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未雨绸缪：布局防万变
北境的地图还悬在空中，那行“献祭真凰，重启轮回”的密语像烙铁一样刻在我眼里。我没有动，手指却已经掐进了掌心。烬心火在血脉里翻腾，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预感——他们不会只从正面来。
我转身走向沙盘室。脚步刚落进门槛，指尖就燃起一缕赤焰，直接点向北境三州交界处的断龙岭。那里黑雾最浓，战魂苏醒的气息最重。但敌人要入境，不可能只走这一条路。他们一定会找漏洞，找盲区。
风无涯前日送来的边关驻防图就摊在案上。我铺开四境地形卷，对照沙盘，在七处位置画下红圈：西境荒漠的盐道岔口、南荒与皇城接壤的枯河渡、东面沿海的沉船湾、还有三条废弃多年的古驿道。这些都是官军巡查不到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渗透的缺口。
我取出七枚玉符，每枚都刻着镇妖纹。这是之前布火网时剩下的材料。我用指尖引出烬心火，将火丝一点点缠进玉符内部。这火带着我的妖魂印记，只要有人携带噬灵砂或巫族气息经过，玉符就会自燃传讯，直连凤仪宫密室的铜铃。
“暗卫统领。”我唤了一声。
人影从门外闪入，单膝跪地。
“拿这七枚玉符，分派七队人，天黑前必须把它们埋进这七个点。”我把地图推过去，“不准暴露身份，不准惊动地方守军，更不准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
他低头接过，“是。”
“记住，一旦玉符燃烧，立刻回报。不要追击，不要拦截，等我命令。”
他退下后，我坐在案前，盯着沙盘。现在只能等。真正的试探不会是大军压境，而是小股死士的探路，或是物资输送。他们一定在往境内运东西，尤其是噬灵砂。
果然，当天夜里子时，铜铃响了。
第一声来自西境盐道岔口。我立刻起身走进密室，墙上挂着的感应阵图亮起一点红光。那不是强妖力波动，而是极其微弱的一瞬气息，像是被刻意掩盖过。但烬心火还是捕捉到了——那是噬灵砂残留的毒息。
我提笔写下一道令，封进漆盒：“命西境巡丁设卡查盐车，凡南荒方向来货，一律开箱验底。放行可疑者，尾随至安全地带再截。”
天快亮时，快马带回消息：一支运盐商队拒绝查验，强行闯关，已被尾随至野柳坡。
我立刻激活西境那枚玉符，确认他们确实经过了埋符点。说明这支队伍有问题。但我没有下令抓捕。我要等他们放松警惕，进入伏击圈。
中午，暗卫回报：商队在野柳坡歇脚，领队正在清点货物。我让暗卫继续观察，特别留意是否有异常接触——比如贿赂官员、传递暗号。
傍晚，线索来了。
一名低阶宦官昨夜曾收过一包银角子，来源不明。我立刻翻出记录，发现此人负责城西水门通行登记。而那支商队正是从水门入城的。我闭眼催动识海，找到数日前种下的摄魂印痕迹。当时我只是例行排查宫中可疑人员，并未启用，但现在，这个印记正微微发烫——说明它接触了带有巫族气息的人。
就是他。
我立即传令：“动手，活捉首领，货箱全部扣下，不得损毁。”
半个时辰后，战报送到我手中：商队全员反抗，六名暗卫受伤，三人中毒倒地。货箱夹层藏有大量噬灵砂，每箱底部都刻着符号。我打开呈上的拓本，瞳孔一缩。
是一袭展开的黑袍，下书“归墟”二字。线条阴冷，笔锋带煞气。这是玄明子旧部的标记，我在观星台废墟见过同样的刻痕。
还没看完，另一份急报传来：首领被捕瞬间欲咬破唇中毒囊，身体突然僵直，双目失焦，跪地嘶吼：“黑鸦岭……地窖三百丈……还有十二支队伍……”随后昏死，嘴角流血。
我知道怎么回事。是我提前激活的摄魂印压制了他的神识控制。他拼死挣脱，才导致脑脉受损。
我站起身，走到沙盘前，将七枚玉符的位置重新点亮。现在，西境、南荒、东海岸线都有反应。敌人已经开始行动，而且不止一路。
我提笔写令：
“封锁黑鸦岭周边十里，不准任何人进出；调风无涯部骑兵隐蔽靠近，不得打草惊蛇；命工部连夜改造城防机关，所有城门加装噬灵砂检测石；另派三队暗卫，按此路线潜入南荒边境，查其余据点。”
