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攻击的，是天命本身。”
陈默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让李昊和赵玄陵心里一沉。
李昊的脸色白了。
他出身玄学世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守护龙脉，维系天命。攻击龙脉已经是动摇国运，现在有人直接攻击天命，后果他不敢想。
赵玄陵扶着眼镜的手指有些发抖。她面前的屏幕上，数据流的最后跳出一个红色的词：协议崩坏。在她建立的数据模型里，所有异常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
“怎么可能？”李昊的声音有些干涩，“谁能攻击天命？那不是实体，只是一个概念。”
“概念，才是最好的武器。”陈默的表情很平静，“大司命就是例子，扭曲认知，就能污染现实。”
他迅速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手指在黑色平板上快速操作。
“赵顾问，给我调阅九州阁所有关于天命、正统性和传国玉玺的档案。”
赵玄陵立刻执行，但下一秒，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首席，权限被驳回，提示不足。”
什么？
陈默也愣了。
他现在是首席顾问，权限只在元老会之下，怎么会不够？
“我来！”李昊冲到自己的终端前，输入一串指令，甚至动用了家族密语。
结果一样。
屏幕上跳出提示：权限不足，访问被拒绝。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连李昊的权限都被拒绝，三人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这意味着，九州阁内部，存在一个连他们都不能碰的禁忌。
而这个禁忌，恰好和眼前的危机重合。
这不是巧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孙老走了进来。
他没穿那身熟悉的唐装，而是换了一套深黑色的制服，是九州阁早期的样式。花白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脸上没了平时的随和，表情严肃。
他只是站在那，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了。
“首席。”
李昊和赵玄陵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孙老。”陈默站起身，他知道，答案来了。
孙老没有说话，只对陈默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陈默立刻跟上。
赵玄陵和李昊对视一眼，也想跟上，却被孙老抬手制止了。
“你们，留在自己的岗位上。”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下来的事，你们的权限……同样不够。”
门，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关上。
陈默跟着孙老，走进专属的黑色飞行器。飞行器没有向上，而是垂直向下，穿过地下九层的指挥中心，进入了一条地图上没有标识过的、更深的通道。
飞行器每下降一层，周围的墙壁材质就变化一次，从合金变为青铜，最后成了天然的岩壁。
空气里，一股沉闷死寂的味道，越来越浓。
这里不像九州阁的基地，更像一座深埋地底的陵墓。
最终，飞行器在不知多深的地下停住。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黑色玄武岩石门。门上没有锁，只有无数道深紫色的符咒，层层叠叠。
孙老走到门前，伸出干枯的手掌，贴在石门中央。
他闭上眼，嘴唇无声的动着。
片刻后，石门上的紫色符咒逐一亮起，又逐一熄灭。
轰隆隆——
沉重的石门，缓缓向内开启。
一股沉重、空洞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默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
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名字，密密麻麻，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数十米高的穹顶。
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个生卒年份。
这些人，陈默一个都不认识。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九州阁的镇守者。
而在石室的正中央，只有一个黑色的石台。
石台上，也只有一样东西。
一份卷宗。
一份用不知名黑色皮革制成，被十几道金色符咒封住的卷宗。
卷宗的封面上，没有标题，只有一个已经发黑的血字，是个篆体的“玺”字。
“这里是九州阁的镇魂祠。”孙老的声音在石室里响起，带着一丝悲怆，“墙上刻的，是自九州阁成立以来，所有牺牲的镇守者。”
他顿了顿，抬手指着那个黑色卷宗。
“而他们中的九成，都死于同一个任务。”
陈默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孙老缓缓走上石台，用一种复杂的手法，逐一解开了上面的金色符咒。
随着最后一道符咒化为光点消散，那份卷宗仿佛没了重量，飘浮起来。
“A级悬案，传国玉玺失窃案。”
孙老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默，它是一个坟场。”
孙老将卷宗托在手中，递到陈默面前。
