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瘟疫蔓延现异符,大皇子心露端倪-《妖术通天:我助帝王定乾坤》

  第93章:瘟疫蔓延现异符,大皇子心露端倪

  我站在门边,手还搭在门框上。屋里那盏油灯的火苗跳了一下,映出灰袍人的脸。她——或者说他——嘴角微扬,声音沙哑:“你终于来了,妹妹。”

  我没有动。

  尾戒在掌心发烫,烬心火沉在丹田,像一块烧到尽头的炭。刚才在青石坳耗去太多妖力,现在每动一下筋骨都在疼。但我不能退。

  我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慢慢松开手指,让袖口垂落遮住尾戒的光。我装作迟疑,声音放轻:“你说我是你妹妹……可我族中无人活下来。你怎么证明?”

  那人没回答,只是抬起右手,五指张开。食指确实断了半截,切口平整,是早年被利器削去的。这是玄明子当年被废修为时留下的记号。但我不信。

  因为就在他抬手的一瞬,桌面上的铜镜倒影里,那影子的手是完整的。五指分明,袖口露出一截暗青色道袍边角。

  我心头一紧。

  是易容。这人不是女人,是男子伪装。

  而且他用的是玄明子最常用的障眼法——借他人残缺之身藏真形。但忘了改影子。

  我缓缓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腐朽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屋里的空气很闷,有股淡淡的纸灰味,混着潮湿泥土的气息。这不是普通的香,是引魂香。专用于招摄将散未散的魂魄。

  我的目光扫过屋子。墙角摆着几个陶罐,封着红布。地上青砖缝隙有些发黑,像是渗过血水。最靠里的柜子关着,但锁扣松动,像是最近被人打开过。

  “你是谁?”我问。

  他低头,手指轻轻抚过铜镜边缘:“你不记得我了?我在观星台见过你很多次。你救过春桃,也放过我一次。”

  春桃的名字让我心头一震。

  我盯着他:“你是明澈。”

  他没否认,只是轻轻点头。

  我终于明白。玄明子死后,他的替身没有逃,而是藏进了冷宫。他利用自己阴阳眼的能力,收集瘟疫中死亡者的残魂,再用北戎秘法炼化为己用。那些护身符,根本不是救人用的,是引子。贴一次,就等于把病人的魂魄标记下来,死后会被强行拘回这里。

  我说:“你扮成老妇,把符交给大皇子,让他带到病人身边。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所有人?”

  明澈依旧低着头:“我不是为了害人。”

  “那是为了什么?”我走近桌案,伸手要去翻那面铜镜。

  他忽然开口:“别碰它。”

  我没听,指尖刚触到镜背,一股阴寒直冲手腕。我猛地缩手,发现镜面虽朝下,却浮现出一行血字:“待月归时,万魂启门”。

  和木牌背面的刻痕一样。

  我盯着他:“这些符是谁做的?玄明子临死前留给你的任务?”

  他沉默片刻,说:“我不想再当傀儡了。”

  “那你现在算什么?”我冷笑,“自己做主,还是换了个主子?”

  他没说话,但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动了。

  我立刻察觉脚下不对。地面青砖的缝隙开始渗出蓝灰色雾气,顺着鞋底往上爬。我迅速后退半步,指尖凝聚一点妖火,弹向墙角。

  三根几乎看不见的丝线应声而断。

  那是引魂丝,连着陶罐。罐子里装的不是药,是病孩的唾液和血痂。只要有人贴了符死去,魂魄就会被这些丝线牵引,回到冷宫,成为炼魂阵的养料。

  我看着他:“你把这些孩子当成了什么?养分?电池?”

  他终于抬头,眼神复杂:“他们已经死了。我只是不让他们的魂散掉。”

  “所以你就把他们炼成你的力量?”我声音冷下来,“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发烧、抽搐、嘴里吐黑水吗?他们还没死!而你已经在准备收他们的魂了。”

  他不答,只是慢慢站起身。

  屋内温度骤降。墙上开始浮现出影子,一个接一个,扭曲趴伏,像是被钉在墙面的虫子。全是孩子的轮廓,有的蜷缩,有的张嘴无声嘶喊。这些都是已死病患的残魂,被强行留在人间。

  我识海震动,烬心火低鸣示警。这不是普通的拘魂术,是北戎失传的“噬灵归元阵”。能把死亡转化为可控妖力,甚至反哺施术者。

  我闭眼,用烬心火扫描整个房间。房梁夹层传来微弱共鸣。我睁眼,抬头看去。

  那里嵌着一块水晶,只有指甲盖大小,灰中带紫,正是玄明子魂引容器的残片。它正在缓慢吸收四周怨气,不断膨胀。

  我说:“你还想复活他?”

  明澈摇头:“我不想他回来。”

  “那你留着这块碎片做什么?”

  “我在等一个人。”他说,“一个能结束这一切的人。”

  “是我?”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了。不再是伪装的老妇,也不是冷漠的道士,而是一个被困了很久的人。

  他说:“我知道你会来。因为只有你能看到这扇门。”

  “什么门?”

  他没回答,而是指向铜镜。

  我走过去,翻过镜面。

  镜子里没有我的脸。

  只有一片漆黑,深处有无数双眼睛睁开。

  我猛地后退一步。

  这时我才注意到,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不是画的,也不是刻的,是用血写的,颜色发黑,像是很久以前就存在:

  “待月归时,万魂启门”。

  和木牌、镜背的文字一模一样。

  我回头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站在原地,声音很轻:“我不是在害人。我是在准备。准备一场谁都逃不掉的清算。”

  “所以瘟疫是你放的?”

  “不是我。”他说,“是你们的世界先病了。我只是让快死的东西,变成有用的东西。”

  我盯着他:“那你为什么选大皇子?为什么让他送符?”

  他嘴角动了动:“因为他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听得懂动物说话。他知道哪些人快死了。”

  我心头一震。

  萧景琰……有这种能力?

  他说:“他以为自己在救人。其实他在帮我们标记目标。每个他贴过符的孩子,死后魂都会自动回来。”

  我拳头握紧:“你利用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我没有逼他。”明澈说,“是他自己走进来的。他相信那个‘婆婆’,就像他相信你一样。”

  我突然明白。

  这不是单纯的阴谋。这是测试。

  他们在试,试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如预言所说,拥有净妖体质。试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破局者。而我,也是这场测试的一部分。

  我冷冷看着他:“你留下这些符,不是为了炼魂。是为了等我出现。”

  他点头:“只有你回来,门才会开。”

  “然后呢?万魂启门之后,你要做什么?”

  他没回答。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开他半边衣袖。我看见他手臂上有一圈暗红色的纹路,像是烧伤,又像是烙印。那是控制咒,玄明子用来操控替身的标记。

  他还戴着枷锁。

  但他现在做的事,已经超出了被控的范围。

  他在自主行动。

  我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墙壁。烬心火在我体内缓缓流转,提醒我不能再耗。但我必须记住这里的一切。

  陶罐、铜镜、水晶、血字、符牌……

  还有这个人。

  他不是敌人,也不是盟友。他是另一个被困在棋局里的人。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他站在灯影下,声音平静:“我已经后悔了很多年。”

  我没有再说话。

  屋外风更大了。院门晃了一下,铁链发出轻响。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已过。

  我站在屋子中央,指尖还残留着妖火的温度。明澈低着头,不再看我。

  墙上那行血字,在昏暗中泛着微光。

  “待月归时,万魂启门”。

  我的手指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