写完，我抬头看向殿外。
阳光照在宫墙上，火网依旧运行。但这一次，它不只是预警系统。
它是猎网。
我回到密室，拿起那张“归墟”拓印。纸上的黑袍图案边缘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浸过。我用指尖轻轻摩挲，突然发现袍角内侧有一道极细的折痕，展开后，显出半个残字——是个“子”字的右半边。
这不是普通的标记。
这是信物切割后的另一半。
我立刻翻出档案，查找所有与玄明子有关的信物记录。在他早年参与国师选拔时，曾提交过一枚双面玉牌，破格录用后，官方记载说已销毁。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如果这“归墟”标记是信物之一，那么另一半，一定还在某个人手里。
我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景琰站在门口，手里抱着那个沙盘。向日葵还在长，金黄色的花瓣微微颤动。
“姨母。”他说，“西境的消息，我听说了。”
我没说话。
“你要去黑鸦岭吗？”
“不。”我说，“我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走，他们就会改计划。”我看向他，“我现在不能离开皇宫。这里是中枢，也是诱饵。”
他低头看着沙盘，手指轻轻碰了碰一朵向日葵。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我说，“等他们再送一支商队进来，等他们以为我们还没发现，等他们把剩下的队伍都派出来。”
我拿起桌上的黑袍拓印，放在沙盘边上。
七点红光在沙盘上闪烁，像七颗未熄的火星。
就在这时，拓印上的“归墟”二字突然轻微抖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
那张纸，正在吸收阳光。
北境的地图还悬在空中，那行“献祭真凰，重启轮回”的密语像烙铁一样刻在我眼里。我没有动，手指却已经掐进了掌心。烬心火在血脉里翻腾，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预感——他们不会只从正面来。
我转身走向沙盘室。脚步刚落进门槛，指尖就燃起一缕赤焰，直接点向北境三州交界处的断龙岭。那里黑雾最浓，战魂苏醒的气息最重。但敌人要入境，不可能只走这一条路。他们一定会找漏洞，找盲区。
风无涯前日送来的边关驻防图就摊在案上。我铺开四境地形卷，对照沙盘，在七处位置画下红圈：西境荒漠的盐道岔口、南荒与皇城接壤的枯河渡、东面沿海的沉船湾、还有三条废弃多年的古驿道。这些都是官军巡查不到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渗透的缺口。
我取出七枚玉符，每枚都刻着镇妖纹。这是之前布火网时剩下的材料。我用指尖引出烬心火，将火丝一点点缠进玉符内部。这火带着我的妖魂印记，只要有人携带噬灵砂或巫族气息经过，玉符就会自燃传讯，直连凤仪宫密室的铜铃。
“暗卫统领。”我唤了一声。
人影从门外闪入，单膝跪地。
“拿这七枚玉符，分派七队人，天黑前必须把它们埋进这七个点。”我把地图推过去，“不准暴露身份，不准惊动地方守军，更不准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
他低头接过，“是。”
“记住，一旦玉符燃烧，立刻回报。不要追击，不要拦截，等我命令。”
他退下后，我坐在案前，盯着沙盘。现在只能等。真正的试探不会是大军压境，而是小股死士的探路，或是物资输送。他们一定在往境内运东西，尤其是噬灵砂。
果然，当天夜里子时，铜铃响了。
第一声来自西境盐道岔口。我立刻起身走进密室，墙上挂着的感应阵图亮起一点红光。那不是强妖力波动，而是极其微弱的一瞬气息，像是被刻意掩盖过。但烬心火还是捕捉到了——那是噬灵砂残留的毒息。
