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娶了“人淡如菊”“贤后”妹妹的穷书生5-《快穿:白眼狼他又双叒叕洗白了》

  随着许知微身孕渐显,纪黎宴越发体贴入微。

  每晚必为她按摩浮肿的双腿,陪她散步,对着她腹中的孩子说话。

  许知微常常在夜深人静时。

  看着身旁熟睡的丈夫,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觉得人生从未如此圆满。

  次年春,许知微顺利生下一个男婴。

  生产那日,纪黎宴在产房外焦急等候。

  接生嬷嬷抱着襁褓出来道喜:

  “恭喜大人,是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纪黎宴匆匆看了一眼孩子,便冲进产房。

  许知微虚弱地躺在床上,汗湿的发贴在额前。

  “夫君,是男孩......”

  纪黎宴握住她的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辛苦了,知微。”

  他为孩子取名“纪允安”,取平安顺遂之意。

  这日,纪黎宴抱着儿子在院中晒太阳,许知微坐在一旁做针线。

  “知微,你看他这鼻子,多像你。”

  纪黎宴逗弄着怀中的婴儿。

  许知微抬头笑道:

  “眼睛却像夫君,又黑又亮。”

  “夫人,老爷。”

  秋纹笑着走来。

  “京中又送东西来了,是文华斋掌柜托人捎来的,说是新印的书和分红。”

  纪黎宴将孩子交给乳母,与许知微一同查看。

  除了银票。

  还有几本装帧精美的《绣衣使传奇》最新册,以及一些京中时兴的孩童玩具。

  许知微拿起那本装帧精美的《绣衣使传奇》。

  指尖轻轻抚过版权页上的“天倪居士”四字。

  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夫君,”她抬起头,目光温柔而狡黠。

  “这位‘天倪居士’,妾身怎么觉得有几分熟悉?”

  纪黎宴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夫人何出此言?”

  许知微放下书册,从妆奁深处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厚厚一沓手稿。

  她取出一页,与印制的书页并排放在一起。

  “夫君请看,”她指着两处相同的笔迹。

  “这‘之’字的收笔,这‘也’字的转折,分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还有......”

  她又取出一本纪黎宴平日批阅公文的册子:

  “这文中的用典习惯,与夫君平日批阅公文时的引经据典如出一辙。”

  纪黎宴看着眼前铁证,一时语塞。

  许知微见状,轻轻握住他的手:

  “夫君不必紧张。其实妾身早就有所察觉。”

  “自《绣衣使》问世以来,夫君每每在书房待到深夜,第二日书坊必有新稿。”

  “且书中那些精妙的情节,若非夫君这般见识广博之人,又有谁能写得出来?”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钦佩:

  “夫君才学出众,却甘愿隐姓埋名,以通俗文字教化百姓,这份胸襟让妾身敬佩。”

  纪黎宴见她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如此理解。

  他心中感动,终于承认:

  “知微果然心细如发。不错,‘天倪居士’正是我。”

  “天倪二字,可是取自《庄子》?”许知微问。

  “正是。《齐物论》有云:‘和之以天倪’。”

  “我取此名,一则是顺应自然之意,二则也是提醒自己,文章虽通俗,也要合乎天道人情。”

  许知微若有所思:

  “难怪书中那位绣衣使办案时总说‘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原来早有深意。”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枕下取出一个荷包。

  上面绣着精致的云纹。

  “这是妾身近日绣的,本想等夫君生辰时再送。”

  “如今既知夫君笔名,倒要重新绣一个,在上面添个‘倪’字才好。”

  纪黎宴接过荷包,只见针脚细密,绣工精湛。

  他心中暖流涌动:

  “不必重绣,这个就很好。你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他沉吟片刻,又道:

  “其实我取此名,还有一层意思。”

  “‘倪’与‘黎’音近,也算是对本姓的一点念想。”

  许知微闻言,眼中泛起柔情:

  “夫君用心良苦,只是......”

  她略显担忧。

  “若被人识破身份,会不会影响夫君仕途?”

  “放心,”纪黎宴安抚道。

  “朝中官员私下着书者不在少数,只要不耽误公务,无伤大雅,况且......”

  他压低声音:“如今《绣衣使》连圣上都喜爱,反倒成了我的护身符。”

  许知微这才展颜,却又嗔道:

  “那夫君为何一直瞒着妾身?莫非是信不过我?”

