正在试着进去……】
【……进不去。】
【……失败原因是：你的权限不够。】
【……‘地球文明’，现在的信用等级只是‘初级访客’。想要看‘封存区’的内容，最低也需要‘资深学者’的信用等级。】
陈默呆住了。
阿卡西大图书馆？
那不是之前“发条抄写员”说过的，那个记录了全宇宙所有文明“故事”的，超级大的资料库吗？
而且……这玩意儿居然还有信用等级？
搞了半天，我们地球在这个宇宙级的“知网”里面，就是一个没充钱的游客账号？
“怎么才能提升信用等级？”陈默问道，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想看付费文章但是钱不够的穷学生。
【……方法一：去做‘阿卡西图书馆’发的任务，是跨文明叙事任务，可以攒信用点。】
【……方法二：给图书馆交有很高原创性和普遍价值的‘叙事理论’或者‘叙事样本’，让‘高级文明’来评审和购买，这样能很快得到很多信用点。】
行吧。
一个是要花时间去做任务，一个是要花钱或者有东西去换。
不愧是宇宙级的图书馆，这套商业模式，还真是成熟。
陈默摸了摸下巴。
去做任务，时间上肯定来不及。谁知道那些任务有多难，万一是要去调解两个星系文明的战争，那也太扯了。
所以就只剩下第二种方法了。
交“叙事理论”？
我一个历史系大二的学生，我懂什么叙事理论啊。
难道让我把《故事》或者《电影剧作指南》这种书翻译成宇宙通用语交上去？
那些历史动不动就按“万年”算的古老文明，肯定会笑话我的。
等等……
理论？
陈默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谁说，我没有“理论”？
刚才那一场，那么吓人的精神战斗。
不就是一套，活生生的，经过了最高强度“实战检验”的原创理论吗？
“发条抄写员！”
陈默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非常明亮。
“马上，给我新建一个文档！”
【……文档已经建好了。】
“标题就叫——”陈默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慢慢地说道：
“《论，怎么用不理性的情感，去攻击那种逻辑很封闭的叙事系统——以‘归墟’观察者为例的三次实践研究》。”
【……标题……已经录入了。】
发条抄写员的声音，好像都有一点点，数据上的波动了。
“摘要部分，这样写。”
“这篇文章，通过和高维逻辑生命体‘归墟’的三次战斗，第一次提出和验证了‘情感奇点’这个理论。”
“第一部分：‘小米粥的方法’。说的是，怎么用‘没价值’的个人记忆，去制造对方无法解析的‘数据噪音’，让对方的逻辑系统暂时‘卡住’。”
“第二部分：‘木鸟的病毒’。说的是，怎么用‘徒劳的希望’这种事，去植入对方的逻辑里，让它的系统出现‘矛盾’，然后让它‘怀疑自己’，甚至‘进化’。”
“第三部分，也是最重要的，‘婴儿笑声的模型’。说的是，怎么用最根本的，超过了‘生存’和‘意义’的‘生命喜悦’，去对那种以‘终结’为目的的绝对秩序系统，进行概念上的‘格式化’攻击。”
“结论：在面对很高维的，绝对理性的逻辑生命体的时候，任何想在‘逻辑’上跟它玩的，都是没用的。唯一有用的攻击方法，就是，别讲逻辑了，回到混沌的状态。”
“把我们人类文明那些，不完美的，矛盾的，甚至是没用的情感和记忆，变成最纯粹的‘概念武器’。”
“用最软的刀，捅进最硬的壳里去。”
陈默一口气，把他的战术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他觉得这不只是在写一篇“论文”。
这更是在为他自己，为人类文明，在这次和“神”的对抗之后，做一次深刻的总结。
他，正在把“偶然”的胜利，变成一个“必然”的方法！
【……论文写完了。】
【……检测到，这个理论有很高的原创性和颠覆性。】
【……要不要把它交到‘阿卡西大图书馆’的公共交流区？】
“提交！”陈默想都没想就说。
“匿名发。发表的人名字……就叫，‘一个不想被治好的，病人’好了。”
【……指令确认了。】
【……论文《论……（省略）》，已经成功发布了。】
论文提交上去以后，就像石头掉进大海，半天都没反应。
陈默心里也开始不确定了。
不会吧？我这套连“神”都能说到自闭的打法，在那些古老文明看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吗？
宇宙的竞争这么激烈吗？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去看看那些跨文明任务，有没有“帮xx星系送外卖”这种比较简单的任务时。
“叮！”
一个很好听的提示音，在他脑子里响了。
【……你的论文，被‘星海编织者’文明购买了。】
【……地球文明信用点 。】
还没等陈默反应过来。
“叮！”“叮！”“叮！”
提示音像潮水一样，不停地响起来！
【……你的论文，被‘虚空几何学家’文明购买了。】
【……地球文明信用点 。】
【……你的论文，被‘第一弦音的回响’文明加急购买了。】
【……地球文明信用点 。】
【……你的论文，被……】
陈默的眼前，全都是购买信息，还有那个一直在往上涨的信用点数字，他整个人都看傻了。
他，好像捅了马蜂窝了。