陈默伸出手，指尖碰到卷宗的刹那，一股冰冷的虚无感，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上来。
因果之瞳自动开启。
他仿佛听到了无数人临死前的呓语，看到了无数双迷茫的眼睛。
他猛的打开卷宗。
里面的内容，让他瞳孔缩了一下。
卷宗里没有案件描述，没有线索分析，没有敌人资料。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页又一页的名单。
每一页，都只有一个名字，一张黑白照片，以及一行遗言。
陈默翻开第一页，是第一代镇守者，楚天阔。遗言写着：我找不到它……我什么都找不到……
他继续翻下去，第三代镇守者，林沧海的遗言是：何为天命？天命……即虚无。
第七页，第十一代镇守者，司徒南的遗言是：陛下，何故反耶？
……
第二十三页，第三十二代镇守者，白芷。她的遗言写着：哈哈……原来是这样……我们……都是笑话……
一页页翻下去，陈默的手越来越凉。
这些遗言，有的困惑，有的癫狂，有的归于虚无。
但他们都失败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孙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桩悬案的危险，在于它会从根本上，毁掉一个人的信念。它的谜题里，没有任何战斗。”
孙老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的年轻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
“任何试图寻找传国玉玺的镇守者，最终都会开始质疑天命本身。当他们发现，那个他们誓死守护的正统性象征，背后可能什么都没有时，他们的世界就崩塌了。”
“他们会被‘天命尽失’这个想法同化，陷入虚无，最后精神崩溃，自己耗死了自己。”
陈默合上卷宗，沉默不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案子是禁忌，为什么它是个坟场。
对将守护天命作为信仰的镇守者来说，这道题，无解。
这是一个专门为他们打造的、必死的哲学陷阱。
“现在，这场瘟疫又来了。”孙老看着陈默，目光深邃，“敌人正在用同样的方式，从外部攻击我们文明的天命。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这个根源问题，用不了一百年，整个文明的共识就会崩解。”
石室里，一片死寂。
面对这个吞噬了九州阁几代精英的必死之局，孙老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你，陈默，是我们唯一的变数。”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那么信天命。”
孙老苦笑了一下，眼神里又带着点希望。
“对你来说，它只是……你这次兼职里，需要修复的一个系统程序错误而已。”
陈默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让李昊和赵玄陵心里一沉。
李昊的脸色白了。
他出身玄学世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守护龙脉，维系天命。攻击龙脉已经是动摇国运，现在有人直接攻击天命，后果他不敢想。
赵玄陵扶着眼镜的手指有些发抖。她面前的屏幕上，数据流的最后跳出一个红色的词：协议崩坏。在她建立的数据模型里，所有异常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
“怎么可能？”李昊的声音有些干涩，“谁能攻击天命？那不是实体，只是一个概念。”
“概念，才是最好的武器。”陈默的表情很平静，“大司命就是例子，扭曲认知，就能污染现实。”
他迅速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手指在黑色平板上快速操作。
“赵顾问，给我调阅九州阁所有关于天命、正统性和传国玉玺的档案。”
赵玄陵立刻执行，但下一秒，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首席，权限被驳回，提示不足。”
什么？
陈默也愣了。
他现在是首席顾问，权限只在元老会之下，怎么会不够？
“我来！”李昊冲到自己的终端前，输入一串指令，甚至动用了家族密语。
结果一样。
屏幕上跳出提示：权限不足，访问被拒绝。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连李昊的权限都被拒绝，三人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这意味着，九州阁内部，存在一个连他们都不能碰的禁忌。
而这个禁忌，恰好和眼前的危机重合。
这不是巧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孙老走了进来。
他没穿那身熟悉的唐装，而是换了一套深黑色的制服，是九州阁早期的样式。花白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脸上没了平时的随和，表情严肃。
他只是站在那，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了。
“首席。”
李昊和赵玄陵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孙老。”陈默站起身，他知道，答案来了。
孙老没有说话，只对陈默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陈默立刻跟上。
赵玄陵和李昊对视一眼，也想跟上，却被孙老抬手制止了。