  “绝非如此。”

  纪黎宴连忙解释。

  “起初是觉得这类通俗文字难登大雅之堂,后来...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他走到书案前,取出一本装订精致的手稿:

  “这是我特意为你写的,只此一本,世上再无第二份。”

  许知微接过一看。

  封面上娟秀的字迹写着《知微堂笔记》。

  翻开内页,竟是记录着他们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有她种菜时的专注,有她赏荷时的欢欣,有她孕中的温柔。

  字里行间满是深情。

  “夫君......”

  她哽咽难言,泪水盈眶。

  “往后我的每一本书,第一个读者都是你。”

  纪黎宴轻抚她的发丝,“你可愿做我的知音?”

  许知微靠在纪黎宴怀中。

  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我愿意...自然愿意......”

  她哽咽着,将那份独一无二的手稿紧紧抱在胸前。

  “夫君待我至此,知微此生无憾。”

  纪黎宴轻抚她的背,温声道:

  “傻话,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

  “待允安长大,我还要带你们游遍名山大川,将所见所闻都记下来,写成新的故事。”

  许知微破涕为笑:

  “那妾身定要第一个拜读。”

  自此,纪黎宴创作时不再避着许知微。

  有时甚至会与她讨论情节。

  许知微虽不善构思奇诡案件,却对人情世故有着独到见解。

  常能提出精妙建议。

  《绣衣使传奇》在接下来的两年间又出了三册。

  本本畅销。

  纪黎宴用这笔收入除了自家开支外。

  还在清远县兴办义学、修缮水利......

  倒是颇得百姓爱戴。

  允安满周岁时,已能含糊地喊“爹娘”。

  这小家伙继承了父亲的聪慧与母亲的沉静,格外惹人怜爱。

  这日,纪黎宴抱着允安在院中认字。

  许知微在一旁缝制冬衣。

  忽然前衙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京中急报!”

  李县丞手持公文匆匆而来,面色凝重。

  纪黎宴将孩子交给乳母,接过公文一看,神色微变。

  许知微见状,放下针线,轻声问道:

  “夫君,出了何事?”

  “皇后娘娘断发了......”

  纪黎宴将公文递给许知微,声音低沉:

  “皇后娘娘在宫中断发明志,声称遭人陷害。”

  “平阳侯府...被查了......”

  许知微接过公文的手微微颤抖。

  纸上的字迹仿佛在跳动:

  “平阳侯许缙,亏空国库,纵奴行凶,强占民田......”

  “削去爵位,家产充公,一应人等押候待审。”

  她身子晃了晃,纪黎宴连忙扶住她。

  “父亲...母亲......”

  许知微脸色苍白,“他们如今......”

  “公文上说,侯府已被查封,岳父岳母暂时软禁在府中待审。”

  纪黎宴握紧她的手。

  “好在罪不及出嫁女,我们应当无碍。”

  许知微怔怔地望着院中嬉笑的允安,泪水无声滑落:

  “我早知侯府外强中干,却不想竟到了这般地步。”

  “只是父亲虽不管事,却从不至于纵奴行凶,这......”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纪黎宴轻叹。

  “侯府势微已久,如今娘娘在宫中失势,自然有人落井下石。”

  三日后,更详细的消息传来。

  原来皇后因与贵妃争执,被诬陷诅咒皇嗣。

  一怒之下断发明志,触怒龙颜。

  平阳侯府随即被查,诸多陈年旧案一并爆发。

  “老爷,夫人,京中来人了。”

  秋纹匆匆来报,面色惶恐。

  来的是王氏身边的周嬷嬷。

  她衣衫朴素,风尘仆仆。

  一见许知微便跪地痛哭:

  “二小姐,侯府...侯府没了!”

  原来查抄那日,王氏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侯爷被带走前,只来得及塞给周嬷嬷一封信。

  “侯爷让老奴务必交给二小姐。”

  周嬷嬷取出信,泪流满面。

  许知微展开信,父亲熟悉的笔迹跃然纸上:

  【知微吾儿:侯府之败早有征兆,为父无能,累及家小。唯幸你已出嫁,女婿稳重,当可保全。勿以娘家为念,谨守本分,相夫教子,安度余生。父绝笔。】

  信纸从指间滑落,许知微泣不成声。

  纪黎宴捡起信看完,沉默良久,对周嬷嬷道:

  “嬷嬷一路辛苦,先安心住下,秋纹,带嬷嬷去歇息。”

  夜深人静,许知微靠在纪黎宴肩头,泪已流干:

  “夫君,我知侯府罪有应得,可那毕竟是我的父母......”

