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妖妃劝君主,留察阴谋局-《妖术通天:我助帝王定乾坤》

  第178章:妖妃劝君主,留察阴谋局

  萧云轩的手还握着剑,指节发白。冷宫的铁门已经关上,锁链落下的声音还在回荡。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能看到他手臂上的龙纹还在跳,一下一下,像是没散尽的怒火。

  我没有松开覆在他手背上的掌心。温度从指尖传过去,一点点压住他的颤抖。风卷起我的裙角,步摇上的狐尾宝石晃了一下,光落在地上,像一粒火星。

  他知道我在看他。

  我没说话,只是站着。冷宫里传来拍门声,一声,两声,然后没了动静。钟声从远处响起来,是早朝结束的信号。今天本不该有早朝,但规矩还是要走。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沉:“朕可以废她,可以夺她的权,可她毕竟是太后。”

  我说:“她不是太后了。”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还有怒意,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燃烧。

  我说:“死太容易了。她要是死了,别人会说您不孝,会说您容不下亲母,会把所有错都推到您头上。可她活着——她每天醒来都知道自己输了,知道诏书是真的,知道您和我一起筹备立后大典,知道这江山越来越稳,而她只能困在这四面墙里——这才叫惩罚。”

  他没接话。

  我抬起另一只手,指尖燃起一缕极细的烬心火。火苗很小,几乎看不见,但我用它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那是太后的样子:坐在冷宫角落,看着宫女换掉她种的花,听着外面传来的礼乐声,知道新后的凤印已经刻好,知道曾经跪拜她的人现在都去了凤仪宫。

  “让她活着看这些。”我说,“看您不理她,看您立我为后,看三皇子被圈禁,看那些曾听她号令的老臣一个个低头认罪。这才是剜心之刑。”

  他盯着那道虚影,直到它熄灭。

  良久,他低声说:“你说得对。朕若杀了她,反倒成全了她临终的悲情。”

  他慢慢松开剑柄,将废后诏书收进袖中。龙纹的光彻底隐下去,皮肤恢复平静。

  但他又说:“可朕怕有一天忍不住。”

  我笑了。尾戒微光流转,妖力在血脉里轻轻震了一下。

  “那就让我日日提醒陛下。”我说,“有些人,不配死得痛快。”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我们并肩站着,谁都没动。夕阳照在冷宫墙上,影子拉得很长,一道叠着一道,像封印一样压在铁门上。

  里面又有了动静。这次不是拍门,是咳嗽,断断续续,带着喘。她还没放弃,还在等机会。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以为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她不知道,真正的绝境不是失去自由,而是眼睁睁看着一切崩塌却无能为力。

  我转身面对萧云轩,直视他的眼睛。

  “接下来,该处理南荒的事了。”我说,“蚀魂散的源头不在宫里,在外。归墟教的人还没现身,北境密使也只是前哨。真正的阴谋局,才刚开始。”

  他点头:“朕已下令调兵北上,陈将军明日启程。”

  我说:“不够。敌国敢动手,是因为他们觉得朝廷内乱。现在太后倒了,他们一定会加快动作。您要让他们看到——朝局不但没乱,反而更稳了。”

  他问:“你想怎么做?”

  我说:“立后。”

  他一怔。

  我说:“三天之内,发布诏书,定下大典日期。让天下人都知道,大胤的皇后即将入主凤仪宫。让敌国使者亲眼看着您与新后共坐龙台,让南荒邪修听见京城钟鼓齐鸣。”

  他皱眉:“太快了。礼部不会同意。”

  “礼部现在已经没人敢反对。”我说,“太后倒了,保守派被抄家,三皇子被圈禁。剩下的,要么闭嘴,要么站队。您只需要一个态度——坚决。”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总是比朕狠。”

  我说:“我不是狠,我是清楚。敌人要的是混乱,我们给他们的必须是秩序。您越快立后,就越能震慑四方。这不是私情,是政局。”

  他看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君王看宠妃的目光,而是帝王看谋士的眼神。

  “如果立后,”他问,“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说:“我已经很久都是了。”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很紧。

  “好。”他说,“三天后,朕亲自宣读立后诏。”

  我点头。尾戒微微发烫,烬心火在体内转了一圈,带来一阵熟悉的灼痛。我忍住了,脸上没露出来。

  就在这时,冷宫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接着是一阵窸窣声,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

  我和萧云轩同时看向铁门。

  我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在找东西,可能是密信,可能是玉佩,也可能是藏在墙缝里的虎符。她还不死心。

  我不阻止。

  让她找。让她以为还有希望。等她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那种绝望才会真正撕开她的心。

  萧云轩低声说:“她在找什么?”

  我说:“找她以为能翻身的东西。”

  他冷笑:“什么都不会有。”

  我说:“但她会一直找,直到再也爬不动。”

  他又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风更大了。我的玄色宫装贴在身上,尾戒的光渐渐暗下去。烬心火沉回深处,等待下一次觉醒。

  他忽然说:“你说……她会不会恨你比恨我还深?”

  我说:“当然。因为她知道,真正让她活受罪的,是我。”

  他没再说话。

  我们依旧站在冷宫门外,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铁门内,窸窣声还在继续,一下,两下,像是指甲刮在砖上。

  我听见她喘着气,低声念着什么。

  听不清内容。

  但我知道,那不是一个失败者最后的哀鸣。

  那是一个不肯认输的人,在黑暗里摸索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