我提笔写下一道令，封进漆盒：“命西境巡丁设卡查盐车，凡南荒方向来货，一律开箱验底。放行可疑者，尾随至安全地带再截。”
天快亮时，快马带回消息：一支运盐商队拒绝查验，强行闯关，已被尾随至野柳坡。
我立刻激活西境那枚玉符，确认他们确实经过了埋符点。说明这支队伍有问题。但我没有下令抓捕。我要等他们放松警惕，进入伏击圈。
中午，暗卫回报：商队在野柳坡歇脚，领队正在清点货物。我让暗卫继续观察，特别留意是否有异常接触——比如贿赂官员、传递暗号。
傍晚，线索来了。
一名低阶宦官昨夜曾收过一包银角子，来源不明。我立刻翻出记录，发现此人负责城西水门通行登记。而那支商队正是从水门入城的。我闭眼催动识海，找到数日前种下的摄魂印痕迹。当时我只是例行排查宫中可疑人员，并未启用，但现在，这个印记正微微发烫——说明它接触了带有巫族气息的人。
就是他。
我立即传令：“动手，活捉首领，货箱全部扣下，不得损毁。”
半个时辰后，战报送到我手中：商队全员反抗，六名暗卫受伤，三人中毒倒地。货箱夹层藏有大量噬灵砂，每箱底部都刻着符号。我打开呈上的拓本，瞳孔一缩。
是一袭展开的黑袍，下书“归墟”二字。线条阴冷，笔锋带煞气。这是玄明子旧部的标记，我在观星台废墟见过同样的刻痕。
还没看完，另一份急报传来：首领被捕瞬间欲咬破唇中毒囊，身体突然僵直，双目失焦，跪地嘶吼：“黑鸦岭……地窖三百丈……还有十二支队伍……”随后昏死，嘴角流血。
我知道怎么回事。是我提前激活的摄魂印压制了他的神识控制。他拼死挣脱，才导致脑脉受损。
我站起身，走到沙盘前，将七枚玉符的位置重新点亮。现在，西境、南荒、东海岸线都有反应。敌人已经开始行动，而且不止一路。
我提笔写令：
“封锁黑鸦岭周边十里，不准任何人进出；调风无涯部骑兵隐蔽靠近，不得打草惊蛇；命工部连夜改造城防机关，所有城门加装噬灵砂检测石；另派三队暗卫，按此路线潜入南荒边境，查其余据点。”
写完，我抬头看向殿外。
阳光照在宫墙上，火网依旧运行。但这一次，它不只是预警系统。
它是猎网。
我回到密室，拿起那张“归墟”拓印。纸上的黑袍图案边缘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浸过。我用指尖轻轻摩挲，突然发现袍角内侧有一道极细的折痕，展开后，显出半个残字——是个“子”字的右半边。
这不是普通的标记。
这是信物切割后的另一半。
我立刻翻出档案，查找所有与玄明子有关的信物记录。在他早年参与国师选拔时，曾提交过一枚双面玉牌，破格录用后，官方记载说已销毁。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如果这“归墟”标记是信物之一，那么另一半，一定还在某个人手里。
我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景琰站在门口，手里抱着那个沙盘。向日葵还在长，金黄色的花瓣微微颤动。
“姨母。”他说，“西境的消息，我听说了。”
我没说话。
“你要去黑鸦岭吗？”
“不。”我说，“我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一走，他们就会改计划。”我看向他，“我现在不能离开皇宫。这里是中枢，也是诱饵。”
他低头看着沙盘，手指轻轻碰了碰一朵向日葵。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我说，“等他们再送一支商队进来，等他们以为我们还没发现，等他们把剩下的队伍都派出来。”
我拿起桌上的黑袍拓印，放在沙盘边上。
七点红光在沙盘上闪烁，像七颗未熄的火星。
就在这时，拓印上的“归墟”二字突然轻微抖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
那张纸，正在吸收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