  “我明白。”

  纪黎宴轻抚她的背。

  “我已派人去打点,至少让岳父岳母在狱中少受些苦楚。”

  他沉吟片刻:“还有一事,需与你商议。”

  “夫君请说。”

  “侯府倒台,难免有人要落井下石。”

  “我虽为县令,但官微言轻,恐有人借此生事。”

  许知微立即明白:

  “夫君是担心有人弹劾你与侯府牵连?”

  “不错,为今之计,唯有主动上表请罪,表明立场。”

  许知微沉默片刻,坚定地道:

  “夫君该当如何便如何,妾身明白轻重。”

  三日后,纪黎宴的请罪折子递往京城。

  他在折中陈述娶许氏为平阳侯之女属实。

  但强调自己“寒门出身,蒙皇恩得中进士”,与侯府“并无深交”。

  且“自任职清远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负圣恩”。

  同时,他将《绣衣使传奇》这两年的大部分收益。

  以“捐资助饷”名义上缴国库,以示忠诚。

  这番操作果然奏效。

  不久后,吏部批复:

  纪黎宴既已与许氏成婚,且政绩尚可,着留任察看。

  消息传来,许知微松了口气,却又黯然:

  “终究是我连累了夫君。”

  “又说傻话。”

  纪黎宴握住她的手:

  “既为夫妻,自当同甘共苦,况且......”

  他微微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果然,因他处置得当,皇上对他的“识时务”颇为赞赏。

  半年后,一纸调令下来:

  纪黎宴政绩考核优异,擢升河间府同知。

  这虽不是特别高的跃升。

  但在侯府倒台、皇后被废的背景下,已属难得。

  离任那天,清远县百姓夹道相送。

  “纪青天一路顺风!”

  “纪大人保重!”

  许知微抱着允安坐在马车里。

  看着这一幕,她不禁感慨:

  “夫君在清远三年,终究没有辜负这一方百姓。”

  纪黎宴回头望了一眼县衙:

  “但愿接任者能善待他们。”

  河间府比清远县繁华许多。

  纪黎宴上任后,更加勤勉公务。

  他主管刑名、粮饷等事。

  还破获了几起陈年积案,颇得上司赏识。

  许知微则将全部心思放在相夫教子上。

  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不过问外事。

  偶尔,她会想起京中的父母。

  纪黎宴派人打探的消息并不乐观:

  侯爷判了流放,夫人病重身亡。

  “母亲她......”

  许知微得知消息后,独自在房中垂泪一日。

  纪黎宴默默陪伴,并不多言。

  次日,许知微擦干眼泪,如常操持家务。

  只是夜深人静时,她会对着京城方向默默烧一炷香。

  时光荏苒,转眼允安已五岁。

  小家伙聪慧伶俐。

  三岁能诵诗,五岁已读毕《千字文》《百家姓》。

  这日,纪黎宴休沐,正在书房教允安写字。

  许知微端着一盘新做的糕点进来,见状笑道:

  “安儿,来尝尝娘亲做的桂花糕。”

  允安抬头,小脸上沾着墨迹,一本正经:

  “娘亲稍候,待孩儿写完这个字。”

  纪黎宴与许知微相视一笑。

  这时,前衙忽然传来喧哗。

  “大人!京中钦差到,请大人速去接旨!”

  纪黎宴心中一凛,整肃衣冠快步而出。

  许知微牵着允安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半个时辰后,纪黎宴回来,面色复杂。

  “夫君,是福是祸?”

  许知微急切地问。

  “皇上下旨,为废后平反了。”

  纪黎宴缓缓道:

  “当年诅咒皇嗣一事,实为贵妃陷害,如今贵妃家族倒台,真相大白。”

  许知微怔住:“那...平阳侯府......”

  “侯爵虽不能恢复,但岳父的流放令已撤销,特许回京荣养。”

  纪黎宴看着她,“还有,皇上得知‘天倪居士’就是我,特召我入京觐见。”

  许知微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喜的是父亲沉冤得雪。

  忧的是皇上此举不知是福是祸。

  “皇上怎会知道‘天倪居士’是夫君?”

  “是八王爷举荐的。”

  纪黎宴无奈道:

  “八王爷是《绣衣使》的书迷,不知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在皇上面前极力举荐。”

  一个月后,纪黎宴携家眷返京。

  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了他。

  “朕没想到,写出《绣衣使传奇》的‘天倪居士’,竟是位年轻官员。”

  皇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书中那些精妙案件,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纪黎宴恭敬回答:

  “回皇上,臣在地方为官数年,接触诸多案件,加之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