他这篇，从一个“新手村”文明来的，“野路子”的战术理论，好像是给那些被“归墟”折磨了很久的古老文明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检测到，地球文明信用点，已经超过了临界值。】
【……你的信用等级，已经提升为：‘资深学者’！】
【……你已经获得了，可以查看‘阿卡西大图书馆’，所有‘封存区’的权限！】
提示音，终于停了。
陈默看着自己的账户，从一个“游客”，一下子变成了“终身VIP”，半天都说不出话。
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
古人说得太对了！
他心里很高兴，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发条抄写员下了一个新的命令。
“马上，去用那个‘归墟’留下的空间道标！”
“打开，第七十三个‘封存区’！”
“我真的想去看看，那个家伙，到底在害怕我们看见什么东西！”
当陈默在自己的意识海里面，对着那个跑掉了的黑色的“太阳”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了。
那股让人感觉很沉重、很冰冷、喘不过气的压力，像有亿万吨的水银一样，它终于完全不见了，哈。
意识之海，又变回了原来很平静的样子。
陈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就好像一根橡皮筋拉到最长然后突然松开，他觉得非常累，是一种从灵魂里出来的疲惫感。
-
我靠。
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好像是……用一段小孩子的笑声，就把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感觉像是宇宙灾难级别的超级大BOSS，给……弄得掉线了？
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九州阁那帮人肯定会觉得我有病，然后把我直接拉到精神病院里去，跟那些说自己是秦始皇转世的大爷们，一起当病友吧，啦。
陈默在心里不停地这么想，他瘫坐在自己的意识海中间，他觉得很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动一下小指头都做不到。
刚才那场战斗，虽然没有开火，也没有流血。
但是，那真的是太危险了，对精神的消耗，比他以前经历的任何一次去天牢冒险都要大得多。
那是一种从根本上的精神攻击，关于世界观和存在意义的。
要是走错一步，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而是会被对方的“逻辑”给改变，吸收掉，成为他那个“完美死亡”理论里的一个新的证据。
幸好啊。
我这边的“辩手”，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
从一碗小米粥，到一个根本没用的木鸟，再到一段没什么意义的婴儿笑声。
人类文明里这些最“没用”的，不理性的，像BUG一样的情感，正好就成了对抗那种“绝对理性”的，最厉害的武器。
陈默想休息一下。然而，他脑子里那个一直没变过的，很死板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的意识海里，有很多没整理的，叙事残迹。】
【……正在分析……】
【……残迹是‘归墟’观察者意识体留下来的。】
【……警告！这个东西有很强的逻辑污染，建议马上把它弄掉！】
“等一下！”
陈默听了很着急，于是说，“你能不能先别打扫卫生。”
“别急着删。那家伙跑得那么快，说不定掉了什么东西下来呢。”
开玩笑，这可是BOSS爆出来的装备，虽然可能带诅咒，但万一是橙色装备呢？先捡起来看看再说！
【……好的。正在对叙事残迹进行深度解析……】
【……正在过滤逻辑陷阱……】
【……正在去掉概念污染……】
【……解析完成了。】
【……在残迹的最里面，发现了一个被‘恐惧’包着的东西，它是一个空间道标。】
陈默一下子来了精神！
空间道标？
“它指向哪里？”他马上问。
【……这个道标很复杂，它指向的地方是，‘阿卡西大图书馆’的第七十三个‘封存区’。】
【……正在试着进去……】
【……进不去。】
【……失败原因是：你的权限不够。】
【……‘地球文明’，现在的信用等级只是‘初级访客’。想要看‘封存区’的内容，最低也需要‘资深学者’的信用等级。】
陈默呆住了。
阿卡西大图书馆？
那不是之前“发条抄写员”说过的，那个记录了全宇宙所有文明“故事”的，超级大的资料库吗？
而且……这玩意儿居然还有信用等级？
搞了半天，我们地球在这个宇宙级的“知网”里面，就是一个没充钱的游客账号？
“怎么才能提升信用等级？”陈默问道，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想看付费文章但是钱不够的穷学生。
【……方法一：去做‘阿卡西图书馆’发的任务，是跨文明叙事任务，可以攒信用点。】
【……方法二：给图书馆交有很高原创性和普遍价值的‘叙事理论’或者‘叙事样本’，让‘高级文明’来评审和购买，这样能很快得到很多信用点。】
行吧。
一个是要花时间去做任务，一个是要花钱或者有东西去换。
不愧是宇宙级的图书馆，这套商业模式，还真是成熟。
