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羁绊-《骑砍征服之刃》

  夕阳的余晖渐渐漫过霍纳村的屋顶,凯撒握着剑柄,沿着青石板路缓缓闲逛。路边的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妇人提着装满衣物的木盆走过,孩童们追着蝴蝶穿梭在街巷间,空气中弥漫着麦饼的香气——这是他曾经用剑守护的和平,如今却因杨祀戎的到来,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生机。

  “凯撒大人?”一个挑着蔬菜的老农认出了他,放下担子热情地招呼,“您也出来散心啊?”

  凯撒点头,目光落在老农饱满的菜筐上,轻声问:“老伯,您觉得杨先生来到霍纳村后,日子怎么样?”

  老农眼睛一亮,激动地放下担子比划着:“日子?那可是天翻地覆啊!杨先生没来之前,我们种的粮食不够吃,冬天冻得缩在破茅屋里,还要提防强盗和不知道哪来的兵痞,哪天不是提心吊胆?”他抹了把脸,语气愈发恳切,“现在呢?杨先生带来了铁锄头,教我们种高产的作物,孩子能去学院免费读书,就算去工厂做工,工钱也比以前种地多十倍!您看,我家那破茅屋都换成砖瓦房了,这都是杨先生给的啊!他就是光之神卢西安在人世间的化身,给我们带来了光明!”

  凯撒的喉结动了动,想说的话堵在胸口——他想说那些被引导的思想,想说那些看似光明下的算计,可看着老农眼中真挚的感激,最终只轻轻说了一句:“你说的没错。”

  风掠过耳畔,脑海中突然闪过与杨祀戎灵魂共鸣的瞬间:彼时他们被困在意识空间,面对杀死异世界同位体资质提升的诱惑,杨祀戎断然拒绝,最后双方灵魂共鸣,魔力大涨,一同使用旋风螺旋剑,对抗威斯克,仿佛成为彼此的臂膀。紧接着,杨祀戎的话又在耳畔回响:“伟大英明是面子,权谋算计是里子……光明中诞生黑暗,黑暗中诞生光明,这是太极,也是统治的智慧。”

  这些话像锋利的剑,一次次冲撞着他坚守的骑士精神——坦诚、真理、绝不操控人心,这些刻在骨子里的美德,与杨祀戎的“智慧”格格不入。他握紧剑柄,指尖微微泛白,内心的挣扎从未停歇。

  不知不觉,凯撒走到了村外的田地。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几个农民正握着铁锄头耕地,阳光洒在他们黝黑的脸上,满是踏实的笑意。一个老农看到他,直起腰喊道:“这位小哥,要不要来喝口水?”

  凯撒走过去,接过粗陶碗一饮而尽,清凉的泉水驱散了些许烦躁。他看着老农手中的铁锄头,轻声问:“老伯,您觉得杨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农没认出他,憨厚地笑了:“好人!世间难得的好人!要不是他,我这辈子都摸不上铁锄头,更别说让孩子去学院读书、去工厂做工了。虽然工厂要忙到深夜,可工钱高啊,家里盖了新房,日子比以前好上百倍!”他指了指远处巡逻的骑士,“你看,查克大人的骑士护卫队天天巡逻,魏特林大人的神箭营帮我们盖房子、剿强盗,连商队都愿意来我们这了!还有那些穿黑甲的宪兵,听说叫什么黑暗纹布钢军团,谁要是敢欺压百姓,他们立马就来管!我们种地也安心,再也不怕强盗和野兽了!”

  老农突然警惕地打量着他:“你问这些,该不会是杨先生说的奸细、间谍吧?”

  凯撒一愣,随即失笑:“老伯,您客气了,我就是霍纳村的人,只是随便问问。”

  “那就好!”老农松了口气,热情地邀请,“要不去我家坐坐,吃顿便饭?”

  凯撒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离开田地,凯撒沿着河边漫步。河水潺潺,倒映着他纠结的面容。他不得不承认,杨祀戎确实改变了霍纳村,给村民带来了稳定与富足,可那种操控思想的手段,终究违背了他的骑士信仰。“或许他是对的,”凯撒喃喃自语,“但我绝不会认同思想操控……不过,他是与我同生共死的伙伴,灵魂共鸣的羁绊,超越一切。”

  心中有了决断,凯撒转身走向村子的议事厅。推开门,杨祀戎正站在沙盘前,与几名官员布置着霍纳河北岸的占领规划,看到凯撒进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凯撒!你来了!”

  “你看,”杨祀戎指着沙盘,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最近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村子已经勉强能稳定运行,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步入正轨。到时候,我们就能彻底占领控制霍纳河北岸,而不只是名义上的影响。”

  凯撒看着沙盘上标注的防线与农田,缓缓点头:“你说的对,我在村子里逛了一圈,村民们都很感激你。或许你是对的,但我依然不认同你操控民众思想的做法。”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而温和,“你是与我生死与共的兄弟,灵魂共鸣的伙伴,我们的友谊超越一切。我会坚守我的骑士精神,但也承认自己的不足,那些阴暗的手段,或许偶尔必要。看着村民们的笑容,我知道了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我愿意支持你,但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改变想法。”

  杨祀戎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好了,凯撒!昨天争吵后,我又气又后悔,你可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啊!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的理论,你们这个大陆的骑士信仰根深蒂固,但我相信,以我们的羁绊,你终会明白:光明与黑暗本就共生,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包容一切的混沌。”

  “行了,两个大男人煽什么情?”奥利维亚笑着走进来,打趣道,“昨天还吵得脸红脖子粗,今天就和好了?”

  杨祀戎瞪了她一眼:“男人的事你别管,这叫英雄惜英雄!”

  “你算什么英雄,狗熊还差不多。”奥利维亚撇撇嘴。

  这时,泰德、华纳、查克、魏特林也走了进来,华纳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忙坏了,要不我们去河边喝酒吃烧烤?”

  “好提议!”凯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走,不醉不归!”

  “走!”杨祀戎大笑,“今天谁先上厕所,我笑他一年!”

  夜幕降临,河边燃起篝火,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奥利维亚伴着月光翩翩起舞,裙摆流转间,仿佛有星光洒落。查克挥舞着凝聚圣光的骑枪,枪尖划过夜空,留下一道道金色轨迹;魏特林拉弓搭箭,三箭齐发,精准射中远处的树干;泰德手持匕首,周身缠绕着雷电魔法,与两人你来我往,比试间皆点到为止,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凯撒与杨祀戎坐在一旁,捧着酒坛对饮,酒液顺着嘴角流下,灼热了喉咙,也融化了心中最后的隔阂。“再来!”凯撒举起酒坛,眼中带着醉意。

  “奉陪到底!”杨祀戎同样举杯。

  最终,两人双双醉倒在篝火旁,被伙伴们笑着抬回房间。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份跨越信仰的友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而霍纳村的夜,依旧宁静而充满希望,等待着他们共同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