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盗贼的诞生-《骑砍征服之刃》

  为了二审翻盘,劳雷尔耗尽心血,四处奔波搜集证据——交易时的证人亲笔证词、商人此前的供货记录、甚至找到了对方私下篡改凭证的蛛丝马迹。他将这些证据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紧紧攥在手中,心中默念:这一次,一定能赢。可他终究还是太天真了,雷蒙德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仅提前买通了法官与商人的律师,更将一切变数都掌控在手中。

  二审开庭当日,劳雷尔的父亲因要跟着商队,前往远处的沃德城罗卡村贩卖猪肉,无法陪同他出庭;母亲则留在家中,守护着风雨飘摇的家与那些猪崽。法庭上,劳雷尔一件件呈上证据,逻辑清晰,字字铿锵,那些证据看似无懈可击,足以证明商人的毁约行径。可商人的律师却早已备好说辞,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证据扭曲解读,或以“来源存疑”为由反驳,或以“细节不符”为由狡辩,硬生生将铁证辨得“体无完肤”。而法官更是全程偏袒被告,频频以“程序正义”为借口,打断劳雷尔的陈述,为商人打掩护。

  最终,判决如期而至,却如同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劳雷尔最后的希望——法官当庭宣布,被告商人无罪,即刻释放。走出法庭,阳光刺眼,劳雷尔却浑身冰冷,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一直坚信的正义、公平,此刻仿佛裂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露出了底下肮脏不堪的真相,让他感到无比的荒谬与绝望。

  与此同时,科宾村的暗处,一场罪恶的阴谋正在悄然实施。雷蒙德早已通过家族势力,派管家找到了那些急于讨债的村民,抛出了诱人的条件:“只要你们在路上扮作盗贼,杀了劳雷尔的父亲;再以讨债为名,闯入劳雷尔家,抢夺财物,顺便‘不小心’失手打死他的母亲。事成之后,劳雷尔家的家产全归你们,我还会额外免除你们三年的税收,再给你们一笔巨款,让你们搬到其他富饶的村落,安稳度日。”村民们被财富与利益冲昏了头脑,早已将往日的邻里情分抛到九霄云外,纷纷点头同意,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一场灭顶之灾,正朝着劳雷尔的家,快速袭来。

  劳雷尔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科宾村,刚走到家门口,眼前的景象便让他肝胆俱裂——低矮的木屋一片狼藉,母亲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不甘,早已没了气息。他踉跄着扑过去,抱住母亲冰冷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空旷的村落里回荡,悲痛几乎将他吞噬。

  就在他几近崩溃时,村里一位好心的老人颤巍巍地走来,哽咽着告诉他另一个噩耗:“孩子,你爹……你爹他跟着商队走到半路,遇到了‘盗贼’,当场就……就没了……”

  两重噩耗如同惊雷,彻底击垮了劳雷尔。他失魂落魄地守在父母的遗体旁,不吃不喝,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死寂。他亲手为父母挖了坟,将他们安葬在阿萨河畔的树林里,那里能看到他们一辈子劳作的田地与猪圈。看着两座新坟,劳雷尔万念俱灰,他拿起身边的木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只想一死了之,去地下陪伴父母。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只见布伦特城的扒手鲁克,带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泼皮混混,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鲁克快步上前,一把夺下劳雷尔手中的木剑,眼中满是急切与敬佩。

  鲁克之所以找过来,全因一段过往的恩情。当初他在布伦特城当扒手,趁劳雷尔不备偷了他的钱袋,却被劳雷尔当场抓住。劳雷尔本想将他送官,可听闻鲁克的母亲重病没钱医治,快要病死时,便动了恻隐之心。那时劳雷尔在学院读书,家境也并不富裕,却还是拿出了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塞给了鲁克。虽然后来鲁克的母亲终究没能熬过病魔,但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鲁克一直铭记在心。

  这些年,鲁克靠着扒手的营生,消息格外灵通。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劳雷尔,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地说道:“大哥,你不能死!我打听清楚了,你爹娘的死,根本不是什么意外,大概率是布伦特城的贵族搞的鬼!他们就是想赶尽杀绝,你要是死了,就正中他们下怀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劳雷尔心中的死寂,一丝微弱却决绝的火苗,重新燃起。

  鲁克的话如同一把火种,点燃了劳雷尔心中死寂的灰烬。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的狠厉:“鲁克,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要找到那个搞鬼的家伙,亲手杀了他,为我的父母报仇!”