“你们，留在自己的岗位上。”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下来的事，你们的权限……同样不够。”
门，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关上。
陈默跟着孙老，走进专属的黑色飞行器。飞行器没有向上，而是垂直向下，穿过地下九层的指挥中心，进入了一条地图上没有标识过的、更深的通道。
飞行器每下降一层，周围的墙壁材质就变化一次，从合金变为青铜，最后成了天然的岩壁。
空气里，一股沉闷死寂的味道，越来越浓。
这里不像九州阁的基地，更像一座深埋地底的陵墓。
最终，飞行器在不知多深的地下停住。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黑色玄武岩石门。门上没有锁，只有无数道深紫色的符咒，层层叠叠。
孙老走到门前，伸出干枯的手掌，贴在石门中央。
他闭上眼，嘴唇无声的动着。
片刻后，石门上的紫色符咒逐一亮起，又逐一熄灭。
轰隆隆——
沉重的石门，缓缓向内开启。
一股沉重、空洞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默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
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名字，密密麻麻，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数十米高的穹顶。
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个生卒年份。
这些人，陈默一个都不认识。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九州阁的镇守者。
而在石室的正中央，只有一个黑色的石台。
石台上，也只有一样东西。
一份卷宗。
一份用不知名黑色皮革制成，被十几道金色符咒封住的卷宗。
卷宗的封面上，没有标题，只有一个已经发黑的血字，是个篆体的“玺”字。
“这里是九州阁的镇魂祠。”孙老的声音在石室里响起，带着一丝悲怆，“墙上刻的，是自九州阁成立以来，所有牺牲的镇守者。”
他顿了顿，抬手指着那个黑色卷宗。
“而他们中的九成，都死于同一个任务。”
陈默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孙老缓缓走上石台，用一种复杂的手法，逐一解开了上面的金色符咒。
随着最后一道符咒化为光点消散，那份卷宗仿佛没了重量，飘浮起来。
“A级悬案，传国玉玺失窃案。”
孙老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默，它是一个坟场。”
孙老将卷宗托在手中，递到陈默面前。
陈默伸出手，指尖碰到卷宗的刹那，一股冰冷的虚无感，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上来。
因果之瞳自动开启。
他仿佛听到了无数人临死前的呓语，看到了无数双迷茫的眼睛。
他猛的打开卷宗。
里面的内容，让他瞳孔缩了一下。
卷宗里没有案件描述，没有线索分析，没有敌人资料。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页又一页的名单。
每一页，都只有一个名字，一张黑白照片，以及一行遗言。
陈默翻开第一页，是第一代镇守者，楚天阔。遗言写着：我找不到它……我什么都找不到……
他继续翻下去，第三代镇守者，林沧海的遗言是：何为天命？天命……即虚无。
第七页，第十一代镇守者，司徒南的遗言是：陛下，何故反耶？
……
第二十三页，第三十二代镇守者，白芷。她的遗言写着：哈哈……原来是这样……我们……都是笑话……
一页页翻下去，陈默的手越来越凉。
这些遗言，有的困惑，有的癫狂，有的归于虚无。
但他们都失败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孙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桩悬案的危险，在于它会从根本上，毁掉一个人的信念。它的谜题里，没有任何战斗。”
孙老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的年轻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
“任何试图寻找传国玉玺的镇守者，最终都会开始质疑天命本身。当他们发现，那个他们誓死守护的正统性象征，背后可能什么都没有时，他们的世界就崩塌了。”
“他们会被‘天命尽失’这个想法同化，陷入虚无，最后精神崩溃，自己耗死了自己。”
陈默合上卷宗，沉默不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案子是禁忌，为什么它是个坟场。
对将守护天命作为信仰的镇守者来说，这道题，无解。
这是一个专门为他们打造的、必死的哲学陷阱。
“现在，这场瘟疫又来了。”孙老看着陈默，目光深邃，“敌人正在用同样的方式，从外部攻击我们文明的天命。如果我们不能解决这个根源问题，用不了一百年，整个文明的共识就会崩解。”
石室里，一片死寂。
面对这个吞噬了九州阁几代精英的必死之局，孙老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你，陈默，是我们唯一的变数。”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那么信天命。”
孙老苦笑了一下，眼神里又带着点希望。
“对你来说，它只是……你这次兼职里，需要修复的一个系统程序错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