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王座的根基-《骑砍征服之刃》

  “所以,历史必然,不是必然的,而是可以人为改变的。”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凯撒,“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前将一些有用的思想教授给学生们,而教授的这个思想,必然是可以为我所用的。因为我要在这个思想的基础上,配套工业化社会,建立一套新的君主制度,使它能够适应即将到来的冲击,以及以后抵御其他思想的冲击。”

  “只要成功,我们就可以继续我们的宏图大业,不必担心以后会留下隐患。”杨祀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憧憬,“况且,只要这套体系成功了,那么以后,只要还有野心家或者拥有权力欲望者,他们必然会继续启用我的这套体系。在现代社会,我只是一个无用的大学生,穿越来到了这里,比起建功立业,我最大的追求,是想将这个世界改造成我所希望的样子。”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而沧桑:“然后,学习完这个世界的魔法,再去追求我所谓的永恒之路。比起这个世界的智者和贤者,我所拥有的,只是比他们更多的知识而已。甚至和这个大陆出名的吟游诗人相比,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庸才。但是,如果我的这套体系能够成功,并且随着工业化而在这片大陆成功立足,即使我们所建立的国家灭亡了,后来的权力者、有野心者,他们想要维护他们的统治,就必然会将我建立的这套体系重新修改或者拾取,以满足他们的统治需求。”

  “到那时,会有无数的后来学者,为了满足权力欲望,向上位者屈膝,并且不断完善我的理论和我的体系。”杨祀戎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到那时,我或许会成为这个世界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圣人。即使失败了也无关紧要,只要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留下过痕迹,就足够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凯撒的肩膀,语气沉重却坚定:“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凯撒,我开启了工业革命,但这是一头野蛮的巨兽,它会肆无忌惮地疯狂生长。但现在,我用我的思想,用我从异世界总结的经验,给它拴上一条绳子,使它能够安定有序地生长。”

  “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不是魔法,也不是枪械,而是思想。”杨祀戎的声音如同洪钟,在高地上回荡,“思想的火焰可以焚尽一切。而我要做的,就是给它配备一套新的统治秩序,使它能够完美地适应这个世界,并且成为我们的助力。现在,你明白了吗?”

  凯撒沉默地站在原地,风将他的金色头发吹得凌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经握着剑,守护过霍纳村的村民,也斩杀过无数的敌人。他一直坚信,骑士的使命是守护正义与真理,是保护弱小,是坚守底线。

  但杨祀戎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信仰上。他无法否认,杨祀戎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现实的残酷与理性的算计,也无法否认,霍纳村在杨祀戎的带领下,确实变得越来越强大,村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了。

  可是,这种建立在思想操控和权谋算计上的强大,真的是他想要的吗?那些被教授辩证法的学生,那些被引导着放弃逻辑思考的民众,他们所追求的知识与进步,难道只是杨祀戎巩固统治的工具吗?

  凯撒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与痛苦:“我明白你的意思,杨祀戎。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霍纳村,为了我们的宏图大业。但是,我无法像你一样,心安理得地操控民众的思想,无法放弃那些我一直坚守的东西。”

  他握紧了剑柄,语气变得坚定:“骑士的荣誉告诉我,要坦诚待人,要坚守真理,要保护民众的知情权。如果统治需要建立在欺骗和操控之上,那么这样的统治,即使再强大,也是不光彩的,也是无法长久的。”

  杨祀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凯撒,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凯撒,你还是太天真了。坦诚待人?坚守真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些东西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艾布拉姆斯会和你讲坦诚?你以为迦南王国的国王会和你讲真理?他们只会趁你不备,给你致命一击。”

  “霍纳村要想在这片大陆上立足,要想发展壮大,就必须变得强大,变得冷酷。”杨祀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你所坚守的那些东西,在绝对的权力和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如果你一直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迟早会害死你自己,也会害死霍纳村的所有人。”

  “我不相信!”凯撒猛地拔出剑,剑尖指向地面,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我相信,民众有权利知道真相,有权利进行独立的思考。我相信,建立在正义与真理之上的统治,才是最稳固、最长久的统治。我会用我的剑,守护霍纳村,也会用我的剑,守护我所坚守的信仰!”

  杨祀戎看着凯撒决绝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凯撒的性格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绝不会轻易放弃。这场争辩,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缓缓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凯撒,我不想和你为敌。霍纳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到底什么才是对霍纳村最好的。我给你时间,希望你能早日想明白。”

  说完,杨祀戎转身,朝着学院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丝孤独与无奈。

  凯撒站在原地,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风继续吹过高地,带来学院里学生们的读书声,那声音曾经让他感到欣慰与希望,此刻却显得无比刺耳。

  他看着杨祀戎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忙碌的村庄和充满求知欲的学生们,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挣扎。他不知道,自己所坚守的信仰,是否真的像杨祀戎说的那样,只是一种天真的幻想。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他是否能够守住自己的初心,守住骑士的荣誉。

  夕阳渐渐落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凯撒握紧了剑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哪怕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哪怕他会因此与杨祀戎为敌,他也会毅然走下去。因为他是凯撒,是光明的骑士,是真理与正义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