陈默摸了摸下巴。
去做任务，时间上肯定来不及。谁知道那些任务有多难，万一是要去调解两个星系文明的战争，那也太扯了。
所以就只剩下第二种方法了。
交“叙事理论”？
我一个历史系大二的学生，我懂什么叙事理论啊。
难道让我把《故事》或者《电影剧作指南》这种书翻译成宇宙通用语交上去？
那些历史动不动就按“万年”算的古老文明，肯定会笑话我的。
等等……
理论？
陈默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谁说，我没有“理论”？
刚才那一场，那么吓人的精神战斗。
不就是一套，活生生的，经过了最高强度“实战检验”的原创理论吗？
“发条抄写员！”
陈默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非常明亮。
“马上，给我新建一个文档！”
【……文档已经建好了。】
“标题就叫——”陈默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慢慢地说道：
“《论，怎么用不理性的情感，去攻击那种逻辑很封闭的叙事系统——以‘归墟’观察者为例的三次实践研究》。”
【……标题……已经录入了。】
发条抄写员的声音，好像都有一点点，数据上的波动了。
“摘要部分，这样写。”
“这篇文章，通过和高维逻辑生命体‘归墟’的三次战斗，第一次提出和验证了‘情感奇点’这个理论。”
“第一部分：‘小米粥的方法’。说的是，怎么用‘没价值’的个人记忆，去制造对方无法解析的‘数据噪音’，让对方的逻辑系统暂时‘卡住’。”
“第二部分：‘木鸟的病毒’。说的是，怎么用‘徒劳的希望’这种事，去植入对方的逻辑里，让它的系统出现‘矛盾’，然后让它‘怀疑自己’，甚至‘进化’。”
“第三部分，也是最重要的，‘婴儿笑声的模型’。说的是，怎么用最根本的，超过了‘生存’和‘意义’的‘生命喜悦’，去对那种以‘终结’为目的的绝对秩序系统，进行概念上的‘格式化’攻击。”
“结论：在面对很高维的，绝对理性的逻辑生命体的时候，任何想在‘逻辑’上跟它玩的，都是没用的。唯一有用的攻击方法，就是，别讲逻辑了，回到混沌的状态。”
“把我们人类文明那些，不完美的，矛盾的，甚至是没用的情感和记忆，变成最纯粹的‘概念武器’。”
“用最软的刀，捅进最硬的壳里去。”
陈默一口气，把他的战术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他觉得这不只是在写一篇“论文”。
这更是在为他自己，为人类文明，在这次和“神”的对抗之后，做一次深刻的总结。
他，正在把“偶然”的胜利，变成一个“必然”的方法！
【……论文写完了。】
【……检测到，这个理论有很高的原创性和颠覆性。】
【……要不要把它交到‘阿卡西大图书馆’的公共交流区？】
“提交！”陈默想都没想就说。
“匿名发。发表的人名字……就叫，‘一个不想被治好的，病人’好了。”
【……指令确认了。】
【……论文《论……（省略）》，已经成功发布了。】
论文提交上去以后，就像石头掉进大海，半天都没反应。
陈默心里也开始不确定了。
不会吧？我这套连“神”都能说到自闭的打法，在那些古老文明看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吗？
宇宙的竞争这么激烈吗？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去看看那些跨文明任务，有没有“帮xx星系送外卖”这种比较简单的任务时。
“叮！”
一个很好听的提示音，在他脑子里响了。
【……你的论文，被‘星海编织者’文明购买了。】
【……地球文明信用点 。】
还没等陈默反应过来。
“叮！”“叮！”“叮！”
提示音像潮水一样，不停地响起来！
【……你的论文，被‘虚空几何学家’文明购买了。】
【……地球文明信用点 。】
【……你的论文，被‘第一弦音的回响’文明加急购买了。】
【……地球文明信用点 。】
【……你的论文，被……】
陈默的眼前，全都是购买信息，还有那个一直在往上涨的信用点数字，他整个人都看傻了。
他，好像捅了马蜂窝了。
他这篇，从一个“新手村”文明来的，“野路子”的战术理论，好像是给那些被“归墟”折磨了很久的古老文明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检测到，地球文明信用点，已经超过了临界值。】
【……你的信用等级，已经提升为：‘资深学者’！】
【……你已经获得了，可以查看‘阿卡西大图书馆’，所有‘封存区’的权限！】
提示音，终于停了。
陈默看着自己的账户，从一个“游客”，一下子变成了“终身VIP”，半天都说不出话。
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
古人说得太对了！
他心里很高兴，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发条抄写员下了一个新的命令。
“马上，去用那个‘归墟’留下的空间道标！”
“打开，第七十三个‘封存区’！”
“我真的想去看看，那个家伙，到底在害怕我们看见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