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民心所向:万民伞遮风雨-《妖术通天:我助帝王定乾坤》

  第110章:民心所向:万民伞遮风雨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衣袍还带着北境旧驿道的泥腥味。马背上的风刮了一夜,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我刚穿过宫门,脚步未停,双耳却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有人在等我。

  不是刺客的气息,是人海。三千人跪在宫前广场,举着伞。每把伞面上都写着字,红的是朱砂,写的是谢恩、再生、活命之恩。声浪一阵阵涌来,像潮水拍打石阶。

  我站住。

  凤印在右掌心发烫,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转。它没有预警,但我的鼻子捕捉到了一丝气味——湿铁锈的味道,混在雨气里,极淡。只有淬过毒的金属遇水才会散出这种味。

  我继续往前走。

  台阶很长,我一步步上去。百姓看见我,全都俯身叩头。一个老者捧着东西上前,双手高举。那是个挂饰,用金黄的稻穗编成,九条尾巴垂下,像是狐狸的形状。

  “娘娘!”老者声音发颤,“您救了我们全族!这是用灵稻编的,每一粒都是活命的粮!”

  身后人群齐声喊:“谢娘娘恩典!”

  萧云轩这时从宫门走出。他穿着月白锦袍,脚步稳,眼神落在那片伞林上。他抬手,要去接老者手中的伞。

  就在他指尖碰到伞柄的瞬间,我瞳孔一缩。

  琥珀色的光在眼底闪过。

  我看清了。伞骨内侧刻着细纹,是机关术的触发阵,南荒巫族的手法,和玄明子炼魂阵里的引气符同源。只是更隐蔽,藏在榫卯之间。

  毒针要射出来了。

  我抬袖一拂。

  妖力自掌心炸开,一道无形火幕横在萧云轩与百姓之间。几十根细如发丝的黑针从伞骨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微不可察的银线,撞上火幕的刹那,全部熔化,变成青烟落地成灰。

  全场静了。

  老者还举着挂饰,手抖得厉害。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其他人也茫然抬头,看着那些消失的针尖,看着地上冒起的一缕缕黑烟。

  萧云轩收回手,脸色沉了下来。他没看百姓,而是盯着那把伞。

  “封锁现场。”他对身旁太监低声说,“每一把伞,带回查。”

  他又补了一句:“传令风无涯,北境加强巡防。”

  我没有动。站在高阶上,风吹得衣袍贴在身上,泥点干在裙角。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尖还有焚针时留下的余温。

  有人想借民心杀我。

  更好,他们让我亲手撕开了这张温情的皮。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诸位厚爱,妾身心领。然忠奸未辨,风雨尚在。”

  说完,我转身往宫内走。

  没人拦我。禁军已经开始收伞,一把把拆解检查。有百姓开始小声议论:“真有奸人?是不是误会?”也有人说:“可娘娘明明救了我们……怎么会有人害她?”

  我不管这些话。

  直奔御书房。

  推门进去时,屋里没人。我走到案前,从袖中取出一枚小物——那是我从一根未完全熔化的毒针残骸里捡到的符片,指甲盖大小,黑色,边缘不规则。

  我把它放在灯下。

  翻过来,背面有一道刻痕,歪斜的线条,像是匆忙划下的记号。但这纹路我见过。就在几天前,工部一位官员递奏章时,玉佩转了个面,背面的刻痕与此完全一致。

  不是巧合。

  我正看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萧云轩进来了,带了一股湿冷的风。

  “你早就发现了?”他问。

  我点头:“追噬灵砂回来的路上,断木上的符号就和南荒机关术有关。今天这些伞,手法一脉相承。”

  他走到我身边,盯着符片:“工部的人?”

  “不止。”我说,“能调动百姓,能伪造感恩场面,还能让毒伞混入其中,背后一定有朝中人配合。而且——”我顿了顿,“他们知道我会去南境种灵稻,也知道百姓会感激我。这计划,早就在等我行动。”

  萧云轩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有点凉。

  “下次别一个人去追线索。”他说,“尤其是夜里。”

  我没回答。只是把符片收进袖中。

  他知道我不需要保护,但他还是说了。

  这时外头有人报:“启禀陛下,百姓还在宫门前,不肯散。”

  我和萧云轩对视一眼。

  “让他们留下吧。”我说,“但把伞全留下。真正的谢意,不需要靠这些假东西撑场面。”

  太监应声退下。

  萧云轩坐到书案后,拿起笔,写下一道密令。我没看内容,但我知道他会查下去。

  我靠着窗边站着,烬心火在体内慢慢平复。连日施法让身体有些吃力,肋骨处传来钝痛,像有东西在里面碾压。我没表现出来。

  外面天光渐亮,雨停了。

  禁军运回第一批拆解的伞,在院子里排开。有几把伞骨里确实藏着针管机关,有的针头已经断裂,显然是被火焚毁时炸开的。技术很新,不是旧式毒器,说明有人专门改良过。

  负责查验的侍卫长跑来报告:“娘娘,所有伞的制式相同,出自城西‘李记伞坊’。掌柜昨夜失踪。”

  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布包:“娘娘,这是百姓献上的挂饰,老者坚持要交给您。”

  我接过,打开。

  九尾狐的形状很粗糙,稻穗扎得紧实,能看出用心。但我手指一碰,发现其中一条尾巴的根部,稻秆排列异常紧密。

  我掰开。

  里面藏着一片薄纸,展开只有四个字:**门未关死**。

  我猛地闭了闭眼。

  这不是百姓写的。是有人塞进去的,借老者的手交给我。这句话不是警告,是挑衅。他们在告诉我,他们的计划还没结束,通道依然开着。

  我攥紧纸条,当着太监的面烧了。

  “告诉那位老者,”我说,“挂饰我很喜欢,让他安心回家。”

  太监退下。

  萧云轩看着我:“谁给的?”

  “不清楚。”我说,“但送信的人,知道我识破了伞里的机关,也知道我会查符片。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你在他们眼里,已经是猎物了。”他说。

  “不。”我摇头,“我现在是猎人。”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他:“我要再去一趟工部。”

  “带上禁军。”

  “不用。”我说,“我要看看,谁会在看到这枚符片时,露出破绽。”

  我走出御书房,阳光照在脸上,有点刺。我抬起手,挡了一下。

  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浅疤。那是上次用血激活烬心火留下的。疼已经过去了,但痕迹还在。

  就像这些人,以为藏得很好。

  但他们忘了,我能闻到血的味道。