  鲁克见状,连忙补充道:“大哥,我还打听清楚了,直接动手杀你爹娘的,是咱们科宾村那些见钱眼开的村民!他们拿了好处,早就卷着钱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话音刚落,劳雷尔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他循着鲁克打探到的线索,一路追寻,辗转数个村落,终于找到了那些背叛邻里的村民。昔日熟悉的面孔,此刻在他眼中只剩狰狞与贪婪。他没有多余的废话,拔出腰间的剑,凭借一身格斗技艺,将那些参与杀害父母的村民一一斩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彻底染红了他的双眼。

  复仇的火焰并未熄灭,在劳雷尔心中,那个在法庭上颠倒黑白的法官,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他孤身潜入布伦特城,趁着夜色摸向法官府邸,却因一时冲动,失手被法官的护卫抓住。

  法庭上,法官端坐在高堂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铁链锁住的劳雷尔,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像你这种贱民,泥地里找食的泥腿子,也敢妄图报复我?明日,我便将你推到刑场,用五马分尸的刑罚,让所有贱民都看看,反抗我的下场!”

  这番话,彻底坐实了劳雷尔心中的猜测,也让他对这个腐朽的世界彻底绝望。当晚,他被关进了戒备森严的监狱,只待明日行刑。可鲁克并未放弃,他带着几个平日里一起混的泼皮混混,冒着生命危险,趁夜色打晕了狱卒,成功将劳雷尔救了出来。

  刚出狱,劳雷尔便红着眼要去杀法官。鲁克急忙拉住他:“大哥,现在府邸肯定戒备森严,太危险了,咱们快逃!”

  “不,我必须杀了他!”劳雷尔态度坚决。鲁克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咬了咬牙:“好!你是我大哥,我跟定你了,我陪你一起去!”

  劳雷尔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拍了拍鲁克的肩膀:“鲁克,等我报了仇,你就是我兄弟,以后我与你们同生共死!”

  当晚,劳雷尔、鲁克带着几个泼皮混混,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悄潜入法官府邸。凭借劳雷尔精湛的格斗术和众人的配合,他们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在书房找到了法官。手起剑落,法官的头颅落地,血溅当场。

  得手后,一行人不敢停留,连夜逃离了布伦特城。很快,布伦特城张贴出高额通缉令,劳雷尔的画像传遍了整个西恩王国,各地官府都在悬赏捉拿他们。一路上,追杀不断,但凭借着劳雷尔的智谋与武艺,他们一次次惊险躲过。

  当他们逃到阿萨村时,正遇到一群劫匪袭扰村落。劳雷尔看着村民们惊恐的模样,想起了曾经的科宾村,下意识地带人冲了上去,一番激战后,打跑了劫匪。疲惫不堪的他们向村民讨水喝,可其中一个泼皮混混刚喝下水,便口吐白沫,当场倒地身亡。

  变故突生,村民们瞬间手持农具一拥而上,嘶吼着:“杀了他们!这些是通缉犯!”劳雷尔猝不及防,只得拔剑反击,一边厮杀一边怒吼:“我们救了你们,你们为何要杀我们?”

  一个村民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这个罪大恶极的罪犯,杀害法官,罪恶深重!整个王国都在通缉你,还有高额赏金!杀死你这种罪犯,是每个西恩王国村民的义务!”

  劳雷尔闻言,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疯狂:“义务?这就是所谓的正义?”他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消失,挥剑斩向冲上来的村民。一番血战,阿萨村的村民被他杀尽。随后,他与鲁克带着剩下的人,抢走了村里的粮食和水,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彻底沦为了被整个王国追杀的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